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博展行業面臨的新形勢
自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發生以來,對我國經濟增長、社會發展和人民生活造成了前所未有的沖擊,各行業均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文化旅游服務行業更是面臨形勢嚴峻的挑戰。眾所周知,博物館的規劃和發展是建立在博物館與公眾關系良性循環的基礎上。展陳空間則是博物館與社會公眾聯系的重要渠道。而隨著新冠疫情的持續影響,為避免人員聚集引發交叉感染,國內各大博物館和相關文化場所暫停開放,停止舉辦各類文化活動,并及時向社會發布公告。閉館狀態下的各大博物館紛紛通過門戶網站、移動客戶端及其他新媒體展示平臺,搭建“云展覽”、網上博物館,并借助5G網絡以在線直播的形式,服務社會公眾,豐富人們的文化生活。“云觀展”“云游博物館”加快了博物館數字化進程,逐漸成為疫情時代民眾文化生活的新方式。作為文博行業的工作者,我們應當適應時代發展的形勢,把握文化脈動的機遇,而“互聯網+”“數字博物館”概念的引入,為整個文博行業帶來了新的希望與方向。
通過互聯網引流所形成的“博物館熱”現象說明博物館依托館藏資源不斷開發利用獲得了階段性成果,值得慶賀。不過我們也應當清楚的意識到,在我國文博行業進入快速發展時期,博物館之間的競爭與相互搶流的“馬太效應”已然形成。尤其是在通過移動互聯網給我國各個博物館發展帶來便利和流量紅利的同時,也使博物館引流能力、影響力等方面分化加劇。在“互聯網+”的語境下,一些自身具備展品資源、品牌資源的大型著名博物館才能占據媒體資源、擁有話語權和民眾吸引力,而中小型博物館則鮮有人知。所謂中小型博物館是指“相對于國家級、省級博物館而言的,絕大多數市、縣級博物館,因條件相對于大型博物館而言,存在著規模小,藏品較少,資金匱乏,人員稀缺的短板,其社會教育、科學研究、陳列展示等功能的發揮受到了一定的限制和制約?!毕噍^于大型博物館,這些中小型博物館也并非全無優勢,其對獨有的地域文化、后疫情時期中小博物館數字化發展思考□張磊歷史的精細解讀與文化傳承,是國家型博物館難以面面俱到之處。中小博物館也可稱為地方館,因為他們總是和博物館所在地有著密切的聯系,“與某一片特定的土地相關聯,承擔著這片土地各種記憶載體的收藏、研究與闡釋的職責,并借此增進人們對這片土地的理解和熱愛”。類型不一的博物館各有自己的定位和使命,中小博物館要想在博物館發展潮流中占有一席之地,實現自身價值,更好地服務社會,就“要根據自身的優勢和特長,找準定位,揚長避短,做好規劃,發揮優勢,張揚個性,形成獨特的風格”。博物館建設不要“千館一面”,不要追求形式上的大而全,展出的內容要突出特色。面對后疫情時代,我們博物館人應當促進博物館新媒體的科學建設,更好地滿足社會大眾的精神文化需求,更好地發揮博物館社會教育和公共服務的作用,促進文化創新,推動文化產業的可持續發展。
二、革新觀念,堅持發展智慧型博物館
從2008年11月IBM提出“智慧地球”理念,到2009年迪比克市與IBM合作建立世界上第一個智慧城市,到2013年國內外不少于200個的智慧城市在建規模,再到目前中國正在建設總計超過500個智慧城市,“預計2019年中國智慧城市IT投資規模將達到3900億元”,智慧城市已迅速在世界上形成了燎原之勢。隨著人民文化生活需要的日益增長,對博物館的文化需求顯著增加。特別是隨著信息時代下智慧城市的不斷衍進,對博物館的展示能力、服務水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博物館如何應對新時代要求,利用信息化技術來更好地提供文化服務,這是擺在博物館人面前的一個重要課題。為了貫徹國家關于文化遺產保護重要論述精神,落實國務院《關于積極推進“互聯網+”行動的指導意見》和《關于進一步加強文物工作的指導意見》,2016年11月,國家文物局、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科學技術部、工業和信息化部、財政部共同編制了《“互聯網+中華文明”三年行動計劃》(下文簡稱《行動計劃》),提出了總體目標、主要任務與保障措施。新媒體技術是互聯網技術發展的產物,他帶來更加快捷的信息傳播和便利的數據服務,對于博物館文化資源的共享、利用、挖掘與創新具有重要作用。2016年4月,國家文物局啟動了“互聯網+中華文明”行動計劃項目的申報工作。
博物館工作的核心是向公眾傳播科學文化知識,這也是博物館社會教育的主要目的。博物館作為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有責任也有義務向公眾傳播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新媒體已經成為博物館進行宣傳教育工作的必然選擇,將在實施《行動計劃》中發揮重要作用,筆者認為應當適應時代發展,樹立“互聯網+博物館”的全新理念,即“互聯網+中華文明”。開拓進取努力發展智慧型博物館,這也是中小博物館謀得生存發展的重中之重。
首先,從技術角度來講,智慧博物館是“以數字博物館為基礎,以物聯網、云計算等新一代信息技術為支撐的以全面感知、泛在互聯、智能應用為特征的新型博物館形態。從業務角度來講,智慧博物館是運用云計算、物聯網、移動通信等新一代信息技術,感知、計算、分析博物館運行相關的人、物、活動等的數據信息,實現博物館保護、展示、傳播等業務活動的智能化,提升博物館服務管理能力的博物館發展新模式和新形態”。以吉林省數字博物館為例,其在線服務平臺支持已建成的虛擬博物館的線上展示,以及三維藏品、虛擬動畫等虛擬數字資源的加載與觀看;支持各博物館的統一后臺管理、統一用戶管理、統一藏品管理;同時支持Web端、APP移動端以及微信平臺三位一體的統一入口管理。他創建出一個全面、高效、實時、準確的閉環智慧化管理系統,為博物館提供了強大的后臺維護管理功能,也為用戶提供了個性化的服務體驗,為博物館開展跨館際的智慧管理提供了可借鑒的模式和經驗。可實時查看每臺交互觸摸設備相關程序的觸摸次數,實現對數字化展示程序的關注度統計。通過大數據分析,可以統計用戶訪問數量、時間、興趣點,總結觀眾的參觀喜好,為今后展覽和開放的優化提升提供依據。通過對數據的整理分析,服務于線下的博物館講解服務,講解員后臺調度管理模塊、定位監控模塊、監聽錄制模塊等模塊的協同運行,實現講解員任務安排、實時調度、團隊參觀軌跡記錄、講解語音監聽錄制、服務評價等講解服務全流程跟蹤管理,提高人員績效管理的精準度和有效性。在對博物館線上教育的不斷探索中,以“互聯網+中華文明”建設為核心,發展博物館智慧化建設最為成功的案例之一,當屬莫高窟博物館。以文化遺產內涵實質充實技術領域、技術推動博物館線上教育的雙向研究實踐思路逐步清晰。依托現有的博物館教育活動實踐經驗,如“敦煌文化進校園”“敦煌壁畫藝術精品展”“博物館之旅體驗的快樂”“奔向敦煌游學夏令營”等,“莫高窟線上教育平臺”網站搭建完成。“莫高窟線上教育平臺”采用B/S架構模式,使用動態網站開發技術實現,由后端資源管理系統和前端內容展示平臺兩部分組成。后端資源管理系統統一管理全部內容資源,在平臺運行過程中,可便捷的更新或添加新的知識內容。實現對博物館里的物、人的實時動態感知、良好信息交互和遠程智能監控,促進有效管理、能源節約。先將文物以及展廳環境進行數字化,產生海量的文字、圖像、音頻、視頻、三維數據和全景漫游數據等數字化資源;再建立數字化資源管理系統管理這些數字化資源,并通過網絡社交賬號發布,如微信公眾號、微博、抖音等;館內所有子系統都可以與數字資源管理系統通過數據交換進行雙向的信息傳遞,方便博物館日常業務工作的展開。同時,還可開放給館外線上使用。系統引入標簽和主題詞功能,支持精準搜索和個性化搜索,滿足各種不同層次用。針對當前移動互聯網發展趨勢,平臺前端用戶交互界面采用響應式布局設計,可自適應各類用戶終端(PC、平板電腦、智能手機等),不僅可以滿足中小學校等教育機構使用多媒體教室通過線上教育平臺為學生統一授課的應用場景,同時也滿足青少年利用閑暇時間使用移動終端通過本平臺了解和學習莫高窟文化藝術知識的需求。
三、把握網絡媒體資源,打造自身IP
筆者認為“互聯網+”思維最重要的就是借助信息化手段實現資源共享,實現資源的最佳配置,讓參與“互聯網+”和提供資源的各方實現共贏和互利。我們知道在傳統紙質媒介上面買頭條是要花費大量的財力資源,電視媒體對于中小博物館而言更是天方夜譚,但新興媒體的出現,卻大大降低了媒體投入的費用,如果與政策時機相結合,反而可以減省大量費用。而且通過媒體的推波助瀾,大大增加了中小博物館獨特的IP屬性。以北京正陽門為例,通過與“一直播”平臺合作,利用線上直播通過“《正陽門上》北京人不知道的北京事兒”為主題,獲得了當地人民的好感,與關注北京生活的其他地區人民的興趣,逐漸形成自身的文化價值IP。通過與直播平臺合作,全國誕生了不少網紅館員、網紅文物。山東博物館館長鄭同修、典藏部主任于秋偉通過新浪微博等7個直播平臺向文物愛好者們做了題為《雋永的石上史詩——山東石刻藝術展》的直播,對山東博物館的常設佛教造像藝術展、漢代畫像藝術展進行了詳盡又專業、權威的講解;西安碑林博物館講解員白雪松以單口相聲的水準把枯燥的碑石、墓志、石刻造像都講“活”了,觀眾看得不亦樂乎,在輕松有趣的氛圍下,知悉了文物的重要價值。充滿文化魅力的文物,再加上講解員深入淺出又風趣幽默的講解,讓博物館文物重新煥發了生機,也滿足了大批文物愛好者的需求。作為閉館期間博物館提供文化服務的一種新方式,直播文物、展覽讓不少博物館口碑躥升,備受好評。通過網絡資源引流,產生口碑人氣積累,這也是以往中小博物館難以企及的,以北京傳媒博物館為例,作為學校內的博物館,該館通過網絡資源利用,收獲了極高的人氣積累,乃至一些國家級博物館都難以獲得的關注度和IP價值。該館依靠自身資源開發并且尋求差異化發展的道路。不同于目前廣泛存在的以文物藏品為主的歷史綜合類博物館,傳媒博物館立足傳媒,其基本展陳以廣播和電視為主,因為中國傳媒大學的前身是北京廣播學院,廣播和電視專業是學校之前最深厚的積淀。以廣播和電視為專題的博物館在2012年傳媒博物館開館時,全國僅有三家,還都在南方地區。所以該館展覽定位的差異化和特色性很強。同時,制作的基本展陳從一開始就制定了高標準:先是招聘了北大、北師大、中央民大幾個實力強勁的高校文博專業的優秀畢業生,按照專業的博物館展陳大綱撰寫大綱;又召集學校廣播電視領域的專家組織了數次展陳大綱研討會,保證了展覽學術和體例的專業性;展覽的形式設計和制作也精益求精,基本展覽綜合利用圖片、文字、實物、視頻、場景還原、定向音罩、紅外線音箱、電視節目制作體驗、電子簽名和電子導航等各種互動設施,全方位打造了廣播電視發展史的全過程,讓觀眾可以身臨其境的體驗。利用博物館這個平臺展示教學成果,要么是和傳媒博物館設定的展覽主題相關的收藏家或企業,后者的展覽大綱必須經過傳媒博物館展陳設計部老師的專業把關,謝絕夾雜利益相關的商業推銷。展覽設計、制作、推介和宣傳費用由合作機構提供,對外宣傳時,傳媒博物館作為合作方一起出現。在這種合作理念下,傳媒博物館和學校的戲劇影視學院場景復原團隊合作了“旮旯—日常北京寫實模型展”,因為展覽視角獨特和制作精良,帶來了大量的參觀觀眾和媒體流量。也因這次展覽的成功,“旮旯”展2015年還去了國家大劇院展出。2017年傳媒博物館又與一個黑膠收藏機構合作舉辦了“中國唱片百年留聲展”,因收藏家本身的社交和傳媒大學的聲譽,開幕式邀請了眾多名人為展覽開幕式捧場。這種名人效應也帶來大量媒體的采訪,北京衛視先后根據展覽制作了好幾期節目。在制作節目的過程中,又發現了傳媒博物館有特色的展陳,增設專題介紹。凡此種種,都是利用和他人合作的方式贏得了相互共贏,從而推廣了傳媒博物館,為自己贏得社會聲譽。
四、游戲與藝術結合寓教于樂,溫暖人心
在疫情肆虐的情況下,戰勝疫情是我們全國人民必然達到的目標,而疫情過后的復蘇階段,更加需要我們文博工作者付出更多的努力。博物館本身即具有文化傳遞的重要教育的功能,透過數位科技的發達及因應大數據時代的來臨,近年眾多博物館積極實踐數位典藏,并利用網際網路的便利性,建置線上的虛擬展覽空間,讓民眾可以更自由主動的探索查詢學習。以日本京都的歌舞伎博物館為例,該館通過第三方手機應用軟件,應用第二人生(Second Life)為建構平臺,建構一處國際化的3D日本歌舞伎虛擬博物館,提供全球人士可突破時間與空間的限制,于異時異地任意游覽虛擬博物館。運用其社群媒體的特性集結互動,并透過游戲式體驗將歌舞伎文化,介紹予日本的年輕族群,而其全球化的特性更可借此行銷日本的傳統戲曲之美。研究結果顯示,基于日本歌舞伎虛擬博物館中所展示的歌舞戲相關資訊以及于多媒體墻面播放的實境展演曲目,確實激發了參觀者觀賞的主觀意愿,而透過文字或語音方式進行解說及介紹,讓參觀者具體了解日本歌舞伎藝術,而進入其中的參觀者也因中式建筑的博物館,而換著古代衣著應景,如此供予觀賞者更可體會日本傳統戲曲的氛圍。據悉未來更可搭配虛擬實境裝置,以提升處于3D虛擬博物館的臨場感,擺脫硬體操控的束縛,預期更能提供如同實境展間的體驗。同樣,我們應當注意到“與娛樂日益交織是博物館中正在發生著的一種現象”則是不爭的事實。在各種博物館教育的大背景下,在多媒體蓬勃的發展下與逐步提高的互動性、游戲性,為博物館這類歷史悠久的場所提供了更多的新機會去進行交流和推廣收藏品并且建立自己的網站,目前歐美很多地區開始使用手機游戲軟件來吸引更多游客進行學習。通過利用移動設備來探索博物館,文化遺產地和其他非正式學習環境可以為學習者提供更豐富的信息,同時智能手機的出現也為擴大訪問者學習的深度和廣度提供了新的機會,大大降低了博物館的成本和對專業人力資源的需求。歐洲很多學者對博物館中具有教育、娛樂以及情境感知等功能的移動設備進行了實驗,為了測試他是否真的可行有效。實驗結果表明其主要涉及效果應用在:(1)傳播文化內容方面,(2)促進與展出作品的有目的與互動,(3)鼓勵社會分享經驗。這3點說明了,通過移動設備在博物館中進行移動學習是有效的,如果使用專門的移動娛樂應用程序來探索博物館會在一定程度上較傳統模式吸引游客的注意力,尤其針對7?13歲的孩子,他們本身就是對很多新鮮的事物充滿著好奇心,而且博物館作為第二課堂是對學校課程很好的補充,那么學校更應該重視起博物館教育,尤其是對藝術方面教育,可以嘗試利用這些移動設備,也同時可以幫助學生近距離、更細節的觀察作品,從而促進青少年兒童對藝術探索的興趣。年輕參與者普遍十分喜歡在博物館中使用的移動游戲的程序來作為學習的工具,例如,6?9歲的兒童與大英博物館手機游戲互動,學生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并且表示通過這種移動活動帶來了的很多意外學習成果,并提高了行動能力:兒童在游戲進行過程中提高了標簽掃描的協調性,重復掃描標簽所需的姿勢。這里特別重要的另一項重要成果是促進社會互動,也就是說這種方式也可以提高學生團結合作能力。關于這方面,在亞洲文明博物館進行的分析指出,為了更好宣傳中國兵馬俑的傳統文化內容而開發的手機游戲可以有效地促進父母與孩子之間有目的的社交互動,其他一些例子也強調了移動工具在促進點對點互動方面的潛力,當然,移動設備帶來好處的同時也必然會帶來一些問題,比如一群青少年共同使用7英寸平板電腦,由于外部條件和群體之間的影響,這些因素很可能會最終影響移動學習體驗的有效性。博物館的教育活動不僅“在于學習中的合作、交流與分享,在于不斷發現問題,找到思維的方法和規律”,也“在于體悟,升華生命的價值與意義?!辈┪镳^傳統的“面對面”教育非常可貴的一點還在于能夠幫助觀眾感知人性的魅力,體驗不同的情感,比如親情、感恩、幸福、信任、真誠等等,這是“線上教育”無論如何也很難實現的。疫情期間,湖北省博物館推出系列微課堂——“禮樂學堂”,依托館藏文物資源,結合當前疫情防控現狀,通過“互聯網+”方式為公眾打造融合文物知識、生肖文化、民俗知識、臨展賞析及科學防控疫情等知識的系列微課堂,利用豐富多彩的線上文化大餐以食公眾,讓民眾足不出戶既能了解文物知識和優秀文化,還能從中汲取知識和力量。
聚焦全國文化中心建設,各級博物館為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提供了深厚滋養。在展示國家軟實力、豐富國家文化供給等方面,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博物館是實施“互聯網+中華文明”計劃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主要實施者。該《行動計劃》的主要任務,包括推進文物信息資源開放共享、調動文物博物館單位用活文物資源的積極性、激發企業創新主體活動和完善業態發展支撐體系。在國家大力推進“互聯網+”行動的背景下,這是所有博物館發展所面臨的巨大考驗,也是中小博物館發展的重大機遇。北京作為全國文化中心,首都文博工作面臨歷史最好發展機遇期。我們必須乘勢而上,加強文博工作頂層設計,深化文物保護利用改革,為豐富人民精神文化生活、增強人民精神力量,提供高質量的文化產品和服務。
(責任編輯:秦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