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敗、餐飲消費與經濟增長關系實證分析

彭 丹，錢秋蘭

（湖南商務職業技術學院，長沙 410205）

一、文獻回顧

近年來，餐飲業進入寒冷的“冬季”。2013 年“全聚德”發布的半年報告顯示，期內實現凈利潤6 144.42 萬元，同比減少31.6%。“湘鄂情”半年度報告稱，公司實現營業收入4.27 億元，比去年同期下降38%；且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為-2.20 億元，比去年同期下降388.08%。另一家高端餐飲企業俏江南也因虧損嚴重面臨關閉的風險。而素有“中國的商業櫥窗”之稱的上海市，在2013 年上半年正餐行業也出現了1991 年以來的首次下挫，收入降幅高達10%，特別是其中高端餐飲業下降幅度高達20%。“百勝”餐飲集團也發布2013 年第二季度財報，稱其總利潤下降15%，尤其是中國區同店銷售額下降了20%，營業利潤下降了63%。根據國家統計局數據，2013 年全國餐飲1—2 月份的收入為4 030 億元，同比增長8.4%，增幅比去年同期下降4.9%，尤其是限額以上企業的餐飲收入為1 278 億元，同比下降了3.3%，比去年同期下降17.3%，出現了改革開放以來的首次負增長。

在這些餐飲企業中，業績受影響較大的大多都集中在中高端餐飲，根據相關報道和資料來看，其下滑的主要原因在于近年來中央加大反腐力度、提倡節儉風，限制“三公消費”等。故在餐飲業面臨的這樣嚴峻現實中，使人不禁產生疑問：餐飲經濟是否確實受到反腐政策的影響?高端餐飲企業怎樣才能走出這種低迷的局面?若反腐政策的落實造成了高端餐飲業績的下滑，腐敗程度的加深會不會影響經濟的增長?

長期以來，關于腐敗與經濟增長的關系，國內外學者進行了大量的研究。這些研究結論大致可分為三類：（1）腐敗有害論。Farooq et al（2013）以巴基斯坦為例，采用結構突變的單位根檢驗等方法，發現在長期內，腐敗不利于經濟的增長。Blackburn et al.（2006）通過建立賄賂、逃稅、經濟增長的一般均衡模型，分析了腐敗的發生率和持久性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發現腐敗會阻礙經濟的增長，兩者之間呈負相關關系。Nguyen etal（2012）分析了越南的741 個私營企業和133 個國有企業，發現腐敗會阻礙經濟的增長，因為它使得政府部門將更多的財力花費在了私營企業上。但通過改善地方公共治理的質量可以幫助減輕腐敗和刺激經濟增長。（2）腐敗效率論。宋艷偉（2009）利用1998—2006 年的省級面板數據進行實證研究，發現對民營經濟發展而言，腐敗確實是有效的，腐敗可以通過減少政府的掠奪和干預來對民營經濟起到作用，并且他們發現腐敗與民營經濟的發展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Dzhumashev（2014）認為，當實際政府規模高于最優水平時，腐敗能促進經濟的增長；研究還發現，隨著經濟的發展，腐敗的發生率會降低，這是因為，隨著經濟的發展，工資報酬率上升，使得私人尋租成本較高，因此會阻礙腐敗的發生率。（3）腐敗中性論。Blackburn et al（2009）腐敗的影響程度取決于官僚們采用何種方式進行他們的尋租行為，政府治理能力差的國家，在一些經濟項目上確實比其他國家受到的影響要小，且并不是所有高腐敗率國家的經濟增長都會因此而變得緩慢。Aidt et al（2008）研究發現，高質量的政治制度、管理體制，會使腐敗阻礙經濟的增長，而在具有低質量政治制度的管理體制下，腐敗與經濟增長則沒有顯著的相關關系。Méndez and Sepúlveda（2006）則從腐敗的發生率著手，發現在腐敗發生率較低時腐敗可以促進經濟的增長，而在高水平腐敗發生率條件下腐敗則會阻礙經濟增長。

從上述可知，國內外學者對“腐敗與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進行了大量的研究，但對腐敗與餐飲消費二者關系的研究相對較少。有關餐飲消費的研究，國外文獻主要關注于餐飲消費品牌營銷、餐飲消費者行為、餐飲消費中食品安全等方面；而國內則主要集中在餐飲消費發展現狀、發展趨勢，以及餐飲消費發展的影響因素等方面（王靈恩，成升魁，胡詠君，唐承財，2012）。楊麗華（2009）認為，餐飲業是“經濟景氣晴雨表”。進入21 世紀以來，隨著我國法律制度的逐步完善、經濟結構的不斷調整，嚴懲公款吃喝風、反腐倡廉、糾正不良社會風氣等的深入開展，我國餐飲業正從集團型公款消費為主向多元化大眾型消費的方向發展（蔡萬坤，2004）。蔡萬坤還認為，以工薪階層、白領階層為代表的個人、朋友、家庭等大眾消費的時代已經來臨。當然，為促使餐飲業更快走出低迷期，增強中國餐飲業抵抗風險的能力、提高企業的競爭力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李彬彬（2009）認為，餐飲業要充分挖掘國內消費潛力，調整目標市場，開展促銷策略，適當控制成本和費用開支，采用招聘引進優秀人才并對其進行能力培訓的方法來提升內力。趙曉芳（2011）觀察到，餐飲業開始進入微利時代，低碳環保將成主流，進而促進構建以養為先、菜品與管理標準化的中國特色美食模式。認為餐飲企業可以在將人才管理制度化、職業化的同時提供優質的信息化服務，以此加強餐飲業的管理。荊林波（2009）則認為，餐飲企業為順利渡過難關，更好滿足人民群眾的生活需求，可以從促進大眾化餐飲持續健康入手，擴大國內消費需求。而陳明（2009）發現，隨著餐飲業市場細分化格局的日趨完善，規模餐飲、連鎖經營已成為餐飲發展的必然。

從上述研究來看，現有的文獻大多都集中于考察腐敗對經濟的影響，或者對餐飲業發展單獨探討，而缺乏在一個統一的框架下將腐敗、餐飲消費和經濟增長同時進行探討的文獻。本文試圖建立一個VAR 模型，利用1999—2013 年季度數據，將三者置于同一框架體系中進行分析，考察腐敗、餐飲消費與經濟增長之間的長短期關系。

二、腐敗、餐飲消費水平和經濟增長的變動分析

（一）腐敗程度分析

腐敗主要指國家公職人員利用公共權力謀取私利，即政治腐敗（Shleifer and Vishny，1993）。其腐敗形式不僅包括受賄、貪污、挪用公款、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等刑事犯罪，還包括利用公款消費、高端餐飲宴請等行業或部門的不正之風。由于腐敗具有隱蔽性，因此要找準數據、有效度量腐敗是本文研究的重點和難點。Fisman&Gatt（2002）指出，公務員濫用職權的犯罪率是度量真實腐敗水平的一個合理的指標。因此，他們采用被判罰濫用職權的公務員數量作為度量美國各州的腐敗程度的指標，并得到了令人滿意的結果。

在我國，反腐敗一直是社會的焦點話題之一，特別是近年來加大了對腐敗的懲罰力度，對于貪污腐敗案件，政府予以嚴懲嚴辦。從絕對規模來看，2013 年人民檢察院直接立案偵查案件立案人數為51 306 人，比1999 年的43 533 人增加了7 773 人，年均增長速度約為8.15%。結合公職人員總人數來看（即人民檢察院直接立案人數占公職人員總數的比值），與1999 年相比我國的腐敗程度略有下降，但就整體15 年來看，我國腐敗程度年均增長率約為5.8%。

（二）餐飲業消費水平的變動

從表1 可看出，自1999 年來，我國餐飲業迅猛發展，居民餐飲消費水平有了大幅度提高。從絕對規模來看，我國限額以上餐飲企業主營業務收入2013 年為4 484.29億元，比1999 年增加了4 132.33 億元，年均增長速度約為20.6%。其中，正餐服務業主營業務收入的年均增長速度約為20.1%，快餐服務業的年均增長速度約為21.6%，其他餐飲服務業年均增長速度約為35.6%。而從餐飲業主營業務收入與GDP 的比值中可以看出，其比值較小，年均增長速度約5.59%。

（三）中國經濟的發展情況

通過圖1 可以看出，1999—2013 年，我國經濟呈現穩定向前發展的趨勢，GDP 的名義值由1999 年的89 677.05 億元，發展到2013 年的568 845.21 億元，增加了479 168.16 億元，年均增長率約為14.19%。若考慮通貨膨脹的影響，以1998 年不變消費價格指數（CPI）為基礎，2013 年的通貨膨脹率為35.68%。故考慮通貨膨脹之后，2013 年實際GDP 為419 269.9 億元，1999 年實際GDP 為90 963.5 億元，二者相比，2013 年增加了328 306.4 億元，年均增長速度約為11.67%。

根據上文分析可知，1999—2013 年間，隨著經濟的發展，我國的腐敗水平和餐飲消費水平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外出就餐正成為一種不可抵擋的潮流趨勢，正餐服務業仍是餐飲行業的支柱，而其他餐飲服務業主營業務收入年均增長速度約為35.6%。這表明，為滿足來自世界各地、各種不同口味的人們在飲食上的偏好和習慣，我國的餐飲業正朝著多元化的方向發展。為更好了解三者之間的關系，下面將對其進行實證檢驗。

表1 1999—2013我國限額以上餐飲業主營業務收入來源表 單位：億元

圖1 1999—2013年中國經濟增長狀況

三、模型設定與數據說明

（一）數據說明

本文借鑒陳剛等（2008）的方式，選用人民檢察院每年立案偵查貪污賄賂與瀆職案件人數占公職人員的比重來度量我國的反腐力度和腐敗（corruption）程度。其中，1999—2002 年公職人員數用國家機關、黨政機關和社會團體就業人員數來表示，而2003—2013 年公職人員數用公共管理、社會組織就業人數表示。餐飲（Catering）消費水平采用限額以上餐飲企業主營業務收入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重來衡量。宏觀經濟的增長用國內生產總值的增長率（GDP growth rate）來替代。

這3 個變量的樣本區間為1999—2013 年，數據都由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統計局（網址：http://data.stats.gov.cn）整理所得，本文采用Eviews6.0 軟件，把各變量的年度數據轉化為季度數據。

（二）模型設定

我們先假設一個VAR（P）模型的表述如下：

式（1）中，X=（Ggr，Cate，Corru），其中，Ggr為經濟增長率，Cate為餐飲消費水平，Corru為腐敗程度，R=（R+R，…，R）為N 維外生變量向量；k 為模型滯后階數，一般根據AIC、SC 準則和LR 檢驗來確定；α，α，…，α和β 為M×M和M×N 維系數矩陣；ε為M維隨機擾動項，且滿足COV（ε，ε）=0（t≠j），表示其他影響因素。

如果變量之間存在Y 個協整關系，則可以把VAR模型寫成一個VECM模型：

上式中，（ggr+θCate+θCorru）表示Ggr，Cate，Corru之間的協整關系，A，A，A是調整系數，即以上3 個變量回歸到均衡位置的調整速度，ε，ε，ε表示其他對輸出結果構成影響的其他因素。在不改變原始變量間關系的基礎上，為減少數據因劇烈波動而帶來的影響，同時，消除時間序列中存在的異方差現象，對變量分別取自然對數，記為lnGgr，lnCate，lnCorru。

四、實證檢驗過程

（一）單位根檢驗

為了避免“虛假回歸”，本文選用增廣的狄克- 富勒檢驗（ADF）方法進行單位根檢驗。由表2 可以看出，除了lnCate 的統計值大于各臨界值外，lnCorru 和lnGgr都在5%顯著水平下平穩。但經過一階差分后，3 個序列變量均拒絕有單位根的假設，為平穩序列，即腐敗程度、餐飲消費水平和經濟增長的時間序列均是一階單整序列，各變量之間可能存在協整關系。

（二）協整檢驗

表2 各變量單位根檢驗的結果

為更好分析變量之間的長期均衡關系，常用的進行協整分析的檢驗方法有兩種：EG 兩步檢驗法和Johansen 最大似然跡檢驗法。但考慮到本文的樣本容量較小，故采用Johansen 最大似然跡檢方法來考察腐敗程度、餐飲消費和經濟增長的長期均衡關系，見表3。

確定滯后階數后，以表3 的方式為對各變量進行Johansen 協整檢驗，檢驗結果見表4。

表3 滯后階數的確定

表4 Johansen協整檢驗結果

從上述結果可以看出，在5%的臨界水平上，各變量之間至少存在3 個協整方程，故由Johansen 協整檢驗表明腐敗程度、餐飲消費與經濟增長之間確實存在協整關系，即各變量之間存在長期均衡關系。

（三）向量誤差修正模型

通過Johansen 協整檢驗可知，腐敗程度、餐飲消費與經濟增長存在協整關系。為將3 個因素納入同一分析框架，系統考察它們之間的關系，本文構建了VAR 模型進行VECM檢驗，其協整關系表達式如下：

式（2）是由VECM 檢驗輸出的協整方程式。通過（2）式可以看出，回歸系數T 統計值的絕對值大于5%顯著水平的臨界值，表明腐敗程度和餐飲消費水平對經濟增長的影響顯著。由式（2）可知，在長期內，腐敗程度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是負相關的，餐飲消費水平對經濟增長是正相關的。具體而言，在其他變量不變的情況下，腐敗程度每增加1 個單位，經濟增長將會減少3.05 個單位，而餐飲消費水平每增加1 個單位，經濟增長將增加2.80個單位。

由表5 可知，經濟增長修正項的系數為-0.008 685，說明經濟增長的短期波動與長期均衡之間的偏離有近0.87%將會在下個季度得以修正，即腐敗、餐飲消費與經濟增長三者之間具有長期均衡關系，使得短期內這些變量關系的非均衡狀態逐漸向長期均衡狀態趨近，-0.008 685 的誤差修正系數處于（-1，0）之間，符合反向修正機制。

表5 VECM 參數估計表

（四）脈沖響應分析

建立VAR 模型之后，本文采用Generaliazed 分解方法，分別給VAR 模型中各個變量一個標準差大小的沖擊，得到了關于各變量的脈沖響應函數圖，如圖2—圖7所示（橫軸表示滯后期數，縱軸表示沖擊力度）。

由圖2—圖7 可知，給經濟增長一個正沖擊，它對餐飲消費水平的影響是正相關的，且相關程度呈下降趨勢；而對腐敗程度的影響在0—4 期內是正方向的，4—13 期內的影響是負方向的，13 期后又逐漸為正相關，但相關程度越來越小，最后趨向于0。當給腐敗程度一個正沖擊后，它0—10 期內與經濟增長是正相關的，在10 期后，它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成負相關，相關程度成遞減趨勢；而對餐飲消費水平的影響在0—4 期內呈正相關，4—9 期內呈負相關，9 期開始呈下降正相關趨勢。由圖5 和圖6 可知，當給餐飲消費水平一個正沖擊時，它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是正相關的并穩定在0.02 這一均衡點；且它在0—4 期內對腐敗程度的影響是正方向的，其后對腐敗程度的影響呈負相關，相關程度呈遞減的趨勢。

圖2 經濟增長變化對腐敗程度的沖擊

圖3 經濟增長的變化對餐飲消費水平的沖擊

圖4 腐敗程度的變化對經濟增長的沖擊

圖5 餐飲消費水平變化對經濟增長的沖擊

圖7 腐敗程度變化對餐飲消費水平的沖擊

圖6 餐飲消費水平變化對腐敗程度的沖擊

（五）方差分解分析

為了更好分析各因素之間的關系，需要進一步利用方差分解，分析每一個結構沖擊對內生變量變化的貢獻程度，判斷各變量的沖擊對內生變量的重要性。圖8-圖13 是方差分解的結果（橫軸表示沖擊作用的滯后期數，縱軸表示變量變化的貢獻度）。

圖8 餐飲消費水平的沖擊變化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

圖9 腐敗程度的沖擊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

圖10 經濟增長的沖擊對餐飲消費水平的貢獻率

圖11 經濟增長的沖擊對腐敗程度的貢獻率

圖12 腐敗程度的沖擊對餐飲消費水平的貢獻率

圖13 餐飲消費水平的沖擊對腐敗程度的貢獻率

由圖8—圖13 可以看出，在短期內給腐敗程度和餐飲消費水平分別一個正沖擊后，各自對經濟增長變化的貢獻率都較小，基本保持在3%左右；當給經濟增長一個正沖擊之后，經濟增長對餐飲消費水平變化的貢獻率一直上升，貢獻率由10%上升到40%，對腐敗程度變化的貢獻率也持續上升，大約上升至10%左右時保持穩定；而在短期內給腐敗程度一個正沖擊后，相比較而言，其對餐飲消費水平的貢獻率略大于對經濟增長變化的，對餐飲消費水平變化的貢獻率大約維持在5%左右；當給餐飲消費水平一個正沖擊時，對腐敗程度變化的貢獻率大約為3%左右。

五、結論與建議

本文利用Eviews6.0 軟件將腐敗程度、餐飲消費水平與經濟增長引入到VAR 與VECM模型中，利用1999—2013 年衡量中國腐敗程度、餐飲消費水平與經濟增長的相關統計數據，采用協整檢驗、脈沖響應分析與方差分解分析等方法，考察了他們三者之間的關系。研究發現，腐敗、餐飲消費與經濟增長三者之間存在長期的均衡關系。從長期而言，腐敗程度的加深會阻礙經濟的增長，餐飲業的發展會促進經濟的增長。反腐敗在短期內可能會在一定程度上對餐飲消費水平造成負面的影響，特別是給高端餐飲業帶來較大的影響，以至于在短期內可能會抑制經濟的增長；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法律的不斷完善，反腐敗對二者的影響會逐漸減弱，最終實現新的均衡。為更好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我國必須加強反腐力度。

第一，腐敗、餐飲消費與經濟增長三者之間確實存在長期的均衡關系。從文中實證分析可知，在其他變量不變的情況下，腐敗程度每增加1 個單位，經濟增長將會減少3.05 個單位；而餐飲消費水平每增加1 個單位，經濟增長將增加2.80 個單位；反過來從經濟增長對腐敗與餐飲消費水平的影響角度來探討三者之間的關系時，從圖11（經濟增長的沖擊對腐敗程度的貢獻率）發現，拋開腐敗程度自身的增長貢獻，在只考慮兩個因素對其影響的條件下，經濟增長率對腐敗程度變動貢獻最大（貢獻度約為10%）。同理，根據圖10（經濟增長的沖擊對消費水平的貢獻率）也可以看出，經濟增長對餐飲消費水平變動的貢獻度約為40%，故分析可得，在短期內，經濟增長是腐敗程度加深和餐飲消費水平提高的重要影響因素，且與腐敗程度加深相比（圖10 和圖12），經濟增長才是餐飲業發展的主要動力。

第二，在短期內，隨著腐敗程度的加深，經濟增長加快，餐飲消費水平隨之提高；但長期而言，腐敗程度的加深會阻礙經濟的增長，且在一定程度上導致餐飲業的畸形發展。通過對上文脈沖響應中圖4（腐敗程度的變化對經濟增長的沖擊）與圖7（腐敗程度的變化對餐飲消費水平的沖擊）可以看出，給腐敗程度一個正沖擊時，腐敗程度與二者之間開始呈正相關關系，但隨著時間的延長，慢慢地轉變為負相關關系。在腐敗程度加深的初期，很多從業者沒有找準為誰服務的定位，特別是餐飲業是一種畸形發展模式，天天圍在公款消費人員、暴發戶身邊轉，這樣的營業方式雖然在短期內使得餐飲業主營業務收入占GDP 的比值增大了，經濟增長也加快了，但這脫離了餐飲業與國民經濟發展的本質，隨著時間的延長、腐敗程度的加深，必然會導致餐飲業的畸形發展，從而在一定程度上阻礙經濟的增長。

第三，反腐在短期內可能會抑制經濟的增長且會對餐飲消費水平造成負面的影響，特別是給高端餐飲業帶來較大的影響。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反腐敗對二者的影響會逐漸減弱，最終實現新的均衡。為更好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我國必須加強反腐力度，給腐敗程度一個正的沖擊，即立案人數占公職人員數比重變大（反腐力度加大）時，腐敗程度與餐飲消費水平、腐敗程度與經濟增長率先是一個正相關關系，而后為負相關，最后相關程度越來越低。從中可知，隨著腐敗程度的加深，公款消費現象確實帶動了餐飲經濟的發展。但隨著反腐力度的加大，中高端餐飲業績增速下滑，在短期內且在一定程度上不利于經濟的增長。隨著時間的推移和餐飲業結構的調整，反腐政策對餐飲業的影響逐漸減小。因此，建議高端餐飲企業進行結構調整，重視發展大眾化餐飲，通過市場細分，開拓經濟實惠、安全衛生的新菜品，利用連鎖經營和規模經營等手段來提升市場競爭力。

第四，為更好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我國必須加強反腐力度。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必須堅持以人為本，把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作為一切工作的出發點和落腳點，做到發展為了人民、發展依靠人民、發展成果由人民共享。而腐敗則是對公共權力濫用的一種表現，它嚴重侵害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也是餐飲業畸形發展和破壞社會和諧的重要因素。加大反腐力度是加強黨的執政能力建設和先進性建設的重大任務，也是維護社會公平正義和促進社會和諧的緊迫任務。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要求我們將反腐倡廉作為重要內容和基本保障，深入推進反腐倡廉工作，營造和諧的黨群干群關系，不斷促進社會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