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學習對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的影響
——知識獲取的中介作用與組織慣例更新的調節作用

朱云鵑，陳金標，劉景東

(安徽大學 商學院，安徽 合肥 230601)

1 引 言

失敗學習顧名思義是指創業者或與企業存在利益關系的其他組織或個人，對自身經歷的或外界觀察到的失敗經驗進行反思，分析失敗的原因，挖掘失敗的價值，在重新整合企業現有資源的基礎上積極獲取外界具有競爭優勢的技術、信息、資源等因素，從而實現企業技術創新，降低未來再次失敗的概率[1]，以提高企業績效與市場核心競爭力，實現后續再次創業。

創業者對待失敗的態度關系到創業者的自我效能感和再創業意愿。企業如何通過失敗學習，挖掘失敗經驗的價值以獲得持續性競爭優勢受到學術界與企業界的廣泛關注。李君等[2]基于連續創業視角，以具有創業失敗經歷的組織或個人為調研對象，對每位創業者所經歷的失敗次數與失敗程度進行詳細統計分類，在構建創業失敗經歷(創業失敗次數、創業失敗程度)與再創業意愿之間關系模型的基礎之上，嘗試引入失敗學習作為兩變量之間的中介變量，最終證明失敗學習在兩變量之間起到完全中介作用；查成偉等[1]認為要想達到再次創業的先決條件，首要任務就是提高創業績效，并對創業失敗與失敗學習以及再創業績效等變量之間的關系展開研究，最終得出良好的企業績效是創業者后續再創業的制勝法寶的結論。

隨著學術界與企業界對創業失敗、失敗學習、再創業意愿以及創業績效等變量之間關系研究的持續深入，發現已有研究仍存在以下不足：

一是現有研究主要聚焦于探究失敗學習在創業失敗與再創業意愿以及企業績效之間所起到的中介作用或者把失敗學習看作一種結果變量。

二是既有研究大多側重于探究失敗學習對再創業績效以及企業競爭優勢的影響，而對創業者以什么樣的方式提高再創業能力的相關研究較為少見，從而導致失敗學習行為的具體價值模糊不清。

三是心理學理論認為多數創業者面對失敗更傾向于回避自身因素而選擇從組織外部尋找失敗的原因[3]。因此，既有研究大多側重于探究外部資源與制度環境等對失敗學習的影響作用，對組織內部影響因素研究相對缺乏。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以組織慣性與組織學習理論為基礎，從連續創業的視角，構建失敗學習、知識獲取、組織慣例更新和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的理論模型，對失敗學習與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的作用機制展開研究。

2 理論基礎與研究假設

2.1 失敗學習與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

在現如今強調創新的市場環境中，組織不僅要學習自身或外部先進個人及企業的成功經驗以提高自身發展能力，還非常有必要學習自身或組織外部個人及企業的失敗經驗，以處理生產運營中遇到的學習障礙困境[4]。企業處于失敗的困境中，往往會以不同的模式積極地開展失敗學習。在已有研究中關于單環學習與雙環學習兩種模式的研究較多，諸多企業通常只是發現并改正現存問題(單環學習)，并沒有嘗試去找到問題的根源所在(雙環學習)，進而未能對戰略目標等做出適當調整。因此，忽視雙環學習的企業常常難以走出失敗困境。本研究主要探索雙環(失敗)學習的價值。

顛覆性技術創新是一種突破性的技術創新活動，具體指企業開拓新的技術，破壞企業既有競爭規則[5]，是一種擁有高度影響力的創新巨變，能夠帶來產業技術架構與組件雙重變革和市場顛覆，引領技術及產業發展方向[6]，獲得較高的主流市場地位甚至創造全新的市場。

與成功經驗相比，失敗經驗更能激發組織變革，更利于企業創新，被認為是降低失敗概率、提高企業創新績效與競爭優勢的關鍵要素[7]。大量學者研究表明，失敗學習對于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具有重要作用，具體表現在它有利于資源的重組和利用、戰略的優化與實施；能夠減少事故發生率，降低事故所帶來的財務與心理成本，降低組織創新失敗的風險，提升組織的可靠性，從而使組織顛覆性技術創新水平得到有益提升[1]。另外，失敗對組織成員具有警示作用，迫使決策者分析原因，以整合創新資源，更好地處理和適應企業創新目標[8]。

在相關實證研究中，失敗學習與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之間的正相關關系也得到了大量驗證。Baum和Dahlin[9]構建企業內外失敗學習研究結構，證明開展失敗學習促進組織內外部知識、信息的共享與互補，降低了事故成本，給予企業管理者勇于實施技術創新的自信心與心理安全感，從而取得良好的顛覆性技術創新績效；Bolton[10]的研究表明經常遭遇失敗經歷的企業相比于在日常發展運營過程中一帆風順的企業，在遇到失敗時通常能夠以更加樂觀的態度對待失敗，并積極通過失敗學習進行技術創新，提高企業在市場上的競爭優勢。據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1：失敗學習與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之間呈正相關關系。

2.2 失敗學習與知識獲取

失敗經驗是一種可供創業者學習的獨特資源，可以從中挖掘出大量有價值、可供借鑒的隱性知識與潛在信息，減少企業管理者的認識盲點。

失敗經歷有助于拓寬創業者信息獲取渠道，同時具有創新知識的屬性，使組織管理者較易篩選出能夠彌補新進入者缺陷的新知識與新技術信息；失敗對企業成員具有警示作用，迫使創業者關注市場變化，激發出創業者通過篩選、合并、重組、吸收等過程獲得外界優質知識與信息資源的潛力；失敗學習是一個人際互動、交流、溝通的動態過程[1]，在經驗分享過程中，建立了隱性知識轉移和吸收的信任關系，有助于提高企業管理者的人際交往與合作能力，促進知識、技術信息等資源在不同的個人與企業間流動傳遞，提高企業信息知識儲備量；也有研究表明失敗學習能夠緩解舊有觀念對思維的束縛，挑戰當前實踐和技術研發過程，獲取異質性知識等資源[6]。據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2：失敗學習與知識獲取之間呈正相關關系。

2.3 知識獲取與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

組織管理者經過失敗學習拓寬了信息獲取渠道，使其能夠將企業內部現有知識儲備與從外界獲取的多樣化知識進行比對及互補，使得企業內部知識多樣化。多樣化知識提高了企業開發高性價比產品的能力，打破舊的生產模式，實現了技術顛覆性創新，成為企業提高市場地位的異質創新源[11]。

史竹琴等[12]認為由于創新的復雜性與不確定性，僅僅依賴企業內部或本地的知識資源容易產生本地知識冗余、創新不足的風險，因此，企業需要積極投身于開放的市場環境中，與具有強競爭力的企業或個人建立良好的合作交流關系，構建非本地聯結以促進異質性知識的轉移，努力將優質信息資源整合為提高企業競爭優勢的異質創新源；黃海艷等[13]認為通過失敗學習從企業內外部獲取的知識等資源可以使管理團隊準確地把握市場不同需求，了解市場具體變革動向，精準高效地實施技術創新，降低企業創新的不確定性，從而提高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績效。據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3：知識獲取與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之間呈正相關關系。

2.4 組織慣例更新的調節作用

組織慣例是組織內部所有規則的總稱，是多人參與的為了完成特定工作任務而反反復復執行的一種潛意識的行為活動[14]。隨著時間的推移，企業在生產過程中逐漸形成組織慣例，對組織生產起到了一定的導向作用，但慣例強度的增加往往會導致企業產生較強的路徑依賴性，最終會由于路徑鎖定與核心剛性的形成而導致組織發展受到抑制。組織需要適應動態變化的環境，及時建立與之相適應的新的組織慣例，因此組織慣例更新就顯得至關重要[15]。

組織內外部因素都會影響組織創新活動，因此組織慣例更新作為組織內部可控行為也對企業創新起重要作用。失敗學習被認為是企業進行顛覆性技術創新的動力源，但顛覆性技術創新是一個從無到有的過程，為了通過技術創新獲得競爭優勢，需要對組織內部技術模式進行顛覆，在這一過程中不僅要求技術升級，還要求組織慣例變革[16]；若組織依然采用過去的組織慣例，那么企業就失去獲取異質性技術信息的活力，從而很難實施高效率的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組織慣例的穩定性將阻礙創新，而慣例的變革性卻將促進創新[17]，慣例更新將倒逼企業管理行為進行適應性創新，繼而提升組織績效。王永偉等[18]研究表明組織慣例時刻隨著市場環境的變化而更新，為企業開展技術創新獲得持續性競爭優勢提供了穩定的環境，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水平。據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4a：組織慣例更新在失敗學習與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的關系中起正向調節作用。

失敗學習有助于提高創業者挖掘隱性知識與潛在信息的能力，提高企業知識儲備量。組織慣例更新作為組織內部可控行為在組織學習與知識獲取之間起到重要作用。組織慣例更新實質上是通過識別內外部環境變化，吸收自身或組織外部其他企業或個人的優質知識技術信息等資源，進行不斷學習的過程。高洋等[19]指出組織慣例更新是企業管理者主動選擇知識的過程，通過對新知識的學習，在舊有知識體系的基礎上，創造一種新的知識結構與慣例。唐朝永等[20]指出組織慣例更新意味著環境的變化，將會警示企業管理者尋找失敗的原因，并打破常規，主動學習新知識、新技能，提出解決問題的新想法、新方案。據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4b：組織慣例更新在失敗學習與知識獲取的關系中起正向調節作用。

3 研究方法

3.1 樣本與數據

為確保樣本具有代表性，本文選擇衰落或失敗現象易被識別的行業或組織作為實證分析對象，比如高科技產業的機械制造、電子信息等多個行業領域。為了保證樣本的針對性與有效性，本文以長安汽車股份有限公司與中國最大家電制造企業海爾集團為研究對象展開問卷調查，原因如下：長安汽車股份有限公司的失敗學習方式之間有較明確的演變關系。其首先進行內部探索式失敗學習，開發與產品有關的服務；然后進行外部利用式失敗學習，發展面向特定關系的服務；最后再進行外部探索式失敗學習，為顧客提供整體解決方案，最終獲得了良好的企業績效。海爾集團在失敗學習過程中采用了不同的學習模式，首先剖析相關失敗教訓，吸取有利的要素并拋棄舊的服務模式、技術；然后進行利用式失敗學習，獲得平穩的漸進性創新發展，最終取得良好的企業競爭優勢。另外，由于本文主要涉及失敗經歷反思學習問題，故將創業者、管理者、利益相關者、員工等作為主要調研對象。

數據收集過程主要經歷了預調研、調查問卷改進和正式進行調研3個階段。在預調研階段，隨機選取15名企業管理者就現有調查問卷內容進行現場面對面咨詢，預調研階段收回的問卷結果不被納入最終樣本。調查問卷改進階段主要是對預調研結果和被調查對象提出的意見或建議進行分析，對問卷進行適當的改善。正式調研階段主要是通過本校MBA學員的課堂調研、互聯網調查、當面訪談等方式對滿足條件的創業者、管理者、利益相關者等進行問卷調查，共發放問卷390份，收回問卷316份，回收率為81.03%。剔除信息填寫不完整和填寫明顯不規范的問卷后，最后回收有效問卷264份，有效回收率為67.69%。樣本的描述性統計情況如表1所示。

表1 樣本基本特征

3.2 變量測量

本研究的調查問卷題項設置借鑒國內外已有的成熟量表，并就實際情況給予優化與完善，以保證測量結果的信度和效度。其中，以Likert五級量表對相關變量(失敗學習、知識獲取、組織慣例更新、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進行測量，從“非常不贊同”到“非常贊同”，由低至高打分。

(1)被解釋變量：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在問卷中該變量的測量主要借鑒Yu[21]制作的量表，列出如“顛覆性創新戰略為貴企業贏得了良好的社會形象”等5個相關題項。

(2)解釋變量：失敗學習。在問卷中該變量的測量主要借鑒Carmeli等[22]制作的量表，列出如“當員工犯錯誤時，他的合作者或同事并不責怪，而是從中學習經驗”等4個題項。

(3)中介變量：知識獲取。在問卷中該變量的測量主要借鑒Lane等[23]制作的量表，列出如“經常從外部渠道獲取技術”等4個題項。

(4)調節變量：組織慣例更新。在問卷中該變量的測量主要借鑒王永偉等[15]制作的量表，并做出適當調整，列出如“企業主動進行規范變革以迎接內外新的挑戰”等4個題項。

此外，選取企業規模、企業年齡、創業投入作為控制變量展開研究。

3.3 實證分析

3.3.1信度、效度檢驗

本研究所使用的調查問卷題項是在借鑒國內外成熟量表的基礎上根據自身情況進行設計的，其信效度檢測，結果詳見表2。在各變量的克朗巴赫系數值中，最小值為0.796，大于標準值0.70，則表明量表的內部一致性較好，信度較高；各題項中因子載荷最小值為 0.644，大于臨界值 0.50；CR 值最小值為0.790，遠大于臨界值0.50，說明變量之間有較好的組合信度。各變量的KMO 值最小為0.713，大于臨界值0.70；AVE 值最小為0.586，大于最低標準0.50，表明具有良好的聚合效度。

表2 變量測量題項與信效度檢驗結果

3.3.2相關分析

在對本文研究假設進行檢驗之前，需要首先對各個變量之間的兩兩相關性進行初步檢驗，檢驗結果見表3。由表中各變量之間的相關系數可知，各解釋變量、中介變量、調節變量及被解釋變量之間相關符號與本文假設一致且絕對值均低于0.7的臨界值。此外，經方差膨脹因子(VIF)檢驗發現，各變量方差膨脹因子遠小于10，說明各變量之間不存在多重共線性的問題，不會對后續分析產生影響。此外，失敗學習與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的相關系數為(r=0.295，p<0.01)，知識獲取與顛覆性技術創新的相關系數為(r=0.452，p<0.01)，知識獲取與組織慣例更新的相關系數為(r=0.403，p<0.01)，組織慣例更新與顛覆性技術創新的相關系數為(r=0.344，p<0.01)。

表3 變量描述性統計及相關分析

3.3.3假設檢驗

(1)主效應檢驗。為驗證H1提出的失敗學習與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之間呈正相關關系，本研究首先如表4模型3所示，驗證控制變量(創業投入、企業規模、企業年限)對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的影響；然后，在模型3的基礎上引入自變量(失敗學習)構建模型4，結果顯示失敗學習與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之間呈正相關關系(β=0.166，p<0.01),從而H1得到驗證。因此，組織管理者及利益相關者通過失敗學習可以整合企業內外部信息資源，提高企業競爭優勢，進而提高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績效。

(2)中介效應檢驗。除了直接影響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績效外，失敗學習還可以通過中介變量(知識獲取)作用于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的模型。如表4模型2所示，在模型1僅引入控制變量的基礎上將中介變量(知識獲取)放入回歸方程，結果顯示失敗學習與知識獲取之間存在正相關關系(β=0.205，p<0.001)，因此H2得到驗證；如表4模型5所示，在模型3僅引入控制變量的基礎上將中介變量(知識獲取)放入回歸方程，結果顯示知識獲取與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之間存在正相關關系(β=0.312，p<0.001)，因此H3得到驗證。如表4模型6所示，在模型4的基礎上將中介變量(知識獲取)放入回歸方程，結果顯示失敗學習對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的回歸系數從0.166減小到0.109，依然顯著，說明知識獲取在失敗學習與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之間起部分中介作用。

表4 層級回歸分析結果

(3)調節效應檢驗。H4a提出組織慣例更新在失敗學習與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的關系中起正向調節作用。如表5模型8所示，在模型6、模型7分別引入自變量(失敗學習)與調節變量(組織慣例更新)的基礎上，將兩者的交互項(失敗學習×組織慣例更新)放入回歸方程，為了消除共線性問題,對自變量和調節變量進行中心化處理。由模型8結果顯示得出，失敗學習與組織慣例更新的交互作用對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具有正向影響(β=0.086，p<0.05)，所以組織慣例更新正向調節失敗學習與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之間的關系，H4a得到驗證。

如表5模型4所示，將知識獲取作為因變量，在模型2、模型3分別引入自變量(失敗學習)與調節變量(組織慣例更新)的基礎上，將兩者的交互項(失敗學習×組織慣例更新)放入回歸方程。由模型4結果顯示得出，失敗學習與組織慣例更新的交互作用對知識獲取具有正向影響(β=0.115，p<0.05)，所以組織慣例更新正向調節失敗學習與企業知識獲取之間的關系，H4b得到驗證。

表5 組織慣例更新的調節效應

4 結論與啟示

4.1 結果討論

本研究選取我國長三角地區具有衰落或失敗經歷的企業為樣本，探討失敗學習、知識獲取對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的影響，以及組織慣例更新對失敗學習與知識獲取以及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之間關系的調節效應，經過驗證得出如下結論：

一是失敗學習對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有顯著正向影響，失敗經驗更能激發組織變革，更利于企業創新，能夠降低失敗概率、提高企業創新績效與競爭優勢。

二是失敗學習對知識獲取有顯著正向影響，知識獲取對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有顯著正向影響，知識獲取在失敗學習與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之間發揮部分中介作用。因此，失敗學習建立了隱性知識轉移和吸收的信任關系,促進知識、技術信息等資源在不同的個人與企業間流動傳遞，提高企業信息和知識儲備量；另外，知識獲取提高了企業開發高性價比產品的能力，打破了舊的生產模式，實現了技術顛覆性創新，成為企業提高市場地位的異質創新源。

三是組織慣例更新正向調節失敗學習與知識獲取以及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的關系。失敗學習是企業進行顛覆性技術創新的動力源，在創新的過程中企業通過組織慣例變革把具有競爭優勢的知識、技術等信息資源內部化，鼓勵企業管理者對現有技術進行升級，推動顛覆性技術創新活動的實施以提高企業創新績效。

4.2 理論貢獻

(1)本文使得復雜的企業管理系統理論研究更加科學、嚴謹，拓展了企業管理理論的前因變量研究，通過實證分析發現失敗學習可以促進技術創新，進而提高創業者再創業能力。該結論對于經歷失敗并愿意再次創業的管理者來說具有深刻的啟示和指導意義。

(2)本文擴展了失敗學習的價值，考察了失敗學習對企業顛覆性技術創新的直接影響以及通過知識獲取對顛覆性技術創新的間接影響，更直接地體現了失敗學習的價值。

(3)本文首次將組織慣例更新這一重要內部情景因素納入研究框架，進一步完善了不同情境因素對失敗學習與知識獲取以及企業創新績效間影響機制研究，有助于啟發后續研究者基于不同的內外部情境因素進行深入研究。

4.3 研究啟示

對創業者以及組織管理者來說，應以積極的態度對待失敗并開展失敗學習，挖掘失敗的根本原因，整合企業內外部信息資源，勇于技術創新，提升組織的可靠性，從而使組織顛覆性技術創新水平得到有益提升。

企業管理者要善于與具有強競爭力的企業或個人建立良好的合作交流關系，將企業內部現有知識儲備與從外界獲取的多樣化知識進行比較，取其精華并將其與自己知識儲備互補，使得企業內部知識多樣化，以提高企業競爭優勢。

組織慣例強度增加會導致企業產生較強的路徑依賴性，在創業、創新的過程中，組織管理者為了給企業開展技術創新提供穩定的環境，除了要注重技術升級，也不能忽視組織慣例更新，避免由于路徑鎖定與核心剛性的形成而導致組織發展受到抑制。

4.4 局限與展望

本研究存在以下三點不足：首先，關于組織慣例更新所起到的調節作用的論點需要在未來的研究中進行進一步的探討。例如，未來研究可以將其他企業內外部情境因素納入研究框架，探索其他因素對企業創業、創新績效的影響機制。其次，本文研究維度較為單一，需進一步探討除此之外的其他的組織學習和知識管理形式以及多種形式交互后對組織管理者創業、創新績效的影響作用。再次，從數據來源方面看，本文僅對部分行業進行調研，并未對其子公司或合伙企業發放問卷或當面咨詢交流，導致在樣本選取上可能存在不夠全面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