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PCB方案的多極磁鐵諧波測量系統設計與實現

韓文杰 陳 庚 秦 斌 劉 旭 李純漪

基于PCB方案的多極磁鐵諧波測量系統設計與實現

韓文杰 陳 庚 秦 斌 劉 旭 李純漪

（強電磁工程與新技術國家重點實驗室（華中科技大學電氣與電子工程學院） 武漢 430074）

磁場測量技術是粒子加速器的核心技術之一，準確可靠的磁場測量數據可為磁鐵準直安裝、調試運行提供重要依據，確保束流品質。多極磁鐵磁場諧波品質是影響束流輸運的關鍵技術指標。針對傳統繞制線圈幾何尺寸及定位精度不高、測量重復性和穩定性難以控制等問題，該文提出一種基于印制電路板（PCB）技術制作一致性較高的諧波線圈方案，分別從諧波線圈測磁理論、PCB設計、機械結構設計等角度開展設計優化與系統實現，并搭建多極磁鐵諧波磁場測量系統，進行繞制線圈與PCB線圈的實驗測量比對。結果表明：與繞制諧波線圈相比，基于PCB方案的諧波線圈可實現更高的反抵率以及更為穩定、精確的磁場測量結果，驗證了PCB諧波線圈在多極磁鐵諧波磁場測量中的顯著優勢，可為國內PCB諧波線圈發展與工程應用提供參考。

諧波線圈 印制電路板技術 多極磁鐵 粒子加速器

0 引言

粒子加速器是研究核物理、高能物理的重要手段，并廣泛應用于腫瘤診斷與治療、同位素生產、無損檢測、材料輻照改性及空間輻射模擬等領域。磁場測量技術是粒子加速器的關鍵技術之一，準確可靠的磁場測量數據在加速器生命周期的各個階段均具有重要意義，是加速器束流動力學模擬、磁鐵準直安裝以及束流調試的根本依據[1]。近年來，隨著高能加速器的不斷發展以及加速器裝置在醫學中的應用（如：質子/重離子治療等），對多極磁鐵磁場測量精度及測量效率要求也不斷提高；另一方面，在大型粒子加速器裝置中，通常包含大量的各類磁鐵部件，磁場測量工作任務繁重，持續時間較長，這也要求磁場測量系統具有較高的長期穩定性。尋找一種簡單、快速、精準、穩定的磁場測量手段可以顯著地提高磁場測量效率，縮短加速器裝置建造周期。

四極、六極等多極磁鐵廣泛應用于粒子加速器及其束流傳輸系統，實現束流的聚散焦、色差校正等功能，其磁場的高次（非理想）諧波相對基波比例，通常需控制在5×10-4范圍以內。目前，加速器磁鐵的磁場測量主要采用霍爾點測和感應線圈方法。霍爾探頭廣泛地用于磁場的點測[2]，其尺寸小、空間分辨率高、磁場測量范圍也相對較寬，但對于環境溫度較為敏感，需進行溫度補償及定期校準。相比而言，綜合考慮測量精度、測量效率及測量穩定性等方面，感應線圈法是最合適的諧波磁場測量方法[3-4]，其基本原理是法拉第電磁感應定律，利用感應線圈中磁通量的變化來測量磁場，因而對線圈的幾何尺寸和位置精度要求較高。傳統感應線圈采用機器或手工繞制，難以保證線包的位置精度，同時，線圈的尺寸效應使得線圈常數和幾何因子難以精確確定，為實現高精度的磁場測量，需要使用標準磁鐵或其他高精度設備對感應線圈進行校準[5-6]。

基于印制電路板（Printed Circuit Board, PCB）技術的感應線圈一直被廣泛地應用于電力系統諧波檢測（PCB羅氏線圈）[7]、脈沖電流測量（PCB空心線圈）[8]以及無線傳能系統[9]等領域。近年來，國外一些實驗室開始將PCB技術應用于加速器磁鐵測量領域[10-12]，以期望解決手繞線圈精度不高、線圈間面積差異較大的問題。相較于傳統的繞制感應線圈，PCB感應線圈的優勢主要體現在[13-14]五方面：

1）PCB線圈的布線精度可以達到1～2μm，且可以進行精確測量。

2）PCB線圈形狀可任意定制，布線路徑能夠沿著理想粒子軌跡來測量積分磁場。

3）PCB線圈重復性好，可批量生產。

4）PCB線圈長期穩定性好，且對溫度變化不敏感，能夠減少線圈校準次數，并縮短整個磁場測量周期。

5）PCB線圈可用于測量孔徑較小磁鐵的磁場品質。

基于以上特點，PCB諧波線圈在多極磁鐵磁場測量中已展現出突出優勢。2011年，O. Dunkel等研制出“Mono-Bloc”型PCB諧波線圈，將沿切向分布的三個線圈直接印制在PCB板不同層內。采用這種方法可以減小切向線圈的裝配與定位誤差及線圈尺寸誤差[15]。P. Arpaia等研制出一款超薄PCB線圈。感應線圈采用雙層結構，厚度僅有1.38 mm，并用人造藍寶石作為線圈支撐結構材料[16]，經過校準后，線圈高階分量重復測量誤差小于0.2×10-4。2021年，歐洲核子研究組織（Organization Européennepour la Recherche Nucléaire, CERN）磁體組對FCC-ee項目中的斜螺線管超導四極磁體進行小電流（5A）測量，通過分段的旋轉線圈測試了超導四極磁體的磁場品質，同時采用正反兩個方向旋轉的方式來減小地磁場以及環境噪聲造成的影響，展現了PCB諧波線圈在高精度磁場測量中的顯著優勢。

在國內加速器裝置中，磁場測量主要采用傳統的繞制感應線圈（平移線圈和諧波線圈）、霍爾探頭、振蕩線等方案，獲得了較高的測量精度，但未見采用PCB諧波線圈方案的公開文獻。中國散裂中子源（China Spallation Neutron Source, CSNS）在交流磁鐵和部分直流磁鐵測量中分別采用繞制的徑向諧波線圈和小型flip線圈來完成高階諧波分量和局部磁場強度的測量[17-18]，解決了批量磁鐵之間的不同中心高度、質量、有效長度、磁場強度的兼容性難題。

本文主要介紹了一種基于PCB方案的諧波線圈設計與實驗研究，在諧波磁場測量理論基礎上，從線圈反抵方式、PCB設計以及機械結構設計等方面介紹了諧波線圈的設計，分析了PCB線圈工藝控制和測試方法，最后對比了PCB線圈和繞制線圈的測試結果。

1 磁場測量理論

加速器磁鐵的磁場品質通常是由中心平面的磁場傅里葉展開來描述，而旋轉線圈可以在磁鐵孔徑內旋轉，是測量磁鐵高次諧波方便且有效的手段，這一類旋轉線圈也被稱為“諧波線圈”[19]。在無電流區域，磁場分量如圖1所示，磁感應強度角向分量與徑向分量可以表示為

式中，n為諧波次數；為諧波系數。

在無電流源的二維區域，磁場的角向分量與徑向分量可以表示為

式中，()為磁場諧波系數；ref為任意的參考半徑。在笛卡爾坐標系中（ieiθ），磁感應強度()可表示為

當線圈在磁場中旋轉時，會在感應線圈中產生電壓信號，該信號直接反映了磁場強度，這也是諧波線圈測量磁場的基礎。

根據線圈位置的不同，多極磁鐵的磁場測量可以分為切向線圈和徑向線圈，如圖2所示。切向線圈方法是由F. E. Mills等在1973年提出，即采用靜態線圈陣列來測量任意多極磁場諧波分量，線圈的數量決定了能夠測量的磁場諧波階數[20]。線圈表面與磁場分量垂直，測量磁場徑向分量并進行頻譜分析得到各高階分量。測量過程中線圈保持靜止，可以進行AC模式下的諧波測量。但切向線圈陣列對各線圈的一致性要求較高，采用手工/機器繞制很難實現，因而PCB技術最先引入到切向線圈的制作中。早在2003年，美國布魯克海文國家實驗室（Brookhaven National Laboratory, BNL）的P. Wanderer等制作16路切向PCB線圈[21]，完成德國亥姆霍茲重離子研究中心（GSI）交流四極磁鐵諧波分量的在線測量，但剛性線圈不能使得磁場徑向分量與線圈表面處處垂直，會產生一定的測量誤差。徑向線圈則沿磁鐵半徑方向排布，對磁場角向分量進行測量和分析，在加速器磁鐵諧波測量中應用更廣。

圖2 線圈截面示意圖

一般來說，徑向線圈對磁場的角向分量較為敏感，任意角度方向上線圈磁通量可以表示為

式中，為線圈匝數；為線圈沿磁軸的有效長度；1與2為線圈兩側與旋轉軸的距離，如圖2a所示，其符號與位置相關，若二者位于旋轉軸同側，則1為正；若二者位于旋轉軸不同側，則1符號為負。假定線圈以角速度旋轉，是=0時刻諧波線圈的角位置，則徑向線圈中的感應電壓信號可以表示為

感應電壓幅值與線圈轉動角速度相關，實際測磁過程中線圈角速度并不完全保持恒定，線圈內感應電壓信號會發生畸變，由此感應電壓直接分析會得到雜散磁場諧波信號。若想利用感應電壓分析磁場諧波，必須嚴格控制角速度恒定且需要對速度波動進行矯正。為了獲取準確的磁場諧波并簡化測量過程，可以將線圈感應電壓信號積分，即

式中，K為線圈系數。當線圈在一個理想多極磁場中旋轉，獲取的積分感應電壓信號是一個周期信號，磁通函數可以表示為

式中，Ψ為傅里葉系數，可以表示為

由式（8）可以求得

一般情況下，可以用正頻率半軸（＞0）來描述完整信號狀態，即

通過積分感應電壓信號，可以得到磁場諧波系數()，進一步可推導出被測磁鐵積分場、磁場諧波、旋轉中心和磁中心偏差等核心參數。

2 PCB線圈設計

華中科技大學正在建設一套基于超導回旋加速器的質子放療裝置，其束流輸運與能量選擇系統包含多臺二極磁鐵和四極磁鐵。二極磁鐵主要用于實現對質子束的偏轉，而四極磁鐵用于實現對質子束的聚散焦。質子治療裝置中四極磁鐵參數見表1，其中四極磁鐵最大磁場梯度為19T/m，孔徑為40mm。為實現對四極磁鐵磁場品質的評估，華中科技大學前期與中國科學院近代物理研究所共同研發了一套基于繞制線圈的旋測裝置，但是繞制線圈接線復雜，在繞制過程中需要復雜的纏繞技術和焊接技術。同時，繞制線圈精度不高，難以實現較高的反抵率和測量重復性，造成多臺磁體測試過程中可能需要反復校準線圈，也難以實現長期、穩定測量。而本文提出的PCB諧波線圈方案的參數設計主要針對華中科技大學質子治療裝置的四極磁鐵開展。

表1 四極磁鐵設計參數

Tab.1 Specifications of quadrupole magnets

2.1 線圈反抵設計

基于諧波線圈的測量原理，感應線圈在磁場中的感應電壓積分經過傅里葉分析后可得到各極磁場分量，諧波線圈可以快速準確地測量多極磁鐵的主極分量和高階分量。然而，由磁鐵加工及裝配誤差造成的高階分量非常小，往往需要引入反抵線圈將主極分量消除，大幅度減小由主極分量引入的較大感應電壓信號，最終得到被測試磁鐵準確的高階分量。傳統的繞制線圈往往采用的是兩組線圈，其截面如圖3所示，主極磁場分量是在無補償的情況下使用外部線圈繞組測量，高階分量是通過采樣內外兩個線圈信號的差值得到。

圖3 繞制諧波線圈截面示意圖

在反抵模式下，外線圈、內線圈以及反抵線圈的積分電信號可以分別表示為

式中，eff為線圈的有效長度；outer為外線圈的線圈匝數；inner為內線圈的匝數。假設1=|3/1|，2=|4/2|，=2/1，=inner/outer，式（11）可以表示為

原信號和反抵信號的補償系數可以表示為

對于四極磁鐵的磁場測量，諧波線圈在設計過程中需要將反抵線圈中的四極場（=2）和二極場（=1）的補償系數設為零，即

采用PCB線圈也可以采用與傳統繞制線圈一樣的反抵方式，但是線圈制作復雜，且對每個線圈定位精度較高。為了簡化PCB線圈設計，擬采用多個相同的線圈平行等間距放置，其截面示意如圖4所示。對于一個寬度為的線圈，其二極磁場、四極磁場和六極磁場的線圈系數分別為

對于單個線圈，其線圈系數只與線圈所在位置和線圈寬度相關，如圖4所示，各線圈長度、匝數以及寬度相同，采用兩個相同的線圈（線圈A、線圈B），可以實現二極分量反抵；若采用兩組相同的線圈（第一組線圈、第二組線圈），可以實現四極分量反抵；若采用兩層相同線圈（第一層、第二層），可以實現六極分量反抵。通過這種方式，可以實現二極磁場、四極磁場、六級磁場甚至更高階磁鐵的磁場分量。為了簡化PCB線圈設計與制造工藝，采用多個相同線圈等間距放置的設計方案。

2.2 PCB線圈設計

一般而言，PCB線圈有兩種制板工藝：雙層PCB工藝和單層PCB工藝，如圖5所示。雙層PCB兩端采用對稱銅線圈結構，層間由預浸層（Pre-preg）絕緣并將上下層固定在一起。單層PCB僅在一側布置銅線圈，可用作改善銅軌道對齊并降低PCB總厚度，在這種方案下，絕緣層交替使用預浸料和FR4。單PCB層通常不是直接制成，需要通過蝕刻從一側去除銅來獲得，同時難以保證多層制作時線圈的中心對稱，從而造成中心偏移。為了確保線圈處于旋轉軸中心，本文采用雙層PCB制板方案。

圖5 雙層PCB與單層PCB示意圖

PCB諧波線圈采用徑向五線圈結構，五個線圈寬度與匝數相同。為了方便線圈后續安裝與定位，線圈中間預留五個定位孔，同時在兩側各預留五個固定孔位。PCB線圈結構如圖6所示。理論上，PCB線圈的銅軌跡寬度可以限制在50μm，甚至更小，但是較細的銅軌跡會增加線圈的制造難度，同時也會降低PCB成品率和線圈可靠性。為確保加工精度，需要在一定程度上增加銅軌跡寬度，并采用增加層數的方式來降低線圈寬度的影響。綜合考慮制板工藝以及信號大小等因素，PCB印刷銅軌跡線寬=150μm，軌跡間距=150μm，采用6層板單層布線，單個線圈匝數為60匝，PCB線圈布局如圖7所示。

圖7 PCB線圈布局

2.3 機械結構設計

為提高線圈主軸強度和降低整體重量，采用雙層固定夾板式結構，兩個夾板使用加強筋支撐，利用兩個T型夾板固定PCB線圈，并在T型夾板上增加固定孔與定位孔。兩個夾板與PCB裝配作為十字主軸，主動軸、從動軸與線圈十字軸采用子母口連接。線圈主軸如圖8所示。圖9為裝配后的PCB線圈實物圖。

圖8 線圈主軸示意圖

圖9 PCB線圈實物圖

2.4 線圈工藝控制與檢測

PCB線圈的檢測一般需要通過截取部分布線路徑片段來衡量線圈制作工藝，PCB線圈設計之初，在線圈周圍設置用于控制制作工藝的銅軌跡。在線圈出廠之前，通過百倍顯微鏡測量線寬、線間距以及孔徑偏差，同時利用金相切片測量不同層的線圈對齊情況以及線圈位置偏差。PCB線圈切面如圖10所示。經過檢測，線圈層間誤差小于10μm，各項指標測試結果見表2，均符合要求。

圖10 PCB線圈切面

表2 PCB線圈參數設計值與實測值

Tab.2 The design parameters and measurement results of the PCB coil

3 可靠性驗證

在完成線圈加工后，需要測量線圈的穩定性、可靠性以及測量重復性。基于PCB線圈的諧波磁場測量系統如圖11所示，主要包括：旋轉電機及其控制器、編碼器、諧波線圈、積分器、磁鐵電源、直流電流傳感器（Direct Current Current Transformer, DCCT）以及數據采樣系統。被測試磁鐵置于磁鐵支撐上，利用該平臺可以調節磁鐵位置；諧波線圈放置于大理石基座V型金屬支撐件上固定。當計算機通過命令控制磁鐵電源輸出電流時，在被測試磁鐵中產生相應的磁場，而后由旋轉電機帶動諧波線圈勻速旋轉，從而在線圈中產生電壓信號；編碼器用于確定諧波線圈位置并輸出觸發脈沖，從而控制積分器采集；積分器FDI2056一路采樣諧波線圈的主線圈信號，另一路采樣反抵線圈的反抵信號，最后由上位機進行傅里葉分析，確定諧波分量。至于勵磁電流則是由DCCT轉化成等比例的電壓信號，而后由數字采集卡PCIe4065采樣，最后傳輸至計算機。搭建完成的磁場測量系統如圖12所示。

圖11 諧波線圈磁場測量系統原理

圖12 基于PCB諧波線圈的磁場測量現場

3.1 短期重復性

在短時間內，同一磁鐵往往需要經過多次測試，而短期重復性是衡量線圈是否滿足設計要求的重要指標。圖13展示了勵磁電流為100A時，四極磁鐵樣機30次重復測量結果，柱狀圖上短線為30次重復測量的標準差。在=20及以下的高階諧波分量上，繞制線圈測量標準差為0.7units（1unit表示0.01%），PCB線圈的測量標準差為0.08units。PCB線圈的測量重復性優于繞制線圈一個數量級，測量的高階諧波波動小，短期測量結果重復性好。

圖13 短期穩定性測量結果

3.2 長期穩定性

長期穩定性主要衡量的是線圈在長時間放置或測試過程中線圈多次測量的重復性。在保持測量條件不變前提下，分別于2021年10月、2021年12月以及2022年3月各選一周對同一臺四極磁鐵樣機進行多次測量，觀察PCB線圈的測量重復性。圖14展示了勵磁電流為100A時，四極磁鐵樣機三個月中的30次重復測量結果。在=20及以下的高階磁場測量上，測量標準差小于0.1units。由一周內的短期測量結果以及半年內的長期測量結果可知PCB線圈的測量長期穩定性遠優于繞制線圈。

圖14 長期穩定性測量結果

3.3 線圈反抵率

反抵率是諧波線圈的一個重要指標，高反抵率可以大幅度降低反抵線圈中的主極分量，減小主極分量對測量精度的影響。反抵率可以由主線圈信號中主極分量幅值除以反抵信號中主極分量幅值得到。諧波線圈的反抵率體現了線圈制作精度，反抵率越高，線圈制作精度越高，一般要求諧波線圈的反抵率大于100。勵磁電流為100A時，繞制線圈和PCB線圈主信號與反抵信號電壓積分波形如圖15所示。繞制線圈和PCB線圈的反抵率分別為104和1 400。相較于繞制線圈，PCB線圈的反抵率提升了一個數量級，高階諧波受到主極信號干擾小，諧波分量的測量結果具有更好的重復性。

圖15 繞制線圈與PCB線圈主信號及反抵信號圖

4 結論

本文針對傳統繞制線圈精度不高、測量一致性差等問題，采用PCB技術制作一致性較高的線圈陣列，并開展了諧波線圈磁場測量理論研究；基于PCB諧波線圈的方案特性，提出了采用多個相同線圈等間距放置的反抵方案，并從線圈參數設計、機械結構設計以及工藝控制等方面進行探討。搭建了一套基于PCB感應線圈的諧波測量系統，并開展了線圈的可靠性驗證，從長期穩定度、短期穩定度、線圈反抵率等方面與繞制線圈進行比對。測試結果表明，基于PCB技術制作的諧波線圈精度高、穩定性好，可以實現更高的反抵率以及更為精確、穩定的諧波磁場測量結果，驗證了PCB技術在諧波測量系統中的顯著優勢，為PCB諧波線圈在國內加速器磁鐵中的發展與應用提供了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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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ign and Implementation of a Harmonic Coil Field Measurement System for Multipole Magnets Based on PCB Scheme

Han Wenjie Chen Geng Qin Bin Liu Xu Li Chunyi

（State Key Laboratory of Advanced Electromagnetic Engineering and Technology School of Electrical and Electronic Engineering Huazho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Wuhan 430074 China）

The magnetic field measurement technology is one of the core technologies of particle accelerators, and the harmonic field quality of multipole magnet is essential to beam transportation. The accurate and reliable magnetic field measurement data can provide important reference for installation, commissioning and operation of magnets for multi-purposes. Compared to relative lower positioning accuracy and repeatability by using traditional hand-wound coils, this paper introduces the design and implementation of a harmonic coil field measurement system based on printed circuit board (PCB) technology. The theory of harmonic field measurement, the design of PCB coil and mechanical support structure are described. A comparative study between the hand-wound coils and PCB coils are performed. The experimental results show that the PCB harmonic coils can achieve more stable and accurate magnetic field measurements with higher bucking rate, for harmonic magnetic fields measurement of multipole magnets. The research findings can provide a good reference for the design and development of harmonics field measurement coils based on PCB technique.

Harmonic coil, printed circuit board technique, multipole magnet, particle accelerators

10.19595/j.cnki.1000-6753.tces.221257

TM936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11975107）和中國博士后科學基金（2021M691132）資助項目。

2022-06-29

2022-07-11

韓文杰 男，1992年生，博士，研究方向加速器磁鐵及電源技術。E-mail：hanwenjie@hust.edu.cn

秦 斌 男，1979年生，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粒子加速器及束流輸運。E-mail：bin.qin@mail.hust.edu.cn（通信作者）

（編輯 李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