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省柑橘主產區果旅融合發展路徑研究*

樊歡歡，任 緯，楊 雨

（1 武漢東湖學院管理學院，湖北430212）（2 四川省內江市農業科學院）

當前，我國已進入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的重要歷史新階段。農旅融合正逐漸成為農村經濟發展新業態，在推動產業融入、增加農民收入、實現農業現代化和鄉村振興方面具有重要意義[1-3]。從2014 年農業農村部印發《關于進一步促進休閑農業持續健康發展的通知》以來，我國不斷加大對農業和旅游業融合發展的支持力度。2017、2018 年中央一號文件強調，要構建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體系，大力發展休閑農業和鄉村旅游。2020 年農業農村部辦公廳印發《2020 年鄉村產業工作要點》的通知，積極發展鄉村休閑旅游。湖北省是我國柑橘的重要產區，隨著全國鄉村振興政策機遇空前利好，湖北省政府從戰略高度審時度勢，將柑橘納入全省十大重點農業產業鏈建設，省領導擔任柑橘產業鏈鏈長，省農業農村廳、省文化旅游廳等多部門協同合作，這為湖北省柑橘產業果旅融合提供了歷史性的發展機遇[4]。近年來，湖北省柑橘產業果旅融合發展效益明顯，發展模式具有一定的代表性。本文系統分析了湖北省柑橘產業和果旅融合發展現狀，闡明了果旅融合發展模式和路徑，并提出問題和相應的發展建議，以期為湖北省果旅融合發展提供參考。

1 湖北省柑橘產業現狀

1.1 規模與分布格局

據國家統計局和各省統計年鑒數據可知，湖北省柑橘產業發展速度和規模保持相對穩定態勢，2011—2020 年柑橘園面積穩定在23 萬hm2左右，產量在2005—2016 年表現為逐年遞增的趨勢，2017年以后略有下降。2020 年湖北省柑橘園面積全國排名第6 位，年產量509.96 萬t，全國排名第3 位。柑橘是湖北省主要水果，2020 年產量占全省園林水果總產量的71.19%，占全省水果總產量的47.8%。

從地級市層級來看，湖北省柑橘產區主要分布在宜昌、荊州、十堰、恩施4 個市。2020 年宜昌市柑橘產量最高，為386.39 萬t，占全省柑橘總產量的75.77%；其次是荊州、十堰、恩施，產量分別為30.44 萬、28.64 萬、23.32 萬t，全省占比分別為5.97%、5.62%、4.57%。可見，湖北省柑橘產業分布非常集中。宜昌市擁有得天獨厚的地理氣候條件，是全國柑橘生產不可多得的理想區域，也是我國最大的寬皮柑橘生產基地。據宜昌市統計年鑒數據可知，宜昌市柑橘種植面積從2015 年的12.82 萬hm2增長至2020 年的13.98 萬hm2，產量從2015 年的300.7 萬t 增長至2020 年的386.39 萬t。柑橘產業已成為宜昌市特色主導產業，面積、產量均居全國地市州前列。截至2020 年底，宜昌市累計建成柑橘標準化果園6.53 萬hm2，其中全國綠色食品原料基地1.82 萬hm2，優質果率80%以上，柑橘產值149 億元，綜合產值超306 億元[5]。近年來，宜昌市建設形成了“宜昌蜜橘”“秭歸臍橙”“清江椪柑”三大區域公用品牌，同時還培育了“土老憨”“屈姑”“曉曦紅”“秭歸臍橙”等中國馳名商標。

從縣域層級來看（表1），2020 年湖北省柑橘產業主要分布在宜昌市秭歸縣、興山縣、夷陵區、枝江市、宜都市、當陽市、長陽縣，恩施州巴東縣、宣恩縣，荊州市松滋市，荊門市漳河新區，以及十堰市鄖陽區、丹江口市，這13 個縣區市柑橘總產量高達449.31 萬t，占全省柑橘總產量的88.12%。

表1 2020 年湖北省柑橘縣域主產區產量

1.2 柑橘資源與優勢

柑橘產業作為湖北省的優勢特色農業產業，在全國柑橘產業中具有重要地位。湖北省柑橘產區位于我國柑橘產區的北端，氣候為亞熱帶季風性濕潤氣候，光照和熱量充足，降雨量充沛，為柑橘生長提供了優越的自然條件，形成了以宜昌和丹江口為中心的湖北柑橘產業帶[6-7]。依托地區各自獨特的自然稟賦和文化資源發展形成了一大批區域優勢柑橘產品和品牌，包括秭歸臍橙、曉曦紅蜜橘、清江椪柑、當陽椪柑、宜昌蜜橘、清江蜜橘、武當蜜橘等[8-9]。2020 年農業農村部、財政部公布的12 個全國優勢特色果業產業集群建設名單中，湖北三峽蜜橘產業集群位列其中[10]。該名單是我國首次啟動的優勢產業集群建設，使之成為區域鄉村振興新支點和產業融合新載體。

湖北省柑橘品種資源豐富，且柑橘深加工企業眾多，全省現有柑橘種植品種50 多個，柑、橘、橙、柚產量占比分別為39.18%、41.36%、16.09%、3.37%，是國內少有的全年柑橘鮮果供應區[4]。按種類分，宜昌市主要有三峽庫區的優質甜橙產區和三峽庫區外的優質寬皮柑橘區，包括臍橙、錦橙、夏橙、溫州蜜橘等；十堰市以丹江口庫區為主要柑橘產區，以溫州蜜橘早熟及高糖品系為主（表1）。近年來，湖北省柑橘品種結構進一步優化，早熟、晚熟品種規模發展加快，如2019 年秭歸臍橙中的早熟、中熟、晚熟臍橙占比分別為1.4%、72.8%、25.8%。柑橘采后處理和加工業方面，目前全省有330 家分級包裝銷售企業，柑橘生產線近450 條，采摘后處理率80%以上，居全國第一[11]。

2 果旅融合發展路徑分析

湖北省柑橘產業資源豐富，產業鏈完整，為果旅融合奠定了良好基礎。湖北省文化和旅游廳作為省十大重點農業產業鏈之一柑橘產業鏈建設的牽頭單位，為柑橘產業果旅融合發展帶來了新的發展契機。由政府統籌規劃、全域聯動的果旅融合發展模式是湖北省柑橘產業果旅融合發展主要途徑。

2.1 政府規劃、全域聯動的果旅融合升級和推介模式

湖北省文化和旅游廳從產業鏈戰略高度，積極推進柑橘標準化種植、精深加工、精準運營和融合發展，依托當地丘陵、山地、鄉村旅游等資源，開展柑橘主題游，不斷推出柑橘旅游產品和線路，涌現了一大批以柑橘為主題的鄉村旅游點，推動柑橘產業優勢變文旅產業優勢，大力發展柑橘產業果旅融合。目前已形成省級統籌、全域聯動的運營推介模式，重點推出柑橘采摘線路和柑橘主題的旅游產品。2021 年湖北省文化和旅游廳聯合宜昌市人民政府發布了湖北十大柑橘精品采摘路線，對全省的重點柑橘產區、品牌、產品進行集中推介。十大柑橘采摘路線包括：橘鄉官莊·柑橘采摘一日游（宜昌市夷陵區）、“橙”風破浪·四季鮮橙采摘游（宜昌市秭歸縣）、披荊斬“橘”·田園秋韻柑甜游（宜昌市宜都市）、“橙”香香溪·精品鮮橙采摘游（宜昌市興山縣）、“橙”心“橙”意·秋橙采摘田園游（宜昌市枝江市）、仙山秀水·環丹江口水庫柑橘采摘線路（十堰市）、湖光山色·松滋洈水樟木溪柑橘采摘線路（荊州市）、道緣壽鄉·柑橘采摘精品旅游線路（荊門市）、壯美巫峽·硒養巴東精品旅游線路（恩施州巴東縣）、仙游山水·樂在農趣精品旅游線路（恩施州宣恩縣）[12]。隨著一系列柑橘采摘路線的發布，全省各地積極跟進。在影響力宣傳推介方面，湖北省還開展了讓柑橘主題文旅產品走進長三角、珠三角、京津冀、中部四大片區，以優質產品和重點企業與各地建立合作，擴大柑橘市場影響力。此外，每年柑橘主題文旅盛會的舉辦，進一步加深了產品知名度。

2.2 果旅融合路徑類型

目前，湖北省柑橘產業果旅融合發展類型豐富，按組合類型可以分為“柑橘種植園區＋庫區（湖區、河流）風光”“柑橘種植園區＋核心景區”“柑橘工業園區＋旅游”“柑橘種植園區＋鄉村旅游”4 種類型。

2.2.1 “柑橘種植園區＋庫區風光”類型

該類型主要指以三峽庫區、丹江口庫區為代表的湖北水鄉風光同濱水（湖）的柑橘園區組合，形成了良好的水陸旅游景區基礎。丹江口庫區的柑橘種植園包括丹江口市和十堰市鄖陽區等，始栽于1963 年，至今柑橘面積約2.13 萬hm2，并形成了優質主產區，主要集中在均縣、六里坪、武當山、石鼓鎮、涼水河、習家店和龍山等鄉鎮。該區域是我國柑橘北緣的重要生產基地，同時也是我國南水北調中線工程核心水源區，是著名的旅游勝地，擁有豐富的旅游資源。近年來丹江口市重點發展柑橘果旅融合，不斷推出以橘為媒建設以賞橘、品橘、采橘為主題的鄉村旅游系列產品。以丹江口市涼水河鎮為例，涼水河鎮地處漢江、丹江交匯處，三面臨水，一面臨山，擁有500 km 的庫岸線。涼水河鎮不僅沿岸山水秀美，環庫路風光旖旎，更擁有眾多古鎮、白龍古泉、千年古柏、百年書院等，素有“天池古鎮、水都花園”的譽稱，尤其是柑橘成熟季節，山川河谷植被顏色各異，潑墨彩繪出大自然的神奇畫卷。涼水河鎮是丹江口市柑橘產業第一鎮，全鎮柑橘種植面積5 500 hm2，年產柑橘9 萬多t，在柳河口、檀山、姚灣等村建設有86.7 hm2高標準柑橘品改示范基地。目前域內最多的就是各種柑橘采摘游玩線路，包括柑橘綜合旅游區、柑橘現代農業示范基地、柑橘文化長廊和觀光亭、柑橘觀光采摘基地、柑橘生態休閑觀光旅游示范點等，同時配套路亞垂釣基地、房車露營基地、灌溉管網、人工濕地等。涼水河鎮已成為柑橘產業建設、生態家園建設和生態休閑觀光旅游建設示范點，每年都能吸引大批游客觀光體驗[13]。

2.2.2 “柑橘種植園區＋核心景區”類型

該類型指旅游景區周邊有規模較大的柑橘種植園，可以以景區為核心擴展旅游輻射范圍，達到柑橘產業果旅融合轉型升級。

荊州松滋市洈水鎮樟木溪村，地處洈水旅游風景區、洈水國家濕地公園、洈水國家森林公園核心區域，先后榮獲“中國美麗休閑鄉村”“國家森林鄉村”“湖北旅游名村”“湖北綠色幸福村”“湖北新農村社區示范單位”。這里風光秀麗，文化悠長，鄉風淳樸，近年來更是依靠旅游資源實現了華麗轉身，由貧困村變成小康村，樟木溪村正逐漸成為游客理想的鄉村休閑旅游勝地。樟木溪村探索“三鄉四同”模式，充分發揮鄉賢、鄉風、鄉愁的文化引領作用，以村集體、市場、企業、群眾四方共同成立“湖北鄉澗農業發展有限公司”，成功實現政府投資，撬動市場資本參與，盤活集體資源，實現共同致富，豐富美麗鄉村內涵，推進鄉村旅游經濟發展。目前，樟木溪村已建設完成4 個產業基地（包括柑橘、三紅蜜柚、紅心獼猴桃和四季果蔬），2 800 m2的游客接待中心、2 600 m2的停車場，公益崗位18 個，數家民宿和農家樂等，建立宜居、宜業、宜游的旅游新村。尤其是樟木溪村在鄉村旅游中始終貫穿生態環境保護理念，山水保護為基礎，建立了資源管護的長效機制。近年來，樟木溪村通過農村電商、觀光采摘、山水民宿、農家樂等各種形式，讓游客體驗山水、記住鄉愁，三產融合協同發展，果旅融合效益顯著。2020 年村集體收入42萬元，鄉村旅游促進村民個人增收3 200 元。未來，樟木溪村將按照“農旅結合、以農促旅、以旅富農”的果旅發展模式，繼續做大做強林果業和農旅服務業。

2.2.3 “柑橘工業園區＋旅游”類型

該類型指以土老憨、屈姑、曉曦紅、秭歸臍橙等為代表的柑橘深加工企業通過積極轉型，在產學研旅游、工業旅游、特色商品購物等方面形成地方柑橘旅游的龍頭企業，從而帶動柑橘產區果旅融合的快速發展。

秭歸柑橘歷史悠久，約在2 300 年前，屈原《橘頌》即有“后皇嘉樹，橘徠服兮”的詩作。秭歸臍橙獲得了中國地理標志集體商標和中國馳名商標。近年來秭歸依據自身獨特的峽江氣候優勢，柑橘產業實現了產品優化，形成“春有倫晚、夏有夏橙、秋有紅橙、冬有紐荷爾”的四季柑橘錯峰供應格局，大大提高了市場競爭力。2020 年秭歸縣的柑橘種植面積達2.32 萬hm2，產量達60.72 萬t。龍頭企業秭歸縣屈姑食品有限公司與華中農業大學開展產學研合作，成功研發了臍橙零廢棄的深加工技術，讓臍橙從花到果、到皮甚至到渣實現全程零廢棄的綜合利用，開發了包括橙醬、橙酒、橙醋、橙餅、橙粽、橙皮絲、蜜餞等100 多個精深加工產品。秭歸縣屈姑食品有限公司還精心打造了屈姑工業旅游景區和柑橘產業鏈體驗館，建立屈姑文化研究院等，2020 年柑橘產業鏈體驗館就接待了3 萬余人參觀。至2020 年，秭歸縣共建成柑橘洗果和包裝企業71 家，柑橘深加工企業3 家，柑橘銷售電商3 500家，物流企業40 家，帶動2 萬人就業，并發展成為國家級電子商務進農村綜合示范縣。當前，果旅融合是秭歸縣柑橘產業延伸鏈的重要一環，有了流量和品牌效應，秭歸縣多地都推出柑橘采摘游精品鄉村旅游線路，建成煙燈堡村、西陵峽村等一批柑橘鄉村旅游融合示范點，建成長江柑橘畫廊、橙香小鎮、臍橙離地運動小鎮、康養度假小鎮等特色小鎮，以及正在建設中的秭歸臍橙國際交易中心和橘頌文化館等，秭歸柑橘產業果旅融合發展不斷創新，柑橘文化得到傳承，柑橘果旅發展方興未艾。截至2020 年底，秭歸臍橙綜合產值超過85 億元，全縣12 個鄉鎮涌現3 個“億元村”，年收入超過100 萬元的家庭農場很常見，秭歸臍橙已成為當地農戶致富的主要收入來源。

宜都市土老憨集團作為龍頭企業，參與建設宜都國家農業柑橘公園，該公園面積25 km2，打造全國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的先導區，讓柑橘產業從種植到加工，再到賞橘生態園建設和橘文化傳承，實現農村產業的深層融合發展。宜都國家農業柑橘公園主題定位為生態保護、文化傳承、鄉村建設、鄉村旅游、品牌塑造的農業新城，目前已完成柑橘種植基地0.67 萬hm2，聯結橘農1.5 萬戶，增收翻倍。

2.2.4 “柑橘種植園區＋鄉村旅游”類型

該類型以較大規模的柑橘種植園為地域優勢，搭建以柑橘采摘為主的城郊旅游或鄉村旅游，已成為湖北省柑橘主產區鄉村旅游的重要產品。宜昌市夷陵區的官莊村被稱為宜昌最美鄉村、宜昌城郊生態第一村、中國鄉村旅游模范村。官莊村位于夷陵區小溪塔街道東北邊陲，距夷陵區中心城市15 km。官莊村及其周邊村莊均盛產柑橘，目前官莊村已經建造了全國第2 座柑橘文化博物館—三峽柑橘博物館。這里的建筑充滿古韻，風景宜人，非常適合古裝拍攝或者親子游玩，農家樂資源豐富。游客可以在生態觀光橘園享受運動樂趣、農耕農趣，觀賞美景，采摘鮮果，參觀博物館，品悠久文化，吃地道農家飯，與橘農一起體驗山水農趣和秋收的喜悅。2020 年夷陵區柑橘面積2.23 萬hm2，年產量75.76 萬t，柑橘從業人員20 萬人，綜合產值60 億元。近年來，夷陵區依托國家現代農業產業園和三峽蜜橘產業集群項目建設，規劃實施柑橘三產深度融合發展。現已形成以官莊村為核心的千畝蜜橘標準化生產基地，以宋百路環百里荒旅游干線為核心的現代生態橘園，以及以小鴉路沿線為核心的萬畝精品柑橘走廊，為果旅融合發展提供了優越的資源基礎。為了促進柑橘產業的果旅融合發展，以官莊村為核心，利用三峽柑橘博物館、柑橘文化廣場，深度挖掘宜昌蜜橘農耕文化，按照4A 級旅游景區標準打造官莊三峽柑橘公園。未來，夷陵區將圍繞打造中國知名“橘都”，建設湖北“橘文旅”融合示范樣板。

3 機遇與挑戰

湖北省柑橘產業資源優勢明顯，政府政策支持力度較大，果旅融合發展較快，效益顯著，但是仍存在一些問題。

（1）基礎問題。產品和品牌是市場競爭的核心，是區域果旅融合發展的基礎。盡管近年來隨著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實施，湖北省柑橘品種和結構均得到一定的優化，但是在產品品質和品牌影響力方面仍顯不足。隨著我國居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人民對特色精品農產品的需求與日俱增，優質、安全、綠色農產品是市場競爭的主要方面。當前，省內柑橘特色品種中真正的高端產品、有市場影響力的產品較少，龍頭企業發展不夠，輻射和帶動作用不足。同時，近年來其他水果大省也高度重視特色水果產業的發展和品牌打造，尤其是廣西壯族自治區，在全國處于領先地位。從長遠看，柑橘市場競爭日益激烈。

（2）關鍵問題。規模化標準化生產、三產融合程度以及區域協同發展水平是決定果旅融合深度的關鍵所在。目前，湖北省柑橘生產仍然以個體農戶為主，小農戶對接大市場，不但不能準確把握市場信息的變化，而且在抵御自然災害方面明顯處于弱勢，更不利于組織和優化各方面資源開展果旅融合。此外，千家萬戶的個體農戶生產模式很難實現產品的標準化生產，品質沒有保障，且更容易加大環境負荷量，為特色優質柑橘產品加上了品質和生態環境兩道緊箍咒。

（3）果旅融合發展模式問題。目前湖北省果旅融合發展模式比較單一，產品以政府主導的柑橘采摘旅游路線為主，內容基本包括賞花、采摘、餐飲和住宿等，產品同質化嚴重，缺乏區域特色，缺乏多元化多功能的深層服務產品。而且不同區域柑橘采摘期比較集中，主要集中在初秋，季節性明顯，不能形成錯季互補的協同發展模式。

（4）政策機遇和發展方向。隨著國家和省市級進一步加大強農惠農政策，開展了一系列重大農業產業項目的綠色高效現代農業示范點和高標準示范基地建設，這種由政府投資、成功撬動各種資本、盤活各種社會資源的產業集群大發展，為湖北省柑橘產業果旅融合發展創造了難得的發展機遇。2019 年農業農村部、中央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委員會辦公室印發《數字農業農村發展規劃（2019—2025年）》的通知，在數字農業規劃中，對休閑農業和鄉村旅游的政策指明了方向，數字化農業是發展主趨勢，先搶占先機，就能站穩市場。

4 發展建議

湖北省柑橘果旅融合發展自然基礎較好，融合起點相對較高，以政府主導投資引領為主，在產業規模化和標準化方面取得較好效益，其成功經驗值得其他區域借鑒。但是要繼續保持柑橘產業果旅融合的健康快速發展，仍有許多方面需要加強，參考前人經驗[14-15]，并基于本文分析結果提出以下建議。

首先，延續并繼續增加柑橘優質果品種類，提高科技研發水平，篩選錯季優質果品，延長柑橘采摘期，執行綠色標準化生產管理，提高果品質量。同時提高優勢柑橘品牌知名度和市場競爭力，重視培育專業人才和市場營銷工作。一方面，要利用特色柑橘的品牌和口碑效應，通過各種活動和新媒體進行特色推介；另一方面，可以把果旅融合產品納入地方鄉村旅游的營銷計劃中，充分發揮當地旅游資源對果旅融合發展的重要媒介和平臺作用。

其次，創新果旅融合發展模式。一要深入挖掘地區資源稟賦、產業特色、人文歷史等特色優勢，讓果旅充分體現特色化、優勢化、鄉土化和區域差異化，是果旅可持續發展的重要基礎內涵。二要加強市場調研和頂層設計，不斷根據市場需要和自身發展特點建立長期優化策略，突出特色。三要充分發揮柑橘自身的優勢，通過果樹樹形、花期、花色等方面進行園林造景，提高果園的可觀賞性。四要完善多產融合，將周邊特色產業融入其中，如通過增加菜園、魚塘、民宿、景區、農耕文化等多種元素，提高果旅融合多元化，增強果園活力和鄉土文化內涵，滿足游客的不同需求。五要通過延長果期或者增加早熟、晚熟等優勢品種，分散柑橘采摘期，減小旅游淡季和旺季的差異，創新淡季旅游產品，解決淡季的閑置問題。

最后，在信息化時代，要加強果旅融合的數字農業規劃，通過“柑橘旅游互聯網＋”創新發展共享柑橘云農村經營模式。通過智慧休閑農業平臺，完善休閑農業數字地圖，引導柑橘產業鄉村旅游的在線經營，開展大眾參與式評價和沉浸式體驗等新模式。實現農產品銷售和果旅產品推介渠道多元化，開展柑橘鄉村旅游在線展示和交易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