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技術創新能力對中小企業供應鏈復原能力的影響研究
——基于紹興市381家企業數據的實證分析

尹加琪 李生校

(1.浙江工業職業技術學院,浙江 紹興 312000；2.紹興文理學院 商學院，浙江 紹興 312000)

一、引言

供應鏈復原能力是指供應鏈預防突發事件、抵御中斷風險而后迅速恢復到期望水平的持續運作的能力[1]。自全球爆發新冠疫情以來,企業所要面臨的突發事件和風險增加，這使得中小企業的供應鏈復原能力面臨極大的挑戰。習近平總書記在2018年4月的全國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工作會議上的講話中提到，要發展數字經濟,加快推動數字產業化,依靠信息技術創新驅動,不斷催生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用新動能推動新發展。這為本課題的開展提供了研究思路,本課題分析數字技術創新能力對紹興市中小企業供應鏈復原能力的影響，采用多元線性回歸,對紹興市中小企業在數字技術創新能力應用等方面提供了一些啟示。

二、國內外研究現狀

(1)關于數字技術創新應用研究

數字技術是指嵌入在信息通信技術內或是由信息通信技術所支撐的產品或服務[2]，在數字技術背景下，中小企業需要全面評估數字環境，利用大數據分析數字用戶需求，快速識別機會。張吉昌和龍靜的研究表明數字技術應用可以正向影響企業突破式創新,數字技術應用程度的提高,通過提升企業創新能力、改善企業吸收能力、促進企業適應能力驅動企業實現突破式創新，在數字金融發展較好的情況下,數字技術應用對企業突破式創新的提升作用更為明顯[3]。

(2)數字技術應用對企業影響的研究

數字技術推動了產品創新與商業模式創新的繁榮，此外，國有企業與大中型企業具有數字資源的優勢，數字技術應用創新的表現更為突出[4]。陳慶江等認為數字技術應用對探索式創新與利用式創新均有顯著促進作用，數字技術應用對探索式創新的促進作用在成長期企業中更顯著,數字技術的創新賦能潛力與成長期企業相對積極的戰略態勢更為契合,為探索式創新提供了更大的空間[5]。

數字技術在企業升級過程中發揮重要賦能作用[6]。數字化轉型是利用數字技術來驅動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和商業生態系統重構的一種方法和途徑[7]。數字化轉型最初被概括為信息技術提升企業產品或服務附加值的過程，后來被進一步明確為利用新的數字組件、平臺和基礎設施來提升企業價值鏈高端攀升的過程[8]。數字化轉型在價值增值過程中起到了重要的、不可或缺的輔助性作用，并推動我國中小企業在價值鏈上攀升[9]。

(3)企業供應鏈復原能力研究

供應鏈復原能力(Supply chain resilience),即供應鏈應對突發事件、中斷并恢復到保持業務在期望水平上持續運營的能力。怎樣通過有效的提升方法以及協調機制來提升供應鏈復原能力,以減少供應鏈中斷帶給企業的損失,是我國企業界和學術界亟待解決的問題[10]。因供應鏈中斷導致企業運營成本上升、品牌影響力下降的案例屢見不鮮。2000年,美國著名電子公司飛利浦的芯片廠發生火災，造成采購方愛立信公司4億美元銷售額的直接損失和市場份額的大幅下降，而后愛立信甚至退出手機生產。2011年10月泰國發生洪水災害，本國的硬盤產業及電腦生產制造行業隨之遭受巨大損失。王海軍等對供應復原能力和供應鏈競爭力之間的關系進行了研究，他們的研究表明供應鏈復原能力與動態能力呈正向相關，提高供應鏈復原能力能夠直接有效地增強供應鏈的競爭力,供應鏈復原能力與供應鏈整合能力均可直接減弱供應鏈風險[11]。

(4)研究述評

在數字技術創新應用方面，相關文獻多集中在數字技術對于企業創新領域的影響研究，鮮少有關于對企業供應鏈復原能力的研究。關于數字技術對中小企業的影響研究也主要出現在最近幾年，多集中于對企業數字化轉型的研究，且定性研究較多。對于中小企業供應鏈復原能力影響的研究還比較少，尚存在較大研究空間。本文基于紹興市381家中小企業的問卷調研數據，采用皮爾遜相關系數分析，將數字技術創新能力的相關要素作為自變量分析對中小企業供應鏈復原能力的影響，進一步完善了數字技術創新能力在中小企業應用方面的影響，并對當前中小企業面臨多變復雜的環境下如何提升供應鏈復原能力提出針對性的對策建議。

其他還有“主調+級音+級音”“級音+級音+主調”等組合類型。如“昆北”陽平聲“蒲”字唱調（《邯鄲記·三醉》【紅繡鞋】“響菰蒲”，768）。該單字唱調的過腔是。其中的即第一節主調性過腔，即第二節級音性過腔，為第三節級音性過腔。這個過腔即為“主調+級音+級音”兩種不同音樂材料組合而成的多節型過腔。

三、實證分析

(1)數據和描述性統計結果說明

本研究利用來自2021年年初對紹興市中小企業的問卷調查數據。問卷主要內容涵蓋了企業的基本信息、企業使用數字技術狀況、企業創新發展情況。問卷調查采用匿名方式，填答者被告知所有信息僅用于學術研究，問卷回答者主要是企業中層管理者和高層管理者，保證問卷填答信息的真實性。

課題組共發放調查問卷391份。有效問卷數為381份，有效回收率為97.44%。表1展示了有效樣本企業的描述性統計結果。

表1顯示的結果如下：參與此次問卷調查的紹興市中小企業中占比最高的是柯橋區、越城區和上虞區，依次占比為26.9%，18.7%和12.8%；71.4%參與調研的企業是民營企業，企業所屬行業占比最高的是其他行業和紡織業，分別占比25.3%和23%；參與問卷調研的人員多為企業的中層管理者和高層管理者，分別占比31.7%和24.8%。本次問卷調查內容能較好地反映企業的真實情況。

表1 樣本特征

(2)變量測度

本文的因變量是企業供應鏈復原能力，使用三個題項測量企業供應鏈復原能力，問題設置為“我們公司能夠應對供應鏈斷裂帶來的變化”“我們公司能夠輕松適應供應鏈斷裂”“我們公司能夠對供應鏈斷裂作出快速反應”“我們公司總是對供應鏈的變化高度警惕”。答案選項依次為“非常不符合”到“非常符合”。在問卷設計方面，所有答案均分為6個級別，且僅能勾選一個選項。

本文自變量1設置為在生產經營活動中使用數字技術，將問題設置為“企業使用激光、水刀切割、3D打印等高精密技術”“企業使用條形碼、射頻識別等產品和零件的追蹤技術”“企業使用智能工廠自適應制造、變批量生產等先進制造系統”和“企業使用機器人等等自動化流程”，答案選項依次設置為“非常少”到“非常多”；自變量2設置為企業使用數字平臺的情況，問題設置為“我們使用多個不同類型的數字平臺”，選項設置為“非常不符合”到“非常符合”；自變量3企業創新能力的問題為“貴公司新產品開發速度的實際情況”，問題設置為“我們的新產品開發時間不超過計劃”“我們的新產品開發能夠按期完成”“我們的新產品開發比過往更能達到時間要求”“我們的新產品開發速度比過往要快”，答案選項依次設置為“非常不符合”到“非常符合”。

(3)回歸分析

本研究使用統計軟件為SPSS26.0，整體統計步驟分為兩步。第一步為單因素分析，選擇Pearson相關性分析，和因變量不存在顯著相關的自變量一定不是因變量的影響因素，直接剔除，對于和因變量存在顯著相關關系的自變量則保留繼續進行第二步分析。第二步為多因素分析，多因素分析的統計學方法為多元線性回歸分析，第一步相關性分析中顯著的指標參與第二步的多元線性回歸分析。回歸分析中顯著的指標則為因變量企業供應鏈復原能力的獨立影響因素。本研究的顯著性水平為0.05。

首先，選擇Pearson相關性分析考察企業生產活動中使用數字技術，使用多個不同類型的數字平臺以及新產品開發速度與企業供應鏈復原能力之間是否存在著顯著的相關關系。

表2 生產活動使用數字技術、新產品開發速度、使用多個不同類型的數字平臺與企業供應鏈復原能力的相關關系

從以上相關分析結果可以得到：因變量企業供應鏈復原能力和企業在生產經營活動中使用數字技術、使用多個不同類型的數字平臺和新產品的開發速度之間存在著顯著的相關關系，相關系數分別為0.285，0.149和0.117，這三個自變量全部保留參與后續的多因素分析。這四個自變量之間的相關系數都低于0.85，意味著這四個自變量之間不共線。

其次使用多因素分析，以企業在生產經營活動中使用數字技術、新產品開發速度以及使用多個不同類型的數字平臺為自變量，企業供應鏈復原能力為因變量，進行多元線性回歸。

基于表3的運算結果，得出以下結論：

企業在生產經營活動中使用數字技術能顯著正向影響企業供應鏈復原能力，P=0.000<0.05,且B=0.232>0，表示企業在生產活動中使用數字技術每提升1分，供應鏈復原能力則隨之提升0.232分。企業的新產品開發速度能顯著正向影響企業供應鏈復原能力，P=0.037<0.05且B=0.099，表示企業的新產品開發速度每提升1分，供應鏈復原能力則隨之提升0.099分。

企業使用不同類型的數字平臺也能正向影響企業供應鏈復原能力，P=0.008<0.05且B=0.184，表示企業使用不同類型的數字平臺每提升1分，供應鏈復原能力則隨之提升0.18分。

表3 回歸分析結果

(4)實證結果解釋

實證檢驗了紹興市中小企業生產經營活動中數字技術應用、多個不同類型數字平臺應用和新產品開發速度對企業供應鏈復原能力的影響。通過皮爾遜相關性分析，我們可以得到的結論是：企業供應鏈復原能力和企業在生產經營活動中使用數字技術、使用多個不同類型的數字平臺和新產品的開發速度之間存在著顯著的相關關系(P=0.000，P=0.005，P=0.025<0.05)；更進一步，企業在生產經營活動中使用數字技術和企業供應鏈復原能力之間的相關系數為0.285，為顯著的正相關；使用多個不同類型的數字平臺和企業供應鏈復原能力之間的相關系數為0.149，為顯著的正相關；企業新產品開發速度和企業供應鏈復原能力之間的相關系數為0.117，為顯著的正相關。

研究發現，在有限的資源情況下，為了提升供應鏈的復原能力，對企業而言，紹興市中小企業應首先著力在生產活動中加快使用激光、水刀切割、3D打印等高精密技術；加快使用條形碼、射頻識別等產品和零件的追蹤技術；加快使用智能工廠自適應制造、變批量生產等先進制造系統和加快使用機器人等自動化流程等數字技術，通過這些在生產活動中使用數字技術每提升1分，企業供應鏈復原能力能隨之提升0.232分，其次中小企業應加大使用不同類型的數字平臺，以及提升自己新產品開發速度，提升自身創新能力。

四、政策啟示及展望

根據本文的實證分析結果，數字技術對于制造業中小企業的供應鏈復原能力有著顯著的促進作用。但課題小組通過實地調查發現，紹興市制造業中小企業普遍面臨著管理層認知不足、數字人才短缺以及數字技術信息閉塞的問題，在疫情持續的大背景下將極大削弱企業供應鏈的復原力水平。對此，本文提出以下對策建議：

第一，要提升中小企業管理層對于數字技術的認知水平。對于企業高層人員，要定期召開“企業數字化轉型中難點、痛點和收益點”系列峰會，分享企業在數字化轉型中遇到的難點和問題，以及加快企業數字化轉型“妙招”，提升企業管理層認知，轉變固有觀念。對于企業中層管理人員要開展不定期的培訓，重點培訓內容為企業數字技術獲取、應用以及融入等方面。

第二，要加強數字人才隊伍建設。一是相關部門要加強與數字化轉型企業的溝通，深入開展數字人才調查摸底，充分了解集成電路、生物醫藥、高端紡織、電機以及化工等不同產業對于數字人才的需求；二是通過提供數字人才供需信息發布平臺，建立以需求為導向的數字人才引進培養機制，打造產業優勢、創新生態系統、提供多方面保障性條件來吸引數字人才；三是培育富有數字化管理理念的企業家和創客群體，以此提升企業在應對國際間多變的環境局勢下的新產品開發能力，從而更好地提升企業供應鏈的復原能力。

第三，要構建數字技術供需信息交流平臺。鑒于不同企業對于數字技術的需求、供給以及開發等信息不對稱現狀，政府要牽頭構建數字技術供需信息交流平臺，以充分發揮各企業自身的技術優勢和人才優勢，形成資源優勢互補，做大做強地區數字經濟產業鏈。

當然，受限于對企業經營管理更深層次的理解，調查問卷的設計可能也存在遺漏項問題，本研究也存在一定的不足。未來的研究，一是可以通過更多理論視角來探索企業數字技術應用行為影響供應鏈復原能力的作用機制；二是可考慮選取典型企業進行案例分析，從而提供更多元化的理論解釋；三是可以通過跟蹤調研的方式對企業的數據進行更好的完善，將截面數據分析拓展為面板數據分析，使得分析結果更為穩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