城市群空間經濟聯系測度研究——以哈長城市群為例

陳昌浩，呂 萍

本刊核心層次論文

城市群空間經濟聯系測度研究——以哈長城市群為例

陳昌浩1，呂 萍2

(1. 黑龍江省社會科學院 經濟所，黑龍江 哈爾濱 150028；2. 哈爾濱商業大學 經濟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28)

本文以哈長城市群作為研究對象，運用城市流強度模型與引力模型，對哈長城市群內部空間經濟聯系、各城市間輻射作用、產業專業化水平進行比較研究。結果表明，哈長城市群呈現明顯的層級化發展趨勢，各城市間發展不均衡且空間上呈“啞鈴”型分布三個特點。在“十四五”時期及今后一段時間，哈長城市群應主動把握以“雙循環”為主體的新發展格局，加強哈爾濱—長春“雙核”帶動作用，培養優勢主導產業；加快扶持哈長城市群城市發展，縮小南北發展差距，優化城市間深度分工；密切與俄日韓朝等周邊國家聯系，打造東北亞核心城市群，為東北地區有序融入國內國際“雙循環”發展格局奠定基礎。

空間經濟聯系；哈長城市群；城市流；引力模型

一、引言

我國已進入新發展階段，隨著新型工業化、信息化、城鎮化、農業現代化（以下簡稱“四化”）進程的推進，城市逐漸成為要素深度集聚、職能覆蓋全面、屬性趨向多元和持續創造價值的未來發展核心。城市發展不斷壯大，城市群由此應運而生。城市群通過統籌區域內各城市優勢，科學有效配置區域內要素稟賦，深度發掘發展潛力，實現產業的規模經濟和城市的專業化分工，發揮集聚效應。城市群將最終取代單一城市，成為本地區經濟發展的新引擎。

2014年，國務院在《國家新型城鎮化規劃（2014—2020年）》中提出：“加快培育成渝、中原、長江中游、哈長等城市群”，使之成為“引領區域經濟發展的重要增長極”。2015年，國家提出要打造20個城市群，其中包括5個國家級城市群、9個區域性城市群和6個地區性城市群。哈長城市群在9個區域性城市群發展布局中位列第一，體現出國家對哈長城市群的重視程度及其具備的發展潛力和戰略意義。2016年，國家正式批復哈長城市群發展規劃。哈長城市群是實現東北地區全面振興的重要引擎，通過實現哈長城市群城市之間經濟社會良性發展，加快推進新型城鎮化進程，為東北地區有序融入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奠定基礎。

二、理論基礎及研究現狀

城市群發展的關鍵在于城市群內部密切的空間經濟聯系。從國內外已有的城市群形成發展經驗來看，城市群內部空間經濟聯系及相互作用密切程度將直接影響到城市群的集聚效果和分工程度[1]。關于城市和城市群發展的研究始于20世紀90年代初，隨著新經濟地理學的誕生及相關理論的不斷完善，一些研究分析區域經濟、城市經濟發展的范式也逐步成熟。日本經濟學家藤田昌久提出，因距離產生的貿易成本（主要是運輸成本）和使用要素成本是影響城市和城市群內部空間經濟聯系的主要原因，這些成本誘使產業轉移和城市集聚的產生[2]。法國經濟學家斯托珀爾認為，專業化、人力資本、偶然性和制度是構成城市群空間經濟發展的四大關鍵因素。專業化的分工導致技術工人的不斷集聚，進一步促進服務業不斷完善，高素質的勞動力不斷涌入。制度促進專業化程度的深化，保證區域內技術工人可以與工作崗位匹配[3]。

國內城市群研究重點主要在兩個方面：一是研究京津冀、長三角及粵港澳大灣區等發達城市群區域協調發展的具體情況及測度城市群內部各城市間經濟空間聯系。以粵港澳城市群為例，賴潔瑜運用修正的引力模型，采用社會網絡分析法分析粵港澳大灣區空間經濟聯系，得出粵港澳城市群要促進副中心城市增長極的培育，同時內陸邊緣城市要合理分工定位的結論[4]。溫馨等以及傅遠佳等認為粵港澳城市群形成以廣佛、港深莞、珠澳為支點骨架的“A”型經濟空間格局；外向服務能力呈現極點帶動、軸帶支撐的錯位發展態勢；內向集聚力呈現以穗莞深為中心的圈層擴散結構[5-6]。二是研究其他城市群的發展狀況，旨在找出短板、補足劣勢、實現趕超。如李從容、向文倩對關中平原城市群進行研究，通過運用修正的引力模型進行分析，得出關中平原城市群中心城市西安空間聯系程度較低，二級城市咸陽和寶雞綜合發展水平效果較低，難以起到擴散效果，城市間的綜合時間距離是影響關中平原城市群空間聯系強度的結論[7]。陳夢筱通過對哈長城市群的分析研究，運用引力模型測算哈長城市群城市間的空間經濟聯系，最終得出哈長城市群的中心城市為哈爾濱、長春和吉林三個城市，與群內其他城市密切聯系，沿交通線呈“井”字分布的特點以及省內城市聯系密切，省域城市間聯系薄弱的缺陷[8]。

發展哈長城市群是實現東北地區全面振興戰略破局的關鍵，在引領東北地區經濟發展和實現經濟社會良性發展、推進城鄉協調發展與新型城鎮化等方面都具有重要意義。然而，國內對于哈長城市群的研究仍比較缺乏，在哈長城市群空間聯系測度方面的研究更是匱乏。鑒于此，本文選取哈長城市群（除延邊朝鮮族自治州外）為研究對象，測度城市群內部各城市相互作用強度、中心城市輻射程度、產業專業化程度，通過對城市群內部空間經濟聯系總體情況的研究，提出有針對性的城市群發展對策，為推進哈長城市群協同發展，加快推進東北地區全面振興和增強發展后勁提供參考。

三、研究區域與研究方法

（一）研究區域與數據來源

2016年國務院印發的《哈長城市群發展規劃》（以下簡稱《規劃》）指出，哈長城市群包括黑龍江省哈爾濱市、大慶市、齊齊哈爾市、綏化市、牡丹江市，吉林省長春市、吉林市、四平市、遼源市、松原市、延邊朝鮮族自治州等十個市（州）作為國家級、省級重點開發區域，規劃期為2016—2020年，展望至2030年。

哈長城市群地處東北亞腹地，東、北兩面與俄羅斯遠東地區接壤，南臨朝、日、韓三國，西南與遼中南城市群、京津冀城市群遙相呼應，是我國的北方門戶、邊疆重鎮，戰略位置突出。哈長城市群核心區域的面積約5.11萬平方公里，約占國土面積的0.5%。數據顯示，2019年，哈長城市群GDP總量為20 157.56億元，約占全國GDP總量的2.03%；人口總數4 398.10萬人，約占全國總人口數的3.14%。本文原始數據主要來源于2012—2019年《中國城市年鑒》《黑龍江統計年鑒》《吉林統計年鑒》等。同時按照國家標準GB/T4754-2017《國民經濟行業分類》，選擇全部20個行業作為考察對象。

（二）研究方法選擇

研究城市群最為常用的兩類模型分別是引力模型和城市流強度模型，兩類模型分別以不同切入角度，基于空間和時間兩個維度對城市發展、城市群內部聯系分別進行測度。

1. 引力模型

引力模型，也稱作城市相互作用強度模型，是測度城市群內部經濟聯系密切程度的重要計量方法。通過引力模型可構建城市間相互作用強度即經濟聯系的矩陣，形成城市間“引力數據”[9]。引力模型的基本公式是：

公式（1）是基于牛頓萬有引力距離衰減原理發展而來，R表示城市對城市的引力大小；表示引力常數；EE表示兩個城市的發展質量；d表示兩城市間的通勤情況；表示距離摩擦系數。該模型存在一定缺陷，未能解釋城市間引力差異性和單一性等特點。結合鄒晨等[10]、王春萌[11]和楊蕙嘉等[12]的研究，現將模型修訂為：

其中表示城市經濟總體情況；表示城市社會發展情況；表示城市人口情況；表示城市資源利用情況；表示兩城市間的通勤情況；表示城市間引力系數；表示城市科技發展狀況。

2. 城市流強度模型

城市群內部空間存在以眾多要素集聚形成的經濟流為組成部分的城市流。在城市群的空間聯系中，各城市流的數量關系代表城市間輻射效應與集聚效應的表現，即城市流強度，反映出城市間要素流動情況及城市間規模功能不斷完善，分工逐漸形成的過程。在現實中表現為各種社會經濟要素在區域空間中隨著市場導向力的流動[13]。城市流強度模型為：

其中表示城市流強度；表示城市功能效率，即城市單位功能輸出量，以從業人員平均每人對該行業的GDP貢獻率來衡量該指標；表示城市功能輸出量，該指標主要衡量評價為具有代表城市功能所有部門的區位熵，公式如下：

式（5）中，G代表城市行業從業人員；G代表城市所有部門從業人員；G代表城市群中行業所有從業人員；代表城市群所有部門從業人員。根據已有研究，通常定義：當LQ＞1時，E＞0，說明城市該產業外向輸出能力較強；反之，當LQ＜1時，E＝0[14]，說明城市該產業不具備外向輸出能力。

城市功能輸出量的公式定義如下：

由此可得，城市的總城市功能輸出量為：

城市的功能效率的公式為：

根據式（4）—式（8）整理可得，城市流強度模型公式為：

式（9）中，H表示城市所有部門的功能輸出量與城市群所有部門的功能輸出量的差值之和，即評價城市該行業是外向型或是內向型，反映城市的外向程度。故此，H也被稱為城市流傾向度。

（三）測算過程與結果

依據引力模型和城市流強度模型，可得到以下結果：2012年及2019年哈長城市群各城市間城市相互作用強度。由表1及表2可以看出，哈爾濱—大慶，哈爾濱—綏化，齊齊哈爾—大慶，長春—四平和長春—遼源等五組城市在2012—2019年的研究階段中均保持較為緊密的空間聯系。同時，哈長城市群中，絕大部分城市組對的相互作用強度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

表1 2012年哈長城市群各城市間城市相互作用強度

2012年哈爾濱齊齊哈爾大慶牡丹江綏化長春吉林四平遼源松原 哈爾濱 齊齊哈爾195.11 大慶2 051.821 230.79 牡丹江122.5116.3630.87 綏化3 410.4749.96227.1413.16 長春372.5346.20114.1842.55219.34 吉林343.1732.9968.2875.5331.82950.87 四平94.1122.5032.9717.5011.621 816.50373.69 遼源69.5313.2524.5613.208.793 657.72296.611 092.81 松原368.0553.57306.0219.1625.27808.44152.4866.1950.04

資料來源：根據測算結果整理

表2 2019年哈長城市群各城市間城市相互作用強度

2019年哈爾濱齊齊哈爾大慶牡丹江綏化長春吉林四平遼源松原 哈爾濱 齊齊哈爾268.63 大慶3 027.972 114.33 牡丹江141.0418.2938.09 綏化10 335.3132.79690.3328.42 長春489.1667.85226.4647.50813.26 吉林468.7945.77106.8382.8582.831 516.73 四平102.0825.6346.2114.5019.302 718.87390.73 遼源93.5918.3840.4013.7719.615 208.59385.161 102.83 松原569.0299.81740.4619.3973.841 500.43249.70102.0687.80

資料來源：根據測算結果整理

2012—2019年哈長城市群城市流強度如表3所示。通過式（4）—式（9）可以得到哈長城市群各城市的城市功能輸出量與功能效率及城市流強度。依據結果可知，2012—2019年期間，哈長城市群存在不同發展階段的城市類型，其發展水平及空間經濟聯系緊密程度具有明顯差異，僅有三個城市的城市流強度一直處于500億元左右的水平，分別為哈爾濱、大慶和長春。其余各城市除遼源市外，城市流強度均處于200—300億元范圍之內，空間經濟聯系較為平均。

表3 2012-2019年哈長城市群各城市的城市流強度

城市流強度Fi（億元）2012年2013年2014年2015年2016年2017年2018年2019年 哈爾濱486.8537.7446.8536.8634.0692.3815.0778.6 齊齊哈爾193.8256.1260.2272.5268.3291.0288.7234.5 大慶1 215.51 237.91 201.8874.1784.1801.6898.5821.9 牡丹江225.8206.2215.7234.2255.4342.0384.3226.2 綏化183.1191.6205.2226.4243.6298.4352.9269.5 長春556.2725.9805.7814.1744.8833.5948.5921.7 吉林342.7350.6358.2377.3403.1401.3438.1241.5 四平211.3240.4252.5219.0242.9210.5208.9213.7 遼源196.2135.6146.6166.4185.0171.9154.985.1 松原447.5358.7343.6358.8354.7329.3390.3221.1

資料來源：根據測算結果整理

接下來，本文將根據上述結果進行研究和分析，探究哈長城市群整體發展及各城市發展在研究時段中的具體表現及內在邏輯。

四、哈長城市群經濟聯系與演進過程

（一）優勢行業分布與變化情況

1. 城市各項產業趨于專業化

根據2012—2019年哈長城市群各行業相關數據，經過測算得出各行業區位熵值與平均區位熵值，即平均專業化強度，若平均區位熵值低于1，則說明平均專業化強度較低。通過分析可知，除哈爾濱、大慶兩個城市各行業平均區位熵值始終超過1之外，僅有長春、牡丹江和松原三個城市在某些年份區位熵值超過1，其他城市的平均區位熵值均未能超過1，其結果表明，哈長城市群整體專業化程度較低。2012—2019年期間，專業化城市數量呈現一種先減少后增加的趨勢。2012年，四個城市平均區位熵值超過1，之后數量逐年減少，到2015、2016兩年降至最低，僅兩個城市平均區位熵值超過1，隨后數量逐年增加，到2019年數量又回升至四個城市。側面反映出哈長城市群總體經濟發展情況，同時也是東北經濟發展的一個縮影。2012—2019年期間，城市群各城市平均區位熵值穩中有升，總體呈現經濟向好態勢，有望在未來幾年內實現各行業均達到專業化水平。

2. 形成產業初步分工、良性互補，多元化發展的局面

2012—2019年期間，大部分城市LQ＞1的行業呈現出一、二產業穩中有降，第三產業穩中有升的情況，雖略有波動，但基本保持穩定，變化幅度相對較小，表明各城市產業重心的轉移情況，符合產業演進基本規律。從各城市測算的區位熵來看，產業同構情況仍比較嚴重，但各城市間產業逐漸形成初步分工態勢，呈現良性互補，為后續城市群協同發展奠定基礎。

哈長城市群未能出現各產業均具有絕對專業化程度的城市，且專業化發展進程逐漸分化，明顯呈現出多元化發展的現象。2012—2019年期間，哈長城市群中僅有哈爾濱、長春兩個城市擁有較多的專業化程度較高的產業，大慶的分工與專業化程度最高也最徹底。2019年，城市群中平均專業化程度較高的城市有哈爾濱、大慶、牡丹江、長春四個城市，相對擁有較多專業程度較高的產業。農業專業化程度較好的是牡丹江、齊齊哈爾、綏化和吉林四個城市；采礦業發展情況較好的是大慶、松原和遼源三個城市；長春和吉林制造業發展相對較好；哈爾濱、齊齊哈爾和長春三個城市的電力、熱力、燃氣及水生產和供應產業表現較好；哈爾濱、大慶和長春的建筑業發展占有一定優勢；哈爾濱、綏化和長春三個城市批發和零售業發展情況好于其他城市；在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信息傳輸、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租賃和商務服務業三個產業方面，哈爾濱首屈一指，是城市群發展最好、專業化最高的城市；在住宿和餐飲行業方面，哈爾濱與長春兩個省會城市相較其他城市表現較好；大慶、牡丹江、綏化和四平四個城市金融業的發展情況好于其他城市；房地產發展較好的城市則是哈爾濱、大慶和長春三個城市；大慶和長春兩個城市的居民服務、修理和其他服務業與科學研究和技術服務業兩個產業發展情況較好；齊齊哈爾、綏化、長春、吉林、四平和遼源六個城市的水利、環境和公共設施管理業具有較強的實力；教育、衛生和社會工作兩個產業方面，城市群整體情況較好，發展好的城市有齊齊哈爾、牡丹江、綏化、吉林、四平、遼源和松原；文化、體育和娛樂業發展較好的城市有哈爾濱、齊齊哈爾、牡丹江、長春、遼源和松原；公共管理、社會保障和社會組織從業發展較好的城市有齊齊哈爾、牡丹江、綏化、吉林、四平、遼源和松原。綜上所示，在體現社會發展水平的水利、環境和公共設施管理業等產業方面，哈長城市群具有顯著優勢，有著發展新型城鎮化和區域協調發展的堅實基礎。

（二）哈長城市群相互作用強度與演進過程

城市群相互作用強度可以體現城市群內部空間經濟聯系現狀，對城市發展狀況的研究分析和未來發展有重要指導意義[15]。根據公式（2）可以計算出城市群各城市的相互作用強度，2019年哈長城市群各城市得分及相互作用強度占比如圖1所示。由于數據缺失，故選取具有代表性的三個節點年份——2012、2016和2019年，展現哈長城市群發展漸進狀態。指標體系設立如表4所示：

表4 城市相互作用強度指標體系

一級指標二級指標三級指標正逆指標 城市相互作用強度G: 城市經濟總體情況GDP累計增長率（%）+ 人均GDP（元）+ 人均公共財政收入（元/人）+ 人均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元/人）+ S: 城市社會發展情況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累計增長率(%)+ 鄉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累計增長率(%)+ 城鎮登記失業率(%)- 政府文化教育支出占財政支出比例(%)+ P: 城市人口情況客貨運活躍度+ 人口密度(人/平方千米)+ 戶籍人口（萬人）+ X: 城市資源利用情況單位GDP耗能（噸/萬元）- 單位GDP耗電（千瓦時/萬元）- T: 科技發展狀況R&D經費投入強度（%）+ R&D經費企業資金占比（%）+ 高新技術企業工業人均凈利潤（千元/人）+

圖1 2019年哈長城市群各城市得分及相互作用強度占比

1. 哈長城市群發展表現出明顯的層級化趨勢

根據測算數值，將相互作用程度分為強作用、較強作用、較弱作用、弱作用四類水平。分別以R＞1000、100＜R≤1000、10＜R≤100、R≤10為標準，分別定義四種相互作用程度。表5及表6分別表示2012年和2019年哈長城市群內部兩兩相互作用所形成的45個組對。城市群空間經濟聯系非常緊密的組對有哈爾濱—綏化，哈爾濱—大慶，長春—四平，長春—遼源與齊齊哈爾—大慶五對城市，五對城市在整個時間跨度中，均呈現高強度的相互作用，展現出城市群中應有的良好空間聯系。

表5 2012年哈長城市群相互作用強度

城市相互作用強度相互作用程度相互作用城市（以下用城市首字作為簡稱） Rij＞1000強作用長遼、哈綏、哈大、長四、齊大、四遼 100＜Rij≤1000較強作用長吉、長松、吉四、哈長、哈松、哈吉、大松、吉遼、大綏、綏長、哈齊、 吉松、哈牡、大長 10＜Rij≤100較弱作用哈四、牡吉、哈遼、大吉、四松、齊松、遼松、齊綏、齊長、牡長、齊吉、 大四、綏吉、大牡、綏松、大遼、齊四、牡松、牡四、齊牡、齊遼、牡遼 牡綏、綏四 Rij≤10弱作用綏遼

2. 城市群中心顯著，引領作用較弱

如表5、表6所示，相互作用水平呈現出明顯的先減弱、后增強的“U型”發展趨勢。2019年，哈長城市群相互作用強度最強的兩個城市是哈爾濱與綏化，哈爾濱與綏化取代之前長春與遼源哈長城市群間相互作用最強的地位。

2019年強作用的城市組達到8對，較2016年增加1對，較2012年增加2對，同時2019年哈長城市群中沒有弱作用的城市組，城市群整體相互作用強度明顯增強。2019年，哈爾濱－綏化兩城市間相互作用占到哈長城市群總相互作用強度的30.06%，較2012年排在首位的長春－遼源兩城市組對增長10.85%，增長極作用明顯增強，集聚效果顯著增加。

表6 2019年哈長城市群相互作用強度

城市相互作用強度相互作用程度相互作用城市（以下用城市首字作為簡稱） Rij＞1000強作用哈綏、長遼、哈大、長四、齊大、長吉、長松、四遼 100＜Rij≤1000較強作用綏長、大松、大綏、哈松、哈長、哈吉、吉四、吉遼、哈齊、吉松、大長 哈牡、齊綏、大吉、哈四、四松 10＜Rij≤100較弱作用齊松、哈遼、遼松、牡吉、綏吉、綏松、齊長、牡長、大四、齊吉、大遼、 大牡、牡綏、齊四、綏遼、牡松、綏四、齊遼、齊牡、牡四、牡遼 Rij≤10弱作用無

（三）哈長城市群城市流強度比較

經過測算可以得知，哈長城市群城市間城市流變化強度可分成三類情況：

第一類情況是呈波動上升，表現為城市外向功能逐漸增強，產業有較強輸出能力，與其他城市空間經濟聯系非常緊密。此類城市包括哈爾濱、長春和吉林。

第二類情況呈現出先增加后減少或基本保持不變的趨勢，表現為城市外向功能較一般，產業沒有出現較大變化，產業結構穩定，城市特征表現為農業發展較好，城市功能輸出能力相對較弱，未能與城市群其他城市建立緊密的空間經濟聯系。此類城市包括齊齊哈爾、綏化、牡丹江和四平。

第三類情況呈波動下降趨勢，表現為城市外向功能逐漸減弱，產業影響力逐漸減弱，主導產業逐漸萎縮，產業優勢逐年下降，城市優勢產業主要為能源導向型產業。在能源逐漸枯竭過程中，城市功能輸出能力逐年減弱，與其他城市空間經濟聯系也逐年降低。此類城市包括大慶、遼源和松原。

總體來看，哈長城市群各城市發展仍處于一個相對較為平均且水平較低的層次，未來階段應加強空間內部聯系，促進城市群內部各城市協調發展。

五、結論與啟示

哈長城市群空間聯系呈現雙核引領、沿線分布、層級明顯、整體聯系較弱的特點。哈爾濱、長春在哈長城市群發展中起到核心作用，但引領作用仍有待加強。哈長城市群目前發展仍主要沿京哈鐵路布局，呈“啞鈴”狀分布，南北方向發展良好，東西方向發展較薄弱。哈長城市群內部各城市分化明顯，部分城市發展呈現停滯、衰退現象，空間聯系仍不夠緊密，輻射網絡尚未完全形成。總體來看，城市群相互作用強度透露出哈長城市群發展過程中有以下幾個特點：

1. 哈長城市群發展表現出明顯的層級化趨勢。2019年相互作用強度最高的哈爾濱—綏化組對與相互作用強度最低的牡丹江—遼源組對之間相差750倍。哈爾濱—綏化、長春—遼源、哈爾濱—大慶、長春—四平以及齊齊哈爾—大慶前五組對在整個城市群相互作用強度分別占比為30.06%、15.15%、8.81%、7.91%、6.15%，前五組對整體占到城市群作用強度的68.07%。

2. 城市群中心顯著，而引領作用較弱。哈爾濱市相互作用強度在哈長城市群中整體作用強度為45.06%，長春市占到36.61%，分列城市群相互作用強度前兩位，證明哈長城市群是由雙核心引領，但核心引領作用相對較弱，未能達到要素深度集聚。中心城市沒有與其他城市拉開距離，增長極帶動引領經濟發展能力尚不足。

3. 城市群發展在空間呈現“啞鈴”型，即以哈爾濱—長春連接的主線路為主，哈爾濱、長春分別是哈長城市群兩個中心，其余城市圍繞兩個中心城市發散發展的基本態勢。但哈長城市群東、西兩個方向發展相對薄弱，未能與中心城市形成較為緊密的聯系，城市群也未能形成空間經濟緊密聯系的輻射網絡格局。

哈長城市群正處于發展的重大轉型期，應把握好國家政策帶來的紅利，推進重點產業和重點企業優先發展，著力打造一批以創新為主要動力的高技術企業，以點帶面，促進城市群空間經濟聯系，優化哈長城市群輻射網絡，突破發展困局。未來一段時間，哈長城市群發展應堅持以下幾點原則：

首先，應繼續突出中心城市——哈爾濱及長春的雙核作用。繼續發展優勢產業，堅持制造業等主導產業的健康持續發展，優化營商環境，深化體制機制改革，推進四化同步，推動城市和產業有機融合，兼顧城市健全功能、宜居樂居與產業結構優化、創新演進，提高雙核在哈長城市群中的增長極作用以及在全國城市群中的競爭力。

其次，應兼顧哈長主干道東西兩側城市發展。目前，處于哈爾濱—長春主要交通干道上的綏化和四平發展勢頭向好，而處于哈長城市群外圍，且垂直于主干道東西向的城市如齊齊哈爾、牡丹江及遼源幾個城市發展仍有較大差距，需要加強中心城市與外圍城市的空間經濟聯系，加速產業演進過程，鼓勵產業創新技術，提高城市分工程度，進一步加深城市專業分工，利用后發優勢，抓緊趕超中心城市，形成產業上下游的緊密聯系。

最后，哈長城市群整體應繼續加速加快城市群內部間和內外部的要素流動。提高城市群整體競爭力，加速培育增長極，密切與俄、日、韓、朝等國經濟交流互通，進一步成為東北亞的核心城市群，帶動東北地區其他城市發展。通過連接遼中南城市群與京津冀城市群形成有機融合，形成緊密的空間經濟聯系，有力破解東北困局，踏牢東北地區全面振興全方位振興的關鍵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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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299.27

A

1674-327X (2022)03-0015-07

10.15916/j.issn1674-327x.2022.03.005

2021-09-17

國家社會科學規劃基金一般項目(19BJY060)

陳昌浩(1995-)，男，山東泰安人，碩士生。

呂萍(1975-)，女，黑龍江虎林人，研究員，博士。

(責任編輯：許偉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