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周某在乘坐地鐵時,利用其隱蔽位置與擁擠的環境,對一個穿裙子的小女孩實施“襲胸、摸下體”等猥褻行為。周某認為自己的猥褻行為不符合“當眾”的情節,因為猥褻行為并沒有被周邊人發覺。請問,周某的猥褻行為是否符合“當眾性”?
答:
對于“當眾性”的認定與否,關乎加重、從重處罰的量刑處理。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條的規定,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方法強制猥褻他人或者侮辱婦女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聚眾或者在公共場所當眾犯前款罪的,或者有其他惡劣情節的,處五年以上有期徒刑。猥褻兒童的,依照前兩款的規定從重處罰。
2013年10月23日,最高法、最高檢、公安部、司法部等四部門聯合印發《關于依法懲治性侵害未成年人犯罪的意見》。其中,第二十三條對“當眾”一詞作出解讀與規范:在校園、游泳館、兒童游樂場等公共場所對未成年人實施強奸、猥褻犯罪,只要有其他多人在場,不論在場人員是否實際看到,均可以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條第三款、第二百三十七條的規定,認定為是在公共場所“當眾”強奸婦女,強制猥褻、侮辱婦女,猥褻兒童。
問:
我與楊某于2012年登記結婚,婚后我只工作半天,主要精力放在照顧孩子、料理家務方面。楊某雖收入較高,但給家用的錢不多,我要經常靠娘家接濟。楊某對家務幾乎不關心也不參與,以致我的負擔太重,壓力太大,雙方時常爭吵,關系日益緊張。一個月前,我們辦理了離婚登記手續。前段時間我無意得知,一方在婚姻關系存續期間承擔較多家庭義務的,可以要求另一方給予經濟補償,于是我就向楊某提出補償的要求,可被他一口回絕。請問,我現在還可以通過打官司要求楊某補償嗎?
答:
《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第一千零八十八條規定:“夫妻一方因撫育子女、照料老年人、協助另一方工作等負擔較多義務的,離婚時有權向另一方請求補償,另一方應當給予補償。具體辦法由雙方協議;協議不成的,由人民法院判決。”就是說,不論夫妻實行的是共同財產制還是分別財產制,在離婚時都可以適用家務勞動經濟補償制度,這是對家務勞動價值的全面肯定。家庭生活中,夫妻一方承擔較多或者全部的家務,往往會喪失或放棄個人發展機會,勢必在經濟、社會地位、能力等方面受到損失,所以,離婚時的家務勞動補償,是對家務貢獻者遺失利益的補償。
不過,行使經濟補償請求權除了應當符合“一方因撫育子女、照料老年人、協助另一方工作等負擔較多義務”這個條件外,還應當在離婚時行使,否則過期作廢。你在撫育子女等家庭勞動方面承擔了較多義務,犧牲較多,本來是有權獲得經濟補償的。但是,由于你與楊某已經辦理了離婚手續,而離婚時你又沒有提出經濟補償,所以,現在為時已晚,打官司也無法獲得補償了。
問:
2019年5月10日,李某向我借款15萬元,并出具借條證明:借款期限自2019年5月10日起至2020年5月10日止。借款到期后的2021年11月3日李某因病去世。我找到李某的妻子張某要求償還,張某認為李某借款她不知情,且借款也未用于夫妻生活;再者,她已決定放棄對李某遺產繼承,讓我不要找她了。請問,我如何才能追回這筆借款?
答:
你可將李某的法定繼承人張某作為被告起訴至法院,即便法院查實并非李某夫妻共同債務,也會判令張某等法定繼承人在繼承李某遺產限額內予以償還。至于張某提出放棄繼承權,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繼承編司法解釋(一)》第三十二條規定:“繼承人因放棄繼承權,致其不能履行法定義務的,放棄繼承權的行為無效。”張某既是李某的遺產繼承人,也是履行法定義務人,其放棄行為難免會影響你對李某的遺產行使債權,法院不會準許。
問:
我的堂叔趙某與老伴崔某膝下無子女,于2010年9月9日與我簽訂《遺贈扶養協議》約定:“我自愿盡扶養趙某、崔某的義務,生養死葬。遺贈人先去世者的財產全部遺留給另一遺贈人所有,待遺贈人雙方均去世后所有財產均遺留給扶養人所有。”協議簽訂經公證后,我開始履行照顧趙某、崔某的衣食住行的責任。趙某于2017年5月16日去世,我為老人辦理喪葬事宜并支付了全部喪葬費用。之后,崔某的外甥女劉某一家搬進崔某家與其一起居住生活并照顧崔某。2019年3月1日崔某立下公證遺囑:“在我百年后我所有的全部財產由我外甥女劉某繼承,其他人無權干涉。”崔某于2021年1月15日去世,劉某為老人辦理了喪葬事宜并支付了全部喪葬費用。現我與劉某因手中都有公證遺囑,那么誰能繼承老人的遺產?
答:
《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第一千一百四十二條規定:遺囑人可以撤回、變更自己所立的遺囑。立有數份遺囑,內容相抵觸的,以最后的遺囑為準。本案崔某先后立有兩份遺囑,因前一份系附條件的《遺贈扶養協議》,按法律規定,有遺贈撫養協議的,應優先適用。又因《遺贈扶養協議》人雙方僅僅履行了一部分,并未完全履行,即趙某去世后,你未對崔某盡扶養義務。故崔某后立的遺囑只能對尚未履行部分遺產有效。趙某與崔某的遺產應由劉某和你各繼承二分之一。
問:
我與殷某同居生活多年,但一直未辦理結婚登記手續。在一次交通事故中,殷某遭受重創經搶救無效死亡。在商議殷某遺產如何分割時,我已懷有六個月身孕,便提出為未出生胎兒預留部分遺產份額用于撫養孩子,但這一要求遭到殷某父母的反對,理由是殷某并未與我登記結婚,無法斷定遺腹胎兒是否為殷某的。請問,我的要求符合法律規定嗎?
答:
胎兒(子女)不論是婚生還是非婚生,依據人身權延伸保護原則,其遺產預留份額等權益均受法律保護。《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第一千一百五十五條規定:“遺產分割時,應當保留胎兒的繼承份額。胎兒娩出時是死體的,保留的份額按照法定繼承辦理。”第一千零七十一條第一款規定:“非婚生子女享有與婚生子女同等的權利,任何組織或者個人不得加以危害和歧視。”也就是說,法律賦予非婚生子女和婚生子女相同的法律地位。非婚生子女和父母之間也存在血緣關系,造成非婚生的原因在于父母,不應由孩子承擔不利的法律后果。根據上述規定,非婚生子女與婚生子女都是獨立的繼承主體,對于父母的遺產享有同等的繼承權。如果父母立有遺囑,則應尊重遺囑人對遺產的安排,但未保留胎兒繼承份額的遺囑內容因違反法律禁止性規定而屬無效。本案中,非婚生遺腹胎兒的父親因車禍離世,尚未出生的胎兒雖不具備民事權利能力,但對其遺產預留份額應予保護。需要明確的是,胎兒繼承請求權應當待出生后,由嬰兒本人享有并行使,但在其不具備民事行為能力時,相關民事權利的請求權由監護人代為行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