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意兼容練習”教學探析

劉爭霞

在統(tǒng)編教材中，語文要素方面的學習要求屬于“言”的范圍，人文主題則屬于“意”的范圍。在每課的課后練習和口語交際、習作、語文園地等專項訓練中，編者根據(jù)具體單元及課文學習目標，將二者有機融入同一訓練內(nèi)容中。在教學中，教師要認真研讀編者的意圖，充分兼顧兩方面的訓練目標，尋找合適的訓練方式，讓學生通過言意兼容練習的訓練，發(fā)展語文素養(yǎng)。

在統(tǒng)編教材中，屬于助學系統(tǒng)的多項練習，從表面要求看可以分為兩大類：一類是指向“言”的訓練，一類是指向“意”的訓練。實際上，這兩大類練習是互相兼容的。

1.“言”的練習含有“意”的訓練要求

指向“言”的練習，從字面上看是語言學習方面的訓練要求，其中包含著“意”的因素，或者是作者的思想感情，或者是作者的內(nèi)心活動，或者是作者的想象。比如，口語交際練習，從表面看是訓練學生的口頭表達能力，但是，在口語交際的語言表達要求中，都體現(xiàn)了主題方面的要求。如三年級上冊第七單元的口語交際是“身邊的小事”，要求學生圍繞“身邊的小事”把事情說清楚，指向的是口頭語言表達的訓練。更進一步要求是“與同學交流你發(fā)現(xiàn)的令人感到溫暖的行為，或讓你感到不快的不文明的行為，再談談你對這些行為的看法”，指向的是價值判斷和道德立場。也就是說，像這樣把人文主題方面的要求不聲不響地融入口語交際訓練中，是編者在統(tǒng)編教材中普遍采用的設計方法。

2.“意”的練習需要“言”為訓練基礎

在指向“意”的理解、把握為主的練習中，對文本中“意”的理解、感悟，既不能簡單地貼標簽，又不能憑空說教，需要充分的語言材料作為學生思考、理解的憑借。比如，《“諾曼底號”遇難記》課后練習2：“‘諾曼底號’遇難時，哈爾威船長是怎么做的？你從中感受到他怎樣的品質(zhì)？”要理解人物的品質(zhì)，如果僅僅以沉著鎮(zhèn)定、大公無私、恪盡職守來概括，學生即使記住了這些表達品質(zhì)的詞語，也不能真正感受到人物的精神。因此，教師需要引導學生從文本中找出表現(xiàn)人物語言、動作的詞句，抓住具體詞句體會人物的精神品質(zhì)?？梢?，“意”的把握，需要以語言的理解作為訓練的基礎。

統(tǒng)編教材在練習中大量涉及言意兼容的練習，主要是為了提升學生的語文素養(yǎng)，達成立德樹人的目標。

1.“言意兼容”的鮮明導向

工具性與人文性的統(tǒng)一，是語文課程的基本特點。這足以說明追求言意兼容的練習要求將是語文訓練長期的導向。畢竟“言”與“意”是語文能力發(fā)展的雙翼，在語文學習活動中，教師片面強調(diào)“言”或“意”的訓練，都容易造成失衡狀態(tài)，學生語文能力的發(fā)展就會落空。正因為如此，在語文練習設計中，言意兼容是比較普遍的情形，盡管有的偏重于“言”的訓練，有的偏重于“意”的訓練，但這種偏重是顯性要求，而隱性要求則指向了對應的方面。如《荷花》的課后練習1是“有感情地朗讀課文，注意讀好下面的詞語”，在這樣的要求中，“讀課文”等常常被認為偏向“言”的訓練，實際上“有感情地朗讀課文”這一要求中又暗含著人文性的要求，就是要讀出美感、讀出喜愛之情?？梢?，在以讀為主的語言學習中所包含的體會情感的要求，體現(xiàn)的言意兼容的鮮明指向值得我們關注。

2.“言意兼容”的共生境界

教材中的課文，詞句組成的文本是外在的語言體系，在輸入人的大腦后，通過激活相關體驗，形成內(nèi)在的把握進入思維系統(tǒng)固化為語言積淀。這就是一般語文學習中的共生境界。很明顯，在這種共生境界中，內(nèi)容與形式不斷產(chǎn)生聯(lián)結(jié)，形成新的認知。統(tǒng)編教材的練習設計中，有不少是要求通過語言與感情的互相關聯(lián)，使學生借助訓練走進“內(nèi)化于意，外化于言”的境界。如《白鷺》課后練習2是“課文第6—8自然段描繪了三幅優(yōu)美的圖畫，請你為每一幅圖畫起一個名字”，學生先熟讀三個自然段的語句，根據(jù)文字想象出相應的畫面，再根據(jù)畫面內(nèi)容尋找一個合適的名字：閑釣圖、晨望圖、晚歸圖，這樣的畫面名字是學生認真研讀文本，從擬題的角度認真思考的結(jié)果，其中包含學生個人的興趣愛好，體現(xiàn)的就是言意共生的結(jié)果。

對于言意兼容的練習，教師首先要研讀其中蘊含的編者意圖，然后尋找適宜的路徑安排學生扎實開展訓練，使學生通過訓練真正獲得言意兼得的效果。

1.以人文主題為統(tǒng)領，融入語言訓練

統(tǒng)編教材以雙線組元的編排中，人文主題是單元課文選擇的共同要求。在教學中，教師要根據(jù)編者意圖將人文主題的學習目標妥善安排在不同環(huán)節(jié)的學習內(nèi)容中。以《貓》為例，課文所在單元的人文主題是“可愛的動物朋友”，語文要素目標有“體會作家是如何表達對動物的感情的”等。我們認真研讀會發(fā)現(xiàn)，課文主要是圍繞第一句總起句“貓的性格實在有些古怪”來寫的，但在課后練習的4項訓練中，有3項是以人文主題的理解為主：“默讀課文，說說課文圍繞貓的可愛講了幾層意思”“舉例說說可以從哪些地方看出作者非常喜歡貓”“……體會不同作家對貓的喜愛之情”。很明顯，這三項訓練不是針對貓的性格古怪開展的，重點聚焦人文主題中的關鍵詞“可愛”設計的。當然，在理解貓的可愛中，教師要引導學生從文本的具體語言入手，在字里行間感知作者對貓的那種獨特感情：即使覺得性格實在古怪，卻毫無討厭之感，骨子里還是因為對貓的喜愛。

2.以語文素養(yǎng)為中心，追求言意雙贏

一篇課文的教學，重點需要聚焦語文要素的學習目標。統(tǒng)編教材往往通過課后練習來對接和細化單元語文要素目標。因此，在教學中，教師抓住那些對接和細化單元語文素養(yǎng)目標的練習，就能找準課文教學的中心點。以《慈母情深》為例，課文所在單元的語文素養(yǎng)學習目標有“體會作者描寫的場景、細節(jié)中蘊含的感情”，課后練習1的要求是“默讀課文，邊讀邊想象課文中的場景，說說哪些地方讓你感受到了‘慈母情深’”。學生默讀課文，抓住“我”到母親工作的廠里要錢買長篇小說看到的場景：母親勞動的環(huán)境很惡劣；母親埋頭工作很辛苦；母親聽到別人勸阻后，還是把錢塞在“我”手里并表示很喜歡孩子看書等。從這些語句中，讀者能真切地感受到母親與別人一樣辛苦勞作，卻不像別人不理解孩子看書。這就是最能體現(xiàn)“慈母情深”的關鍵所在。這樣的練習也能夠達成言意雙贏的目標。

總之，在統(tǒng)編教材中有大量言意兼容的練習，教師要注意引導學生把握編者意圖，根據(jù)練習中有所側(cè)重的訓練要求，努力讓學生在訓練中能夠有效兼顧，實現(xiàn)工具性和人文性的有機統(tǒng)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