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懂“我是誰”
——讀鄧曉芒《哲學起步》的啟示

文/施崇偉

基本信息

書名：《哲學起步》

作者：鄧曉芒

ISBN：978-7-100-15471-0

裝幀：平裝

頁數：392頁

定價：45元

出版社：商務印書館

出版日期：2017年11月

“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要到哪里去？”這3個問題，古今中外哲學家孜孜以求，追問不止。

作者鄧曉芒是一位學術功底扎實而獨立思考的學者。他的《哲學起步》用這3個問題對應“人的過去、現在、未來是什么”3階段，構架了本書的3個主題：人的本質、自我意識的本質、自由的本質。全書中西互鏡，史哲相彰，抽絲剝繭，窮幽極微，讓我這個哲學門外漢得以一窺哲學堂奧。

哲學，是“愛智慧”的學問。一路走來，有一個概念刻骨銘心：“人是制造和使用工具的動物。”這，就是人的本質。

鄧曉芒給出了另一個答案?！叭说谋举|的定義”還需要補充，補充后的定義是：“人是制造、使用和攜帶工具的動物?！?/p>

“攜帶”，似乎要顛覆數百年以來的標準答案。難怪這么系統的一本著作謙稱為“起步”。最簡單的問題都得從頭開始。

鄧曉芒是這樣分析的：“人是會制造、使用和攜帶工具的動物。”其他動物也能制造工具，但只有人類能攜帶工具。原始人是將目光投到了未來時間和空間內使用工具的可能性，所以他要攜帶工具，經過長時間的進化，手便從行走的功能中解放出來，從而雙腿直立行走。工具，和語言一樣，成為具有抽象性和象征性的符號。

鄧曉芒的這個結論是有著科學證明的。20世紀60年代，英國生物學家珍妮長期跟蹤、觀察非洲黑猩猩，發現黑猩猩也具有制造使用工具的能力。黑猩猩喜歡吃白蟻，于是就找到一根樹枝，拽掉上面的葉子。然后將光禿禿的樹枝捅進白蟻窩里，白蟻便會撕咬樹枝，將樹枝團團圍著。這時，黑猩猩就拿出樹枝，舔食樹枝上的白蟻。珍妮的發現立即引起生物學界的轟動，原來不僅僅只有人這種動物才懂得制造和使用工具。

這一研究，證明了哲學的新發現，它不單對人和猿的區別作出了清晰而確定的劃分，說清楚了人由于要攜帶工具而不得不兩腿直立行走的必然性，由此重新定義“人的本質”，并借此更加順理成章地解釋了人的語言的誕生和歷史的形成。一個“攜帶工具”以及它所具有的哲學含義（中介）和符號形態，把所有這些之前的“人能夠制造和使用工具，人能直立行走，人有語言和理性，人有歷史和文化，人有自我意識”等等要素通通聯系和貫穿起來，置于一個層層推進的邏輯層次之中。

一個固化在我頭腦中幾十年的“常識”，被鄧先生的研究摧毀。這個“摧毀”，遠不是我對人與動物的區別增加了新知，重要的是，讓我再被“知識常新”“人不學習就要落后”這些老話的真理性征服。并且，我這才弄明白了“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