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伍海君
(湖北工業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武漢市,430068)
十九屆五中全會提出,要優先發展農業農村,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2021年兩會高度重視“三農”工作,繼續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的實施。農業機械化是農業現代化的必經之路,更是鄉村振興的重要物質裝備基礎。近年來,各地積極響應國家政策,大力推進農業機械化進程,增強農機化水平,但隨著農機化的發展,與其相對應的農機社會化服務方面存在的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也日益突出,一方面體現在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供給與農業機械化作業實際需求不相適應,另外一方面區域間農機社會化服務效率差距較大,尤其是表現為各省之間以及省內發展的不平衡性。同時,在農機社會化服務層面,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提出要推進現代農業經營體系建設,發展壯大農業專業化社會化服務組織。農機社會化服務作為農業社會化服務的重要組成部分,在解決農業生產“誰來種、種什么、怎么種”重大問題中集組織化、專業化、社會化于一體,是構建新型農業經營體系的現實途徑,對推進我國農業現代化和鄉村振興具有重要意義。因此如何提高農機社會化服務效率,實現區域協調,進而促進我國農業高質量發展,是當前及今后時期需要考慮的重大課題。
目前,學者們圍繞農機社會化服務問題展開了一定研究,農機社會化的有效管理服務對于提高農機化水平、實現農業現代化具有重要意義。農業生產者的機械化作業需求和農業機械技術需求是農機社會化服務市場形成的前提條件[1],且我國地域廣闊,農作物種類豐富,種植存在緯度差異,農機服務組織開展跨區作業成為必然選擇。隨著農業生產力的發展,農機社會化服務已成為農業生產社會化和專業化的產物[2-3]。與此同時,農戶受種植面積、勞動力要素成本上升、地塊特征、家庭特征、市場價格和補貼政策等因素的影響也會對農機社會化服務產生相應的需求和選擇[4]。此外,陳昭玖等[5]認為農戶的農地經營規模與農戶選擇農機社會化服務行為存在一種倒U型關系。謝琳等[6]則提出地形平坦的地區更便于開展大規模機械化作業,也更適合農機社會化服務市場的發育和發展,因此平原地區的農戶更傾向于選擇農機作業服務。需求市場的產生致使當前我國的農機社會化服務取得了快速發展,各類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呈現規模化、專業化發展態勢,在經營模式、制度安排等方面各有特色和優勢的多元化發展格局基本形成[7-8]。隨著農機社會化服務的發展對糧食的生產技術效率也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楊思雨等[9]認為農機社會化服務對早稻、小麥、玉米等農作物的生產技術效率存在顯著的正向影響。鄭宏運等[10]提出農機社會化服務有利于培育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總體上,我國的農機社會化服務能力不斷提升,農機服務產業化規模不斷壯大,有力地促進了農業機械化的發展[11]。然而,農機社會化服務仍存在服務組織結構松散、從業人員素質不高,發育及運作不成熟,數量和規模小,服務能力有限等問題,無法提供高質量、標準化和科學化的農機服務。為此針對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的現狀及存在的問題,政府要在資金和政策上加大扶持,加快農機社會化服務信息化建設,大力培育和發展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通過提高其服務質量,提升服務信息化、品牌化、組織化和規范化程度,推進服務市場化、專業化、規模化及產業化,全面提升農機社會化服務水平[12-13]。
綜上所述,目前針對農機社會化服務的定性研究較多,而定量估算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效率的研究較少;針對各地的農機社會化服務研究較多,而比較全國各省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效率的研究較少,因而本文針對我國農機社會化服務效率的量化研究具有一定的現實和理論意義。鑒于農業機械化在實現鄉村振興戰略、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和促進農業現代化過程中發揮著重要作用,而農機社會化服務與農機化公共服務相互結合、相互補充,構成了農業機械化發展中不可或缺的基石,只有客觀定量地了解我國各省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的服務效率,才能有助于提高農機社會化服務水平,促進農業機械化科學、協調發展,最終實現農業現代化。因此,本文基于數據可得性等方面的考慮,借助于《中國農業機械工業年鑒》數據,運用DEA模型對我國各省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的服務效率進行定量評估。
數據包絡分析(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簡稱DEA)方法將具有可比性的多個指標進行相關處理,與生產前沿面進行比較,在處理多投入多產出的有效性評價方面具有優勢,因此本文擬采用DEA方法評價省域農機社會化服務效率[14],表達式為
(1)
假設BCC模型有多個決策單元(DMU),其中,xij為某個決策單元j的第i個投入量,xij≥0;yrj為某個決策單元j的第r項輸出,yrj≥0,θ是目標規劃值,λj是規劃決策變量,ε為非阿基米德無窮小,
為松弛變量向量。若



(2)
(3)
Malmquist指數是借助對不同時期生產點距離的幾何平均來衡量,為此為避免因時期選擇隨意性可能帶來的偏差,Caves等1982年仿照Fisher理想指數的構造方法,將式(2)與式(3)的幾何平均數當作衡量從t到t+1期間全要素生產率(TFP)變動的Malmquist生產率指數,即

(4)
在使用CRS模型(Constant Returns to Scale,固定規模報酬)的情形下,式(4)可描述成技術效率變化指數(ECH)與技術變化指數(TCH)的積,即
N0(Xt+1,Yt+1;Xt,Yt)=ECH×TCH
(5)
在使用VRS模型(Variable Returns to Scale,規模報酬可變)的情形下,因為技術效率(ECH)可繼續分解成純技術效率(PECH)和規模效率(SECH),由此式(4)可進一步描述成技術變化指數(即技術進步指數,TCH)、純技術效率變化指數(PECH)、規模效率變化指數(SECH)的積,即
N0(Xt+1,Yt+1;Xt,Yt)=PECH×SECH×TCH
(6)
使用基于DEA的Malmquist生產率指數模型,一般要求投入指標與產出指標之間必須具有較強的相關性,另外,為避免對效率值的高估,被評價單元數必須不少于投入與產出指標數量之和的兩倍。此外,與截面數據一樣,可將技術效率分解成為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在軟件實現上,DEAP、EMS及MATALAB等均能夠處理DEA問題,本文使用的是DEAP 2.1。
企業或施工項目部應將符合“師傅”條件的人員情況向新員工進行詳細介紹,并通過在一起工作生活一定時間段(可暫定一個月)進行進一步了解,讓新員工自主選擇師傅,本著雙方自愿的原則結對,并簽訂“以師帶徒協議書”,明確雙方責任、學習培養內容及目標。培養期限為一年,培養期滿后企業通過筆試和面試的方式考核“徒弟”是否學成出師。在帶徒期間,企業應給“師傅”一定的帶徒補助,以提高其“傳、幫、帶”的積極性和責任心。
1) 變量說明。本文立足我國各省份農業機械化服務組織管理服務現狀,且兼顧數據的可得性與有效性,對2011—2019年我國32個省級區域(論證數據中包括新疆建設兵團,但不包括港澳臺)的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效率進行測度分析,并利用其投入產出變量來構建DEA效率函數。在滿足所選效率決策單元同質性要求基礎上,我國省域農機社會化服務效率測度的投入產出指標一般應選擇與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管理服務密切相關的指標,另外指標設定及賦值上還得滿足下列條件:一是所有決策單元使用相同的投入、產出要素,且每個指標均為正值;二是涉及的指標應該能說明農機社會化機構管理服務的效率;三是不同投入、產出指標的量綱可不一致。在具體的DEA應用中,一般將收益型的指標視為產出指標體系,將成本型指標作為投入指標體系來處理[15]。農機社會化服務作為農機服務組織,為農業生產者提供機耕、機播、機收、排灌、植保等各類農機作業服務,以及相關的農機維修、供應、中介、租賃等有償服務,從而獲得效益的過程[16]。其中,勞動力和資本是主要的投入要素,此處勞動力主要指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的人員,資本包括資金資本和物力的投入,參考彭繼權等[17]選取農業機械投入額作為農戶市場化程度的做法。結合數據可得性,本文的投入產出變量定義如下:(1)產出變量: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效益水平采用農機服務收入總額來度量;(2)投入變量: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勞動力投入選用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年末人數來表示;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資本投入由農機化總投入中的基本建設支出來度量;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物力投入由農機化總投入中的農機購置支出來表征。相關指標情況見表1。

表1 中國省域農機社會化服務效率的投入產出要素構成Tab. 1 Composition of input-output elements of the service efficiency of socialized agricultural machinery in China’s provinces
2) 數據來源及處理。本文采用的相關數據源于歷年《中國農業機械工業年鑒》,選取了2011—2019年中國32個省級單位(包括直轄市、新疆建設兵團,但不包括港澳臺)的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管理服務的面板數據作為處理對象。
基于面向產出的Malmquist模型,本文利用DEAP 2.1軟件對我國省域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管理服務2011—2019年效率進行了測度,從而在總體上明晰了我國省域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效率動態變化情況;在地域分布上,則對我國32個省級單位的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管理服務效率進行了橫向比較。
從表2可以看出我國省域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整體效率變動情況,2011—2019年我國省域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效率水平呈現明顯的波動性特征,9年間Malmquist生產率指數TFP均值為1,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效率并未實現年均增長。2011—2014年間Malmquist生產率指數逐年增加,2013—2014年間我國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效率全要素生產率提高了19%,這反映了2010年國務院出臺的《關于促進農業機械化和農機工業又好又快發展的意見》促進了農機化的發展,并且要求全國各地積極推進農機服務組織建設和社會化服務,創新農業機械化服務組織形式,這極大地提高了農機社會化組織服務的發展水平。然而2014—2015、2015—2016年的全要素生產率指數都小于1,遠低于平均值,為此,2016年以《全國農村經濟發展“十三五”規劃》為基石,大力推進農機化發展,加大農機化基本建設支出和農機購置補貼力度,深化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改革。且在2017年進一步鼓勵農業領域政府和社會資本合作,積極探索提高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經營效益的有效途徑和方式方法,并通過試點先行工作,使績效管理的理念和方法在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的服務效率中得到有效貫徹和運用,2016—2017年全要素生產率穩步上升。2018—2019年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效率提高了11.7%,這從一個側面表明2017年8月農業部、國家發展改革委、財政部聯合發布的《關于加快發展農業生產性服務業的指導意見》,把農機作業服務作為重要支持內容,切實增強了農機社會化服務效率。此外,《2018—2020年農機購置補貼實施指導意見》中進一步對農機社會化服務的促進手段做出明確規定。

表2 2011—2019年中國省域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效率Malmquist指數及分解Tab. 2 Malmquist index and decomposition of service efficiency of agricultural mechanization service organizations in China Provinces from 2011 to 2019
從表2可以看出,技術進步均值上升8.5%,而規模效率、技術效率和純技術效率均值分別降低了2.6%、7.9%和5.4%,反映出我國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的技術總體在進步,但是組織規模仍需擴大,技術水平尚需提高,通過提高技術水平來實現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有效管理服務還有較大空間。
從表2可以看出,2013—2014年間、2016—2017年間的技術進步指數分別為1.363和1.202,體現出技術進步指數對我國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做出主要貢獻,而在2018—2019年間,規模效率指數對全要素生產率的變化產生的影響較大。整體上2011—2019年我國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的技術進步指數均值為1.085,呈上升趨勢,而全要素生產率指數均值并未大于1,反映出規模效率、技術效率和純技術效率抑制了全要素生產率增長。
由于單從時間維度分析我國省域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的差異情況還不夠系統全面,需要在空間上對各省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的效率變化作橫向比較。本文選取2011—2019年各省級區域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的技術效率變化指數(ECH)、技術進步指數(TCH)及Malmquist生產率指數(TFP)的均值作比較。
2.2.1 各省效率變化分析
我國國土面積廣闊且地勢類型豐富,不同的地理條件和經濟水平,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各個省份的農業機械發展與推廣使用不均衡,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的服務效率也呈現出區域不協調。從各省級單位具體情況來看(表3),2011—2019年共有14個省份的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的全要素生產率指數大于1,接近我國一半的省份,說明絕大部分省份的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的服務效率都在不斷提升,發展態勢良好。天津、河北、上海、浙江、山東5個省份的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的服務全要素生產率指數均有降低,可能的原因是:這5個東部發達省份,農業并不是當地的經濟發展的支柱產業,加上農業土地偏少,為此2011—2019年間相應的農業機械方面的投入和產出的有效資源較少,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這些地區的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的服務效率。遼寧、吉林、黑龍江、山西、江西、河南原先省內已經擁有較好的農機社會化服務基礎,且在穩步發展現代農業的同時不斷加強對工業和服務業的投入,影響到了該地區的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的服務效率,導致了全要素效率的下降。重慶、貴州、云南、甘肅、青海、新疆自治區(新疆建設兵團)均為經濟欠發達的西部地區,農機發展基礎薄弱,且除四川盆地和關中平原等少數例外情形,其余地區以高原和山地為主,嚴重制約了當地的農機化進程和農機社會化服務。從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的服務效率全要素生產率提升速度來看,各省份的差異較大,增長速度較快的省份(自治區)有內蒙古、福建、廣東、廣西、海南,其中位于西部地區的廣西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的服務效率增速最快,這可能與廣西的農機行業不斷加強開放、積極盯住東盟市場,且廣西省圍繞“互聯網+農機”,強化彎道超車的思維,創新思路打造適合廣西農機的信息化服務平臺,從而促進了當地農業機械化的發展帶動,農機社會化服務隨之發展,這也在一定程度上說明國家的農業和農機支持政策起到的正向刺激作用效果較為明顯。
2.2.2 區域效率差異對比
我國陸地國土面積約為9.6×106km2,且地勢豐富,擁有平原、丘陵、山地、高原和盆地,國內各地區農村經濟的發展水平和地勢不同,造成了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的服務發展程度及水平不均衡,各地區之間農機社會化服務不協調。由表2可以看出,2011—2019年9年間我國省域的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技術進步實現了年均增長8.5%,而同期技術效率卻年均降低7.9%,同期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技術效率分別為0.946和0.974。這表明我國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管理服務要素在配置上并未達到最優狀態,我國農機社會化服務的利益協調機制有待進一步健全。
按照東中西部地區劃分而言(根據國家統計局2021年6月公布的《東西中部和東北地區劃分方法》,但考慮到東北地區僅有黑龍江、遼寧、吉林3個省份少于本文的指標數,故未將東北地區放入比較),僅有東部地區實現了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全要素生產率的增長(表4),中部地區和西部地區均有所下降,分別下降了4.1%和1.9%(表5~表6),綜合排名為:東部地區>西部地區>中部地區。東部地區和西部地區都實現了技術進步的提升,中部地區和西部地區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全要素生產率下降的主要原因分別在于技術進步和技術效率的降低,且東部地區受技術效率的影響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的服務全要素生產率增速放緩。
進一步將各區域按年度間來看,2013—2014年、2018—2019年依靠技術進步東中西地區均實現了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全要素生產率的增長,且東部地區和中部地區依靠技術進步的提升分別在2014—2015年和2016—2017年實現了農機社會化服務效率的大幅度增長,但2015—2016年間東部地區由于技術進步的降低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全要素生產率急速下降。總體上這9年間東部和西部地區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效率情況稍好于中部,這可能與東部優越的地理位置、經濟發展水平以及國家一系列強農惠農政策向西部地區傾斜有關,如鼓勵和支持山區和革命老區積極推進農機化政策創新試驗,積極探索建立山區農機化發展政策扶持體系;農機補貼政策重點向糧食主產區、非主產區產糧大縣、貧困縣,以及農民專業合作社傾斜,但中部地區的全要素生產率最低,這可能與中部地區近些年更多地發展工業與服務業有關,但也從一個側面反映了該地區應有的經濟發展水平與農機社會化服務水平不對等的現狀。總體上來說,我國東部地區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效率增長較快,主要得益于快速的技術進步,應在繼續保持技術進步的同時,加大促進純技術效率的增長;西部地區技術效率的下降,影響了全要素生產率的增長速度,需著重提升技術效率;中部地區技術進步的提升仍需作為提高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全要素的主要手段,同時注重規模效率的加強。

表3 2011—2019年中國各省份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效率Malmquist指數及分解Tab. 3 Malmquist index and decomposition of service efficiency of agricultural mechanization service organizations in different provinces of China from 2011 to 2019

表4 2011—2019年中國東部地區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效率Malmquist指數及分解Tab. 4 Malmquist index and decomposition of service efficiency of agricultural mechanization service organizations in eastern China from 2011 to 2019

表5 2011—2019年中國中部地區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效率Malmquist指數及分解Tab. 5 Malmquist index and decomposition of service efficiency of agricultural mechanization service organizations in central China from 2011 to 2019

表6 2011—2019年中國西部地區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效率Malmquist指數及分解Tab. 6 Malmquist index and decomposition of service efficiency of agricultural mechanization service organizations in western China from 2011 to 2019
2.2.3 Malmquist生產率指數分解分析
從Malmquist生產率指數分解來看2011—2019年我國省域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效率,依靠純技術效率與技術進步共同促進所在區域農機社會化服務的有北京、江蘇、安徽、湖北、西藏、新疆建設兵團,東中西部地區都有分布,這表明我國農機社會化服務雖然受到其所處經濟發展區域的影響,但是各區域內部也存在較大的差異,一方面原因在于各省自身資源稟賦的差異,另一方面可能在于各地區在農機社會化服務政策實施上存在較大差異。同時,發現廣西、廣東、海南三地技術效率、純技術效率、技術進步以及規模效率均實現了增長,共同提升了當地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份服務效率。而山西、上海、天津、河北、內蒙古、吉林、遼寧、浙江、福建、江西等22個省(市、自治區)則兼有農機社會化服務技術效率和純技術效率降低的情形,其中河北、遼寧、吉林、內蒙古、江西、山東、河南、湖南、貴州、云南、寧夏、新疆12個省(自治區)還同時存在規模效率損失的情況。因此,自身層面上,各省份需要結合自身優勢,對農機社會化服務發展有所側重;國家層面上,需要因地制宜,有差別、有重點地對各地區農機社會化服務的組織和管理進行引導,強化相關地區的政策扶持。
上述研究從技術效率、技術進步、純技術效率、規模效率和全要素生產率5個方面對2011—2019年我國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效率進行了測算,其實證結果表明:(1)總體上來看,9年間我國省域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效率水平呈現先上升后下降而后又上升的趨勢,Malmquist生產率指數TFP均值為1。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效率未能有所上升主要受年度間的純技術效率和技術效率影響,說明我國仍要將農機社會化服務技術擺在重要發展地位。與此同時,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的技術進步9年間不斷發展,但規模效率仍需提高,通過提高技術水平來實現我國農機社會化的有效服務還有較大空間;(2)從省域分布的情況來看,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效率呈現省域不均衡,不同省份的變動情況相差較大,且不同時間呈現出波動性變化。9年間我國有接近一半的省份的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效率實現了提升,但仍有18個省份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全要素生產率指數均降低,這說明我國農機社會化服務的發展存在較大差異,服務要素在配置上并未達到最優狀態,需要進一步健全各省的協調發展,各省在國家農機化事業共同發展的指示下還需結合自身實際,采取相應的措施提高農機社會化服務水平;(3)從區域角度看,農機社會化服務效率呈現區域不協調,東中西三大區域中僅有東部9年間實現了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效率水平的提升。綜合來看,中部和西部地區全要素生產率降低的主要原因并不相同,分別在于技術進步和技術效率的下降,而西部地區的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技術在9年間實現了進步,這可能與國家的政策扶持有關。因此,各區域要針對自身的具體原因,找到提升農機社會化服務效率不同措施,實現我國農機社會化服務協調發展。
本文借助于《中國農業機械工業年鑒》統計資料,利用DEA的Malmquist生產率指數模型,對2011—2019年我國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效率進行了測算。效率測度的實證結果表明:9年間我國省域農機社會化機服務效率水平呈現明顯的波動性特征且整體上并未提高,部分年份效率指數偏低,如2017—2018年僅為0.810,遠低于平均水平,但年度間的技術進步有所提升,年均增長率為8.5%。從空間分布的情況來看,不同省份的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的服務效率變動情況相差較大,且不同時間呈現出波動性變化。如貴州省、云南省分別僅為0.937、0.942,而湖北省、湖南省則達到1.044和1.04。從區域角度看,9年間東、中、西部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全要素生產率分別為1.03、0.959、0.981,僅有東部地區實現了提升,但東部和西部地區的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的服務技術進步均實現了增長。從各省具體情況看,我國有接近一半的省份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效率存在正增長的情形,但各省之間差異較大,其中廣西年均增長率為42.8%,而安徽省僅為0.4%。此外,從2011—2019年我國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服務Malmquist生產率指數分解來看,依靠純技術效率與技術進步共同促進區域農機社會化服務的省份有6個,東中西地區都有分布,但仍有12個省份存在純技術效率、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損失并存的情形。
基于以上結果,給予的政策啟示有:第一,要深化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改革,創新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形式,推進農機社會化服務規范化和科學化,做好服務規劃,找到創新發展的新舉措。加大鼓勵多形式、跨區域的農機社會化服務組織,支持各地成立管理服務協會,頒布相關行政法規并依法實施監督,維護管理服務秩序。第二,要協調各省份的發展,提高農機社會化全域服務水平。通過推進農機社會化信息網絡建設,縮小各省之間的農機社會化服務水平的差距,進而完善農機社會化服務體系;加強各地開展示范基地建設,鼓勵適用新型農機技術推廣,逐步提高各地區農機化水平,引導管理服務專業化發展。第三,充分借助市場和政府之手,切實保障相關權利人的合法權益,引導各種要素資源在區域間合理流動,最大化實現資源有效配置,以充分發揮農機社會化服務資源投入的產出效率,實現農機社會化服務與農機化公共服務相互結合、相互補充,分別為農業生產提供經營性、公益性的農機化服務,共同構成推進農業機械化發展的重要力量。最終探索出一條以“農民自主、政府扶持,市場引導、社會服務,共同利用、提高效益”為主要特征的中國特色農業機械化發展道路,走出一條農業社會化服務促進農業現代化的新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