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下全球養老金ESG投資策略研究
——基于全球主要大型資產管理機構的分析

一、新冠肺炎疫情下全球養老金ESG投資新亮點

ESG是關于環境(Environment)、社會(Social)和公司治理(Corporate Governance)如何協調發展的價值觀，是一種長期維度下的公司價值評價體系

。根據聯合國責任投資原則組織(以下簡稱“UN PRI”)的定義，ESG投資是將ESG三大因素納入投資決策和積極所有權的策略與實踐，即是在作出投資決定的過程中，除了考慮財務因素外，亦把環境、社會和公司治理等因素納入基本分析研究體系中綜合考慮的投資理念和評價標準，從而更有效地進行風險管理，優化投資組合，為企業和投資者帶來更穩健的中長期投資回報。這種ESG投資法亦稱為ESG整合法，是目前發達國家資產管理機構使用最廣泛的策略。在新冠肺炎疫情全球肆虐期間，世界各國養老金機構投資者的ESG投資理念不僅沒受到影響，反而愈發成為投資管理機構投資者在綠色投資實踐方面的重要落腳點。

養老金是長期機構投資者青睞的投資對象，與可持續投資具有天然的適配性。從投資目標來看，養老金的長期性、避險性和公益性與ESG投資理念高度契合。第一，在長期性方面，ESG投資關注的綠色經濟相關項目大多比較講究規模效應，資金占用時間長，注重項目的長期價值，并且需要巨量的長期資金支持。養老金是長期資金的重要組成部分，其投資需在代際之間分配風險和收益，通常要用30—40年時間開展投資并獲取收益，為綠色經濟項目提供長期資金。因此，養老金的長期性與ESG投資關注的長期價值理念高度匹配。第二，在避險性方面，由于管理眾多家庭的巨量儲蓄，養老金投資對投資資產的風險控制要求較高，追求長期穩健的業績回報和嚴格的風險管理，并采取可持續原則規避尾部風險。而ESG投資可以剔除ESG評級低的高風險公司，篩選出真正具有長期投資價值的綠色項目，彌補了傳統財務指標衡量方法的局限性，符合養老金投資的要求。第三，在公益性方面，綠色投資本身兼具商業性和公益性的特點。

作為長期資金，養老金的特性與ESG投資理念高度契合。ESG投資對養老金追求可持續投資效率具有重要理論意義。從微觀層面看，ESG表現優異的公司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具有更強的抗風險能力，可以降低尾部風險發生的概率

。反之，碳排放量較高、ESG評分較低的企業尾部風險更高，導致防止尾部風險的成本也更高

。此外，ESG評級高的企業可以通過有效降低信息不對稱程度，降低融資成本，提高企業投資效率

。從宏觀層面看，養老金作為政府控制進行市場化投資的基金，可利用其規模效應直接參與被投資企業的公司治理，改善被投資企業的ESG表現，積極培育市場價值投資觀念，并全力支持ESG表現好的合作伙伴，形成與資本市場的長期良性互動，推動經濟社會更好的協調發展。綜上所述，養老金應該積極納入ESG投資理念，并引領ESG投資發展，實現養老金長期保值增值和資本市場可持續投資理念推廣落實的雙贏目標。

為應對新冠肺炎疫情，發達國家養老金普遍將ESG投資理念納入投資決策之中并廣泛運用于資產配置，成為可持續投資的主要參與者。根據全球可持續投資聯盟2020年報告公布的數據

，截至2020年末，全球五大市場(包括歐洲、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和日本)的可持續投資資產規模達到了35.3萬億美元，占全球資產管理總額的35.9%，高于2018年的33.4%。在ESG投資策略上，2020年，機構投資者采用ESG整合法管理的資產規模最大，約有25.2萬億美元，是當前使用最廣泛的策略。養老金作為投資管理機構重要的中長線資金來源，已經成為發達國家機構投資者推動ESG投資的重要驅動力量。美世2020年歐洲養老金資產配置報告顯示

，有88%的養老機構表示將ESG因素納入投資決策，并落實ESG風險考量，比2019年增加20%。美國機構投資者中，有36%的公共養老金計劃采納了ESG整合策略投資框架，比企業年金計劃多4%

。Create Research

發布的調查報告分析了全球20個國家131家養老金計劃氣候相關投資的資產配置結構，其管理的資產達2.3萬億歐元，樣本中81%的養老金投資組合以主動投資策略進行了氣候相關投資，被動投資策略則占44%。

[譯文1]We define a species as a group of animals that share certaincharacteristics and produce reproductive offspring when they mate.

中國以投資管理企業為代表的機構投資者在ESG投資領域處于起步階段，與發達國家投資管理企業的可持續投資框架和產品創新等方面有一定差距。本文的任務是通過分析全球大型投資管理機構養老金ESG投資理念、策略和產品，學習借鑒金融同業和國際先進經驗，助力中國養老機構完善并踐行可持續投資理念，推動經濟的綠色發展。

二、新冠肺炎疫情下全球養老金ESG投資策略分析

作家西塞羅說過：“任憑怎么脆弱的人，只要把全部的精力傾注在唯一的目的上，必能有所成就。”正所謂“書癡者文必工，藝癡者技必良”，專注意味著效率，專注也是一種習慣。“有始有終”、“專心致志”，這些大家耳熟能詳的詞語，可能并沒有太多的人能夠真正做到。

(一)泛ESG基金

泛ESG基金指將環境、社會和公司治理績效指標納入投資目標、投資策略或投資原則的基金，分為主動管理型泛ESG基金和被動管理型泛ESG基金。主動管理型泛ESG基金包含股票型基金、債券型基金和混合型基金。資金管理機構會參考被投資企業的ESG評級，同時通過企業現場考察和與管理層對話等渠道，主動評估企業的ESG表現，進而評估每一家公司的ESG風險與機會。被動管理型泛ESG基金包含指數型基金和指數增強型基金。指數型基金是以跟蹤目標指數表現為投資目標的基金產品，而指數增強型基金則是在被動跟蹤指數的基礎上，加入增強型的積極投資手段，優化投資組合，獲取超額的預期收益。本文以富達投資集團(以下簡稱“富達”)和瑞銀集團(以下簡稱“瑞銀”)的泛ESG基金為例予以深入分析。

1.富達投資集團(Fidelity Investments)

富達是一家提供多元化金融服務的獨立私人投資公司，管理大量共同基金，提供資金分配、投資咨詢、退休金管理、經紀業務、人壽保險和財富管理等服務，于2021年榮獲福布斯及Kiplinger最佳網絡券商獎。富達自20世紀80年代起管理退休基金，并于1994年開始涉足繳費確定型(DC)計劃。目前，超過850家來自中國香港、德國、英國的跨國公司選擇富達為其管理退休基金資產。截至2021年9月30日，富達管理的資產達4.2萬億美元。富達于2017年正式將ESG因素納入投資決策中，并成立了全球首個ESG股票型基金，全力支持ESG表現好的合作伙伴。富達可持續發展基金共有兩大分支，包括主題型基金和指數型基金。本文以回款中的其中兩款為例進行闡述。

美國可持續指數基金(U.S. Sustainability Index Fund,U.S.SIF)和國際可持續指數基金(International Sustainability Index Fund，ISIF)都屬于純股票型指數基金，二者均成立于2017年5月9日，但凈資產規模相差甚遠。根據兩個基金的月度報告，截至2021年底，美國可持續指數基金的凈資產規模達25億美元，是國際可持續指數基金的5倍。從基金行業配置上看，美國可持續指數基金將其資金的50%以上投資于美國的信息技術、非必需性消費和醫療保健行業，而能源、房地產和材料的配置較少，基金的投資組合中包含了微軟、特斯拉、谷歌和強生等ESG評級高企業。國際可持續指數基金則將其一半以上投資于信息技術、非必需性消費和金融行業，而公共事業和能源的配置較少，投資組合中包含了騰訊、阿里巴巴和索尼等知名企業。基金的行業配置與其業績表現密切相關。

表1顯示，2018—2021財年，兩種基金的收益率均略低于其跟蹤指數。U.S.SIF整體表現好于ISIF，在2021財年的收益率為31.57%。在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發生的初期，該基金的年化收益率稍有下降，但在2020年底迅速反彈并在2021年維持良好的表現，反映出ESG投資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投資韌性較強和穩定投資收益率的特點。基于該基金的相對持續的良好表現，晨星給予5級最高等級評分。與U.S.SIF的強投資韌性不同，ISIF在新冠肺炎疫情發生初期的年化收益率呈下降趨勢，2021財年的回報率持續下跌，抗風險能力和投資韌性較差。從夏普比率上看，U.S.SIF的夏普比率為1.5，高于ISIF的0.8，說明U.S.SIF的投資決策更有效地納入了ESG考量，從而降低投資組合風險，獲得穩健的投資收益率。為應對新冠肺炎疫情，富達于2021年6月發行了可持續美國股票基金，該基金將資金的40%投資于信息技術和醫療保健行業，獲得累計收益率11.5%的良好業績。綜上所述，結合上述的基金行業配置，投資組合中包含與新冠肺炎疫情密切相關的信息技術與醫療保健行業的U.S.SIF與可持續美國股票基金回報率更高，抵抗風險能力更強，可以實現長期財務價值與ESG價值的統一。

2.瑞銀集團(UBS)

1.在養老金產品逐漸擴容ESG元素的過程中，應十分關注和研發ESG主題投資的產品

張盈盈獨具慧眼，投資阿甘的回報就是最好的說明。阿甘的事業現在做得風生水起，張盈盈是最大的股東。張盈盈謙虛：“我可從來沒有夢想過他有一天成為有錢人。”

Vitainvest World 100和Vitainvest World 75基金的行業配置雷同，均重點投資于信息技術、金融服務和醫療保健行業。Vitainvest World 100屬于股票型基金，股權配置在95%左右，長期平均股票敞口為100%，主要投資于全球股票。根據兩個基金的月度報告，截至2021年11月30日，Vitainvest World 100的基金資產規模達到了4.9億瑞士法郎。Vitainvest World 75則屬于偏股混合型基金，長期平均股票敞口為75%，主要投資于全球股票、債券、貨幣和房地產市場等，資產規模達到了8.2億瑞士法郎。

表2顯示，GPFG環境主題股權投資過去3年及5年的平均年化收益率均略高于富時環境機會指數收益率，并遠超股權投資基準指數收益率。在疫情期間，GPFG環境主題股權投資基金充分發揮其可持續發展和抗風險優勢，獲得與富時環境機會指數基本持平的回報率，并取得高于傳統基金回報率的優良表現。GPFG主要投資于三個領域，即低碳能源和替代燃料、清潔能源和能源效率以及自然資源管理，這與聯合國可持續發展目標中關于氣候、清潔能源和資金管理的三領域要求十分吻合。

2019—2021年，Vitainvest World 100的業績表現優于Vitainvest World 75，新冠肺炎疫情初期收益率下降的情況下迅速反彈并在2021年維持良好表現，這得益于Vitainvest World 100基金充分利用了股票市場的長期回報潛力和良好的明晟ESG評級，適合具有長期投資視野并可以承擔一定風險的投資者進行投資。兩個基金的明晟ESG評級都為AA，得到了評級機構的認可，而Vitainvest World 100的明晟ESG評分為6.6，高于其參照指數MSCI全球指數與Vitainvest World 75的ESG評分。

內蒙古河套灌區糧油作物節水技術集成模式…………………………………………………………… 史海濱，閆建文，李仙岳（36）

(二)ESG主題型基金

ESG主題投資指資金管理機構聚焦環境、社會和公司治理三大主題做投資，投資組合中的企業需要在可持續發展理念上有所建樹或者給ESG任一主題的發展創造價值。與泛ESG基金分類雷同，ESG主題型基金分為主動管理型基金和被動管理型基金。主動管理型基金包括股票型基金、債券型基金和混合型基金，而被動管理型基金主要包括股票指數型基金和債券指數型基金。本文以環境主題為例，選取挪威政府全球養老金等環境主題投資基金和項目做簡要解析。

1.挪威政府全球養老金(GPFG)

5.適時制定跨金融部門與行業養老金ESG投資評級與評估《指引》

GPFG是最早一批參與ESG投資的養老金，其使命是為子孫后代創造長期財富。GPFG落實ESG投資理念的措施主要包括根據國際準則制定可持續投資規則、行使所有權和編制可持續投資方案。其中，編制可持續投資方案主要包括風險評估、投資及禁投撤資三方面。

中國古代社會管理是適應小農經濟的生產關系以及封建的社會倫理制度而建立起來的一整套社會管控體制。其中，它是主要由以血緣關系為基礎的家規、族律，以及體現為非血緣關系的國法構成的一個嚴密的“三元結構”社會管理體系。

2021年12月17日，習近平總書記主持召開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第二十三次會議，審議通過了《關于推動個人養老金發展的意見》

。第三支柱個人養老金面世后，養老金產品的需求有可能會出現明顯增長，屆時，有必要由養老金行政主管部門牽頭制定跨金融部門和行業的養老金ESG投資評級與評估《指引》。在《指引》的統一指導下，各類養老金在實施長期主義和價值主義投資時將具有相對一致的ESG指標體系。

CPPIB是加拿大最大的投資管理機構，截至2020年，CPPIB管理的凈資產規模達4 090億美元，投資凈回報率為3.1%。CPPIB歷來堅持ESG投資理念，將ESG因素納入實現養老金價值最大化的投資策略之中，進而提高整個基金的長期業績，被譽為全球養老金實行ESG投資的典范。在新冠肺炎疫情下，CPPIB更加重視ESG投資理念的三個關鍵點即整合、參與和合作，在投資的整個生命周期(從盡職調查和監控被投資企業到投資決策階段)中納入ESG因素，考察企業的價值創造能力和風險規避能力，并在評估其ESG風險指標后作出決策，主動向企業告知對他們ESG因素方面的期望，并努力與企業建立互信合作的關系，督促企業去保護和增加股東價值。

醫院文化作為醫院的軟實力，是醫院和諧健康發展的內在推動力，也是凝聚醫院職工精神新的力量。思想政治工作中的教育與引導過程需要密切結合醫院文化建設來進行，才能更好地發揮其優勢，更好地適應醫院工作的需要。[7]思想政治工作必須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通過思想文化的引領與灌輸，形成文化烙印、思想印記，緊密地嵌入到思想政治工作中去，推動醫院醫療服務高質量發展，努力提高人民群眾的就醫獲得感和滿意度，以促進醫院醫療服務水平的整體提升。

為確保ESG投資模式運作良好，CPPIB專門成立了“可持續投資團隊”“可持續投資委員會”對ESG投資進行管理，建立了專門的ESG評分框架，并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建立了完整的可持續投資框架，應用于其投資領域中的所有上市公司

。CPPIB在環境主題的投資上一直在不斷前進，主要包括氣候變化戰略投資和可再生能源股權投資。在氣候變化領域方面，為了應對氣候變化帶來的消費者偏好、行業行為和法規的不斷改變，CPPIB主題投資團隊于2019年推出了氣候變化機遇(CCO)戰略，投資于能夠順利應對氣候變化的公司。2021年，CPPIB將CCO戰略投資擴大了3.2億加元

，并將進一步深化這一領域的研究。在可再生能源方面，CPPIB與全球多家可再生能源公司簽約合作，并取得了較為卓越的業績。成立于2017年的電力和可再生能源投資團隊，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對全球范圍內可再生能源項目進行重大投資，總價值約為71億美元，占CPPIB總投資的1.4%

。

3.法國安盛集團(AXA)

AXA是全球最大的保險集團，也是全球第三大國際資產管理集團，于2020年獲得保險行業道瓊斯可持續發展指數得分排名第二的成績。AXA旗下的安盛投資管理公司(AXA IM，以下簡稱“IM”)是安盛的投資管理部門，客戶范圍包括AXA保險資金、養老計劃、FOF基金、主權財富基金和個人投資者等。2020年IM管理的資產總額達8 580億歐元

，其中，養老金投資是IM的重要業務之一，新冠肺炎疫情期間愈發關注ESG投資，約有80%的投資活動引入ESG因素，并在主題投資領域取得了卓越成績。IM的主題型基金管理的資產達5 720億歐元

，歐洲成為最大的市場，亞太地區緊隨其后。不同于其他非主題型基金產品在新冠肺炎疫情中的低迷表現，新冠肺炎疫情讓主題型基金的管理者和投資者加速認識到了綠色投資的重要性。IM的主題投資基金資產自2018年起平均每年增長37%，2019年因為新冠肺炎疫情暴發，基金資產于2020年增加了77%。IM的基金資產共包括1 471個主題基金，分成五大主題，分別是可持續性發展、新興科技、消費習慣轉變、健康生活和多重主題

，其中新興科技主題管理的資產最多，占比35%，并且其資產在過去3年中的增長率最高；排名第二的是可持續性發展主題，管理的資產占比30%。IM認為，新冠肺炎疫情之后與ESG相關的主題投資規模將會持續上升，未來有望成為資產管理行業的主流趨勢。

4.加州教師退休養老金計劃(CalSTRS)

隨著大數據體量的爆炸式增長，數據中心規模的日漸擴大，高能耗制約大數據發展的問題已日益加重。針對降低能耗、提高數據中心可靠性問題，常見措施包括：冗余配置、云計算技術和分布式計算技術。在存儲時，首先要對數據進行分類，然后進行數據過濾和去重操作，來減少數據體量，同時建立多級索引以方便日后的查詢操作。

CalSTRS是全球第一大教師退休基金和全美第二大公共養老金，覆蓋受益人達980 864人。截至2021年6月30日，CalSTRS的凈資產總額為3 120.1億美元，投資回報率為27.2%。新冠肺炎疫情期間，CalSTRS拓展了ESG投資領域，特別是加大了環境領域的投資力度，發布了《低碳轉型工作計劃》，在投資組合中增加對支持低碳經濟轉型公司的投資，以推進經濟社會對氣候變化的應對和全球金融市場的低碳轉型。2020年7月，可持續投資與管理策略(SISS)公開市場投資組合納入了CalSTRS低碳指數；截至2020年底，低碳指數投資已經增至34億美元

，低碳指數發揮了很好的碳減排作用，其中美股部分的碳排放總量減少了61%，其他發達市場股票部分的碳排放總量減少了76%，指數中全球市場的碳排放總量減少了80%

。2021年，CalSTRS主要致力于為低碳轉型準備策略融資，該策略不僅有助于管控和評估環境風險，也能在風險受控環境下捕獲額外的市場收益。

(三)綠色債券

上文中提到的ESG主題債券指數型基金主要指綠色債券，因為綠色債券是低碳經濟能源轉型的重要載體，是公司、政府和其他組織為具有環境效益的項目籌集資金的主要方式，因此，筆者單獨列出以顯示其重要性。新冠肺炎疫情期間，綠色債券成為養老金ESG投資的熱點。本文以日本政府養老投資基金(以下簡稱“GPIF”)和德國安聯集團(Allianz Group，以下簡稱“安聯”)的綠色債券為例做簡要闡述。

1.日本政府養老投資基金(GPIF)

GPIF是目前全球最大的公共養老金投資機構，還負責管理并投資日本第二支柱年金資金，其大部分資產通過委托外部投資機構的方式在日本及全球的資本市場進行長期投資。截至2020年，GPIF的資產總額達1 870億日元(約為17億美元)，收益率達25.2%，在ESG的投資規模有10.6萬億日元，并在2020年GPIF的ESG投資理念獲得了A+的評級，是亞洲可持續投資的領導者和推動者。2020年，GPIF在固定收益方面主要是通過外部資產管理公司來進行固定收益類的投資。截至2021年3月底，GPIF已與10家多邊開發銀行和6家政府金融機構建立了合作伙伴關系，通過這些平臺及其他渠道，GPIF積極開展ESG固定收益類投資活動，投資于多邊開發銀行發行的綠色債券、社會債券和可持續發展債券總規模達1.1萬億日元。此外，GPIF積極投資Covid-19抗疫債券，以金融力量支持全球抗疫工作。

2.德國安聯集團(Allianz Group)

安聯是一家有著悠久歷史的保險公司，是當前歐洲最大的保險集團，也是世界最大的保險和資產管理集團之一。作為全球金融行業的巨頭，安聯的核心業務涉及保險與資產管理的各個領域。截至2021年底，安聯的總收入達1 490億歐元，由第三方管理的資產達1.9萬億歐元

。在資產管理領域，安聯的業務主要由安聯資產管理公司旗下的安聯全球投資者(Allianz Global Investors，以下簡稱“AGI”)和太平洋投資管理公司負責運營，包括散戶與機構投資者的第三方資產管理業務和安聯集團自有資產的投資管理業務。截至2020年，安聯投資于可持續發展主題的資產總額達390億歐元，其中綠色債券的投資額達96億歐元，占比25%

。此外，AGI還發行了一系列綠色債券基金，用于投資環球債券市場投資級別的綠色債券，以達到長期資本增值目的。在2020年，以歐元計價的安聯綠色債券基金年度回報率達4.2%，與2019年相比下降了2.5%

。安聯還發行了一些支持ESG發展的債券，包括可持續發展債券和社會債券，用有效的金融手段來實現聯合國的可持續發展目標。

三、全球養老金ESG投資策略對中國的啟示

2022年1月2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第36次集體學習的主題是推進“雙碳”目標，習近平總書記在主持會議時再次強調：“推進‘雙碳’工作，必須堅持全國統籌、節約優先、雙輪驅動、內外暢通、防范風險的原則，更好發揮我國制度優勢、資源條件、技術潛力、市場活力，加快形成節約資源和保護環境的產業結構、生產方式、生活方式、空間格局”

。這是繼2020年底習近平主席在第75屆聯合國大會一般性辯論上提出“雙碳”目標之后又一次對推進“雙碳”目標作出的重要指示，對中國養老金有序實施ESG投資再次指明了方向。在過去的幾年里，中國政府越來越重視ESG投資。在歐洲、日本、拉丁美洲、亞太(除中國和日本外)、中國和北美六個經濟板塊中，中國重視ESG投資的程度提高最快，由2018年的33%上升到2019年的63%

。隨著多層次多支柱養老金體系的建立，尤其在應對新冠肺炎疫情常態化的預期下，中國各類養老金實行ESG投資愈發顯示其重要性。

(一)養老金ESG投資應重點關注ESG主題型基金、泛ESG基金和綠色債券

從發達國家的這些做法可看到，中國養老金的ESG投資仍處于初級階段，規模還不大，產品種類還不夠豐富。隨著各類養老金規模的不斷擴大，對ESG主題投資、ESG投資基金和綠色債券等綠色金融和綠色保險的需求將會逐漸擴大。在這方面，中國業界應借鑒有益的國際經驗和通行做法，勇于實踐、不斷探索、逐漸豐富這些專屬的養老金產品線。

瑞銀的運營結構包括全球財富管理、個人與企業銀行業務、資產管理及投資銀行四個業務板塊，截至2020年底，瑞銀的總資產達1.1萬億美元

。瑞銀資產管理(以下簡稱“瑞銀資管”)是瑞士最大的共同基金管理公司，其在養老金方面的業務和在ESG投資方面的實踐與UBS Vitainvest投資基金的發展緊密相連。Vitainvest投資基金是瑞銀資管建立的專注于養老金市場化投資管理的基金。截至2020年，瑞銀集團已將其全部90億美元的Vitainvest基金轉換為可持續投資，使可持續私人養老金成為瑞銀集團的標簽。目前，瑞銀集團資產共有7支主動管理型Vitainvest ESG基金和4支被動管理型Vitainvest ESG基金，本文選取其中的兩支主動管理型基金進行闡述。

第一階段，人與獸鳥合體形象。這在中國的神話中有許多記載，比如《列子·黃帝》云：“庖犧氏、女媧氏、神農氏、夏后氏蛇首人身，牛首虎鼻。”第二階段，人獸分離，人是人，獸是獸。這也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人獸雖分卻相關、相連，另一種人獸徹底分離，不相關不相連。良渚的“神人獸面紋”顯然屬于第二階段中的第一種情況。這幅圖案中，人的形象是獨立的，完整的，獸與鳥并不構成人體中的一部分，只是獸首為人手所執，鳥背為人所騎，因此而顯示人與獸鳥相關、相連。

發達國家的經驗告訴我們，ESG主題投資產品在養老金產品中占有重要地位，他們更受市場和投資者的青睞，為此，發達國家機構投資者將研發各種類型的ESG主題投資產品為己任，并且產品種類不斷豐富。從另一個角度講，養老金作為長期投資的基金十分關注各種ESG主題投資產品，這是養老金實現ESG投資的主要渠道之一，也是養老金為實現“雙碳”目標作出應有貢獻的具體體現。雖然中國很多的養老金投資管理機構加入了UN PRI，成為該組織的會員單位，發行過一些“大健康”“大養老”甚至與新能源有關的養老金產品，但總的來看，中國幾個板塊的養老金中以ESG主題投資產品為標的的養老金產品種類還處于初級階段，在未來不斷接近實現“雙碳”目標的過程中，應主動抓住歷史新機遇，在養老金規模不斷擴大的同時逐漸豐富ESG主題投資產品種類。

2.在滿足不同類型養老金多樣性需求的產品研發中，要運用和發揮好泛ESG基金的作用

別呦呦還叫我聞味道，聞各種各樣的味道。剛犁出來的泥土的味道，桃花水和梅雨的味道，風中花卉和瓜果的味道。

在養老金構成方面，中國與英美等發達國家不盡一致。中國養老金有四大板塊：作為儲備基金的全國社會保險基金、分為城鎮職工和城鄉居民兩個分支的第一支柱基本養老保險基金、分為職業年金和企業年金的第二支柱補充養老保險基金、正在試點的稅延商業養老保險和即將出臺的規范發展的第三支柱個人養老金制度。四個板塊養老金的流動性和久期要求等不盡一致，對養老保險產品的需求存在較大差異性。因此，投資管理機構要加大指數型基金研發力度，增加指數化投資規模。同時，對第三支柱和未來放開個人投資選擇權的第二支柱來講，他們提供產品的對象和市場是對個人，而不是對機構。所以，豐富主動型和被動型基金等目標風險基金的產品種類、生命周期基金即目標日期基金(TDFs)的產品種類勢在必行，在延長這些產品線中應嵌入不同的ESG元素和因子，適應不同的市場需求。這給養老金ESG投資帶來一定挑戰。

根據Reuters

，截至2021年第三季度，歐洲、美國、亞洲、澳大利亞和加拿大全球五個主要地區的可持續投資基金總額達3.9萬億美元，基金數量達到7 486只。相比于2020年第三季度，全球可持續投資基金規模翻倍，增速達170%。分地區看，歐美地區仍是可持續投資的重要參與方，其可持續投資基金規模占全球市場90%以上，相比之下，亞洲、加拿大和澳大利亞的可持續投資基金規模占比較小，但增速較快。因此，歐美等發達國家是ESG投資領域的先行者，在ESG投資產品制定和風險管理評估方面有豐富的經驗，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很多國際大型養老金投資機構研發的ESG主題型基金和泛ESG基金投資項目走勢平穩或維持良好的升幅。本文在全球排名前二十的大型養老金機構選取8家作為分析案例

，他們分別來自7個發達國家，其中4家公共養老投資機構，4家私人養老投資機構，對新冠肺炎疫情下全球養老金ESG投資實踐的最新發展前沿進行解構。

3.在發行基于ESG元素的養老金產品時，應加大綠色債券投資力度和踐行綠色金融理念

2001-2012年海南省接待入境旅游者的平均停留天數總體呈波動上升趨勢，其排名在二十位上下波動。平均停留天數從2001年的5.95天增長至2012年的7.95天，低于全國平均值。接待外國、港、澳游客平均停留天數總體呈波動上升趨勢。外國游客平均停留天數增長了1天，港、澳游客平均停留天數增長不大，但增長速度較快，臺灣游客平均停留天數呈波動下降趨勢。

養老金、保險資金和共同基金是長期資金的重要來源，在固定收益類產品的投資中，應逐漸提高綠色債券投資比例，擴大綠色金融資產規模。《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提出要大力發展綠色經濟和大力發展綠色金融，同時還公布了綠色發展政策體系和規劃的量化項目規模，為發展綠色金融和提高養老金投資綠色債券比例帶來歷史性機遇。

(二)養老金ESG投資應循序漸進，逐漸建立起以ESG評級體系為核心的一系列規章制度

隨著ESG市場環境的日益成熟，人們對養老金ESG投資的認知也不斷提升，ESG表現與投資績效之間的關聯性持續放大，養老金投資研發和建立ESG評估體系將成為一種必然趨勢。中國證監會在2021年6月28日正式發布了《公開發行證券的公司信息披露內容與格式準則第3號——半年度報告的內容與格式(2021年修訂)》，增加的第五節“環境和社會責任”明確規定：“鼓勵公司自愿披露在報告期內為減少其碳排放所采取的措施及效果”。建立養老金ESG評級系統應參照監管部門提出的要求，循序漸進，由局部到行業，由初級到高級，逐漸建立起養老金ESG投資的評級體系，進而建立起包括ESG評級與評估系統、全國數據標準統一的數據庫、養老金投資的ESG行動指南、跨部門跨行業的養老金ESG投資評級和評估《指引》等一系列配套措施。

1.在養老金投資機構內建立強制性ESG信息披露制度

應參照2016年由中國人民銀行、財政部等七部委聯合印發的《構建綠色金融體系的指導意見》提出的要求，在養老金投資的機構投資者和投資管理機構中逐漸建立ESG信息披露制度，要求所有機構均需提供一份全面性、真實性和準確性的年度報告。目前很多養老金投資機構已開始發布年度ESG報告。2016年中國香港交易所實施“不披露就解釋”規則，在中國香港上市公司基本實行了ESG相關披露制度。2019年中國香港交易所發布《環境、社會及管治報告指引》，對在中國香港上市公司披露ESG信息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對ESG報告的合規標準進行了全面升級。

賈建芳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特”在哪里？》一文中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特’，既體現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上，又體現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上。”“把科學社會主義的基本原則與我國實際和時代特征相結合的社會主義就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蔣學模認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之“特”體現在獨特的歷史道路、獨特的所有制結構、獨特的經濟運行體制、獨特的人文條件等方面［18］。

我坐在上面，椅子很舒適，風景也很好。我看著面前的樹葉，心想，這幾片葉子，也許曾給若干位艾滋病人帶來過安撫和寧靜。

2.構建數據標準及其統一的數據庫

從金融領域責任投資基礎設施看，各專業領域應搭建信息披露平臺，使養老金ESG投資的信息披露工作逐漸實現數據化、制度化、常態化；在全國范圍內，逐漸建立“碳計量”“碳交易”“碳路徑”三位一體的規則體系和碳排放交易市場的碳核算規則體系，建立公共環境數據平臺完善綠色金融產品標準，完善綠色評級和認證；建立環境壓力測試體系等手段，強化對投資機構建立ESG框架的要求，提高產品透明度，打破由信息孤島所導致的綠色投融資瓶頸。

3.隨著ESG信息披露的逐漸普及和展開，養老金投資機構應制定本公司的ESG評級與評估系統

基爾特社會主義又譯作行會社會主義，“行會”是一種行業互助自治組織，最早流行于中世紀時期歐洲的手工業作坊中，基爾特社會主義最初興起于二十世紀初的英國工人運動中，代表人物是潘蒂、霍布遜、羅素等，隨著羅素到中國講學，基爾特社會主義也因此傳播開來。基爾特社會主義主張通過勞資合作的方式，使工人參與企業管理，逐步實現企業自治和公有，進而使基爾特社會主義和平代替資本主義制度，基爾特社會主義倡導階級調和，反對無產階級通過革命斗爭的方式推翻既存社會制度，也反對馬克思主義主張的無產階級專政，基爾特社會主義雖然也標榜社會主義，但實質上屬于資產階級改良主義。

在制定機構內部ESG信息披露制度之后，應提倡并逐漸要求各類養老金投資機構與高等院校和科研機構合作共同研發適合本機構的ESG評估系統，并制定相應的ESG投資執行系統和監督系統，使之成為公司治理和風險控制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ESG評級與評估系統應將量化指標與定性指標結合起來，鼓勵各類投資機構予以創新。

4.時機成熟時，各類金融行業應逐漸制定和建立其養老金投資的ESG行動指南

公募基金業、保險業、銀行業和信托業等不同金融行業的協會(學會)在監管部門指導下應對其養老金合格投資管理機構發布ESG行動指南，沒有獲得外部投資管理人資格的投資管理人也應遵守其各自的行動指南，以確保同一金融行業內不同投資管理人的評估標準、過程和結果具有一定的同業可比性，切實為投資人和受益人提供全面、標準、綠色的養老金產品，促進企業的可持續發展，成為具有社會屬性的長期資金進入ESG投資市場的行動指南。

GPFG是目前全球最大的主權養老金，也是挪威公共養老金體系的一部分。截至2020年底，GPFG資產規模達到109 140億克朗(約為12 311億美元)，年化收益率達10.9%。

2.加拿大養老金投資管理公司(CPPIB)

(三)中國養老金ESG投資應注意的七個問題

1.設計ESG養老金產品和構建ESG評價體系中“E”因子權重予以本土化微調

在“E”方面，發達國家的指標體系囊括自然資源(包括水資源和生物多樣性等)、環境機會(包括清潔科技、綠色建筑和可再生能源等)、污染與廢棄物(包括有毒氣體排放和電子廢棄物等)和氣候變化(包括碳排放和產品碳足跡等)等。由于發展階段的不同，目前中國應更加看重企業的能耗、碳排放、碳足跡和水污染等因子的權重。

2.設計ESG養老金產品和構建ESG評價體系中增設“S”指標體系的考量

“S”指標體系包括人力資本(員工管理、員工培訓和供應商)、產品責任(產品安全與質量、隱私和數據安全、健康和人口風險)和社會機會(溝通/融資/醫療等渠道和營養健康)等。在對發達國家這些指標實施“拿來主義”時，應結合中國具體國情，增加相應的共同富裕、三次分配、鄉村振興、災害救助和社會保障等因子。

3. 設計ESG養老金產品和構建ESG評價體系中增設“G”因子的必要性

在“G”方面，根據國際慣例，幾乎所有的公司治理(包括董事會、薪酬和所有權等)和公司行為(包括商業道德、稅收透明和腐敗等)均適用于中國，但根據中國具體國情需增加保護中小股東利益、強化對信息披露、國有企業中黨組織在公司治理中的核心地位和國有資產保值增值等因子。

4.借鑒和運用正面篩選和ESG整合策略應盡量注意評價因子的本土化應用

雖然從中國養老金ESG投資整體看可借鑒國外經驗，比如可積極應用正面篩選和ESG整合策略等，但同時不能完全照搬國外的評價指標，因為在信息披露尚不完善的條件下，基礎數據的獲取和投入存在一定困難。

5.實施股東參與策略應兼顧完善相關規章制度

股東積極行使投票權和定期對話等活動無疑有助于提高公司對ESG的關注度和實現可持續發展，但同時需不斷完善機構投資者參與上市公司治理規章制度和不斷壯大市場上的機構投資者隊伍。

6.應用負面篩選策略應循序漸進和統籌安排

諸如使用童工和性別歧視等絕大部分負面篩選清單可直接使用，但也應實施主動、謹慎和有條件的管理，例如，對酒精、煤炭和化石能源的完全剔除策略應十分謹慎，應在中央統一部署下，循序漸進，切忌出現一刀切式的拉閘限電等嚴重影響生產和生活的事件發生，處理好發展和減排的關系。

7.發展養老金ESG主題投資應盡量引導向綠色產業和科技創新領域傾斜

在養老金ESG投資策略中，既應考慮低碳經濟轉型的機遇，但同時也要考慮到風險。基于這個雙重考量，應十分關注綠色經濟和數字經濟這兩個領域的標的投資方向，因為綠色經濟有可能受益于低碳轉型需求的提升，數字經濟在助力綠色金融和提高低碳轉型效率方面可發揮促進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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