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進碳期貨市場建立 共建新時代綠色首都

摘要：探索研究首都碳期貨市場的建立，是完善綠色金融體系，助力打好污染防治攻堅戰的重要手段;也是推進生態文明建設，服務首都“四個中心”定位的有效輔助。持續推進全國統一碳交易市場建設，深入研究試點間市場連接、場外二級市場建設等基礎性機制建設問題。結合北京碳現貨交易試點的已有基礎，逐步成立北京碳期貨交易試點。

關鍵詞：碳交易;碳期貨;首都碳市場

習近平總書記曾多次談及氣候問題，他指出“應對氣候變化不是別人要我們做，而是我們自己要做。”并且，在今年的9月22日，習總書記在第七十五屆聯合國大會一般性辯論上的講話中提出：“中國將提高國家自主貢獻力度，采取更加有力的政策和措施，二氧化碳排放力爭于2030年前達到峰值，努力爭取2060年前實現碳中和。”作為經濟的血脈，金融業的綠色化成為帶動全社會低碳轉型的關鍵，在確保經濟健康發展、保證風險可控的基礎上，為減緩和適應氣候變化行動服務，促進低碳產業投融資活動是實現上述目標的基本要求之一。為積極應對氣候變化、協同打好污染防治攻堅戰、推進生態文明建設、實現高質量發展提供重要支撐和注入全新動力，生態環境部、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中國人民銀行、銀保監會和證監會于2020年10月20日聯合發布《關于促進應對氣候變化投融資的指導意見》（環氣候[2020]57號，以下簡稱“意見”）。“意見”指出：要穩步推進碳排放權交易市場機制建設，不斷完善碳資產的會計確認和計量，建立健全碳排放權交易市場風險管控機制，逐步擴大交易主體范圍，適時增加符合交易規則的投資機構和個人參與碳排放權交易。在風險可控的前提下，支持機構及資本積極開發與碳排放權相關的金融產品和服務，有序探索運營碳期貨等衍生產品和業務。

2018年7月，北京市委市政府發布《北京市關于全面深化改革、擴大對外開放重要舉措的行動計劃》，在此計劃中特別強調了將北京作為國際金融交易的低碳創新實驗區域，將綠色出行、綠色發展、綠色投資的理念貫徹到金融業發展中，爭取打造出一個低碳、綠色且最適宜居住的舒適型城市。同年12月，蔡奇書記強調北京要重點發展科技金融、文化金融、綠色金融、普惠金融。其中，綠色金融要大力發展綠色信貸、綠色債券、綠色基金和綠色金融交易場所。價格發現是碳期貨市場的重要功能之一，在交易過程中對碳減排的可能價格會有準確發現，可以更好地引導投資和融資方向。盡快探索、建立碳期貨市場，才能為產業綠色發展提供時間導向和投資導向，為綠色首都建設注入活力和血液。

一、建設北京碳期貨市場的意義

當前，協同推進大氣污染物和溫室氣體減排，已成為各大城市普遍共識。過去5年，大部分地區的空氣質量已經實現的了大體的改善，尤其是細顆粒物（PM2.5）的濃度一直在下降，截止到2019年，從2013年的89.5微克/立方米，6年時間已經到達了42微克/立方米，下降濃度非常可觀，降幅超50%。不僅如此，北京的碳排放量下降更為顯著，2010～2019年，下降了43%，并對溫室氣體和其他各種污染物進行協同控制，大體上完成了經濟增長脫離碳排量的基本目標。

2013年11月28日，建立于北京的碳排放權市場宣布啟動交易。當前，其規模及活躍程度均位居全國試點碳市場前列，不僅已經完成了當初規定的碳排放的基本履約目標，還率先在各大城市中完成了跨區碳排放權交易，這一點為之后能夠順利的進行碳交易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研究表明，從帶動力、需求度、風險度和發育度四個核心指標來看，北京碳排放權市場推出碳期貨、碳遠期、碳債券及碳基金等碳金融產品的條件基本已經成熟。探索研究首都碳期貨市場的建立，是完善綠色金融體系，助力打好污染防治攻堅戰的重要手段;也是推進生態文明建設，服務首都“四個中心”定位的有效輔助。

（一）完善綠色金融體系，助力打好污染防治攻堅戰

“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綠色發展意識，目前已經深深的印在人民的心中，不管是企業還是個人，減排防污染是每人都肩負的責任和義務，并且是當前我國實現綠色發展的必要需求。根據當前的我國環境，建立減輕溫室效應、減少環境污染、減少碳排放的經濟發展政策是刻不容緩的，是當前綠色發展的必然要求，這種發展意識應該深深的融合在企業的經營和發展當中、結合在企業的發展結構之中。從產權界定角度，企業的環境成本大致可以對應節能量/用能權、排污權、碳排放權和水權等四種環境權益，而碳排放權交易又是其中最成熟、最成規模的。碳期貨市場的建立，將進一步完善對溫室氣體排放這一類環境成本的科學量化，增強碳排放權的市場化定價效率，并為其提供更加便捷的流轉、估值和變現渠道，為企業履約提供風險可控的市場機制，更能將其所面臨的風險成本或潛在收益轉化成企業的財務績效，填補綠色金融體系的重要環節。歐盟等國際碳市場的發展經驗顯示，碳期貨是碳金融市場的關鍵。從交易量上看，碳期貨往往是碳現貨的30多倍;從功能上看，碳期貨在價格發現和風險管理等方面，對于市場參與者開展碳資產管理至關重要。因此，研究推出碳排放權期貨交易，對于完善碳市場機制意義重大。

（二）推進生態文明建設，服務首都“四個中心”定位

當前加快推進生態文明建設已經不僅僅是黨中央、國務院做出的重大決策部署，也是各個企業的發展需求，這樣一來不僅能夠對首都城市的發展進行更加合理的精準的定位，更能夠實現國家化的和諧宜居之都目標。作為生態文明制度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碳交易市場是將“綠水青山”變為“金山銀山”的直接途徑。而碳期貨市場的建立，不僅完善了碳交易市場體系，更有助于構建約束和激勵并舉的生態文明制度體系、綠色循環低碳發展的產業體系和政府、企業、公眾共治的綠色行動體系，有助于形成市場化的生態補償機制，助力美麗中國建設。中國全國統一碳交易市場成立后，已取代EU ETS成為世界上最大的碳交易體系，完善碳交易二級市場、發展碳期貨交易成為未來的重要任務之一。同時，《巴黎協定》機制下，我國碳交易市場與國際市場連接勢在必行，碳交易二級市場連接是第一步。在此之前建立起碳期貨市場，既是減少國際市場對我國市場沖擊的重要手段，也是我國提高國際生態治理影響力的有效途徑。北京作為全國國際交往中心，碳期貨市場的建立能夠進一步完善其國際交往功能、增強其國際影響力。碳期貨市場的建立還能夠促進企業碳減排技術的創新，為北京建設全國科技創新中心添磚加瓦。

二、北京建設碳期貨市場的優勢

（一）法規體系相對健全

截止到目前為止，“1+1+N”這種特殊的交易試點體制，已經在北京市碳市場試點全面的實行，并且基于此已經有相對完善的法律法規作為支撐。主要內容有兩點：首先就是發改委和幾個相關部門研究并出臺的實施辦法，包括公開市場操作管理辦法、核查機構管理辦法、行政處罰自由裁量權規定等，一共出臺了約20條管理辦法，以此規范北京市的碳排放交易;其次就是2013年12月27日的北京市人大立法，以及地方性政府規章。各項管理辦法和部門規章共同對北京的碳排放試點交易提供全面的運營保障、奠定堅實的發展基礎，也為碳期貨及其他碳排放權衍生品交易的推出提供了重要政策保障。

（二）MRV制度處于試點地區前列

MRV制度建設是碳排放權市場建設的核心內容，MRV是一切碳交易公平、有效進行的基礎。北京市相對全國來說，在全國各個試點省市中脫穎而出，效果較為顯著。首先北京市在降低碳排放中主張從源頭限制的辦法，并且對本市新增的固定資產進行碳評價體制，以規范其碳排放量;其次北京市目前已經實現了將核查機構和核查員雙聯合的備案制度，使其更加完備。在核查碳排放的過程中實施更為穩妥的抽查體制：專家評審、核查機構、四方交叉抽查、第三方核查，以此來保障北京市的主體排放量，最后對較為重點排放的范圍，實施更加精細化的碳排放監督管理機制，逐步從政府采購歷史碳排放數據過渡到企業采購第三方核查服務市場。2018年6月至12月，根據《關于開展碳排放權交易第三方核查機構專項監察的通知》（京發改[2018]1314號），北京市發展改革委對全市碳排放權交易第三方核查機構開展了專項監察。科學完備的MRV體系，是碳期貨市場充分發揮價格發現功能的基礎保障。

（三）碳市場穩定活躍，具有全國市場雛形

北京碳市場在市場體量較小的情況下，憑借參與主體較多和配額的合理分配，與其他試點碳市場相比，交易整體比較活躍。同時，北京碳資產管理公司云集，具有較強的人才基礎。比如，漢能、華能、盛達匯通、龍源、安科、中創、電投、超越聯創等大型碳資產管理公司皆在北京落地，這些公司前期都有做CDM項目的背景，掌握著豐富的碳資產，將成為碳期貨交易的有效參與者;另外，北京碳市場試點是全國市場的雛形。從2019年4月發布的《碳排放權交易管理暫行條例（征求意見稿）》中可以看出，其中的很多措辭及規則標準都有著北京碳市場的影子，這是源于制定全國碳市場規則的專家團隊在某種意義上也是建構北京碳市場的專家團隊，所以說，北京碳市場是全國市場的雛形，在某種程度上也會影響到全國碳市場的設計思路。這大大減小了北京碳期貨市場的設立、推廣難度，為后期建立全國統一碳期貨市場奠定了良好基礎。

三、北京建設碳期貨市場的幾點建議

如今，京津冀協調發展已成為國家戰略部署，在此背景之下，關鍵問題就是如何根據氣候的多變性來調整北京的經濟、社會發展戰略，并且合理的改善企業經營結構，在此基礎上實現高速的經濟發展，充分發揮其碳市場交易的功能;以及如何讓北京市成功成為主要的碳交易市場中心，以及全球定價的主要力量。

第一，持續推進全國統一碳交易市場建設，深入研究試點間市場連接、場外二級市場建設等基礎性機制建設問題。全國統一碳交易市場是碳期貨市場建立的基礎，完整的數據報送系統、注冊登記系統和交易系統是碳期貨市場建立的必要條件。碳期貨交易需要高速、高存儲效率的信息處理平臺以及強大的技術服務保障，平臺的可靠性、高效性和良好的交易體驗都是碳期貨交易能夠順利進行的前提。場外二級市場的建設，如碳掉期、碳遠期交易，能夠為碳期貨交易積累大量的數據信息和經驗教訓，為碳期貨產品的設計提供借鑒支撐。

第二，結合北京碳現貨交易試點的已有基礎，逐步成立北京碳期貨交易試點。根據當前的發展情況，全面將碳期貨的產品設計進行開拓性的延伸，定期進行參與者培訓，以提高其專業化素養，實現各項工作協調并進的模式，制定完善的碳交易原則，根據當前的市場和大眾的消費觀和需求對碳期貨產品進行設計研發。

第三，對碳交易的各項工作如資產管理等進行規范化管理，通過建立全方位的政策支持體系、多層次的金融市場體系、立體化的金融服務體系，在此基礎上，全面更新北京市的碳交易模式，全面提高北京市在全國乃至全球的碳交易成果和地位，努力成為國際碳排放交易的核心力量。

參考文獻：

[1]數據來源：北京生態環境局網站，http：//sthjj.beijing.gov.cn/bjhrb/index/xxgk69/sthjlyzwg/kjygjhz/10862325/index.html.

[2]中國金融學會綠色金融專業委員會碳金融工作組.中國碳金融市場研究報告[R].北京，2016.

作者簡介：侯昱薇，女，1990年生，經濟學博士，助理研究員，主要研究綠色金融、金融監管，就職于北京市社會科學院市情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