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波市生態產品價值核算研究

□寧波市自然資源和規劃研究中心 金 晶 鄭劍俠

一、背景

“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理念是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如何量化“綠水青山”的價值，如何評價“綠水青山”對經濟社會發展的支撐作用，具有重要的研究意義。生態價值核算是量化“綠水青山”價值和開展生態系統保護成效評估的重要手段，是貫徹落實“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理念的基礎工作。

生態系統生產總值（Gross Ecosystem Product，GEP）是指一定區域的生態系統為人類提供的最終產品與服務的經濟價值總和，包括生態物質產品價值、生態調節服務價值與生態文化服務價值。GEP 衡量的是一個地區在一定時間內，生態系統為人類產生的最終惠宜的經濟價值。

2020 年9 月24 日，浙 江 省 發布了《生態系統生產總值（GEP）核算技術規范（陸域生態系統）》，這是全國首部省級GEP 核算標準。參照浙江省的技術規范，結合相關理論研究，應用三調成果數據，開展了《寧波市生態系統生產總值（GEP）核算研究》，率先對寧波市2019 年、2020 年生態系統生產總值進行了核算。

二、具體做法

（一）以“三調”地類為基礎劃分五大類生態系統

根據寧波市生態系統特點，結合“三調”地類分析，將寧波市陸域和海域所有范圍劃分為森林生態系統、濕地生態系統、農田生態系統、城鎮生態系統、海洋生態系統五大類生態系統。

森林生態系統生態系統包括“三調”地類中林地、種植園用地。濕地生態系統生態系統包括“三調”地類中濕地、除水工建筑用地外的水域水利設施用地。農田生態系統生態系統包括“三調”地類中耕地。城鎮生態系統包括“三調”地類中草地、商業服務業用地、工礦用地、住宅用地、公共管理與公共服務用地、特殊用地交通運輸用地、水域及水利設施用地中的水工建筑用地。海洋生態系統生態系統包括寧波市海域。

（二）編制目錄清單收集基礎數據

1.編制目錄清單

首先，制定了體現寧波市域生態系統特點的GEP 核算指標體系，在參考了相關規范和國內外有關案例的基礎上，根據寧波市陸域海域生態系統特點和實際情況，建立了適用于寧波地區的GEP 核算方法體系和指標體系。與國家指南、浙江省規范相比，新增了“海洋固碳”“海洋釋氧”“海洋凈化”等指標，體現了寧波市海洋特色稟賦和功能屬性。

其次，根據指標體系編制生態系統目錄清單。包括供給產品、調節服務、文化服務三大生態產品類別及其相應的具體內容，具體指標見表1。

表1 寧波市GEP核算指標目錄清單表

2.收集基礎數據

供給產品中農林牧漁產品產量的基礎數據，通過查閱寧波市統計年鑒收集。調節服務產品中各類面積數據通過“三調”數據收集，其他基礎數據通過查閱寧波市統計年鑒、寧波市水資源公報、寧波市水情年報、寧波市氣候公報等相關統計數據和相關文獻數據收集，如降雨侵蝕力因子、土壤可蝕性因子等個別基礎數據通過遙感數據、監測數據收集。文化服務產品的基礎數據通過移動手機信令大數據收集。其中通過“三調”數據得到的五大類生態系統面積數據見表2。

表2 各類生態系統面積及組成表

（三）具體核算

1.功能量核算

供給產品功能量用直接利用供給產品產量作為核算指標，統計各類農林牧漁產品產量，總功能量按公式進行求和（該類產品無需按照五大類生態系統分類計算）。調節服務中，水源涵養采用水量平衡方程，土壤保持根據水土流失方程計算，洪水調蓄，包括植被洪水調蓄、水庫洪水調蓄Crc=0.35×Ct、湖泊洪水調蓄水環境凈化用水體污染物作為核算指標，Qwp=Qcod+Qnh3-n+Qp；空氣凈化用空氣污染物作為核算指標，陸地固碳采用凈生態系統生產力估算方法，；海洋固碳，根據文獻資料，東海的固碳一般為每年 2750 kg/ hm2，乘以寧波市海洋生態系統面積得到；陸地釋氧采用光合作用轉換估算方法，；海洋釋氧同樣采用光合作用轉換估算方法；氣候調節包括植被蒸騰消耗的能量Ept=Ga×Ha/3600、水面蒸發消耗的能量Ewe=Ew×q×ρ×103/3600+Ew×y；海洋凈化主要用海洋污染物作為核算指標，Qop=Qn+Qp。文化服務以生態旅游為代表，用游客人次作為核算指標。生態旅游游客人次核算基于手機移動信令大數據，根據短期駐留人口提取寧波市內旅游的游客人次，再按照空間位置提取生態旅游的游客人次。

2.價值量核算

供給產品價值量核算運用市場價值法，在各類農林牧漁產品功能量核算基礎上，乘以各自的價格，然后求和。調節服務價值量核算主要運用替代成本法，生態產品價格與定價依據表參照浙江省《生態系統生產總值（GEP）核算技術規范（陸域生態系統）》，其中水源涵養價值量，洪水調蓄價值量Vfm=Cfm× Cw，水環境凈化價值量，空氣凈化價值量，固碳價值量。文化服務價值量核算運用旅行費用法，采用人均消費水平來估算文化服務價值量V=W×N。

三、主要成效

GEP 核算有效解決生態產品“難度量”的問題。寧波市初步建立了生態產品核算體系，通過定量核算生態系統的產出和效益、衡量地區生態文明建設成果，為搭建生態產品價值實現的制度框架提供了量化基礎。GEP 核算有利于推動生態產品價值有效轉化。充分考慮不同生態產品價值實現路徑，注重發揮政府在制度設計方面的主導作用，推動生態產品價值有效轉化。GEP 核算制度有利于引領保護修復生態環境新風尚。在GEP 核算的基礎上建立生態環境保護者受益、使用者付費、破壞者賠償的利益導向機制，提升保護修復生態環境的思想自覺和行動自覺，營造了各方共同參與生態環境保護修復的良好氛圍。

（一）初步核算結果

2019 年度寧波市生態系統生產總值（GEP）為3647.8 億元。從三個一級指標的價值量占比來看，調節服務和文化服務為主要價值貢獻指標，供給產品價值量較低。

具體來看，2019 年度寧波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占比較大的有：生態旅游價值1494.1 億元，占比最大，約占GEP 的40.96%；氣候調節價值1331.0 億元，約占GEP 的36.49%。

2020 年度寧波市生態系統生產總值（GEP）為3408.6 億元。從三個一級指標的價值量占比來看，調節服務和文化服務為主要價值貢獻指標，供給產品價值量較低。

具體來看，2020 年度寧波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占比較大的有：氣候調節價值1309.1 億元，占比最大，約占GEP 的38.41%；生態旅游價值1292.4 億元，約占GEP 的37.92%。

（二）平臺建設

為了更精準地給市域生態資產“算一筆賬”，并讓每年生態產品價值記錄可查、數據切實可用，建立寧波市GEP 核算模型數據庫。模型數據庫將直接利用供給產品、水源涵養、土壤保持、洪水調蓄、水環境凈化、空氣凈化、固碳、釋氧、氣候調節、負氧離子、海洋凈化、生態旅游11 項生態系統服務功能價值，通過平臺模型計算，生成圖表化展示。核算模型數據庫設計了數據錄入、一鍵自動計算、結果展示分析等功能模塊，可實現數據在線填報和核算結果一鍵計算。

平臺建設極大提高了核算效率和準確性，為協調城市建設與生態環境保護提供了新的支撐。通過該系統可將無形的生態算出有形的價值，為生態保護與綠色發展提供可評價、可考核的量化依據，進一步摸清市域內的“生態家底”，推動規劃布局的最優化；可量化生態效益，打通價值變現的多途徑；可算清生態成本，提升政府決策的精準性。

（三）應用研究

1.GEP 核算應用于黨政領導班子績效考核。根據每年的GEP 核算結果和具體科目指標結果，分析每年的具體科目指標變化與職能部門工作的聯系，并提出相關意見建議。將GEP 指標納入市、縣（市、區）兩級黨委政府部門績效考核、干部考核體系，真正讓生態資源指數成為政府決策的行為指引和硬約束，推動“唯GDP”政績觀的徹底轉變，實現GDP 與GEP 雙核算、雙運行、雙提升。

2.GEP 核算應用于生態補償。生態補償主要補償兩部分，即生態服務功能的價值和生態治理與生態恢復的物化成本。生態系統服務價值是確立生態補償標準的理論依據和價值基礎，根據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確立生態補償標準，應做兩個界定：第一，界定生態系統本身的生態服務價值以及生態服務需求方的實際收益；第二，為維護生態系統價值所投入的直接成本和間接成本。GEP 核算中的調節服務，就是區域生態系統本身的生態服務價值，為生態補償政策制定提供科學依據。

3.GEP 核算應用于山水林田湖草系統修復評估。GEP 可用來評估生態修復成效，特別是評估山水林田湖草系統修復成效，GEP 升高，表明山水林田湖草系統修復有成效；反之，則表明山水林田湖草系統修復無成效。在山水林田湖草系統修復區域，修復前后分別開展GEP 核算，根據兩次核算價值量及其變化情況來評估山水林田湖草系統修復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