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高校文化遺產學設置分布原因與學科保護經驗研究①

李曉東 劉蓓蓓

一、數據展示①本文的數據由作者根據教育部留學服務中心官網（中國留學網）檢索歐洲高校中關鍵詞為“文化遺產”專業所整理，盡量做到全面客觀，若有遺漏，請讀者補充。與問題暴露

1.國家地理分布

文化遺產的保護與研究肇始于歐洲。歐洲是世界上海拔最低的大洲，地形以平原為主，也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一個洲。歐洲在地理上習慣分為南歐、西歐、中歐、北歐和東歐五個地區。歐洲有44 個國家和地區，其中有22個國家開設文化遺產學以及相關專業，占50%（表1）。歐洲高校文化遺產專業最多的國家是意大利（45 所）、其次是西班牙（39 所）、英國（36 所）、法國（25 所）、葡萄牙（14 所）。從GIS 地理分布和空間數據分析來看，主要分布在南歐和西歐等地區。西歐瀕臨大西洋，是終年溫和濕潤的溫帶海洋性氣候，南歐主要位于地中海沿岸地區，夏季氣候炎熱干燥，冬季氣候溫和濕潤，形成了地中海氣候，適宜人類居住與生活，經濟發展水平很高，為高校建設和發展提供了有利的地理位置，能更好地吸引其他國家優質生源。

表1 歐洲高校文化遺產以及相關專業數量統計表

2.培養層次分布

1999 年歐洲29 個國家在意大利博洛尼亞舉行會議，確定歐洲范圍內高等教育系統的共同框架，并在這個框架之內建立本科和研究生兩個階段的高等教育結構。這次會議簽署的博洛尼亞宣言，確定了到2010 年建立“歐洲高等教育區”的發展目標。隨后發布的一系列如2001年《布拉格公告》、2003 年《柏林公告》、2005年《柏根宣言》、2007 年《倫敦宣言》和2009年《新魯汶宣言》等，都對歐洲高等教育體系和培養模式進行優化，強調研究生層面培養的任務與目標，加強對研究生中碩士科研能力的培養和重視。

從培養層次來看，歐洲高校在本科開設相關專業的學校有50 所、碩士有126 所、博士有53 所。通過GIS 數據分析可以看出歐洲高校文化遺產學的學科分布主要以碩士層面為中堅力量，這與文化遺產學的學科特點有關，即學科交叉研究和以其他基礎學科背景為研究基礎等特點，需要碩士成為開展科研的主力軍。意大利重視本科層次的教育，有24 所高校在本科開設文化遺產學以及相關專業，其次是法國有10所，再者就是西班牙有8 所。在碩士研究生層面，英國重視在碩士層面開設相關專業，有21所高校，其次是西班牙有19 所，再者就是意大利有18 所。在博士研究生層面，意大利有13所高校開設相關專業，其次是西班牙有12 所，再者是英國有10 所。很多國家在本科并未設置相關專業，只在研究生層次中開設，例如德國和希臘在碩士研究生層面有7 所高校、博士研究生層面有2 所，保加利亞在碩士研究生層面開設7 所高校等，反映出歐洲高校對文化遺產學的學科特點和培養層次的思考。

3.專業方向分布

文化遺產學在歐洲高校中占有重要的地位，許多高校都在一級學科下設置文化遺產學或文化遺產研究等相關專業，體現出高校對文化遺產保護與研究的重視和發展。例如2019 年以前英國在高等教育學科目錄中將“文化遺產研究”作為一級學科，隸屬于“歷史與哲學研究”門類，涵蓋“文化遺產理論”“遺址管理”“自然文化遺產”“沿海文化遺產管理”“口述歷史、文化遺產和譜系”等二級學科。

相反，也有許多國家在相關學科門類和一級學科下的二級學科中開設相關研究專業，這種情況在中國也相當普遍。2020 年后英國實行新的學科分類系統，在“歷史、哲學和宗教研究”門類下設置“歷史與考古學”一級學科，其下設立“文化遺產研究”“文化遺址管理”兩個二級學科。德國的帕德博恩大學設有德國第一個物質與非物質文化遺產專業，按照我國的學科分類方法，相當于在文學門類中。值得關注的是歐洲許多國家將文化遺產與博物館學進行緊密結合與交叉，這不僅是因為博物館在文化遺產保護中的不可替代性，還因為博物館在當下參與文化遺產保護中所起的特殊的重要作用。生動靈活、多方位地對文化遺產的展示、宣傳、教育和研究起到積極的推動作用，是當代文化遺產保護的重要媒介和力量之一。巴黎第十大學在歷史學門類下的碩士研究生層面開設遺產與博物館專業，瑞士烏普薩拉大學在管理學門類下，開設博物館與文化遺產專業。

二、歐洲高校文化遺產分布和學科設置的原因分析

1.依托“世界遺產城市”的文化生態發展相關專業

1991 年，根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保護世界文化和自然遺產公約》的精神指示，世界遺產城市在加拿大的魁北克市召開了第一次國際研討會，來自全球的41 個成員通過了《魁北克城市宣言》，會議結束后與會代表希望建立一個世界遺產城市的聯系網絡并付諸行動。1993年，世界遺產城市聯盟（OWHC）在摩洛哥的非斯正式宣布成立，根據成立之初制定的主要規章制度以及2003 年重新修訂的附則法，世界遺產城市聯盟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一個下屬組織機構，是一個非盈利性、非政府的國際組織，其宗旨是負責溝通和執行世界遺產委員會會議的各項公約和決議，借鑒各遺產城市在文化遺產保護和管理方面的先進經驗，進一步促進各遺產城市的保護工作。

能夠入選為世界遺產城市聯盟的城市和地區，首先要符合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名錄》中評選文化遺產項目的六條標準的一條或幾條，即：第一，代表一種獨特的藝術成就，一種創造性的天才杰作；第二，能在一定時期內或世界某一文化區域內，對建筑藝術、紀念物藝術、城鎮規劃或景觀設計方面的發展產生過大影響；第三，能為一種已消逝的文明或文化傳統提供一種獨特的，至少是特殊的見證；第四，可作為一種建筑或建筑群或景觀的杰出范例，展示出人類歷史上一個（或幾個）重要階段；第五，可作為傳統的人類居住地或使用地的杰出范例，代表一種（或幾種）文化，尤其在不可逆轉之變化的影響下變得易于損壞；第六，與具特殊普遍意義的事件，或現行傳統，或思想，或信仰，或文學藝術作品有直接或實質的聯系（只有在某些特殊情況下或該項標準與其他標準一起作用時，此款才能成為列入《世界遺產名錄》的理 由）。

從以上標準可以看出，能夠成為世界遺產城市必然有其獨特的藝術性、重要的影響力、悠久的歷史見證價值并達到一定的瀕危程度等，因此坐落在世界遺產城市中的高校，必然會借此便利的“東風”進行專業的研究，大有“近水樓臺先得月”之勢。同時，高校對于文化遺產保護的作用也是不可替代的，其專業的學術研究和保護力量是文化遺產保護與傳承的主力軍。縱觀歐洲開設文化遺產的高校，62.34%都分布在世界遺產城市中。歐洲是全球世界遺產城市分布最多的大洲，意大利又是歐洲分布世界遺產城市最多的國家，有27 座城市，意大利還是分布文化遺產以及相關專業最多的國家，有44 所高校在本科、碩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層面開設，就說明了這個問題。例如意大利錫耶納大學就位于遺產城市錫耶納歷史中心，該校在本科層面開設歷史學與文化遺產專業；羅馬作為意大利的首府，是著名的世界遺產城市，羅馬第三大學在本科層面開設藝術遺產歷史與保護及考古專業，羅馬第一大學在碩士研究生開設文化遺產傳播和數字遺產專業；意大利拉古薩擁有世界文化遺產東南西西里諾托谷地的晚期巴洛克風格城鎮，拉古薩地中海美術學院在碩士研究生層面開設文化遺產專業；意大利威尼斯作為水城，擁有世界文化遺產威尼斯及其瀉湖，威尼斯建筑大學在博士研究生層面開設歷史文化遺產科學、建設和文化遺產創新等專業。英國巴斯斯巴大學在本科生階段開設文化遺產研究專業，所在的巴斯城是英國唯一列入世界文化遺產的城市。凡此種種不勝枚舉，不再贅述。

2.依托經濟歷史文化藝術等有利因素發展相關專業

高等教育是一個國家教育系統的有機組成部分，在國家教育系統中起主導作用，是新知識和高質量人力資源的源泉，社會創新潛力的重要組成部分，獲得、保存和傳遞知識的信息系統基礎，其他各級教育發展的決定性因素。高校的分布依托于國家和城市的歷史積淀、經濟發達程度、政策扶持、文化藝術底蘊和科研經費、學生就業情況等一系列因素。歐洲作為世界發達國家聚集最多的大洲之一，有44 個國家和地區，其中發達國家有23 個，占總數的52%。這就為高校的建設和發展提供了有利條件，同時也吸引著名校名師和全球高質量的生源加入高校的隊伍建設和發展中。

歐洲的教育起源于中世紀早期的教會并被壟斷，其旨在為基督教僧侶們獲得知識教育而設立，帶有神學宗教性質。在此基礎上，西歐某些城市學校和主教學校開始出現大學，最早的大學產生于意大利的博洛尼亞，具有代表性且影響較大的是薩萊諾大學、博洛尼亞大學和巴黎大學。11 世紀薩萊諾大學初成為醫學研究中心，1231 年得到政府承認，距今有800 年的高等教育歷史。依托悠久的歷史和學校實力，薩萊諾大學在本科層面開設文化遺產、文化遺產旅游經濟評估與管理專業，在碩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層面開設文化遺產和書籍管理與保護專業，是少有的高等學校本科研究生層面都開設文化遺產專業的學校。博洛尼亞大學可追溯到公元1088 年，是世界范圍內廣泛公認的、擁有完整大學體系并發展的第一所大學，被譽為“世界大學之母”。博洛尼亞大學在本科層面開設文化遺產專業，在碩士研究生層面開設人類文化遺產與民族文化保護國際合作專業，在博士研究生層面開設文化遺產研究專業，也是一所本科研究生層面都開設文化遺產專業的學校。德國的帕德博恩大學是一所歷史可以追溯到8 世紀的教會性質的學校，目前帕德博恩大學已設有德國第一個物質與非物質文化遺產專業，該專業現由首席教授伊娃·瑪利亞·森女士負責，研究領域涵蓋建筑理論與歷史，16 至21 世紀的城市發展，文化遺產與歷史古跡的保護、修復、重建和復原，以及博物館收藏、展陳等方面，她在2020 年之前多次來到中國，在清華大學美術學院、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四川大學、河南科技學院等院校做學術講座，與國內交流密切。

3.依托名校雄厚的教育資源開設相關專業

全球高校排名在一定程度上展示了一所學校的學術科研、學術評價、師資力量、就業形式高等教育資源優勢。目前世界公認的學校排名有4 個，即由英國國際教育市場咨詢公司（QS）發表的世界大學排名、美國《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US News）發布的世界大學排名、由英國出版的高等教育報刊《泰晤士高等教育》發布的世界大學排名和上海交通大學世界一流大學研究中心（AWRU）發布的世界大學學術排名。QS 世界大學學科排名涵蓋藝術與人文、社會科學與管理、自然科學、工程與技術、生命科學與醫學五大學科門類48 個不同學術領域的1.1 萬余個位次，是目前為止最大規模也是最復雜最權威的大學排名，超全的科目排行榜彌補了其他榜單的缺漏，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和意義。

從目前官方發布的2022 年QS 世界大學排名來看，倫敦大學學院（UCL）在全球排名第8位，學校實力和教育資源雄厚，培養出19 位諾貝爾獎獲得者。學校依托于此在碩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層面開設遺產繼承學和文化遺產研究專業，課程專業包含批判視角下的文化遺產和文化遺產、全球化與發展兩大模塊。杜倫大學2022 年QS 排名英國第86 位，在碩士研究生層面開設國際文化遺產管理專業，課程分為三個模塊：文化遺產，社區和身份、文化遺產管理和學位論文或案例研究分析報告。

4.合理利用其他學科開展文化遺產交叉研究

文化遺產具有整體性、系統性、綜合性、交叉性等特征，因此開展交叉學科的研究是文化遺產研究和學科建設的必由之路。交叉學科的研究是學科發展的必然路徑，因為學科交叉點往往就是科學新的生長點，新的科學前沿，這里最有可能產生重大的科學突破，使科學發生革命性的變化。交叉科學是自然科學、社會科學、人文科學、數學科學和哲學等大門類科學之間發生的外部交叉以及本門類科學內部眾多學科之間發生的內部交叉所形成的綜合性、系統性的知識體系，因而有利于有效地解決人類社會面臨的重大科學問題和社會問題，尤其是全球性復雜問題，這是交叉科學所能發揮的社會功能。但是在開展交叉學科研究的同時需要立足本學科的學科特點、研究使命，合理利用其他優勢學科進行交叉研究，切勿被強勢學科所吞噬，消磨了文化遺產學自身的學科特點，適得其反。

捷克技術大學是中歐最古老技術大學，是著名的理工科大學，歷史悠久，教學科研能力強，已躋身于歐洲一流理工大學之列，其本校的工科專業實力雄厚，依托其強勢學科，捷克技術大學在博士研究生階段開設可持續發展和工業遺產專業，對工業遺產這一重要的遺產領域進行交叉學科的研究，具有重要的意義。馬德里理工大學是西班牙辦學規模最大、歷史最悠久的專業性理工大學，根據2021 年QS 世界大學排名，在建筑學學科類中全球排名為第39名，其最古老的建筑設計學院成立于1752 年，其本校的建筑專業在西班牙建筑和工程學的歷史中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馬德里理工大學在碩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層面依托本校建筑學的學科優勢，在碩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層面開設建筑遺產和建筑遺產保護與修復專業，將建筑學于遺產學進行交叉學科的研究。西班牙圣波爾酒店管理學院在2020 年QS 世界酒店管理類高校排名中位于全球第30 名，依托特色專業，學校在碩士研究生層面開設文化遺產和自然遺產旅游管理專業。

三、對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學學科建設與發展的啟示

歐洲對于物質文化遺產學的學科建設與發展已經如火如荼，但是對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學科還處在萌芽狀態，隨著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瀕危和消亡速度加劇，歐洲高校應刻不容緩、加大力度參與到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學科建設中，發揮高校的保護與研究力量，保護世界文化的多樣化。中國文化遺產專業的建設與發展，從根本上看與歐洲有著相似之處，其中對非物質文化遺產學從忽視到萌芽的進程，也是中國目前發展的問題。建設和發展非物質文化遺產學以及相關專業迫在眉睫。

1.重視與發展非物質文化遺產學的意義與地位

非物質文化遺產學（以下簡稱“非遺學”）的學科建設道路，曲折而又漫長。2002 年10 月，在教育部、文化部的支持下，中央美術學院成功地舉辦了中國高等院校首屆非物質文化遺產教育教學研討會，會議發布了《非物質文化遺產教育宣言》，揭開了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教育傳承的序幕。2003 年、2004 年，中山大學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研究中心正式入選廣東省和教育部人文社科重點研究基地，標志著非遺研究正式成為我國高校學科發展的一個重要方向。2006 年8 月，教育部公布了一級學科范圍內自主設置學科、專業名單，中山大學在“中國語言文學”一級學科下自主設置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學”二級學科名列其中，標志著非遺學在高校研究生教育序列被正式確認。2021 年3 月1 日，《關于公布2020 年度普通高等學校本科專業備案和審批結果的通知》將“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專業列入藝術學大門類下藝術學理論一級學科中。2020 年10 月11 日，天津大學申請新增非遺產學一級學科碩士點專家論證會在馮驥才文學藝術研究院舉行并順利通過論證。

把握教育體系在非遺保護與傳承中的重要性。非遺學的學科建設，對于傳承中華民族優秀傳承文化起到了重要的教育體系作用，從學理研究到專業實踐、從科學管理再到傳承體系，都發揮了學科教育的不可替代的作用，是時代發展的必然趨勢和傳承保護的需要。

2.依托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和高校力量大力發展相關學科

中國至今已有42 項入選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高居榜首。其中，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34 項、急需保護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7 項、優秀實踐名冊1 項。同時，中國于2006 年、2008 年、2011 年、2014 年和2021 年公布了五批國家級項目名錄，共計1557 個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按照申報地區或單位進行逐一統計，共計3610 個子項。中國于2004 年8 月加入《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非物質文化遺產學的學科建設與發展也起步于21 世紀初，截至目前，中國高校在二級學科下設的專業方向中明確標注“非物質文化遺產”“非遺”等專業方向的高校，碩士研究生點為31 所（見表2）、博士研究生點高校為12 所（見表3）、碩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點同時擁有的為6 所。相比我國占有的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的總量來看，高校投入的保護力量甚微。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專業學者也在積極推動非物質文化遺產學建設一級學科，讓其能夠真正具有本學科的話語體系和學術使命，是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必然發展路徑，也是作為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重要力量的高校不可推卸的責任。

表2 碩士點非物質文化遺產相關專業統計

表3 博士點非物質文化遺產相關專業統計

3.合理進行交叉研究，建設非遺學自身的學科體系與話語權

非物質文化遺產專業和相關方向還處于二級學科下的專業方向中，各個高校都發揮各自的學科優勢，將其歸置于不同的學科門類和一級學科下，這不僅為非遺學的學科建設和發展臨時找到了一個位置，可以讓其暫時搭上其他學科的“順風車”，培養非遺方向的研究生，同時也帶來了一個問題：非遺學會被其他強勢學科遮蔽，成為其他學科的研究資料，不能凸顯本學科的學術特征。

非遺學與民俗學的研究方向、使命和意義是不相同的，不能將其混為一體。民俗學的研究使命更多的是關注此時此刻、此景此物的當下狀態，研究對象主要是現代社會中的民俗事象，研究者的主要任務是對它進行實地采集并加以科學整理，在這基礎上，用科學的觀點與方法對它進行客觀的研究。但是非物質文化遺產學的學術使命和意義是保護，不管在哪個時代、哪個背景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誕生，形態的變化，甚至是消失，非遺學研究其規律特征是用于保護其永續的發展，研究歷史是為了更好的展望未來。同時，非遺學是研究人的學問，因其非遺的非物質性等特征，離不開人對非遺的創造、創新、傳承、發展和保護，這也與民俗學有著差別。當然非遺學的研究離不開民俗研究，因為非遺生活的民俗環境與文化生態也是研究的重點。非遺在研究人的同時，對于物的研究，包括藝術審美價值、造物思想與技藝等也很重要，與人類學也有巨大差別，涉及美術學和民藝學的相關研究范圍。因此非遺學的研究具有交叉性也有獨特性，對相關學科都有涉及，有著本學科自身的研究使命與意義，建設非遺學一級學科是掌握自身學科話語權和非遺研究的重要方向之一。

四、結語

歐洲是文化遺產研究的重要地區，分析其文化遺產學、相關學科的分布特點以及設置原因，有助于我國學習國外的先進經驗，結合自身情況發展本土的相關學科，具有重要的意義與價值。

本研究的最終目的是為我國文化遺產學，尤其是非物質文化遺產學的學科建設與發展提供豐富的經驗與價值。同時，歐洲高校暴露的問題，中國可以結合本土國情有效規避。我們必須認識到非物質文化遺產學建設和發展的重要意義，積極利用高校力量投入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這是保護我國優秀傳統文化基因和多樣性的必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