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活就業服務的數字化改革探索
——以開化縣打造靈活就業服務場景為例

信文｜宋瑞霞

2021年，浙江在全國率先掀起了數字化改革的浪潮，提出全省上下要以數字化為手段推動各領域系統化、制度化改革，為高質量做好靈活就業服務帶來了契機。開化縣以問題需求為導向，以制度改革為目標，探索了數字化在靈活就業服務領域的多跨場景深度應用

由于規模數量大、服務手段比較傳統，導致目前靈活就業服務普遍存在服務水平不夠高、服務對象覆蓋面少等問題，群眾獲得感不夠強。利用大數據、人工智能、物聯網等技術，可以構建覆蓋全域的服務網絡，讓靈活就業的信息、政策等惠及每個有需要的勞動者和企業，促進全體民眾在就業方面有更多的獲得感、幸福感和滿意感。

靈活就業是由產業變革、信息技術滲透、需求多元化等多種因素疊加，而逐漸盛行的一種就業方式。據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2021年我國靈活就業人員達到了2億人左右。因此，保障和服務好靈活就業群體，在新冠疫情發展仍然復雜多變的當下，對于促進全社會就業增收、拓寬就業新渠道、培育發展新動能具有重要作用。

2021年，浙江在全國率先掀起了數字化改革的浪潮，提出全省上下要以數字化為手段推動各領域系統化、制度化改革，為高質量做好靈活就業服務帶來了契機。在浙江開化縣，當地以問題需求為導向，以制度改革為目標，探索了數字化在靈活就業服務領域的多跨場景深度應用。

數字化改革促進靈活就業服務的現實邏輯

數字化改革是統籌運用數字化技術、數字化思維、數字化認知，對治理的體制機制、組織架構、方式流程、手段工具進行全方位、系統性重塑的過程，從整體上推動治理能力的質量變革、效率變革、動力變革。基于靈活就業的主要特點，靈活就業服務具有量大面廣、復雜多變、主體多元等特征，而數字化改革是處理和應對復雜系統的重要方法手段，正適用于靈活就業服務的現代化改造，能從全局上推動靈活就業服務系統重塑。

數字化改革是靈活就業服務實現全覆蓋的必要保障。近年來新業態持續興旺發展，靈活就業人員數量隨之不斷擴大，2021年全國靈活就業人數達到了2億人左右，其中浙江省靈活就業人數達到了1100萬人左右。由于規模數量大、服務手段比較傳統，導致目前靈活就業服務普遍存在服務水平不夠高、服務對象覆蓋面少等問題，群眾獲得感不夠強。利用大數據、人工智能、物聯網等技術，可以構建覆蓋全域的服務網絡，讓靈活就業的信息、政策等惠及每個有需要的勞動者和企業，促進全體民眾在就業方面有更多的獲得感、幸福感和滿意感。

開化縣靈活就業系統架構圖

數字化改革是靈活就業實現精準化服務的必要路徑。由于靈活從業者的年齡層次、知識文化程度以及技能水平都各有不同，由此帶來的就業服務需求也千差萬別，政府及社會提供的服務內容、服務方式和服務實效性與從業者需求存在脫節現象。通過數字化改革，最大化獲取相關數據信息，深度挖掘數據價值，全方位分析靈活就業人員生存現狀、存在問題以及現實期盼，精準掌握共性需求與個性需求，從而制定最有效的政策舉措，及時送達靈活就業服務對象，進一步提升服務的精細化和精準度。

數字化改革是靈活就業服務實現智能化管理的必需手段。整體智治是社會治理的重要趨勢，靈活就業服務必然走向智能化管理之路。數字化改革推動靈活就業服務智能管理的作用，一方面體現在實現服務協同的高效化，打通上下級、部門以及政府與社會之間的制度障礙、信息阻隔，通過業務重塑、流程再造和機制優化，實現橫向、縱向一體化無縫銜接；另一方面體現在實現決策智能化，數字化改革引入最新的信息技術，構建數據延伸挖掘、分析預測、風險預警、追蹤評估等功能模塊，為靈活就業服務提供全過程、閉環化的決策管理支撐。

開化縣通過數字化改革打造“靈活就業”應用，實現政府、村（社）、求職方、用工方、中介方等五方聯動，構建全程管理服務閉環體系，高質量服務全縣靈活就業人員，以“小場景”促進“大就業”，在促就業增收、構建全生命周期服務體系、健全制度保障體系等方面，均取得了較好的改革績效。

從需求入手，拆解靈活就業服務的任務目標

在開化縣，有靈活就業需求的約5.6萬人，但求職群體普遍存在年齡偏大、學歷不高、就業技能不足、勞動保障難等問題和困難。從用工主體來看，靈活用工招工難、成本高，如開化茶企、家庭農場和來料加工等行業每年季節性、臨時性缺工約1.2萬余人。從治理端來看，靈活就業供需兩端的信息難以及時匹配，政策知曉率低，相關部門對討薪難、發生工傷維權難等問題的應對手段不足、效能欠佳。為此，開化從場景設計入手，分三步解決當地靈活就業服務中的難題。

一是任務拆解。通過梳理靈活就業中的場景，明確就業創業、技能培訓、服務監管等3項一級任務，并拆解為12項二級任務。其中就業創業包括非全日制就業、個體經營創業、新業態就業等3項二級任務；技能培訓包括信息收集、培訓發布、組織培訓、技能認定、新職業發布和應用等5項二級任務；服務監管包括權益保障、政策兌現、一人一檔、評價體系等4項二級任務。根據這些任務清單,再設置18項指標，包括就業人數、緊缺崗位數、技能提升再就業數、人均享受政策補貼和人均增收量等核心指標，用以輔助觀測任務完成情況。

二是協同推進。開化縣整合公共就業服務系統、社會保障卡管理系統、智慧技能一體化平臺、人社一體化平臺等8個省級人社內部系統功能；打通公安、稅務、殘聯等9個部門人口信息、企業基礎信息、殘疾人信息、低保救助信息、大學生畢業信息查詢等15個數據接口、217個數據項；明確由人力社保局牽頭，財政局、民政局、農業農村局等25家單位和各鄉鎮（街道）協同推進。

三是綜合集成。開化縣的靈活就業服務場景打造了個人服務、企業服務、村社服務、政府治理4大功能。

個人服務功能主要為零工群體提供身份確認、崗位匹配、技能培訓預約、補貼申領和維權等全鏈條服務。身份確認將零工群體的求職需求、專業技能等個人信息建立“一人一檔”并“精準畫像”，分為多崗流動型、培訓提升型、可發展職工型等，作為幫扶依據；崗位匹配根據“薪酬”“地點”“工時”等標簽，將個人求職意愿與崗位信息通過算法精準匹配，用工完畢可開展星級互評；技能培訓預約融合了12家部門、5家培訓機構的45個培訓項目，實現技能培訓群眾點單；補貼申領根據零工群體的“一人一檔”精準推送補貼信息，“一鍵提交”即可申領相應補貼。

企業服務功能是用工主體發布崗位后，在招聘管理功能中對應聘人員進行查看、拒絕或錄用，雙方達成一致后通過“人臉識別”技術網簽電子協議。協議根據用工實際分為勞動關系、勞務關系和雇傭關系3種類型，通過明確工作內容、時間、地點、薪酬、社會保險和職業傷害等8大關鍵要素，將以往靈活就業的“口頭協議”變為“書面協議”，提供電子合同簽署、保存、查閱或調用的線上閉環服務，維護雙方合法權益。用工方還可通過“支付寶”發放薪酬，享受政策查詢、創業創新指導等高效服務。

個人服務、企業服務界面圖。

村社服務功能是村（社）網格員實地走訪無智能機、文化程度不高等存在“數字鴻溝”的零工人群，通過應用代辦功能為這類人群提供求職意愿登記、培訓意愿登記和培訓報名等操作，還可提供崗位推薦、政策解讀等貼心服務。

政府治理功能是應用打通支付寶App薪酬支付數據端口，將電子協議中的支付進度、金額和方式等與支付記錄進行比對，對用工主體薪酬支付情況進行管控，預警用工隱患，實現欠薪早介入、早處置、早解決。同時，政府通過駕駛艙數據歸集和展示功能，分析求職人數、崗位數量、就業情況分布、協議簽訂數等指標，實時展示任務推進和指標完成情況,對零工市場實行“一屏掌控”監管，準確研判就業形勢，為正確制定和適時調整各項政策提供精準服務。

數字化改革“小場景”促進“大就業”突破

開化縣通過數字化改革打造“靈活就業”應用，實現政府、村（社）、求職方、用工方、中介方等五方聯動，構建全程管理服務閉環體系，高質量服務全縣靈活就業人員，以“小場景”促進“大就業”，取得了較好的改革績效。

“小場景”促就業增收效果明顯。“靈活就業”應用于2021年8月上線。截至2021年底，已服務5000多家用工單位和6萬余名求職者，促成求職成功28144人次，預計人均月增收近900元，有效拓寬就業渠道、促進百姓增收。

“小場景”構建靈活就業全生命周期服務體系。依托數字化應用，開化縣通過靈活就業人員登記、職業技能培訓、精準崗位匹配、電子協議簽訂、工作報酬發放、用工維權保障以及政策補貼兌現等關鍵環節管控，為靈活就業群體提供“登記—培訓—就業—維權—補貼”全鏈條服務。

“小場景”健全靈活就業制度保障體系。通過配套制定實施《開化縣關于支持多渠道靈活就業的實施意見》，明確了靈活就業人員參保、簽訂用工（民事）協議、享受社保補貼等相關事項，并依托“靈活就業”應用進行落實管理，為靈活就業提供完備的制度保障，有效減少了因靈活就業用工不規范而導致的勞資關系認定難等問題。

數字化改革推動靈活就業服務智能管理的作用，一方面體現在實現服務協同的高效化，打通上下級、部門以及政府與社會之間的制度障礙、信息阻隔，通過業務重塑、流程再造和機制優化，實現橫向、縱向一體化無縫銜接；另一方面體現在實現決策智能化，數字化改革引入最新的信息技術，構建數據延伸挖掘、分析預測、風險預警、追蹤評估等功能模塊，為靈活就業服務提供全過程、閉環化的決策管理支撐。

開化靈活就業數字化場景的啟示與建議

下一步，開化縣將以數字化改革的理念，繼續深化推進“靈活就業”應用，以“小場景”進一步賦能“大就業”。

聚焦理念先行，做強頂層。數字化改革的理念是以開放包容的思維，以先進技術為驅動，深刻踐行以人民為中心的現代化治理理念。要積極順應數字時代發展潮流，堅持數字化改革理念、思維、技術和模式，推動靈活就業服務從封閉式邊界向跨界融合轉變、關注部分服務向全體服務轉變、線下服務向線上線下結合轉變、節點服務向全鏈條服務轉變，打造整體協同、運行高效、服務精準、決策科學的現代化服務體系。具體開展數字化改革探索時，要充分調查研究，構建科學的頂層設計，全面梳理和研究界定靈活就業服務數字化改革的發展歷程、定義內涵、話語體系、體系架構，形成一整套的理論藍圖。

堅持需求導向，實用為先。數字化改革重點圍繞需求來開展，要在人民群眾、相關部門、典型企業以及專業人士開展全面調研，總結現狀、研究問題和剖析原因，剖析本地靈活就業服務的核心需求，從而明確“該不該建、為誰建、建什么、怎么建”等問題。要防止低水平重復建設，已有的數字化平臺或者系統要充分利用，可按照一地創新、全域共享的思路，逐漸鋪開推進。要防止為場景化而場景化，功能模塊不在于多，而在于務實管用，努力做到可量化、可落地、可操作。要防止“畢其功于一役”的思想，經常性開展需求分析和功能測試，不斷對系統進行結構優化、功能升級，在迭代中提升靈活就業服務的能力水平。

開化縣靈活就業駕駛艙界面

突出改革賦能，重塑制度。數字化不是目的而是工具手段，以數字化改革驅動制度重塑，促進靈活就業服務整體智治。要突出破解內外融合、上下貫通等難題，如打通人社、公安、稅務等不同部門和系統之間的數據鏈接和服務銜接，實現多部門的高效協同，最大化提升政府服務靈活就業群體的效率。要建立健全信用管理的長效機制，促進企業與勞動者、政府與企業、企業與企業之間真誠相待、對等交流，從根本上降低靈活就業交易成本。圍繞個性培訓、維權保障、政策兌現等方面，對標國內外先進城市和一流水平，認真研究制定符合本地實際情況的靈活就業服務政策體系，并根據需求和外部條件的變化進行動態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