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新冠疫情暴發以來,每次疫情反復,餐飲業總是首當其沖遭受重創。在一紙禁令下,很多餐廳紛紛花式自救求生,靠外賣送餐“回血”。但人們對于堂食的向往依然如故,即便限流、掃碼,也無法阻擋到店用餐的熱情。
從新冠疫情暴發以來,每次疫情反復,餐飲業總是首當其沖遭受重創。在一紙禁令下,很多餐廳紛紛花式自救艱難求生,靠外賣送餐、到店自取“回血”。在這幾年的時間里,過去習以為常的事變成了奢望,大眾的用餐方式也發生了變化,但對于堂食的向往依然如故。即便限流、掃碼,也擋不住人們到店用餐的熱情。為何消費者鐘情于下館子?
社會雖有階層之分,但吃食從不分高低貴賤。富有富的排場,窮有窮的吃法,有精致的法餐,也有披薩和薯條果腹。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在香港小吃界被封神的“魚翅漱口”,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品嘗到的,因此就有了“有錢人食魚翅,我食碗仔翅”的說法。市井百姓把粉絲當成魚翅,為美食找到平替而自得其樂。
在餐廳還沒興起之前,祭祀集會、宗教儀式等與吃相關的社會活動聯結起了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和溝通。早在銅器時代,人們用大規模生產的陶器當作盛飯器皿,是飯盒最早的雛形,勞動之余一起進餐的場面相當于現在的聚餐。世界上第一批餐館誕生于宋代的開封城,比巴黎餐館的出現早700 年。
其實,古代從小酒館到套餐餐館,從聚會場所、驛站到咖啡館,都算不上是我們今天所知道的餐館。餐館的完整意義以及人們對它們的體驗,依賴于服務和食物的選擇。這些特征以及餐館作為一個社會機構的功能,從最初的小酒館、小吃店、小客棧發展到現在,已歷經一千多年的時間。只有在一個可以容納商務旅行者的足夠大的重商主義經濟的十字路口,城市的發展才能保證餐館文化的完全形成。

疫情之下,即便限流、掃碼,也擋不住人們到店用餐的熱情
作為人類文明中最具包容度的飲食文化,與此相關的一切都能令人浮想聯翩。梳理公共空間的發展脈絡,從食材生產、制作到配送,工業革命的流水線作業改變了大眾的生活,如今AI 技術的加盟為解放勞動力、實現一站式服務注入了新動力。餐館不再局限于覓食的目的地,而是一種“提供飽腹之物的文化機構”,宣傳廣告、服務和消費方式隨時代變遷而不斷翻新,給餐廳的闡釋和變革提供了無限可能。
從吃飯到社交,餐館的社會功能不斷延伸,作家們的造訪讓餐館多了幾分文化氛圍。畢加索、海明威、波伏娃等作家、藝術家經常光顧巴黎市中心的圓頂屋咖啡館。這座擁有上百幅油畫和雕塑作品的餐廳,初次到訪誤將其認作畫廊也不為過。
餐廳里各個階層的人魚龍混雜,吸引他們前來用餐的除了期待中的美味,還有區別于在家用餐的新奇體驗。自助餐廳的餐臺、回轉壽司店的傳送帶、以及像麥當勞這樣的連鎖快餐店為自駕人士準備的“得來速”餐廳,無需下車即可點取餐……在餐廳里吃飯的客人,也成了路人眼中的風景。作為公共景觀的餐廳招攬客人前來消費,反過來,他們的需求又激發了餐館在資本市場全球化背景下的商業博弈。
餐館不僅曾是一個以貌取人的公共場所,還有著嚴苛的性別和階級偏見。19 世紀之前,女性與少數族裔被拒之門外,導致女性在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外出就餐的權利。深色的裝潢設計、肉食為主的菜單統統從男性視角考量。在餐廳的女性從業人員狀況也不樂觀,有些國家禁止女性涉足餐飲業,在女性被視為男性附屬品的時代,法律規定只有喪偶、未婚或經過丈夫允許的女性才能經營餐廳。
女性在公共場所的尷尬境況直到20 世紀才有了徹底改觀,那些曾經忍受著不平等社會地位的女性,悄然成為引導餐飲業的主流。中產階級女性的崛起令餐廳的面貌煥然一新。下午茶時間,館子里坐滿了女士們,她們翻閱著時尚雜志,邊聊天邊享用著冰激凌和茶點。通透的環境、花卉圖案的桌布、清爽柔美的格調足以彰顯餐廳女老板的獨具匠心。消費主義浪潮之下,餐廳成為女性參與商業活動的重要場所,她們穿著得體,將餐廳視為家庭的延伸,保持淑女形象,拓展社交圈。
在餐廳的陳規陋俗被掃進垃圾桶后,大眾與餐館的距離越來越近,如今也沒有因疫情等因素而阻斷。因為即便是居家時期,美味在預制菜和外賣的加持下一直在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