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語文杜甫專題教學的可能要素、目標及特征

曾凡華 華祿

基于人教版高中語文教材中杜甫詩歌的編排特點及教學現(xiàn)狀，在現(xiàn)有語文教材中采用專題教學的方式去開發(fā)、整合、實施杜甫詩歌教學課程，有助于學生全面、系統(tǒng)地了解杜甫及其詩歌，促進學生語文核心素養(yǎng)的發(fā)展。

專題教學是指為了實現(xiàn)特定的教學目標，基于學生不同階段的身心特點、認知策略、思維能力及閱讀水平等，以語文教材為基礎，選擇、提煉、整合相關教學內(nèi)容從而確立專題內(nèi)容，引導學生圍繞專題中的某一核心問題，在教師適時的指導下進行自主、合作、探究學習的一種教學模式。就語文學科而言，吳泓老師認為“高中語文專題教學”是“以‘專題’為材料的組織形式，以‘研究或討論’為手段方法，以‘網(wǎng)絡’為主要學習平臺，以‘課段’為主要學習單位，以‘生成思想’為核心，來保證高中語文學習效應最大化的一種學習方式”[1]。可見，其以“專題”為中心，打破了傳統(tǒng)單元單篇教學的藩籬，重新整合語文教材，并用相對集中的時間進行教學。在專題教學過程中，學生是語文學習真正的主人，要自主整合專題資料、自主合作探究、自主完成專題任務等；教師則是教學的引導者，要指導學生閱讀專題作品、引導學生自主學習，在學生遇到問題與困惑時給予適當點撥等。

高中語文杜甫專題教學是以新課標為指導，基于高中語文杜甫詩歌的教學現(xiàn)狀，針對以教師為主體的傳統(tǒng)語文“單元單篇”教學模式的局限性而探索的以學生為主體、以“專題”為中心的一種新型教學模式。探索以杜甫這一作者為專題的教學模式，旨在改善杜甫詩歌教學現(xiàn)狀，增強杜甫詩歌教學的系統(tǒng)性和有效性，培養(yǎng)學生的語文核心素養(yǎng)。

具體來看，不同于傳統(tǒng)的杜甫詩歌教學，杜甫專題教學旨在打破傳統(tǒng)詩歌“一篇一課”的教學固態(tài)，對高中語文教材中的杜甫詩歌進行整合、重構，以“專題”為單位來規(guī)劃和組織杜甫詩歌教學，提升語文教學的整體性，促進學生語文素養(yǎng)的綜合發(fā)展。在整個專題教學過程中，教師的主要任務是創(chuàng)設一定的學習情境，組織與引導學生開展一系列的實踐活動，指導學生掌握自主學習、合作探究的方法，教會學生恰當利用網(wǎng)絡平臺進行相關的專題研究活動，幫助學生解決困難，引發(fā)學生深入思考；學生則在教師的指導下，進行一系列的自主、合作、探究性學習，隨著專題的不斷深入，掌握一定的研究方法，構建新的知識體系，完成由表及里、由淺入深的學習探究過程，從而獲得語言、思維等多層面的綜合發(fā)展。

一、杜甫專題教學的實施要素

為保證專題教學的順利開展，在專題教學實施前，教師需要進行充分的專題準備，其中就包括教學實施的可能要素，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一）杜甫專題教學學情分析

學情分析是教學目標設定的基礎和教學內(nèi)容確定的依據(jù)，也是教學策略選擇和教學活動設計的落腳點。對高中學生的學情作出恰當?shù)亩ㄎ唬怯行ч_展杜甫專題教學最基礎的條件。因此，筆者利用談話法、課堂觀察法等方法，從學生的知識基礎、學生的學習能力、學生的身心發(fā)展特點這三個方面對杜甫詩歌教學進行學情分析。

1.學生知識基礎

“詩圣”杜甫是一位家喻戶曉的偉大詩人，杜甫詩歌的教學貫穿著整個中小學的語文學習。學生從小學階段就開始接觸杜甫詩歌，在初中階段則時常和杜甫“碰面”，到了高中階段學生更是經(jīng)常和杜甫“喝酒吟詩談理想”。可以說大部分學生對杜甫及其詩歌具備一定的了解，尤其對杜甫憂國憂民的情懷及其作為偉大的現(xiàn)實主義詩人等常見知識點掌握得比較牢固，但對于杜甫的人生經(jīng)歷及由此引起的杜甫詩歌的思想感情和詩歌風格的變化卻缺乏較深的認識，這種模糊的理解往往使學生不能深入了解詩歌、體會詩人情感。例如，在大多數(shù)學生的印象中，杜甫詩歌風格就是“沉郁頓挫”，但對于什么是“沉郁頓挫”，又是如何體現(xiàn)的卻無法作出具體的回答。事實上，“沉郁頓挫”只是杜甫晚年作品的顯著特點，其早期也有一些豪邁奔放、清新雅致的詩歌。諸如此類的總結性評價精煉到位，有助于學生把握杜甫詩歌的特性，但也極易使學生形成以偏概全、淺嘗輒止的研究習慣。基于此，學生有必要通過杜甫專題學習，系統(tǒng)地了解杜甫的人生經(jīng)歷，深入了解其詩歌思想情感、語言風格的變化，從而提高自身的古詩詞鑒賞能力。

2.學生學習能力

在學科教學中，學習能力是指學生在學習過程中適應學習活動、完成學習任務，從而獲取知識、促進個體發(fā)展的能力。高中階段的學生已經(jīng)具備一定的閱讀與理解能力、語言與思維能力以及發(fā)現(xiàn)與解決問題等能力。此外，在杜甫專題教學過程中，學生整合與分析材料的能力、自主學習的能力以及合作探究等能力也獲得了不同程度的發(fā)展。總之，高中學生所具備的語文學習能力完全能夠適應杜甫專題學習模式。

3.學生身心發(fā)展特點

不同年齡階段的學生有著不同的身心發(fā)展特點。高中階段的學生有著充沛的精力和較強的求知欲，他們正處于語文素養(yǎng)與各種價值觀形成的關鍵時期，但由于時代的間隔以及杜甫詩歌教學現(xiàn)狀，其對于杜甫詩歌的學習興趣逐步低落。此外，高中學生的思維、語言正歷經(jīng)由“感悟”上升到“思辨”再上升到“研究”的曲線發(fā)展變化。[2]在高中階段，學生思維快速發(fā)展，“感悟性”思維和“思辨性”思維交叉進行，最終形成“研究”能力。而杜甫專題教學正好順應了這樣一個由“感悟”到“思辨”再到“研究”的過程，是發(fā)展學生思維的重要學習方式，同時也是一種能夠提高學生詩歌學習興趣且符合高中生身心發(fā)展特點的教學模式。

（二）杜甫專題教學閱讀材料

學習資料是學生深入進行專題探究的基礎和保障，只有科學合理地選擇閱讀材料，才能保證專題教學的順利進行和有效開展。杜甫專題教學材料主要分為三類：詩歌研讀材料、生平背景材料和鑒賞解讀材料。同時，基于學生學情和文本難易程度，筆者又將閱讀材料進行了“基礎閱讀”“拓展閱讀”“挑戰(zhàn)閱讀”三個層次的劃分。其中“基礎閱讀”是全班同學都必須進行研讀的必讀文本；“拓展閱讀”是依據(jù)學生個人學習興趣、閱讀鑒賞能力及其實際專題研究需求，進行針對性研讀的選讀文本；“挑戰(zhàn)閱讀”則是指學生在拓展層級學習中未能解決問題時，進行自主學習與創(chuàng)作的挑戰(zhàn)性閱讀。這些資料的搜集和整合，可由教師提供一部分共同的基礎學習資料，隨著專題教學的推進，指導學生根據(jù)自身專題研究學習的需要，通過網(wǎng)絡、圖書館等渠道自主獲得，并根據(jù)學生的具體學習情況給予一定補充。現(xiàn)將杜甫專題初始閱讀材料整理如下：

1.詩歌研讀

葉嘉瑩先生認為，只有把杜甫的全部詩歌作為一個整體來認識，并結合其不同時期的生活經(jīng)歷來理解，才能認識一個比較完整的杜甫。[3]因此，本專題教學以蕭滌非的《杜甫研究》為依據(jù)，將杜甫一生分為讀書游歷、困守長安、陷賊與為官、漂泊西南四個時期，并以人教版高中語文教材為基礎，整合杜甫四個時期最具代表性的詩歌，讓學生全面、系統(tǒng)地了解杜甫不同時期的作品及其情感變化。不同時期選取的杜甫代表性詩歌如下表所示：

時期讀書游歷時期（公元712-745）困守長安時期（公元746-755）陷賊與為官時期（公元756-759）代表詩歌篇目《望岳》《兵車行》《麗人行》《自京赴奉先縣詠懷五百字》《春望》《北征》《羌村三首》《石壕吏》《月夜憶舍弟》漂泊西南時期（公元760-770）《蜀相》《客至》《茅屋為秋風所破歌》《聞官軍收河南河北》《旅夜書懷》《秋興八首》《詠懷古跡（其三）》《閣夜》《登高》《登岳陽樓》《江南逢李龜年》

（表1：杜甫不同時期所選取的代表性詩歌篇目）

現(xiàn)根據(jù)學生學情及文本難易程度將以上詩歌進行層級劃分：

（1）基礎閱讀：《望岳》《春望》《月夜憶舍弟》《蜀相》《茅屋為秋風所破歌》《聞官軍收河南河北》《旅夜書懷》《秋興八首（其一）》《詠懷古跡（其三）》《閣夜》《登高》《登岳陽樓》《江南逢李龜年》。

（2）拓展閱讀：《羌村三首》《石壕吏》《客至》《秋興八首（其七）》《秋興八首（其八）》。

（3）挑戰(zhàn)閱讀：《兵車行》《麗人行》《自京赴奉先縣詠懷五百字》《北征》。

2.背景材料

杜甫一生與唐王朝盛衰命運交織在一起，不管是萬國來朝的開元盛世，還是山河破碎的安史之亂都深深鐫刻在他的心中，時代的苦難、家道的艱辛、晚年多病等人生經(jīng)歷對其詩歌創(chuàng)作產(chǎn)生了重大影響，可以說是那個時代造就了杜甫。杜甫的詩歌被稱為“詩史”，他把整個時代的歷史和自身的經(jīng)歷都寫進了詩歌里，因此我們只有了解杜甫人生的種種經(jīng)歷，才能真正欣賞他的詩。[4]而學生想要真正理解杜甫的詩歌，“知人論世”是一個必不可少的步驟。本專題倡導學生按要求、按版本借閱或購買杜甫相關人物傳記等書目，如馮至的《杜甫傳》、莫礪鋒的《杜甫評傳》、蕭滌非的《杜甫研究》或其他作者撰寫的杜甫專著等。其中筆者建議全班學生擁有一本統(tǒng)一的杜甫專著（如馮至的《杜甫傳》），以此作為精讀杜甫詩歌的輔助性材料，系統(tǒng)了解杜甫的人生經(jīng)歷及不同時期杜甫作品的寫作背景和創(chuàng)作動機，從而深入認識杜甫、理解杜甫詩歌，幫助學生在追尋作者之志、作品之意的閱讀過程中，形成自己特有的觀點、見解。

3.鑒賞解讀

搜集、整合杜甫專題相關鑒賞解讀類的學習資料，比如相關注解讀本、針對某一首詩歌進行鑒賞評析的相關論文、不同學者對杜甫及其詩歌的不同解讀或評述等。這類文章通常視角獨特、觀點新奇，在文學研究的基礎上融合了作者個人對社會、歷史和人生的思考，具有一定的深度和廣度，令人耳目一新。學生可以通過互聯(lián)網(wǎng)下載、圖書館借閱等途徑獲取相關文章或論文資料，辨析他人的觀點，整合眾人的思想，從而形成自己的見解，為專題研究打下堅實的基礎。

杜甫專題相關鑒賞解讀類的材料有很多，比如聞一多的《唐詩雜論》、俞平伯的《杜甫詩歌鑒賞辭典》、葉嘉瑩的《葉嘉瑩說杜甫詩》、周倩的《論杜甫的漂泊意識》、鄧德潤的《論杜甫蜀中詩的功名意識及其超越》、周智文的《運用比較法賞析〈春望〉和〈望岳〉》、劉婷的《遭際實可嘆，深情更動人——杜甫〈羌村三首〉賞析》、遲乃鵬的《還〈石壕吏〉中老翁和石壕吏兩個人物的歷史本來面目》、毛素文的《“沉而不郁，悲而不傷”——對杜甫〈秋興八首〉中的沉郁頓挫詩風的體驗》、張玉明的《時空交錯 情景交融——杜甫〈登高〉結構藝術美賞析》等。在反復閱讀這些文章的過程中，學生可以從中尋找相似點和差異性，并在批判和繼承的基礎上形成自己獨有的想法，拓寬思維的寬度和厚度，提高專題閱讀與鑒賞能力。

二、杜甫專題教學的主要目標

新課標強調(diào)語文教學要注重語言、思維、審美、文化四個方面的語文核心素養(yǎng)的養(yǎng)成，并且這個四方面的內(nèi)容不是獨立存在的，而是一個聯(lián)系的整體，是對以往“知識與能力”“過程與方法”以及“情感、態(tài)度與價值觀”三維目標的綜合表述。專題教學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出現(xiàn)的新趨勢，是體現(xiàn)模塊課程特點的一種教學模式。因此，高中語文杜甫專題教學應以新課標為指導，以語文核心素養(yǎng)為目標導向，從語言、思維、審美、文化四方面來對專題教學目標進行設定。

1.語言建構與應用目標

（1）有感情地朗讀詩歌，理解、背誦“基礎閱讀”中的杜甫詩歌；（2）積累并運用“拓展閱讀”及“挑戰(zhàn)閱讀”中杜甫不同時期代表作中獨具表現(xiàn)力、生命力的名句，并在此基礎上自主背誦自己喜歡的杜甫名篇；（3）了解杜甫生平經(jīng)歷，把握杜甫詩歌語言平和、形象、精練的特點，感受杜甫詩歌沉郁頓挫的主要風格；（4）了解杜甫在聲律、煉字煉句、對仗等方面的藝術成就，感受古典詩歌特有的魅力，最終能夠獨立完成詩歌鑒賞并嘗試進行創(chuàng)作。

2.思維發(fā)展與提升目標

（1）靈活搜集、篩選杜甫生平、代表作及相關鑒賞評論性資料，并進行整合與分析；（2）學習并借鑒杜甫詩歌鑒賞類、評論性文章，觸類旁通，拓寬思維的廣度和深度，形成自己獨特的見解和觀點；（3）根據(jù)《杜甫傳》的相關內(nèi)容，自行繪制杜甫漫游行跡圖，并在行跡圖上標注好地點、時間、重大歷史事件及杜甫相關詩歌作品；（4）按階段將所選杜甫詩歌進行整理分類，歸納概括出杜甫詩歌的特點及其變化，體會生活環(huán)境與杜甫詩風轉變的關系；（5）完成小組合作探究任務，提升合作學習能力、探究性學習能力以及自主創(chuàng)新能力。

3.審美鑒賞與創(chuàng)造目標

（1）運用“知人論世”的方法，分析杜甫各個階段的代表作，進一步了解杜甫成為“詩圣”、其詩成為“詩史”的原因；（2）通過聯(lián)想與想象，鑒賞杜甫詩歌中常見的意象，感受其中遼闊深遠的意境；（3）學習杜甫詩歌中借景抒情、情景交融等表現(xiàn)手法及其煉字煉句的妙處，學會鑒賞詩歌的一般方法；（4）能從多方面體驗和感知杜甫詩歌語言、風格及思想情感，提高審美體驗和鑒賞能力，并進行簡短詩評的寫作。

4.文化傳承與理解目標

（1）通過了解杜甫人生遭遇及其詩歌的創(chuàng)作，認識杜甫詩歌“以史入詩”和“以詩記史”的文史價值；（2）通過學習和走進杜甫，進一步激發(fā)學生對杜甫作品的喜愛，提高學生對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興趣；（3）通過學習和走進杜甫，感受杜甫崇高的圣哲情懷及愛國主義精神，激發(fā)學生熱愛生活、熱愛生命和熱愛國家的情感；（4）體悟杜甫專題研讀過程中自主學習與合作探究的價值和意義。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杜甫專題教學過程歷時較長，并且專題教學流程一般有四、五個環(huán)節(jié)，這就要求教師在杜甫專題教學過程中既要設計專題教學的總目標，又要根據(jù)不同的專題教學環(huán)節(jié)設計具體的階段性目標。此外，由于每一位學生的發(fā)展情況不盡相同，教師需要在充分了解學情的基礎上，尊重學生的個體差異性，基于學生的“最近發(fā)展區(qū)”，鼓勵并幫助學生制定出符合自己情況且能在一定程度上提升能力的個性化學習目標。當然，不管是杜甫專題教學的整體目標，還是專題教學過程的階段性目標，抑或是學生的個性化目標，其并非一成不變的，都需要根據(jù)實際教學情況進行靈活的調(diào)整。

三、杜甫專題教學的特征體現(xiàn)

與傳統(tǒng)單篇杜甫詩歌教學不同，高中語文杜甫專題教學具有其自身獨特的教學特征。

（一）教學目標的多層性和針對性

“學習任務群追求語言、知識、技能和思想情感、文化修養(yǎng)等多方面、多層次目標發(fā)展的綜合效應。”[5]而“學習任務群”提倡以專題的形式展開教學，因此，專題教學自然也追求多層次且有針對性的發(fā)展。杜甫專題教學目標應以語文核心素養(yǎng)為依據(jù)，從語言建構與運用、思維發(fā)展與提升、審美鑒賞與創(chuàng)造、文化傳承與理解這四方面進行設定。而語文核心素養(yǎng)的這四個方面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因此專題教學目標的設定也應體現(xiàn)統(tǒng)整的理念，即涵蓋語言、思維、審美、文化這四個方面的內(nèi)容，并且這個四方面內(nèi)容之間又各有側重點，因此專題教學目標的設定也要體現(xiàn)出多層性的特點。

除此之外，教學目標的表述要有針對性，不能模棱兩可。由于學生的學習水平和接受能力參差不齊，教學目標的表述一定要指向明確、具體明晰，讓學生一看到教學目標便知道要怎么做。因此，高中語文杜甫專題教學要根據(jù)學生的實際學習能力、學習情況，從語文核心素養(yǎng)四個方面的內(nèi)容進行具體目標設定，確保教學目標的多層性以及針對性，為后面杜甫專題教學的開展作鋪墊。

（二）教學內(nèi)容的整合性和集中性

高中語文杜甫專題教學以人教版高中語文教材中的杜甫詩歌為基礎內(nèi)容，整合課內(nèi)外學習資源，集中大量多視角的相關研究性資料進行專題學習。傳統(tǒng)的單元單篇杜甫詩歌教學對于學生整體認識、系統(tǒng)學習、全面把握杜甫詩歌具有很大的局限性。高中語文教材中的每一篇選文都有各自的知識結構和文化內(nèi)涵，并不一定具有同一性和相似性，并且教材中的杜甫選文集中于杜甫晚年詩歌作品，還不足以讓學生對杜甫及其詩歌形成完整系統(tǒng)的認識。因此，實施高中語文杜甫專題教學的重要前提就是教學內(nèi)容的拓展、學習資源的重新整合與再度開發(fā)。但這些教學材料不是雜亂無章、毫無規(guī)律的，而是基于高中生的認知水平和心理特點，師生共同在浩如煙海的“知識庫”里挑選、集中、整合出與專題教學有關的、適合展開研究且有探究價值的教學內(nèi)容，從而使教學內(nèi)容的拓展、學生與詩歌之間的對話成為一種有方向、有目的的行為，使其真正為杜甫專題教學服務。

高中杜甫專題教學內(nèi)容的整合性和集中性，就是在重新整合中學語文中的教材杜甫詩歌的基礎上，根據(jù)學生的實際學習情況，拓展不同時期的杜甫經(jīng)典詩作，閱讀相關杜甫傳記，研讀杜甫詩歌的相關鑒賞性文章等，從而形成以教材中的杜甫詩歌為主線，輔以杜甫其他相關資料的一個學習研究整體，最終豐富學生的古詩積累，促進學生對杜甫及其詩歌的完整認識與深層體悟。

（三）教學過程的探究性和開放性

專題教學過程包括教師教的過程和學生學的過程，是一種以學生自主、合作、探究為主的個性化教學模式。一個專題的學習過程就是一個完整的探究過程。在這一過程中，學生的自主學習、合作探究、組織管理等能力得到了鍛煉，其語言、思維、審美等能力也獲得了提升。此外，教師的主導作用也不容忽視，作為杜甫專題教學過程中的指引者，語文教師統(tǒng)籌規(guī)劃著整個專題教學進程，掌控著整個專題教學過程的節(jié)奏，在學生遇到困難、陷入瓶頸的時候，要幫助學生解決問題，引導其深入思考，從而讓專題教學得以順利進行。

專題教學過程的開放性則主要體現(xiàn)在學習內(nèi)容的開放性和學習方式的開放性。杜甫專題教學的內(nèi)容不再局限于語文教材中單篇杜甫詩歌的學習，而是以語文教材中的杜甫詩歌為基礎，充分搜集、整合、利用課外杜甫相關資源。比如未選入教材中的杜甫詩歌、杜甫人物傳記類著作、名家撰寫的各類相關評論鑒賞類的文章以及網(wǎng)上各類視頻、音頻、圖像等相關學習資料，從而豐富學生的視野，拓寬學生的思維。學習方式的開放性則是指杜甫專題的教學活動不再僅僅局限于現(xiàn)實語文課堂中單維單向的“傳遞——接受”式學習模式，而是借助現(xiàn)代網(wǎng)絡平臺，構建起多維多向的“聚合——輻射”式的線上線下交互學習模式。[6]這是在繼承傳統(tǒng)的基礎上，順應時代發(fā)展的一種創(chuàng)新型學習方式。此外，學生還可以走出教室，充分利用圖書館等平臺搜集學習資料，在課外、在家里處處留心高中語文杜甫專題學習，實現(xiàn)語文的跨學科式學習。

（四）教學評價的靈活性和多元性

“著眼于核心素養(yǎng)的整體發(fā)展，倡導評價主體的多元化，選擇恰當?shù)脑u價方式”是當前新課標給出的評價建議。[7]專題教學在關注學生發(fā)展的同時，更加注重學生在專題學習過程中的參與體驗、感知認識及其溝通合作、解決問題、語言思維等能力的發(fā)展。因此，專題教學評價不再以學生的考試成績作為唯一標準，而是要著眼于學生語文能力的整體發(fā)展情況，在真實的語文教學環(huán)境中對其進行綜合考察。教師應該在考慮學生的個體差異基礎上，結合實際需要，整合終結性評價、形成性評價等多種評價方式。在杜甫專題教學中，教師除了根據(jù)學生的專題學習成果、專題體驗活動等的完成情況對學生進行評價，還可以根據(jù)學生在專題教學過程中的表現(xiàn)，通過課堂觀察、對話交流等方式進行評價，評價方式比較靈活。

專題教學評價的主體也倡導多元化，即不再把教師當成評價的唯一主體，而是號召學生、教師、家長、其他相關人員等共同參與到專題教學的評價中來，提倡學生自評，鼓勵同伴互評，參考家長評價，從而利用不同主體的多方面反饋，幫助學生學會自我管理和自我監(jiān)控，深刻認識語文學習與個人發(fā)展的內(nèi)在關系。

注釋：

[1][2][6]吳泓：《專題百問：教學實施中的行與思》，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5年，第18 頁，第12 頁，第1頁。

[3][4]葉嘉瑩：《葉嘉瑩說杜甫詩》，中華書局，2015年，第17 頁，第65-66 頁。

[5][7]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制定：《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2017年版)》，人民教育出版社，2018年，第8頁，第44 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