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健麗






(十)壺類
1.越窯秘色瓷執壺(圖30):高14.2、口徑6.1、足徑7.4厘米。壺撇口、束頸、溜肩、鼓腹、淺圈足,圈足上留有五個支燒痕。頸部一側置八棱短流,另一側置曲柄。通體內外施釉,釉色青中閃黃,釉層晶瑩透澈,釉面開細小紋片。此件器物1936年出土于浙江省紹興市唐代戶部侍郎(正四品下)北海王府君(叔文)夫人墓,墓志磚上有元和五年(810)紀年。執壺是中唐出現的一種酒器,根據唐人記載,他的正式名稱為注子。
2.長沙窯青釉褐斑模印貼花椰棗紋執壺(圖31):高22、口徑9.6、足徑14.5厘米。壺圓唇直口、闊頸、短流、扁形柄、豐肩、腹壁斜直、平底。通體施青釉,釉色略顯灰黃,肩、腹處塑貼椰棗(大食棗)。
唐代長沙窯的產品,主要銷往西域大食諸國,“大食”是波斯的一個部落名稱。唐代以來,稱阿拉伯帝國為大食。此器的紋飾是唐朝和大食友好交往的物證。
3.長沙窯青釉花鳥圖執壺(圖32):高21.7、口徑11.2、足徑12.2厘米。執壺撇口、闊頸、瓜棱形長圓腹、肩一側置六棱形短流、另一側置曲柄。腹部以釉下褐彩勾描一株花草及一只碩鳥,釉下褐彩線條內涂釉下綠彩。長沙窯瓷器上的紋樣多見花鳥,一般繪在流之下。此執壺流行于會昌、大中年間,為盛酒具。
4.壽州窯黃釉席紋執壺(圖33):高14.2、口徑6.5、足徑9.4厘米。壺撇口、短頸、長腹、平底。壺肩部一側有短流,流口削平,上刻弦紋五周,另一側置曲柄,柄連于口、肩之間,肩部兩側各有一雙帶形系,肩部刻弦紋二周,壺身有席紋,近底足處刻弦紋三周。壺外部施黃釉,施釉不到底。類似的器物見于1980年河北省滄州市第一磚廠出土。席紋壺是唐代北方流行的器物,此器器形飽滿穩重,是唐代執壺的典型之作。黃釉器多見于開元、天寶時期的墓葬。燒制的窯口有安徽淮南市的壽州窯、蕭縣白土窯,河南省密縣窯、郟縣窯,陜西的銅川市玉華宮窯,山西的渾源窯和河北的曲陽窯等七個窯址。
5.鞏縣窯黃地綠彩席紋執壺(圖34):高27.1、口徑11.5、足徑11.6厘米。壺廣口外撇、短頸、溜肩、弧腹、腹下內收、近底處外凸、平底。肩部有一短直流、流口平削,另一側口、肩部置雙帶狀曲柄。粉白色胎,器身施黃釉,腹下部無釉,口、柄、流、肩及腹上部飾不規則綠彩斑塊。肩及腹上部滿布席紋,其間又飾以數道弦紋。同類器物見于唐代早中期,河南新鄉鳳泉區王門唐墓出土一件黑釉執壺。
通常認為,執壺盛行于唐中期至宋代,是由魏晉南北朝以來流行的雞首壺或盤口壺演變而來。唐代早期,器身矮胖,短頸,腹部渾圓飽滿,短流,施釉不到底。晚唐五代時,器身加長,頸部加高微細,腹呈橢圓形或瓜形,流與柄加長,顯得輕盈秀麗。宋代壺身更趨瘦長,以瓜棱形為常見,流口和柄加高。部分制品常與溫碗配套使用。
6.花瓷雙系執壺(圖35):高15.6、口徑7.5、足徑8.6厘米。壺廣口外撇、短頸、溜肩、橢圓形長腹、腹下內收、近底處外撇、平底。肩部置短流、流口平削,另一側口、肩之間飾雙帶狀曲柄,流、柄左右兩側之頸、肩部各飾一系。胎色灰白。器身內、外施黑褐色釉,里滿釉、外壁施釉不及底。口、流、肩及上腹部飾不規則灰藍色斑塊。
花瓷,通常指在黑、黃、黃褐、茶葉末釉等上飾以天藍、月白色等彩斑。一般認為,花瓷始見于唐,唐代燒造花瓷的窯場多分布于今河南省,如河南魯山窯、內鄉窯、郟縣窯等。
7.耀州窯茶葉末釉執壺(圖36):高17.6、口徑10.8、足徑9.1厘米。執壺撇口、短頸、豐腹、斜壁、平底。短粗流,曲柄寬扁,與肩口相連,通體施茶葉末釉,近底處無釉,釉層肥厚而潤澤。此器形制規整,造型端莊,具有十分鮮明的時代特征。同類器物見于陜西西安市東郊王家墳出土。
8.白釉刻花“丁道剛作瓶大好”銘花口執壺(圖37):高11.2、口徑3.3、足徑4.5厘米。瓶口呈蓮瓣形、短頸、溜肩、圓腹、圈足微外撇。通體施白釉,釉面有細小開片紋。人面曲柄連接于瓶口與肩部,肩部刻弦紋和花瓣紋各一周,腹部刻一朵花紋,并有“丁道剛作瓶大好”銘文,底足內刻“記”字。此瓶造型新穎,在瓶身的腹部和底部刻有帶字款記,是唐代白瓷的精品。
(十一)燈類
邛窯綠釉燈盞(圖38):高3.7、口徑13.0、足徑6.8厘米。燈盞敞口、平底、實足。胎體厚重,里施綠釉,釉薄而失透,勻凈無光澤。外部及底素胎無釉。此類器物多出土于成都府、邛州,即今成都市區及所轄新津縣、邛崍縣等地。
(十二)燭臺類
1.白釉燭臺(圖39):高22、口徑5、足徑13.3厘米。燭臺有二層平臺,上層小,下層大,中間以螺旋形柱相連,圈足外撇。上層平臺中心有筒形口,用來插蠟燭。通體施白釉。同類器物見于景龍三年(709)洛陽安菩夫婦墓出土1件青釉燭臺。此類器物隋代就有,見于隋大業十二年(616)呂思禮墓出土青釉燭臺。
2.白釉塑貼蟠螭燭臺(圖40):高21、口徑4.5、足徑12.5厘米。燭臺有二層平臺,上層小,下層大,中間以柱相連,圈足外撇。上層平臺中心有筒形插燭孔。通體施白釉,釉色土黃,釉面斑駁。柱身堆塑兩條盤繞的螭龍,張口露齒,盤繞燈柱,追逐爭斗。
據《三才圖會》釋文稱:“螭亦龍類,但無角。”相傳螭為龍的一種,螭形盤屈,又稱蟠螭。中國古代對龍的圖騰崇拜體現在工藝裝飾上,歷史悠久,陶瓷裝飾中采用蟠螭堆塑,早在漢代的釉陶博山爐上就已出現,這件蟠螭燭臺應是對這一傳統圖形的繼承。
3.三彩燭臺(圖41):高30.2、口徑6.8、足徑17.8厘米。燭臺直口、直壁、其下接小承盤、承盤撇口、短直壁、平底,其下接細筒形柱、柱壁等距飾十數道凸棱,柱下接大承盤,承盤撇口、短直壁、平底,其下接喇叭狀外撇高圈足,底有一小圓孔。胎色灰黃,器身施藍、白、黃等彩。
從目前已知的考古資料看,唐高宗時期三彩器開始在墓葬中大量出現,盛唐時達到鼎峰,此后逐漸衰落。在今天的甘肅、陜西、山西、河南、河北、北京、內蒙、山東、安徽、江蘇、湖北、廣東等地都出土過唐三彩,其中,西安、洛陽一帶發現的數量較多,制作也較為考究。
(十三)枕類
1.三彩絞胎枕(圖42):高5、長10.8、寬8.5厘米。枕呈長方體。枕側面開一小透氣孔,底面有三個細小支釘痕。通體絞胎,施黃、綠、白三彩釉。絞胎紋理自然流暢,三彩釉色斑駁絢麗。
此類瓷枕分黃釉、白釉、絞釉幾種釉色,類似的瓷枕還出土于河南駐馬店朱洪村、山東兗州李梅村。紀年墓出土見于偃師杏園穆悰墓(847)。早至隋開皇十五年(595)張盛墓即有此型瓷枕出土。
2.月白釉釉下綠彩菱形紋枕(圖43):最高8.5、面橫16.6、面縱10厘米。長沙窯產品,枕呈長方形,枕面微凹。器身施白釉,釉面有細小開片,外壁近底處及底部無釉。枕面中部飾四組綠彩菱形紋樣,錯落有致,組成一大菱形。枕面四角、枕壁四周分別飾一組綠彩紋樣。器身開有一透氣孔。
(十四)腰鼓類
1.青釉腰鼓(圖44):長17、鼓面口徑9.8厘米。鼓的口、底大小相若,束腰、中空,外施青釉,釉色青中閃黃。鼓的兩端包皮,屬敲擊樂器。
唐代始制瓷質腰鼓,有青釉、花釉等品種。此器是研究唐代樂器發展史的寶貴實物資料。
2.魯山窯花瓷腰鼓(圖45):長58.9、鼓面口徑22.2厘米。腰鼓廣口、纖腰、鼓身凸起弦紋七道。通體以花釉為飾,在漆黑勻凈的釉面上,潑灑出塊塊藍白色斑塊,宛如黑色閃緞上的彩飾,優美典雅。此鼓造型碩大規整,線條柔和,紋飾奔放,通體漆黑明亮的黑釉與變幻多姿的月白釉相互襯托,構成一幅絢麗多彩的畫面,如云霞飄渺,似水墨渾融,堪稱傳世唐代瓷器中的精品。根據考古出土資料,生產腰鼓的窯址有河南魯山、禹縣小白峪窯、山西交城、陜西耀州窯等。
腰鼓是由西域傳入中原的一種樂器,歷經兩晉、南北朝、隋唐,唐代瓷腰鼓可謂別具特色。
(十五)獅子瓷塑類
白釉褐彩子母獅塑像(圖46):高10.8、底邊長6.3厘米。邢窯產品。母獅昂首,轉頭目視遠方,兩眼圓瞪,雙耳直立,張口露齒,長須卷發,前腿直,后腿曲,尾上卷,伏臥于臺上,一只幼獅伏于母獅雙腿間。母獅眼睛、腿部以及幼獅眼睛等處均點以褐彩。臺為長方形,上下垂直,四周施褐色釉,釉深處呈現黑色。此件白釉子母獅設計精巧、姿態生動,渾厚古樸,為唐代瓷塑藝術的杰作。
二、唐代陶瓷器的文化內涵
總體上看,唐在政治、經濟、文化方面是封建社會繁榮強大的朝代之一。就唐朝制瓷業而言,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形成了南青北白的局面。唐代白瓷以邢州內邱窯(今河北省內丘縣)為代表,唐人李肇說:“內丘白瓷甌、端溪紫石硯,天下無貴賤通用之。”邢器質地堅致,釉色如銀似雪,極為純凈,深受人們的喜愛。正是該窯打開了后世北方定窯系的窯業基礎;唐代青瓷以越窯為代表,瓷質如冰似玉,青翠潤澤,深受當時茶家的推崇。除以上南北兩大名窯之外,唐肅宗時人陸羽在《茶經》中還舉出婺、岳、鼎、壽、洪州都是著名的制瓷地方。
唐代瓷器,工藝成熟,富于創新,風格鮮明,既繼承了魏晉南北朝的文化傳統,又汲取了外域文化的精華,為宋代陶瓷的繁榮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可謂起到了承前啟后的作用。
瓷器既是生活用品,有的還是藝術作品,概而言之可統稱文化產品。一定的文化都是一定社會政治、經濟在觀念形態上的反映,或者說不同的時代或社會都要求其文化反映該時代和社會人們的思想意識和審美情趣,唐代瓷器概莫能外。茲就所介紹的唐代典型瓷器談談其蘊含的文化內涵。
1.茶盞與茶文化:唐代盛行飲茶,將飲茶做為生活的必需品,即所謂柴、米、油、鹽、醬、醋、茶。士大夫、文人學者更以品茶作為一種雅事,唐人飲茶之風深入到了各個領域,形成了飲茶文化。從所舉5件精美的碗盞可見一斑。道家強調“道法自然”,精神與物質統一。茶湯中包含了大自然最潔凈、最美好的品性,茶人也從中獲得了一種淡然無極的美感,從而身心愉悅,即道家所謂的“天人合一”也。唐人不僅講究茶葉的色香味和烹茶方法,而且對茶具也非常重視,當時很多地方出現了燒造茶盞的瓷窯,如浙江的越州、婺州,湖南的岳州、鼎州,安徽的壽州,江西的洪州,河北的邢州等。唐代的茶盞器身較淺,器壁斜直,敞口淺腹,底淺的茶盞容易吸盡茶湯和茶末,唐代的茶盞增加了人們的感官享受,標志著唐代的飲茶又上了一個新層次。飲茶風俗的流行和普及,更提高了瓷器作為飲茶用具的文化品味,可見唐代瓷茶具的于飲茶文化息息相關。
2.酒注與酒文化:唐人豪飲成風。上自皇帝大臣,下至黎民百姓,莫不縱酒狂歡。唐代朝野士庶皆以詩酒風流為人生一大快事。那些大詩人們也介入了社會化的飲酒活動,使其雅化、文明化乃至詩化。唐代長安、揚州等地有很多西域胡人開的酒肆,村鎮酒店在唐代遍及南北。有詩句描繪了南方的春日景象:“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長安“城外春風吹酒旗,行人揮袂日西時。”伴隨飲酒風的興盛,唐代南北方瓷窯皆燒造流行的酒具,執壺最有代表性。執壺,為盛酒器,唐代稱注子、偏提。“元和初,酌酒猶用樽杓,所以丞相高公有斟酌之譽,雖數十人,一樽一杓,挹酒而散,了無遺滴。居無何,稍用注子,其形若罃,而蓋、嘴、柄皆具,大和九年后,中貴人惡其名同鄭注,乃去柄安系,若茗瓶而小異,目之曰偏提。”長沙窯出土的注子上經常書有“陳家美春酒”“酒溫香濃”“自入新峰市唯聞舊酒香”等題銘,說明這類注子是當時盛酒用具。與酒注配套使用的還有酒杯,從唐詩“舉杯邀明月”“會須一飲三百杯”等詩句,證明當時杯是飲酒用具。
3.糧罌與道教文化:道教文化在唐代得到發展,唐代初期,為了提高本姓地位,李唐政權的統治者自稱是道教教主老子李耳的后裔,因此道教在唐代備受推崇。唐高祖李淵曾于武德八年(625)下詔,定“道先、儒次、佛后”的三教次序。民間道教活動很流行,如煉仙丹、祈長壽、畫符咒、禳鬼神。道教的發展在瓷器裝飾中也有體現。如唐代流行的越窯青釉堆塑龍紋盤口瓶,亦稱“糧罌”“食罌”“食瓶”等,即與道教有著密切的關系。這種明器或神煞器在喪葬中是作為盛放食物或糧食的器具,瓶中的食物是有象征意義的特殊鬼食,能提供亡者之魂享用,使其不至饑餒,從而得以安息。古代人們相信靈魂不死,死亡只是人生旅途的轉換,希望親人死后能在陰間得到安寧,在陰間生活得豐衣足食。這種靈魂不死的觀念,體現了濃厚的道教文化傳統。
4.瓷凈瓶與佛教文化:唐代是佛教進一步發展、佛教信仰達到鼎盛的時代。由于唐代以玄奘、義凈為首的大量僧人到天竺(今印度)求法,佛教教義與宗派傳到了黃河流域。密宗就是唐代曾經盛行一時的外來佛教宗派。安史之亂后,密宗一方面宣傳正法護國護王思想直接為鞏固皇權服務,適應了統治者復興王室的需要;另一方面又融匯了孔子的仁義禮智信和老子的成仙、咒術、房中術等,迎合了當時儒、釋、道三教正在融合的趨勢,因而滿足了各階層信徒的需要,并受到李唐皇室的支持與信賴,從而得到急劇發展。伴隨宗教活動的頻繁,瓷凈瓶應運而生,北方各窯生產的白釉、黑釉、綠釉凈瓶,以及南方越窯的生產的青釉八棱凈瓶等便是例證。
凈瓶是佛教法器。在印度早期佛教美術中,彌勒與觀音作為脅侍菩薩成對出現的造像非常之多,其中凈瓶與蓮花又分別是兩者的主要持物。密宗信奉的千手千眼的觀音“一手把楊枝、一手把凈瓶”的形象在民間更是深入人心。常見的唐代瓷凈瓶造型除受印度早期凈瓶造型和佛典描述的凈瓶造型影響外,還受到薩珊、粟特、拜占庭、吐蕃等地金銀器的影響,唐代的瓷凈瓶是多元文化的產物;在法門寺地宮中室出土的越窯秘色瓷八棱凈瓶(與白瓷碗和漆盒一起供奉在漢白玉石靈帳的右下方),其內裝佛教五色寶珠29顆,瓶上有一顆大珠覆蓋,應屬于密教的“五賢瓶”“五寶瓶”或“凈水瓶”。該器物在佛教密宗拜佛的曼荼羅壇場中是有特殊用途的。
獅子與佛教文化也有密切的關系。獅子的故鄉并不是中國,而是非洲、美洲及中西亞等地。西漢時期,伴隨著張騫出使西域及絲綢之路的開辟,獅子被帶入中國,成為中國境內的新物種。獅子在古印度象征著皇權至高無上的權力,地位尊崇。佛教創立,獅子開始作為佛祖的象征,成為佛教圣物。南北朝時期,佛教在中土發展迅速,由于石窟藝術的興起,佛教造像大量出現,而獅子作為佛教圣物,其形象也多見于各類石窟造像中。唐代,隨著佛教文化的進一步推廣及中外文化經濟交流的頻繁,真獅進貢數量增加,從而加深了民眾對獅子形象的了解和認知。唐代邢窯、越窯在燒造過程中還引入了佛教文化的獅子元素。獅子的造型在印度佛教文化和中國本土文化的雙重影響下,造型逐漸寫實,以蹲坐造型為主。同時獅子也被民眾賦予了威武正義、懲惡揚善的意義,成為一種吉祥瑞獸。
5.腰鼓與音樂文化:唐代的音樂和舞蹈,在繼承傳統文化的基礎上,大量吸收邊疆少數民族和外來的音樂和舞蹈,隨之傳入了種類繁多的樂器,腰鼓就是其中之一。目前,通過對石刻、壁畫等考古材料的分析,推測腰鼓最早發源于古代印度,先流傳至古代中國西域地區,隨后又東漸中原,至隋唐時期已成為很受歡迎的一種樂器,開元天寶年間盛行于中土,并為玄宗君臣所喜好,腰鼓成為盛唐之音的一種代表,更是絲路風尚與中土文藝結合的典范。
6.椰棗與西亞文化:在長沙窯的執壺上,椰棗紋為常見的紋樣。椰棗,學名海棗,別稱“波斯棗”“伊拉克棗”等,為棕櫚科刺葵屬植物。喬木狀,高可達35米,其果實呈橢圓形,果肉肥厚。原產西亞和北非,是干熱地區重要的果樹作物之一。長沙窯瓷器上的椰棗紋等具有異域色彩的紋樣,體現了開放包容的大唐王朝與世界其他地區間文化的交流與融合。
唐代文化在中國文化史上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是在繼承中國傳統文化的基礎上,廣泛吸收外來文化的精華而創造出來的具有鮮明時代特色和濃郁民族風格的開放型的先進文化。唐王朝在政權穩固的背景下,思想統治上較為自由寬松,儒釋道三家并舉,文化藝術上諸家并重,提倡鼓勵多種藝術題材流派的自由發展,善于吸取外來文化的精粹,經過碰撞、溝融豐富發展,唐代陶瓷器在審美藝術上達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峰。
結語
唐朝是中國帝制時代最強盛的王朝之一,在政治、經濟、文化、外交、軍事等各個方面都盛極一時,影響遠播海外。官辦和私營手工業都相當發達。在此背景下,陶瓷業得到突飛猛進的發展,取得了長足的進步。許多有名的窯場遍布南北各地,形成了以南方越窯為代表的青瓷和以北方邢窯為代表的白瓷兩大瓷窯系統,同時在陶瓷工藝諸多方面也取得令人矚目的成就。瓷器的使用在唐代遠遠超過前代,器物的品種更加適用于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滿足了社會各階層的物質和精神需求。唐代陶瓷的高度發展,是在繼承傳統的同時,不斷汲取外來文化的滋養,從而更加完美融合。
唐代是中國歷史上少有的開放朝代,也是比較典型的多元文化并存的朝代。在文學、藝術、宗教等領域都比以前的魏晉南北朝文化及以后的宋文化,顯示出更加蓬勃的生機。民族融合為唐代文化注入了新的活力,使唐文化不再是傳統的漢文化或中原文化,而是胡漢合一的、具有農耕文化和北方游牧文化混成的新文化。唐王朝對域外文化的吸收不僅促進了本國文化的發展,而且加強了對外的文化交流,擴大了在國際上的影響力。
(責任編輯:田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