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凱
錯頜畸形為臨床常見口腔疾病,影響面部美觀,損傷口腔功能,需盡早治療[1]。牙頜矯正治療經支抗向頜骨、牙齒施加作用力,以此糾正畸形牙形態。傳統支抗為口外矯治器,其結構復雜,難以控制,且舒適性、美觀性較低[2]。微型種植體支抗為新型口腔正畸材料,屬短時性支抗裝置,植入靈活、創傷小、穩定性高。微型種植體支抗的植入受植入方向、角度的影響,操作不當會刺激牙周組織,損傷牙齒功能[3]。既往研究顯示[4],微型種植體支抗不適用于未經控制的慢性牙周炎患者,因此治療安全性需進一步研究。目前關于微型種植體支抗治療錯頜畸形對患者牙周炎性微環境影響的研究較少。本研究選取80例錯頜畸形患者為研究對象,探討錯頜畸形患者行微型種植體支抗治療對牙周炎性微環境的影響,現報道如下。
1.1 一般資料 將2018年3月~2020年3月我院收治的80例錯頜畸形患者按照隨機數字表法分為對照組和觀察組,各40例。對照組中男23例,女17例,年 齡18~34歲,平均(24.42±5.05)歲;觀察組中男24例,女16例,年齡17~35歲,平均(24.43±5.06)歲。兩組性別、年齡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納入標準:①經X線檢查符合安氏Ⅱ類1分類錯頜畸形診斷標準[5];②開唇露齒、上頜前牙前突、下頜后縮,前牙深覆蓋,覆頜Ⅱ~Ⅲ度;骨性Ⅱ類面型,尖牙、磨牙遠中關系,上下齒槽座角(ANB)>5°;③拔除上頜第一前磨牙、下頜第二磨牙;④患者及其家屬簽署治療知情同意書。排除標準:①嚴重心、肝、肺、腎等功能不全者;②重度牙周炎者;③有口腔手術史者;④有造血系統、免疫缺陷疾病者。本研究經我院倫理委員會批準。
1.2 方法 對照組行傳統非種植體支抗治療。治療前,X線檢查牙齒排列、牙根生長狀況;口內采用橫腭桿、Nance弓增強支抗,口外佩戴口外弓,每天佩戴12~14h,聯合牽引,兩側牽引力設置為200~300g;治療后口服抗生素,如出現口腔不良反應情況予以對癥處理。囑口腔衛生注意事項,保持口腔清潔。
觀察組行微型種植體支抗治療,兩側尖牙托槽設置牽引鉤,調整至牙間隙閉合;清潔口腔,4%阿替卡因腎上腺素注射液局麻;觀察牙根位置及形態等,對口腔全景、根尖進行拍攝,確定植入部位后植入微型種植體。若牙槽黏膜厚,可先行黏膜切開,應避免卷入周圍軟組織;保證植入微型種植體角度、骨面垂直,需偏向牙根2~3mm;植入微型種植體后,再次拍攝根尖片,如無不適則采用拉簧牽引微型種植體、牽引鉤,牽引力100g,均衡加力,需定期更換拉簧。1次/月,治療8個月。治療后半年內,每月復診1次。
1.3 觀察指標 ①臨床療效指標:記錄兩組矯治療程、矯治成功率。②X線片測量指標[6]:拍攝頭顱側位X線片、頜全景片評估正畸治療效果,測量下齒槽座角(SNB)、上齒槽座角(SNA)、上下齒槽座角(ANB)、下中切牙-下頜平面角(L1-MP)、鼻根點下齒槽座點與下中切牙長軸連線的距離(L1-NB)、上下中切牙角(U1-L1)、上中切牙長軸與前顱底平面夾角(U1-SN)、覆蓋(OJ)及覆牙頜(OB),各指標均測量3次,取平均值。③牙周炎性微環境指標[7]:采用CPITN探針取患者支抗周邊牙齦的牙周組織,經胰蛋白酶消化后,放置于培養基中行體外培養,取上清液,并標記。通過酶聯免疫吸附法檢測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白細胞介素-1β(IL-1β)、白細胞介素-6(IL-6)水平,應用UniCel DxI 800全自動免疫發光分析儀(美國貝克曼庫爾特有限公司),試劑盒購自武漢博士德生物工程有限公司,嚴格按試劑盒說明書操作;通過免疫細胞化學實驗檢測牙周細胞基質金屬蛋白酶-9(MMP-9)、基質金屬蛋白酶-2(MMP-2)水平。
1.4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 24.0統計分析軟件,計數資料比較采用χ2檢驗,以n和%表示,計量資料比較采用t檢驗,以±s表示。雙側檢驗水準α為0.05,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兩組臨床療效指標比較 觀察組矯治療程短于對照組,矯治成功率高于對照組(P<0.05),見表1。

表1 兩組臨床療效指標對比
2.2 兩組治療前后X線片測量指標比較 治療后兩組SNB、SNA、ANB、L1-MP、L1-NB、U1-SN、OJ、OB降低,U1-L1升高,且觀察組SNB、SNA、ANB、L1-MP、L1-NB、U1-SN、OJ、OB低于對照組,U1-L1高于對照組(P<0.05),見表2。
2.3 兩組治療前后牙周炎性微環境指標比較 治療后兩組TNF-α、IL-1β、IL-6、MMP-9、MMP-2均升高,且對照組高于觀察組(P<0.05),見表3。
表2 兩組治療前后X線片測量指標對比(±s)

表2 兩組治療前后X線片測量指標對比(±s)
組別 SNB(°) SNA(°) ANB(°) L1-MP(°)L1-NB(mm)U1-L1(°) U1-SN(°) OJ(mm)OB(mm)觀察組(n=40)治療前 78.81±10.3984.36±12.196.43±1.05 97.36±13.19 8.53±1.13 98.81±13.39 118.36±15.195.53±1.112.77±0.55治療后 71.55±7.05 77.17±8.75 3.24±0.54 87.17±10.74 6.36±0.69 119.57±15.78 99.17±10.28 3.36±0.71 1.76±0.18 t 3.656 6.298 5.946 12.454 4.052 6.974 5.085 8.518 11.038 P 0.000 0.000 0.000 0.000 0.000 0.000 0.000 0.000 0.000對照組(n=40)治療前 78.80±10.3884.38±12.206.42±1.03 97.38±13.18 8.52±1.12 98.80±13.38 118.38±15.185.52±1.122.76±0.54治療后 74.12±8.4778.02±10.87 4.49±0.97 89.02±10.03 7.49±0.92 108.12±14.47111.02±14.794.52±0.922.34±0.25 t 2.209 2.461 8.967 3.192 4.494 2.990 2.196 4.363 4.463 P 0.030 0.016 0.000 0.002 0.000 0.003 0.031 0.000 0.000 t治療后 5.654 8.654 12.564 7.654 9.641 11.045 12.675 5.409 3.091 P治療后 0.000 0.000 0.000 0.000 0.000 0.000 0.000 0.000 0.000
表3 兩組治療前后牙周炎性微環境指標對比(±s)

表3 兩組治療前后牙周炎性微環境指標對比(±s)
組別 TNF-α(μg/L) IL-1β(ng/L) IL-6(ng/L) MMP-9(ng/ml) MMP-2(ng/ml)觀察組(n=40)治療前 1.15±0.37 82.23±5.48 42.86±4.37 0.73±0.19 0.89±0.20治療后 2.57±0.74 124.07±7.13 63.59±6.54 1.44±0.25 2.39±0.64 t 10.855 29.426 16.853 14.300 25.715 P 0.000 0.000 0.000 0.000 0.000對照組(n=40)治療前 1.16±0.38 82.15±5.45 42.87±4.36 0.71±0.17 0.84±0.23治療后 3.22±1.02 154.18±10.64 75.15±7.46 2.28±0.61 3.42±0.89 t 5.565 38.107 19.646 15.680 18.945 P 0.000 0.000 0.000 0.000 0.000 t治療后 6.649 14.868 7.369 8.058 7.352 P治療后 0.000 0.000 0.000 0.000 0.000
錯頜畸形的常見類型為安氏Ⅱ類錯頜牙畸形,表現為深覆蓋、上切牙唇傾、下頜后縮等。其不利于下頜發育,損傷下頜關節功能,損害牙周牙齦組織健康,破壞外觀形象,所以確診后應盡快治療[8]。正畸治療經牙齒矯正裝置來調整面部骨骼、牙齒、頜面神經肌肉間的平衡,需拔除上頜前磨牙后再行頜間牽引矯治[9]。有效支抗控制為矯治關鍵,可分解支抗力,均勻分布于支抗牙上,確保支抗牙吻合良好。傳統支抗常采用橫腭桿、Nance弓與口外弓聯合支抗,支抗位置以牙弓為主,矯治時易出現支抗丟失,且矯治時間長,患者治療依從性下降,療效有限[10]。
微型種植體支抗為與組織嵌合的機械方式,適用于牙槽嵴牙根間,不結合牙齒,其植入部位不會受到限制,且體積小、易控制、穩定性高、不受患者依從性影響,操作簡便,手術時間大約10min,不需結合其他特殊設備使用,術后消毒方便,取出后愈合快,可避免傷口感染[11]。本研究結果顯示,治療后兩組SNB、SNA、ANB、L1-MP、L1-NB、U1-SN、OJ、OB降低,U1-L1升高,且觀察組SNB、SNA、ANB、L1-MP、L1-NB、U1-SN、OJ、OB低于對照組,U1-L1高于對照組(P<0.05),提示微型種植體支抗正畸效果顯著。影響微型種植體支抗療效的關鍵因素為作用力、反作用力,通過骨組織、種植體間嵌合力固位,進一步加強頜骨和周圍組織間緊密程度,有利于改善錯頜畸形患者口腔結構,提高牙槽骨自我保護能力,還可防止非矯治牙齒移位[12]。本研究結果顯示,觀察組矯治療程短于對照組,矯治成功率高于對照組(P<0.05),提示微型種植體支抗治療錯頜畸形可縮短矯治療程,提高矯治成功率。
矯治器的安裝影響牙齒自潔,且支抗植入部位會導致解剖形態變異。矯治時植入方向不正確等情況易刺激牙周組織分泌大量炎性介質,改變牙周炎性微環境,損傷牙根[13]。TNF-α為促炎性細胞因子,由單核巨噬細胞分泌,在牙周免疫過程中產生,可加強中性粒細胞吞噬作用,與炎癥、抗炎性因子發揮協同促炎效應[14]。IL-6為炎癥、免疫促進因子,其表達水平和機體損傷嚴重程度呈正相關。TNF-α、IL-6等炎性因子相互作用,引發炎性級聯效應,引起免疫細胞聚集、激活,導致骨、軟骨組織發生免疫炎癥性損傷,刺激牙周發生病變[15]。既往研究證實[16],MMPs參與牙周骨代謝。MMP-9由內皮細胞、滋養細胞、結締組織細胞等分泌,可降解細胞外基質。另一研究證實[17],MMP-9與破骨細胞吸收、傷口愈合等生理功能及腫瘤細胞浸潤、轉移等病理過程有關。MMP-2、MMP-9作用于牙周病患者破骨細胞吸收過程,其水平增高,說明治療可促進破骨細胞分泌MMPs,加快成骨細胞分化、增殖,完成骨重建,同時維持牙周微環境穩定。本研究結果顯示,治療后兩組TNF-α、IL-1β、IL-6、MMP-9、MMP-2均升高,且對照組高于觀察組(P<0.05),提示微型種植體支抗治療對牙周微環境刺激、產生的炎癥反應小于傳統非種植體支抗治療。
綜上所述,錯頜畸形患者行微型種植體支抗治療可提高矯治成功率,正畸效果明顯,對牙周微環境刺激較小,可減少炎癥發生,值得臨床推廣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