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玉波,許安嬌,曹 陽 Miao Yubo &Xu Anjiao &Cao Yang
(中南林業科技大學家具與藝術設計學院,湖南長沙 410004)
隨著我國文化自信的不斷增強,以優秀傳統文化為創作題材的繪本層出不窮,涉足民間工藝、文化習俗、傳說神話、童謠和傳統中醫等內容。其中,長沙童謠作為湖湘優秀傳統文化題材繪本創作的重要來源,以口傳念唱為載體的長沙童謠具有很強的情境性。但目前長沙童謠AR繪本設計過于強調繪本創作技法與形式的研究,而對情境性這一特點的表達尤為空白,導致了兒童在童謠繪本閱讀中的認知建構與情境嚴重脫節的局面,缺乏情境帶入感的長沙童謠AR繪本,難以在日益競爭激烈的童書市場占有一席之地?;诖耍疚囊蚤L沙童謠AR繪本為研究對象,嘗試著以情境認知為研究視角,對長沙童謠AR繪本設計進行分析研究,探討如何轉變長沙童謠AR繪本的設計思路來提升童謠繪本閱讀服務體驗水平,增強兒童對長沙童謠文化的理解與深化,推動湖湘優秀傳統文化創新性發展。
長沙童謠是流傳于湘東、湘北地區,由一代代人口耳相傳,在湖湘獨特地域文化環境中孕育產生和發展的,已具有數千年的悠久歷史,代表了長沙地區的語言學特點、生活方式和方言特色等,對兒童具有一定的教育、認識、審美功能,是研究湖湘地域文化的重要途徑。長沙童謠繪本正是基于湖湘地域文化深厚的積淀,以童謠為依托,以AR為技術載體,借助兒童喜愛的繪本形式,為兒童群體提供親近以長沙方言為“母語”文化的一個重要契機。以“長沙童謠”“長沙童謠繪本”為檢索詞,在CNKI上檢索,查找到42篇論文。其中學者陽靜[1]就長沙童謠的分類、原生態文化特質和保護傳承做了深入的探討,提出長沙童謠的保護與傳承必須要順應時代發展要求,遵循兒童需求在形式上不斷創新;高寧[2]從哲學民眾評價論的角度思考長沙童謠歷史文化價值與傳播功能;張薇[3]從自身繪本出版經驗出發,從內容生產、技術融合及出版發行等方面探討童謠繪本出版的新模式和突破點;石英[4]從長沙童謠本體特征出發,梳理當下長沙童謠繪本改編情況,分析童謠繪本化情勢下“圖畫”的敘事功能;以上研究為本課題的研究提供了理論依據。目前,在設計領域,越來越多的人關注情境認知理論的應用,主要是基于情境理論的產品界面研究和對設計流程或設計方法的探討。如訾晨光,王婧菁[5]通過對設計目標和轉變進行分析,引出情境認知理論,探討產品設計的方法與流程,但從情境認知理論視角來探討長沙童謠AR繪本設計理論與實踐研究的還存在空白之處。因此本課題嘗試從情境認知的視角來探討長沙童謠AR繪本的設計策略,以期為長沙童謠題材AR繪本的出版提供新的思路。
長沙童謠是長沙生活的鏡像,具有很強的情境性,當前長沙童謠AR繪本的設計過于強調在技法與形式層面的研究,而忽略了兒童在長沙童謠學習過程中所需的情境,導致了兒童的認知建構與情境嚴重脫節的局面,學習效果欠佳。長沙童謠AR繪本中情境的缺失主要表現為以下三個方面。
兒童在閱讀中受本位意識的影響,形成了特有的兒童閱讀表征。一是兒童以自我為中心的閱讀方式,認為讀物的形象是真實存在。二是兒童認為世界萬物都是有生命和情感的,開始從無目的的認識世界轉向有目的的獨立思考,偏向于從自己的主觀視角看待客觀世界,擅于模仿和主觀表達。目前,長沙童謠AR繪本在表現技法上與內容表現上比較成熟,能表達圖畫的敘事功能。但是,當前長沙童謠AR繪本的開發者過于強調童謠內容的編輯,而忽略了兒童閱讀表征下情境中的應用,傳統長沙童謠歷史悠久,表現的內容多源于久遠的社會民間生活,與現代社會生活脫離,由于兒童這個階段特有的閱讀表征,對于脫離他們現實生活經驗的事物和圖式難以理解與接納,則難以產生有效認知與情感共鳴。再加之長沙童謠是老一輩智慧的濃縮,里面擬聲詞與俗語偏多,方言俚語濃郁,隨意性較強,許多年輕的成年人都不知所云,更何況兒童群體則難以在其認知水平下獲得有效的童謠知識[6]。缺乏情境的童謠知識很難使兒童真正理解繪本內容信息,因而傳統童謠的文化價值則難以實現。
湖湘秀美的山水自然環境孕育了深厚的湖湘文化,長沙童謠取材于生活,它記載了湖湘大地的歷史變遷、風土民情及情感道德,是老長沙生活原生態的重要表現,更是長沙方言土語的寶藏,具有濃厚的地方特色,有“十里不同音”之說。如長沙望城地區童謠:天上的星星擠密阿密,地上的油石頭姑擠得冇得縫。這些方言的語音語義與普通話存在較大差異,只有通過相應的情境,方言念唱的形式才能充分展現原生態文化特質與最佳傳播效果。知識需要在真實的情境與具體的應用中呈現,學習則在特定文化環境中發生,才能產生實質效果。在長沙童謠閱讀中嵌入與之匹配的情境,易于降低知識的理解難度,提升學習效率。當前長沙童謠繪本,通過內容的改編和圖文并茂的方法對傳統長沙童謠進行再創作中,忽視了長沙童謠特有的地域音韻和民間性的文體情境表達,造成兒童對長沙地域文化的理解流于表面。
隨著新媒介技術和人工智能的發展,長沙童謠繪本呈現出從平面到三維、從單模態到多模態、從封閉到開放的新趨勢。AR技術與童謠藝術的時代聯結產生新的童謠繪本形態。長沙童謠雖然是口傳唱念形式傳播,但有一定的游戲性在童謠中呈現。就調查情況而言,目前,長沙童謠AR繪本在創作過程中過于重視技術上的酷炫效果,兒童處于被動灌輸知識的位置,忽視了融入情境的參與互動來設計游戲,缺乏場景帶入感,既降低了兒童對童謠的學習效率,又削弱了兒童的學習興趣與積極性。如長沙經典童謠《麻雀生蛋粒粒滾》中往往只簡單的通過文本信息描述玩法,而究竟這些童謠游戲該如何玩,怎樣參與,讀者產生極大的困惑,故其閱讀效果不佳。此外脫離參與性情境的童謠繪本,無法有效引導兒童進行互動、反思、構想,降低了童謠繪本閱讀體驗,影響著文化傳播與傳承效果。
可見,在長沙童謠AR繪本設計中,明晰兒童用戶群體特有的閱讀表征情境性,長沙童謠的原生態文化特質情境性以及新媒體技術時代互動體驗情境舉足輕重。若在長沙童謠AR繪本設計中缺失情境設計,將直接影響到童謠繪本的閱讀體驗與知識的理解。
情境認知(Situated Cognition)這個概念是由布朗(J.Brown)、科林斯(Collins)[7]等人在上個世紀80年代末提出。情境認知理論認為,知識寓于情境之中,學習者(用戶)需在真實的情境中與具體行動中獲取有效的知識,并在其豐富的情境活動中不斷地被運用和發展。情境認知理論強調,知與行是交互的,知識與活動、文化背景、社會背景緊密相連,學習者在真實的學習情境中,合理利用組織各類資源,主動參與各項任務活動,通過主動學習來提升自身認知能力與學習力[8],見圖1。

圖1 情境認知理論

圖4 長沙童謠AR繪本的情境認知模型
在情境認知理論研究中,主要以教學設計與學習環境開發研究為主。美國著名的兒童心理學Resnick[9]將抽象、脫境的學習與具體、情境學習進行對比研究,揭示脫離情境學習的問題。英國哲學家Whitehead[10]主張知識與周圍環境進行交互并在情境中不斷應用知識。唐麗萍[11]認為創設形象的學習場景,能有效激發學習者的學習動機與潛能,能讓學習者對語言的理解更生動高效。袁宇翔[12]指出在移動學習環境中通過移動終端的強大功能感受真實世界的情境,促進學習者與環境的深度互動與表達。基于上述研究理論成果可知,情境認知是學習者(用戶)在豐富的情境中進行交互活動獲得有效知識,并在情境活動中應用知識,是培養學習者學習能力與實現知識深化的一種有效的學習活動范式,從而在學習過程中獲得優質的體驗感,這種體驗感可從用戶情境、文化情境和交互體驗情境三個維度去共同構建,每個維度由淺入深對應不同的情境訴求,見圖2。因此,在長沙童謠AR繪本閱讀過程中應嵌入相應的情境,既可避免兒童閱讀表征下的理解偏差,提高學習效果,又能獲得良好的閱讀體驗感,促進知識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

圖2 情境維度
情境認知理論認為閱讀是一種信息處理過程,學習者基于自身的認知水平與能力進行情境信息的篩選,并借助篩選獲取的信息來詮釋現實,進而以此作出閱讀決策[13]。兒童作為特殊的閱讀群體,其認知水平與成人相比有明顯差異。瑞士兒童心理學家讓·皮亞杰(Jean Piaget)[14]通過著名的三山試驗發現,兒童具有鮮明的我向性特征,偏向于從自己的主觀視角看待客觀世界,會對自身所理解的信息進行再加工,從而對事物產生新的認知。傳統童謠繪本由于紙質媒介載體的表現空間有限,信息容量相對較小,信息形態主要表現為單向靜態的傳播形式,而長沙童謠的內容通常會出現與現代生活相隔甚遠的動物、人物、植物及神話等角色,兒童對這些信息理解與加工會有不同程度的認知偏差。同樣,長沙童謠AR繪本學習,可通過AR數字化交互技術營造一個虛擬與現實同存的學習場景,將虛擬角色的動作、聲音與三維形態全方位躍然紙上,活靈活現地念唱長沙童謠,這種虛擬情境與現實場景的無縫銜接,喚起兒童的好奇心與探索欲,訓練兒童直覺形象思維,幫助兒童進行信息主觀表達,引導兒童自主發現問題,進行合理推測,符合兒童認知發展特征。
情境嵌入可讓知識更生動有趣,促使主動學習的意愿,提升學習效果[15]。由于普通話的全面覆蓋與普及,導致了作為漢語重要補充的方言被邊緣化。以口傳念唱為載體的長沙童謠也逐漸從兒童生活中淡化,乃至很多新晉父母都未曾聽過當地經典童謠,對其玩法知之甚少,長沙童謠種類豐富,有游戲、有說唱、有地名,帶有鮮明的地域特征。加之長沙童謠是用韻語創作的口頭短歌、擬聲詞多,難以精準輔導。但若將情境嵌入長沙童謠繪本創作中,知識寓于情境之中,通過模擬真實的學習情境,講好湖湘故事,增強用戶身臨其境的情境體驗感,彰顯湖湘文化特色,幫助兒童將童謠內容與現實情境無縫銜接,兒童基于相應情境進行童謠學習、問題探究,可促進兒童積極主動投入童謠學習活動,增強了對湖湘地域文化的了解。
情境認知與增強現實技術有其天然的契合性。情境認知是通過學習者在情境中產生互動式學習環境來獲取知識,來給學習者帶來良好的體驗感。同樣,長沙童謠AR繪本利用新技術手段將繪本中的圖文信息從傳統的紙質媒介中解放出來,在客觀世界的情境中,增強兒童的視覺、聽覺、觸覺等感官體驗,將童謠內容更直觀形象的呈現出來,兒童能夠開展多種童謠學習活動,如觀看、傾聽、觸摸、反思等,并能多重感官感知童謠信息,交互式情境能讓兒童最大限度地汲取知識,提升了閱讀體驗感。如在《AR博士的魔法系列:看!恐龍》中,增強現實環境中的“主角”會對兒童的撫摸、投喂等行為作出實時反應,給兒童帶來身臨其境的感受(圖3)。AR技術下的閱讀反饋為提升長沙童謠繪本參與式、互動式、沉浸式的閱讀體驗提供了強大的技術支持。

圖3 《AR博士的魔法系列:看!恐龍》
綜上,情境在長沙童謠AR繪本設計中具有重要作用?;诖耍疚膰L試將情境認知與長沙童謠AR繪本有機融合,并從情境認知的視角進行長沙童謠AR繪本設計,有其一定的可行性。
在長沙童謠AR繪本中嵌入情境認知的目的,是通過促進兒童對情境的感知從用戶情境-文化情境-交互體驗情境的遞進式來完成從“認知表征-文化感知-參與體驗”的閱讀體驗,最終兒童從“閱讀”童謠故事到真正“走進”童謠故事情境中。
長沙童謠AR繪本設計中的情境應用上應遵循兒童認知發展特征,有針對性的構建兒童認知閱讀空間。心理學家Passini[16]指出:閱讀不是簡單的隨機的過程,而是基于認知能力開展的思維活動。美國兒童應用心理學家古德曼(Goodman)[17]在兒童閱讀心理語言模式論揭示,兒童在閱讀過程中參與的信息解碼活動是在多重信息綜合干預影響下產生的圖示化閱讀。
兒童在不同的年齡段對童謠讀物情境有不同的接受能力和要求。因此,長沙童謠AR繪本無論是表達內容還是設計形式都應最大限度地契合兒童認知的方式。從選題視角、情感體驗、色彩配置、藝術構造、畫圖技巧和情景表達等層次貼合兒童認知特征,符合兒童的心理需求和認知水平,避免復雜的閱讀空間,根據兒童的好奇心與注意力集中時間來設計有趣的內容情境,營造故事氛圍,場景布置友好,交互簡單。在圖形信息的多樣性、想象空間的多維性上重構傳統長沙童謠繪本的信息模塊,在潛移默化的閱讀體驗中讓兒童由靜態、被動地看童謠繪本,變為動態、主動地沉浸式學童謠繪本,并在三維空間中獲得與他們認知發展特征相適應的感受,保證兒童在進行學習時易于理解和接受情境中的童謠知識,以達到知識的內化。如低幼兒童的AR童謠繪本側重知識認知;學齡兒童可側重認知與參與體驗,在體驗中賦予兒童閱讀行為的探索主體的身份定位。若充分深入兒童的內心世界,切實做到以兒童為本位,真正理解兒童的情感認知與閱讀需求,使長沙童謠能潛移默化地真正融入兒童成長和認知體系中,我們的童謠繪本創作根基才牢固,才能創作出有熱度的AR長沙童謠繪本作品。
學者Hefflin·B.R[18]在研究中發現,兒童應廣泛而深入地閱讀能夠反映自身成長與本民族優秀傳統文化的讀物,將有助于其自我身份的認同和文化自信的提升。長沙童謠是長沙歷史的見證者,是湖湘傳統文化的重要部分,更是兒童感知當地文化的特有載體。長沙童謠影響著人們的生活,如《大力士》《賣龍車》表現出人們對抗神秘力量的決心與勇氣;如膾炙人口的《搖啊搖》,詼諧通俗,這些時代縮影的民族文化內容凝聚在童謠中代代傳承。
在新科技背景下,東西方美學差異更多來源于文化。因此,長沙童謠AR繪本創作應以傳統文化為切人點,利用增強現實技術載體和長沙童謠藝術的時代聯結構建真實情境,在實物上疊加增強現實情境,其童謠知識內容應具備鮮明的湖湘生態文化基因,突出長沙童謠地域性,營造真實的童謠生活情境,增強閱讀的沉浸感。長沙童謠是在特定的歷史情境中產生,發展,兒童處于這種仿真的情境中,能夠引起情感共鳴,易于理解童謠知識。不同的情境表達的內容有所不同,在內容上,長沙童謠內容須表述嚴謹,準確傳播長沙童謠語言學特點、民族特色及地域特征,在AR繪本角色動畫設計、場景設計時,充分利用新科技技術優勢,導入具有本土文化價值的湖湘元素,開發出藝術與技術、現代與傳統相結合的AR長沙童謠繪本,進而促進兒童民族文化認同感的形成,增強文化自信心。如:由著名的插畫家及傳統文化的教育傳播者蔡皋創作的“長沙童謠繪本系列”作品,在當當網好評率達98.6%,她以專業創作的匠心精神與弘揚傳統文化的赤誠之心,讓湖湘文化凝聚在童謠繪本中,在兒童群體中傳承。
與傳統繪本相比,長沙童謠AR繪本作為基于增強現實技術的產品形態,在構建交互體驗情境時,可疊加循環的多感官體驗層級,包括視覺體驗、語音表達體驗、觸覺體驗、嗅覺體驗,互動行為體驗;面對增強現實技術載體的童謠藝術形式,多感官交互式情境體驗融為一體并相互作用形成疊加循環的服務體驗情境體系。
4.3.1 塑造IP角色情境,提高視覺體驗黏度
角色是貫穿童謠故事情節的重要組成部分。在AR童謠繪本創作中,用擬人化的手法構建童謠故事情境中角色形象,激發其對未知領域的興趣與好奇心。通過AR技術定位虛擬的形象讓活靈活現的角色形象來念唱表演,與讀者全程進行童謠故事的趣味互動,構建具有鮮明童謠特色的情境主題內容。并可通過移動終端的界面交互操作自主設置童謠角色的五官、服裝、配飾等形象,讓角色情境更凸顯兒童的心理與認知需求,給兒童帶來里程碑式的視覺體驗感。如鐵皮人科技公司開發的《門神的故事》繪本,將威嚴的門神設計成個性鮮明、詼諧幽默的卡通人物形象,并根據兒童需求個性化設置角色情境,結合AR技術使這些極富個性的角色更加栩栩如生,既打破了對門神的傳統認知,從兒童的認知特征來塑造門神形象,又增強了兒童對傳統文化情境的好奇心與求知欲。角色形象給兒童良好的視覺體驗,在童謠內容與兒童之間起到橋梁的作用,增強了兒童閱讀的趣味性,創造了陪伴價值,如同一個親切的小伙伴陪伴他們閱讀,消除了因閱讀孤獨感產生的認知障礙。但要注意的是角色形象不宜過多,這不僅確保了AR交互體驗效果的順暢運行,還可避免因兒童過于關注視覺感官體驗,而減弱了聽覺等其他感官的感知度。
4.3.2 導入與角色匹配的語音情境,增強聽覺感受力
語音在情境中扮演很重要的角色,它基本的意義在于增強對情境中主題內容的表達效果。目前,許多童謠繪本還停留在通過藝術家為其進行朗誦配音階段。而長沙童謠AR繪本的語音應重視用語言表達描述情境,針對不同角色形象的聲音設計來烘托情境氣氛,增強兒童的聽覺感受力,一方面借助AR數字技術優勢,讓優美的形態、酷炫的動態進行聲畫對位來表達長沙童謠的動聽的方言發音,提升兒童對長沙方言的童謠的接納度,為兒童的童年生活留下一份獨特的母語記憶。另一方面針對不同故事情節與不同人物性格選取具有代表性的聲音,豐富長沙童謠AR繪本的敘事功能,促進兒童與繪本進行真誠深度地溝通,使兒童在閱讀過程中產生共情,消除兒童對童謠內容的隔閡感,加深情感記憶點。比如,構建長沙小巷賣糖油粑粑的場景時,添加“噴香噴香”的擬聲詞,則更能營造真實的氛圍,兒童更易接受。又如由戴維·麥克圭爾(Davy McGuire)等人創作的《麥克白》是一個鮮有的的優秀案例,書中的“紙片人”通過AR技術的虛擬疊加可以如演員一般活靈活現演繹對話、展示行為,并在必要的環節、某個特定的位置添加不同的聲效,以此襯托情境。
4.3.3 動態演繹長沙地域文化,多視角增強文化體驗感
生動的動態表演是情境表達的重要方式。當下熱門的AR繪本形象動畫設計越來越趨同化,如何在繪本的動畫創作中卓爾不群成為許多研究者關注的問題。長沙童謠AR繪本有其自身濃厚的地域屬性與文化特性,因此,長沙童謠繪本的AR角色動畫設計應以長沙地域文化為情境切入點,嘗試著導入本土文化價值的代表性元素,依據新時代的用戶需求,在技術的驅動下,把本地區優秀的文化遺產采用動畫演繹的形式全方位、多維度的展示出來,創作出傳統藝術與現代審美深度融合的長沙童謠AR作品。既可豐富童謠繪本的設計形式,又能多視角提升用戶文化體驗感。例如,可嘗試著結合長沙皮影戲表演情境元素,采用比喻、聯想與擬物等設計方法,把如下三個特點巧妙地應用到AR童謠繪本動態設計中,使兒童穿梭在動態的角色和場景中,增強情境表達的感受力,讓長沙童謠繪本真正“活”起來。其一,造型輪廓。湖湘皮影整體造型簡潔獨特、輪廓夸張詼諧,注重點線面的結合,形態棱角分明,身形修長,四肢關節被細線提吊,呈彎曲狀,動靜之間呈現獨特而豐富的肢體語言,富于張力的優點符合動畫造型中少即為多的原則。其二,面部表情。面部表情是動畫角色傳達感情的重要部位,湖湘皮影中對于人物面部表情的刻畫極為傳神,如夸張的雙目有的笑眼迷蒙、有的瞪如銅鈴,這種極具戲劇性的對比關系提升了動畫角色的趣味性。其三,肢體動作。皮影有其動則為戲、靜則為畫的獨特個性,運動中大幅度的手臂動作與高頻率的足部運動形成一種詼諧而獨特的肢體動態語言。肢體運動中刻意追求停頓時關節慣性的顫動來增強動作的趣味性與幽默感,幫助兒童理解長沙童謠和解釋童謠情境中的長沙地域文化。
4.3.4 設定有趣的游戲互動情境,沉浸式體驗童謠文化
數字技術時代,知識游戲化、互動化是未來出版物的新趨勢[19]。在長沙童謠AR繪本創作中,以AR技術為載體,以故事情節為中心,設定有趣的人機交互性游戲情境,沉浸式體驗童謠文化,驅動兒童深度學習,提升閱讀效率。在童謠閱讀過程中,兒童由AR新載體引發好奇心,通過栩栩如生的角色形象引導兒童參與情境中提供的自然豐富的游戲互動,參與童謠內容中涉及到相關元素的尋找游戲,使兒童在寓教于娛中強化對童謠繪本內容信息的獲取與理解,比如:設定泥鰍究竟藏哪兒了?打亂的鍋能否被修復等,培養兒童的探索精神與好奇心;設定錄制與播放功能,用戶在學習童謠中將自己的或父母的念唱童謠的聲音錄下來再循環播放,提高童謠故事的參與感與互動性。并可根據情境需要繪本中的卡通角色作出各種激勵動作形態、鼓掌與歡呼的音效,讓兒童深切感受到故事的角色與他們情感上的共鳴,對于兒童來說具有強烈的場景代入感,仿佛真的置身于情境中,兒童通過在沉浸式的情境中充分體驗學習童謠的樂趣,極大提高兒童的閱讀專注度和體驗感。但要注意的是在進行童謠游戲交互設計過程中,應在尊重兒童認知心理和生理特征的前提下,結合兒童的使用習慣,精簡交互對象,優化交互流程,減少信息交互的層級,便于兒童及時獲得操作反饋。
長沙童謠AR繪本是傳播湖湘地域文化的重要載體,極大地滿足兒童讀者的情感需求,目前市面上長沙童謠AR繪本設計的情境缺失,導致兒童讀者的閱讀體驗感不佳,知識理解流于表面。而情境認知作為一種重要的學習范式,將其融入于長沙童謠AR繪本設計中,促使讀者通過情境體驗與互動操作理解長沙童謠原生態文化知識,在交流互動體驗中全方位感知童謠故事,聆聽原汁原味的湘方言,是長沙童謠AR繪本設計的一次新的探索。通過情境認知理論,從用戶情境、文化情境和交互體驗情境三個維度對長沙童謠AR繪本進行分析研究,構建出長沙童謠AR繪本設計的情境認知模型,形成基于情境認知理論的長沙童謠AR繪本設計策略,后續將進一步提出長沙童謠AR繪本設計實施方案,從而更好地促進長沙童謠AR繪本設計的高質量發展,提升兒童讀者沉浸式和交互式的閱讀體驗,激發兒童的學習力,增進對童謠文化知識的理解與深化,實現湖湘傳統文化的創新性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