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藥材飛蓬的質量標志物研究及資源品質評價

李 麗，張劍光，張英秀，蘇學燕，張志鋒*

民族藥材飛蓬的質量標志物研究及資源品質評價

李 麗1, 3, 4，張劍光1, 2，張英秀1, 3, 4，蘇學燕1, 3, 4，張志鋒1, 3, 4*

1. 西南民族大學青藏高原研究院藥學院，四川 成都 610041 2. 欽州市衛生學校，廣西 欽州 535000 3. 青藏高原民族藥用資源保護與利用國家民委重點實驗室，四川 成都 610225 4. 四川省羌彝藥用資源保護與利用技術工程實驗室，四川 成都 610225

基于質量標志物（quality marker，Q-Marker）核心理論，從網絡藥理學（有效性）及化學成分（特有性、可測性）角度對民族藥材飛蓬治療心腦血管疾病的Q-Marker進行分析，評價其資源品質、尋找燈盞花素的新資源。采用UPLC-Q-TOF-MS分析飛蓬的主要化學成分；通過網絡藥理學的有效性及化學成分特有性與可測性對飛蓬治療心腦血管疾病Q-Marker進行篩選；采用UPLC-DAD法同時測定不同產地飛蓬Q-Marker含量。從飛蓬中鑒定得到燈盞乙素、燈盞花苷I、異綠原酸、異綠原酸A、異綠原酸B、芹菜素、木犀草素、槲皮素等26個活性成分；初步確定綠原酸、燈盞花苷I、燈盞乙素、異綠原酸A、異綠原酸B為飛蓬治療心血管疾病的Q-Marker；建立了基于UPLC-DAD測定飛蓬Q-Marker的方法，10批次不同產地的樣品被測定，綠原酸質量分數為0.43～2.13 mg/g，燈盞花苷I質量分數0.18～1.92 mg/g，燈盞乙素質量分數為0.21～3.75 mg/g，綠原酸A質量分數為0.07～0.18 mg/g，異綠原酸B質量分數為0.56～1.76 mg/g。該方法科學、可行，為飛蓬的質量控制研究提供了科學依據，同時為燈盞花素的新資源開發奠定基礎。

質量標志物；UPLC-Q-TOF-MS；心腦血管疾病；網絡藥理學；飛蓬；燈盞乙素；燈盞花苷I；綠原酸；異綠原酸A；異綠原酸B；芹菜素；木犀草素；槲皮素

心腦血管疾病具有發病率高、死亡率高、致殘率高、復發率高、疾病負擔高等特點[1]。數據顯示，心腦血管疾病死亡率居首位，高于腫瘤和其他疾病，占居民疾病死亡數的40%以上[2]，嚴重影響著中老年人健康[3]。中藥及民族藥在治療心腦血管疾病方面具有療效好、不良反應作用小等優點[4]。民族藥材飛蓬Linn.為菊科飛蓬屬多年生草本植物，主要分布于我國西南山區、東北等地。飛蓬與收載于《中國藥典》2020年版且在臨床上用于治療心腦血管疾病的燈盞細辛為同屬同亞組植物，在藏醫藥中常用作“美多羅米”的基原植物。據《長白山植物藥志》記載，其可治療發熱性疾病、胃炎、腹瀉、皮疹、疥瘡等。《蒙植藥志》記載飛蓬全草主治外感發熱、泄瀉、胃炎、皮疹、疥瘡。本課題組近年來對飛蓬屬多種植物進行了生藥學方面的研究[5]。化學研究表明，飛蓬屬植物大多含有與燈盞花類似的成分，包括黃酮、咖啡酸類、植物甾醇、揮發油等化學成分[6-10]，并且燈盞乙素的含量在有的品種中超過燈盞花。然而，有關飛蓬的化學成分分析及藥理作用機制尚未見研究，是否可以作為燈盞花資源的補充或者替代，也需要進一步深入研究。近年來基于蛋白靶點、疾病、藥物小分子為研究對象開展生物系統網絡分析，構建“藥物-基因-靶點-疾病”網絡系統，系統地闡明成分、靶點蛋白、疾病之間的潛在機制與聯系，為中藥作用靶點預測、活性成分預測提供新的思路。由于民族藥材研究較少，化學成分復雜，不同基原及產地差異等因素，其質量控制和品質評價一直面臨巨大挑戰[11]。2016年劉昌孝院士[12]提出質量標志物（quality marker，Q-Marker）的新概念，對中藥質量控制具有非常重要意義。本研究采用UPLC-Q-TOF-MS分離鑒定民族藥材飛蓬的化學成分，基于Q-Marker核心理論，從網絡藥理學角度分析飛蓬治療心腦血管疾病的有效性成分，從化學成分角度分析飛蓬治療心腦血管疾病的特有性及可測性活性成分，并篩選出Q-Marker及評價其資源，為飛蓬臨床應用及燈盞花素的新資源開發提供新思路。

1 儀器與材料

乙腈（MS級，德國Merck公司），甲酸（DIKMA，色譜級）；綠原酸（批號1512028）、燈盞花苷I（批號1513048）、燈盞乙素（批號15100301）、異綠原酸A（批號15100702）、異綠原酸B（批號15101132）購自成都康邦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所有對照品質量分數均大于98%；水為超純水。飛蓬原植物所有樣品為實地采集于川西高原，經西南民族大學張志鋒教授鑒定為菊科飛蓬屬多年生草本植物飛蓬Linn.，標本保存于西南民族大學，樣品來源見表1。

表1 樣品信息

2 方法與結果

2.1 基于UPLC-QTOF-MS技術的飛蓬成分分析

2.1.1 樣品制備 精密稱取飛蓬藥材粉末0.3 g（過5號篩），置錐形瓶中，加入80%甲醇10 mL，超聲（超聲功率200 W、超聲頻率40 kHz）1 h，冷卻至室溫，稱重補足質量，濾過，取續濾液，備用。稀釋50倍后用0.22 μm微孔濾膜濾過，供UPLC-Q-TOF-MS分析。

2.1.2 色譜條件 色譜系統為Waters Acquity UPLC/QTOF Micro MS；色譜柱為Acquity HSS T3 （100 mm×2.1 mm，1.8 μm；Waters，美國）；柱溫 40 ℃；進樣量10 μL；體積流量0.4 mL/min；二元梯度洗脫，流動相為0.1%甲酸-乙腈；梯度洗脫：0～0.8 min，10%～20%乙腈；0.8～4.0 min，10%～28%乙腈；4.0～4.5 min，28%～38%乙腈；4.5～5.5 min，38%～60%乙腈；5.5～10 min，60%～95%乙腈；UPLC-DAD檢測波長330 nm。

2.1.3 質譜條件 電噴霧離子源負離子模式（ESI?），毛細管電壓2700 V，錐孔電壓40 V，離子源溫度120 ℃，脫溶劑溫度350 ℃，脫溶劑N2體積流量為800 L/h，錐孔反吹N2體積流量為20 L/h，脫溶劑氣為N2，碰撞氣體為Ar；采用LockSpray通路對實驗數據采集進行實時校正，LockSpray對照品溶液為亮氨酸腦啡肽（10 μg/mL），校正切換頻率為10次/s，掃描時間為0.20 s/次，掃描范圍為/為100～1500。負離子模式下的LockSpray分別為/554.261 5。

通過UPLC-Q-TOF-MS分析，得到飛蓬總離子流圖，見圖1。顯示主要有55個色譜峰，通過質譜提供的化合物相對分子、碎片離子信息，并與已知文獻進行對比，總共鑒定出26個化合物，主要包括燈盞乙素、燈盞花苷I、綠原酸、異綠原酸A、異綠原酸B、飛蓬酯乙、芹菜素、木犀草素、槲皮素、5--methyl embelin、microlepin等。具體成分見表2。

圖1 飛蓬化學成分分析液質總離子流圖

2.2 基于網絡藥理學的飛蓬治療心腦血管疾病的Q-Marker成分有效性預測

2.2.1 飛蓬作用靶點預測 通過查詢Swiss Target Prediction[13]數據庫，將獲得的SDF號上傳，點擊 Predict targets進行分析，將得到的化合物靶點信息導入Uniport[14]數據庫中，選擇物種為“Homo Sapiens”，進行校正分析，共獲得飛蓬主要化學成分相關的靶點327個。在Genecards[15]、OMIN[16]、 NCBI[17]數據庫輸入“cerebrovascular disease”關鍵字，查找心腦血管有關的靶點，分別從3個數據庫獲得心腦血管相關的靶點1421、180、142個。

通過將飛蓬相關靶點與心腦血管疾病靶點取交集做Venny圖（圖2），獲得飛蓬治療心腦血管疾病的潛在靶點141個，主要包括表皮生長因子受體（EGFR）、蘇氨酸蛋白激酶1（AKT1）、絲裂原活化蛋白激酶-1（MAPK1）、信號傳導蛋白和轉錄激活物3（STAT3）等。

2.2.2 蛋白-蛋白互作（PPI）網絡構建 將獲得的141個飛蓬治療心腦血管疾病的潛在靶點導入tring[18]數據庫，選擇“Multiple protein”獲取交互作用，并限定物種為“Homo sapiens”進行篩選，進行PPI網絡構建，得到蛋白相互作用關系，導出相關數據并導入Cytoscape 3.6.1軟件對其進行網絡中節點的拓撲特征分析，計算度（degree）中位數為18，以degree≥2倍中位數進行篩選，共得到22個靶點，即為潛在核心靶點。根據score值和degree值設定node和edge的顏色和大小粗細，最后得到蛋白相互作用網絡，見圖3。由圖3可知，該網絡圖中包含有22個核心靶點、214條邊，Degree值越大，節點越大，而combined score值越大，邊越粗，其中degree值較大的核心蛋白靶點有EGFR、MAPK1、AKT1、SRC、TNF等。通過PPI網絡，可以發現靶點之間是互作作用，表明飛蓬通過多靶點的協同作用治療心腦血管疾病的特點。

表2 飛蓬主要化學成分

2.2.3 GO生物功能富集 采用DAVID6.8[19]（https: //david.ncifcrf.gov/）數據庫對22個核心靶點進行GO基因本體分類富集分析，以＜0.05、FDR＜0.05，作為蛋白質生物學功能具有顯著性的反應，確定了106個GO條目。包括81條生物學過程（biological process，BP），主要涉及MAP激酶活性氮生物合成過程的正調控等；13條細胞成分（cell component，CC），涉及細胞質膜、細胞質膜的組成成分、細胞質膜微囊、膜筏、細胞外空間等；12條分子功能（molecular function，MF），與酶結合、血紅素結合、鐵離子結合、藥物結合、氧化還原酶活性等相關，以值取排名靠前的20個條目作圖，見圖4。

圖2 飛蓬靶點與心腦血管疾病相關靶點的交集基因韋恩圖

圖3 靶點間相互作用網絡

2.2.4 KEGG代謝通路富集分析 利用DAVID 6.8數據庫對篩選出的22個核心靶點進行KEGG通路富集分析，共獲有顯著意義的通路（≤0.05，FDR＜0.05）80條。按P值從小到大排序后，取前20條KEGG代謝通路作氣泡圖，見圖5。分析富集結果可知，飛蓬擴張血管靶點主要涉及代謝通路（前20條）包括癌癥通路：proteoglycans in cancer、pathways in cancer、bladder cancer、melanoma、prostate cancer、pancreatic cancer、glioma；信號轉導通路：sphingolipid signaling pathway、rap1 signaling pathway、VEGF signaling pathway、TNF signaling pathway、cAMP signaling pathway、cGMP-PKG signaling pathway、HIF-1 signaling pathway；內分泌系統：prolactin signaling pathway、estrogen signaling pathway；神經系統：serotonergic synapse；信號分子和相互作用：neuroactive ligand-receptor interaction；細胞過程：regulation of actin cytoskeleton、focal adhesion等。說明飛蓬主要活性成分的作用靶點分布在不同的代謝通路，多成分、多靶點相互調節是其治療心腦血管疾病的可能作用機制。

2.2.5 飛蓬活性成分-靶點-通路網絡構建及成分有效性預測 采用Cytoscape 3.6.1軟件中的Merge功能，構建飛蓬活性成分-靶點-通路網絡圖，見圖6。其中，節點代表活性成分、靶點和信號通路，邊用來連接活性成分、靶點和信號通路。由圖6可知該網絡有224個節點（26種活性成分、118個靶點、80條通路）和1 206條邊，表明飛蓬26種化學成分通過不同靶點作用于不同信號通路調節機體機能以達到治療心腦血管疾病的作用，符合中醫治療的“多成分、多靶點”的整體作用特點。進行拓撲特征分析，計算degree值。在網絡中度值越大，與其相連的節點數越多，發現在信號通路中，pathways in cancer（degree＝33）、neuroactive ligand-receptor interaction（degree＝26）、Rap1 signaling pathway （degree＝20）等通路節點度值較大，可能是飛蓬發揮治療心腦血管疾病作用的重要通路。在蛋白靶點中MAPK1（degree＝65）、AKT1（degree＝64）、PIK3R1（degree＝63）、EGFR（degree＝36）、TNF（degree＝36）等靶點節點度值較大，可能是飛蓬發揮其治療心腦血管疾病作用的關鍵靶點。在網絡中，化合物只與靶點發生作用，以不小于度值中位數進行參考（度值中位數＝7），5--methyl embelin（degree＝43）、芹菜素（degree＝35）、金圣草黃素（dgree＝34）、木犀草素（degree＝33）、槲皮素（degree＝32）、異綠原酸B（degree＝10）、綠原酸（degree＝8）、燈盞乙素（degree＝7）、燈盞花苷I（degree＝7）、異綠原酸A（degree＝7）共10個化合物為核心化合物，主要涉及到黃酮及咖啡酸2大類化合物。從網絡藥理學角度研究，提示飛蓬中的黃酮及咖啡酸化合物可能是其治療心腦血管疾病的主要的有效成分，為潛在的質量標志物，進行下一步研究。

圖4 GO富集分析

圖5 KEGG富集分析的20條通路

圖6 成分-靶點-通路圖

2.3 基于成分特有性的Q-Marker預測分析

民族藥材的化學成分復雜，同種化學成分可能來源于不同藥材，不同藥材也可能含有相同成分，因此，成分的“特有性”的重要價值在于可對不同藥材進行有效鑒別、評價[20]。先前的研究表明，飛蓬屬植物大多含有黃酮、咖啡酸類、植物甾醇、揮發油等[6-10]。以燈盞乙素為主的黃酮類化學成分（中藥制劑燈盞花素）已被制成各種劑型，在臨床上廣泛用于心腦血管疾病的治療[21-28]；燈盞花苷I及其衍生物同樣具有很強的增加腦血管流量、改善大腦代謝的作用[29]。課題組對飛蓬屬美多羅米的藥理研究發現，咖啡酸類化合物具有明顯的抗心肌缺血作用[30-32]，Yue等[33]通過體外實驗發現，燈盞細辛酚酸類化合物對ADP誘導大鼠的血小板聚集、肝組織勻漿脂質過氧化生成、離體大鼠腦片缺氧復氧后脂質過氧化等方面的生物活性與燈盞乙素相當。因此，咖啡酸類是一類不可忽略的有效成分，黃酮類和咖啡酸類成分均是飛蓬發揮治療心腦血管作用的物質基礎，具有特征性。

2.4 基于成分可測性的Q-Marker預測分析

從質量標志物應用的角度，成分可測性是必備條件，包含指標成分、指示性成分、類成分和全息成分[12]。《中國藥典》2020年版規定的飛蓬屬短葶飛蓬含量測定以野黃芩苷（即燈盞乙素）為控制指標[34]。劉光麗等[35]采用HPLC法同時測定燈盞細辛注射液中綠原酸、燈盞乙素、異綠原酸A、異綠原酸B等10中化學成分的含量。課題組對飛蓬屬美多羅米進行質量評價，發現綠原酸、異綠原酸A、異綠原酸B等咖啡酸類成分含量較高[36]。此外，孫漢董院士等[37-38]對燈盞細辛化學成分進行了系統研究，發現了燈盞細辛中含有大量酚酸類化合物。因此，選擇綠原酸、燈盞花苷I、燈盞乙素、異綠原酸A、異綠原酸B等5個化合物為飛蓬治療心腦血管疾病的Q-Marker，可作為質量控制指標之一。

2.5 飛蓬Q-Marker含量測定

2.5.1 色譜條件及供試品溶液的制備 含量測定的色譜條件及供試品溶液的制備分別參照“2.1”項目下色譜條件及供試品溶液的制備進行操作，各特征峰分離度良好，色譜圖見圖7。

1-綠原酸 2-燈盞花苷I 3-燈盞乙素 4-異綠原酸A 5-異綠原酸B

1-chlorogenic acid 2-erigeside I 3-scutellarin 4-isochlorogenic acid A 5-isochlorogenic acid B

圖7 混合對照品(A) 和飛蓬樣品(B) 的UPLC色譜圖

Fig. 7 UPLC chromatogram of mixed references (A) and(B)

2.5.2 對照品溶液的制備 分別精密稱取綠原酸4.43 mg、燈盞花苷I 5.26 mg、燈盞乙素4.67 mg、異綠原酸A 4.88 mg、異綠原酸B 5.02 mg置入10 mL量瓶中加入甲醇超聲使溶解再定容至刻度線，搖勻備用，分別得到質量濃度分別為0.443、0.526、0.476、0.488、0.502 mg/mL對照品儲備液。

2.5.3 線性關系考察 分別將綠原酸、燈盞花苷I、燈盞乙素、異綠原酸A、異綠原酸B混合對照品溶液稀釋0、2、20、50、100、200倍，過0.22 μm微孔濾膜，按照色譜條件進樣2 μL，記錄各對照品峰面積。以色譜峰峰面積為縱坐標（），對照品質量濃度為橫坐標（）進行線性回歸，7種成分的線性回歸方程和線性范圍結果如下：綠原酸線性回歸方程：＝18 762–15 281，2＝0.999 7，線性范圍為1.26～25.38 μg/mL；燈盞花苷I線性回歸方程：＝21 736＋2464，2＝0.999 8，線性范圍為2.21～29. 60 μg/mL；燈盞乙素線性回歸方程＝19 372– 12 863，2＝0.999 7，線性范圍4.54～35.62 μg/mL；異綠原酸A線性回歸方程＝16 228–32 873，2＝0.999 5，線性范圍為2.19～33.86 μg/mL；異綠原酸B線性回歸方程：＝26 724＋2318，2＝0.999 9，線性范圍為3.27～31.32 μg/mL；結果表明線性關系良好。

2.5.4 精密度試驗 取混合對照品溶液，按照色譜條件連續進樣6次，測定綠原酸、燈盞花苷I、燈盞乙素、異綠原酸A、異綠原酸B的色譜峰各峰面積值，計算其RSD。結果顯示各RSD分別為1.48%、1.01%、0.88%、1.24%、1.31%，表明儀器精密性良好。

2.5.5 重復性試驗 取同一批次飛蓬藥材粉末，按供試品溶液的配制進行前處理，制備5份供試品溶液，進樣分析，按色譜條件進樣，測定綠原酸、燈盞花苷I、燈盞乙素、異綠原酸A、異綠原酸B的色譜峰各峰面積值，計算其RSD。結果顯示各RSD分別為0.92%、1.32%、1.46%、1.33%、1.35%，表明此方法重現性良好。

2.5.6 穩定性試驗 取飛蓬藥材粉末，按供試品溶液的配制進行前處理，制備供試品溶液，按色譜條件進樣，分別在0、2、4、8、12、24 h進樣，測定綠原酸、燈盞花苷I、燈盞乙素、異綠原酸A、異綠原酸B的色譜峰各峰面積值，計算其RSD。結果顯示各RSD分別0.87%、0.92%、1.05%、1.51%、1.29%，表明供試品溶液在24 h內穩定性良好。

2.5.7 加樣回收率試驗 精密稱取已知含量飛蓬藥材粉末，稱取9份，每份0.2 g，分成3組，每組3份，各組分別加入對照品溶液適量（分別相當于藥材中各個對照品含量的80%、100%、120%），按供試品溶液的配制進行前處理制備供試品溶液，按照色譜條件進樣，測定綠原酸、燈盞花苷I、燈盞乙素、異綠原酸A、異綠原酸B的色譜峰各峰面積值，計算各被測成分的平均加樣回收率和RSD。結果顯示各平均回收率分別為98.95%、99.31%、100.62%、99.63%、99.76%；RSD分別為0.99%、1.35%、1.24%、1.13%、1.63%。

2.5.8 樣品測定 分別稱取飛蓬藥材粉末0.4 g，按“2.1”項下供試品溶液的配制進行前處理制備供試品溶液，按照“2.1”項下色譜條件進樣，根據回歸方程計算樣品中各成分的含量并計算總含量，見表3。結果顯示，10批不同產地的樣品，異綠原酸量為0.43～2.13 mg/g，燈盞花苷I量為0.18～1.92 mg/g ，燈盞乙素含量為0.21～3.75 mg/g，綠原酸A量為0.07～0.18 mg/g，異綠原酸B量為0.56～1.76 mg/g，總量在4.08～8.79 mg/g。

表3 飛蓬含量測定結果

2.6 基于Q-Marker的飛蓬藥材資源品質評價

2.6.1 聚類分析 為了直觀評價飛蓬藥材的整體質量，以10批次不同飛蓬的5個Q-Marker及總含量為數據源變量，利用SPSS20.0數據統計軟件，采用組間聯接法進行系統聚類分析，結果見圖8。根據樹狀圖結果，當分類距離為10時，10批次飛蓬藥材可分為3大類：I類為樣品S1、S5、S7，其總含量小于5.5 mg/g，樣品主要來源于道孚縣及理塘縣；II類為樣品S2、S3、S8、S10，其總含量在5.8～6.5 mg/g，樣品主要來源于雅江縣及甘孜縣；Ⅲ類樣品S4、S6、S9，其總含量大于7.5 mg/g，樣品主要來源于道孚縣。通過聚類分析結果，道孚縣飛蓬各Q-Marker及總含量均較高，品質較優，在引種栽培時應首先考慮道孚縣地區的飛蓬野生馴化。

圖8 10批次飛蓬聚類分析結果

2.5.2 主成分分析（principle component analysis，PCA） 以5個Q-Marker及總含量為變量，采用SIMCA-P14.1統計軟件對不同產地10批次樣品進行PCA，結果顯示前2個主成分，累積累貢獻率為89.700%，表明這2個主成分的信息量大，說明提取的2個主成分可以反映主要成分含量的大部分信息，主成分得分圖見圖9。主成分分析結果顯示，在t[1]軸2側可以分為2類：I類為樣品S1、S3、S5、S7、S10，總含量小于6.2 mg/g；II類為樣品S2、S4、S6、S8、S9，總含量在6.37～8.79 mg/g。PCA結果與聚類分析結果相互印證，進一步說明聚類分析的分類結果可靠。

圖9 不同產地飛蓬的主成分得分圖

綜上所述，以5個Q-Marker及總含量為變量指標，10個產地樣品中以道孚縣飛蓬的質量更優。此外，大量研究表明，燈盞花中含有豐富的酚酸類化合物[37-41]，其生物活性與燈盞乙素相當[33, 42-43]，在后續研究中，可以增加樣品收集的產地與批次，以更加全面地評價該藥材的質量以及為燈盞花素的開發利用尋找新資源。

3 討論

本研究首次通過UPLC-Q-TOF-MSMS對多民族藥材飛蓬進行全指紋化學成分的分析，55個化學成分被檢測，基于Q-TOF-MS的準確分子量、碎片離子等，其中26個黃酮和酚酸類化學成分被鑒定。通過Swiss Target Prediction數據庫，得到相關靶點327個，其中具有治療心腦血管疾病的潛在靶點141個。由于飛蓬的化學成分研究較少，尤其是保留時間在5 min以后的化學成分，根據其分子離子和碎片離子推斷大多為甾體和長鏈脂肪烴類成分，尚無法根據飛蓬屬植物已有成分進行鑒定。因此，本研究還有29個成分未進行鑒定，通過分子離子峰和碎片離子初步判斷為長鏈脂肪烴，后期我們將繼續進行化學成分的分離，以準確鑒定其化學成分。

基于網絡藥理學藥效成分有效性角度進行研究，發現飛蓬26個黃酮類及咖啡酸類活性成分可能通過MAPK1、AKT1、PIK3R1、EGFR、TNF等靶點作用于癌癥通路、神經活動配-體受體互作用通路、Rap1信號通路等關鍵信號通路發揮其治療心腦血管疾病的藥理作用，為篩選潛在Q-Marker的有效性提供理論基礎，并進一步篩選出5--methyl embelin、芹菜素、金圣草黃素、木犀草素、槲皮素、異綠原酸B、綠原酸、燈盞乙素、燈盞花苷I、異綠原酸A等10個黃酮類及咖啡酸類化合物為其治療心腦血管疾病潛在的重要的Q-Marker。

Q-Marker的五原則的核心內容為“有效、特有、傳遞與溯源、可測和處方配伍”。“有效性”是質量標志物的核心要素，是中藥有效性的核心內容及中藥治療疾病的重要依據[20]。基于大數據的網絡藥理學角度分析飛蓬治療心腦血管疾病，能有效快速篩選出其Q-Marker的核心有效成分。成分的“特有性”體現其對不同藥材的專屬性，通過文獻研究分析，能快速地確定其藥效物質的類別及范圍。Q-Marker成分的可測性要求其具有一定的含量且較大、能滿足定量測定的方法以及含量測定方法專屬性的活性物質，即含量較大、廉價易得、可檢測且方法簡單。可測的指示性成分是指在藥材中含量較大、能代表同類結構、功效類似的一類成分。篩選出的治療心腦血管疾病的活性成分5--methyl embelin、芹菜素、金圣草黃素、木犀草素、槲皮素、異綠原酸B、綠原酸、燈盞乙素、燈盞花苷I、異綠原酸A等10個黃酮類及咖啡酸類化合物，部分化合物（如5--methyl embelin、金圣草黃素）在飛蓬中的含量少亦未見有相關含量測定的文獻報道；雖然部分化合物（如芹菜素、木犀草素、槲皮素）在飛蓬中有報道，但很多藥材均含有這些化合物，不是特有性成分，故不作為飛蓬的Q-Marker。因此，基于Q-Marker的成分“有效、特有、可測”理論，初步確定綠原酸、燈盞花苷I、燈盞乙素、異綠原酸A、異綠原酸B為飛蓬治療心腦血管疾病的Q-Marker。以5個Q-Marker及總含量為評價指標對10個產地飛蓬進行資源品質評價，以四川省道孚縣飛蓬的整體品質較優，為飛蓬引種馴化種植提供參考。

綜上，民族藥材由于化學成分及藥理作用的研究較少，因此，探索其Q-Marker難度更大，本研究采用UPLC-QTOF-MS分析民族藥材飛蓬主要化學成分的基礎上，整合質量標志物五原則核心理論，篩選出治療心腦血管疾病的Q-Marker，并進行含量測定研究及藥材資源品質評價，為進一步開展飛蓬在治療心血管疾病作用機制研究、燈盞花素的新資源開發及質量控制提供依據，同時為民族藥材Q-Marker篩選及應用提供新思路。

利益沖突 所有作者均聲明不存在利益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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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n the quality markers and resource quality evaluation of folk medicines

LI Li1, 3, 4, ZHANG Jian-guang1, 2, ZHANG Ying-xiu1, 3, 4, SU Xue-yan1, 3, 4, ZHANG Zhi-feng1, 3, 4

1. Institute of Qinghai-Tibetan Plateau, School of Pharmacy, Southwest Minzu University, Chengdu 610041, China 2. Qinzhou Provincial Health School, Qinzhou 535000, China 3. Tibetan Plateau Ethnic Medicinal Resources Protection and Utilization Key Laboratory of National Ethnic Affairs Commission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Southwest Minzu University, Chengdu 610225, China 4. Sichuan Qiang Yi Medical Resources Protection and Utilization Technology Engineering Laboratory, Southwest Minzu University, Chengdu 610225, China

Based on the core theories of quality marker (Q-Marker), network pharmacological(effectiveness) and chemical components (specificity and measurability) were developed to predict its Q-Marker, evaluate its quality and search for new resources ofbreviscapineThe main chemical components inwere analyzed by UPLC-Q-TOF-MS; The Q-Marker ofin the treatment of cerebrovascular diseases were discovered by network pharmacological effectiveness and chemical components specificity and measurability; Q-Marker offrom different producing areas were simultaneously determined by UPLC-DAD.A total of 26 active compounds were identified, including scutellarin, erigeside I chlorogenic acid, isochlorogenic acid A, isochlorogenic acid B, apigenin, luteolin, quercetin and so on. The Q-Marker were chlorogenic acid, erigeside I, scutellarin, isochlorogenic acid A and isochlorogenic acid B. Ten batches of samples were investigated. Their contents were 0.43-2.13, 0.18-1.92, 0.21-3.75, 0.07-0.18 and 0.56-1.76 mg/g, respectively.It was scientific and reasonable to predict Q-Markers of. The study provides science data for the quality control ofIt also provides a foundation for the development of new resources of breviscapine.

Q-Marker; UPLC-Q-TOF-MS; Cerebrovascular diseases; network pharmacology;Linn.; scutellarin; erigeside I; chlorogenic acid; isochlorogenic acid A; isochlorogenic acid B; apigenin; luteolin; quercetin

R286.2

A

0253 - 2670(2022)15 - 4822 - 11

10.7501/j.issn.0253-2670.2022.15.026

2021-11-03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31870314）；四川省科技廳區域創新合作項目（2020YFQ0007）；西南民族大學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專項基金項目（2021HQZZ01）

李 麗（1995—），在讀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中藥資源品質評價相關研究。Tel: 15208218112 E-mail: 2064478916@qq.com

通信作者：張志鋒，教授，主要從事中藥資源開發及品質評價相關研究。E-mail: zfzhang@swun.edu.cn

[責任編輯 時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