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茶業經濟研究現狀可視化分析

李燕芳，宋瀟曼，溫莉敏，管曦

福建農林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福建 福州 350002

茶產業在中國是獨具特色的民生產業，在中國農業經濟發展中發揮重要作用。據《中國農村統計年鑒》數據顯示，2020年中國茶園總面積321.67 萬hm2，茶葉產量293.18 萬t。中國的茶園面積、茶葉產量、產值以及出口各項指標均位居世界前列。隨著中國茶產業的不斷發展，對茶產業發展過程中經濟問題的研究也日益深入，涉及到茶產業發展規模[1-2]、茶葉生產效率[3]、茶葉消費[4-5]、茶葉出口[6-9]等產業鏈不同環節。陳富橋等[10]對中國茶業經濟研究進行了歸納總結，有助于后續研究的開展，為這一領域研究奠定了重要的研究基礎。但受制于研究工具的發展，已有的分析大多缺乏從研究進度、熱點與前沿等方面展開分析。本文運用CiteSpace對茶產業經濟領域文獻的作者、機構、關鍵詞、熱點演進等展開可視化分析，以期從更為全面的視角梳理中國茶業經濟的研究熱點和發展趨勢，為后續相關領域的研究工作提供參考。

1 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1.1 數據來源

“茶業經濟”這一概念內涵豐富，難以用一個嚴格的定義或主題詞清晰界定。陳富橋等[10]認為茶業經濟包含“產業”“經濟”“貿易”“市場”“消費”“旅游”“競爭”等，并使用以上術語作為關鍵詞，對中國茶業經濟的研究進行了梳理。本文借鑒其觀點，也使用以上術語作為關鍵詞，對中國知網（CNKI）2000年至2021年收錄的文獻進行檢索，并對檢索結果進行手工歸納和整理，去除與主題不符的文獻，最終得到5 644篇有效文獻作為分析的基礎數據。

1.2 研究方法及工具

CiteSpace 是Citation Space 的簡稱，可譯為“引文空間”。本研究利用知識圖譜工具CiteSpace，通過繪制作者合作、機構合作、關鍵詞共現、熱點演進等網絡圖譜，利用可視化手段呈現茶業經濟研究的演進歷程，并結合NoteExpress 軟件對文獻發表年代、作者發文量、來源期刊等進行簡單的計量分析。

2 茶業經濟研究的時空分布特征

2.1 時間分布特征

文獻數量的時序變化是衡量某一研究領域受關注程度變化的重要指標，茶業經濟研究文獻的年代分布如圖1所示。從圖中可以看出該領域研究發文量整體呈現波動上升趨勢，2021年的文獻數量較2000年增加了381篇，增長373.53%，文獻數量大幅提升。

圖1 2000—2021年茶業經濟研究發文量年度分布

研究過程可大致分為3 個階段：（1）2000—2006年，茶業經濟研究發展較為緩慢，該階段文獻數量相對較少，從本研究樣本來看，每年不超過160 篇，處于緩慢的波動式增長狀態。（2）2007—2015年，該階段較前一階段文獻數量明顯增多，年平均發文量約為233 篇，增長速度也有所提升。（3）2016—2021年，文獻數量有質的提升，年平均發文量達459.5篇，文獻數量最低的一年比上一階段最高的一年多109 篇，整體呈現出大幅上升趨勢。

2.2 空間分布特征

2.2.1 作者分布

本研究從核心發文作者和作者間合作情況兩方面來討論茶業經濟研究作者的分布情況。核心作者是指在該研究領域具有重要影響力的學者，對研究領域的發展具有較大貢獻。依據普賴斯定律，核心著者最低發表論文數，計算公式為：

式中，M為統計時間段內核心作者的最低發文數量，Nmax為統計時間段內發文最多的作者的發文數量[11]。經統計，浙江工商大學的許詠梅是統計時間段內發文量最多的學者（24篇），發文4篇以上（M≈3.67）的學者可以認為是茶業經濟研究的核心作者。本文統計到核心作者302 位（排名前10 的核心作者見表1），發表論文數量相加共1 812篇，考慮到其中可能存在作者間合作，實際篇數低于1 812篇，但仍可以看出核心作者的文獻數量占據了茶業經濟研究的很大一部分。

表1 核心作者分布情況

而作者之間的合作能夠促進研究領域甚至是學科間的交流和發展，也從某種程度上反映了研究水平和發展階段[12]。通過CiteSpace 對發文作者進行共現分析，能夠呈現出一個學科或研究領域內核心作者及彼此間的合作強度。載文作者合作分布圖譜共有814個節點，495個連接，網絡密度為0.001 5。其中，許詠梅、余新祖、管曦、陳富橋、陶德臣、龔永新、楊江帆、謝向英等作者出現次數最多。從作者群角度看，核心作者交流較多，形成了幾個聯系相對密切的合作網絡，且作者間的合作與作者所屬機構有很大關系，同一機構的作者間合作較為普遍，如福建農林大學的楊江帆、管曦、謝向英、林暢等。

2.2.2 機構分布

通過機構分布的研究可知某一領域的研究力量分布。本研究表明，茶業經濟研究發文數量最多的研究機構為福建農林大學。另外，中國農業科學院茶葉研究所、湖南農業大學、安徽農業大學、云南農業大學、浙江大學發文數量較多，均在30篇以上。發文機構多為各地茶葉研究所和涉農院校，所在地多為主要產茶省。

發文機構合作圖譜顯示（圖2），茶業經濟研究發文作者所屬機構合作共現網絡圖譜共有670個節點104個連接，網路密度為0.000 5，研究機構合作度較低，尚未形成較為緊密的學術合作網絡。

圖2 茶業經濟研究發文機構合作圖譜

2.2.3 期刊分布

分析已發文章的來源期刊發現，搜集的5 644篇文獻刊載于805 種期刊，其中發表在發文量前10 名的期刊（表2）上的文獻共計2 731 篇，占總樣本量的48.39%，即茶業經濟研究近一半的文獻集中發表于1.24%的期刊，茶業經濟研究的發文期刊較為集中。

表2 茶業經濟研究文獻的主要來源期刊

發表茶業經濟研究文獻的期刊多數是專注茶學研究的期刊，前10 中占據了7 個，載文期刊的所在地主要為浙江、福建、安徽、江西、湖南5個產茶大省。茶業經濟研究具有地域性特征，學術期刊發展與地區社會經濟發展存在相互聯系。

3 茶業經濟研究熱點與前沿分析

3.1 研究熱點分析

關鍵詞是一篇論文的核心觀點，是對論文研究內容的高度凝練，因此對高頻關鍵詞的分析可以展現茶業經濟相關文獻集中反映的研究熱點和領域之間的關系[13]。在CiteSpace 軟件可視化界面，設置時間切片為1，提取每個時間切片中排名前10%的關鍵詞，得到網絡節點695 個、連線4 345 條、網絡密度為0.018 的時間線視圖，勾畫聚類之間的關系和某個聚類中文獻的歷史跨度，提取出22年間出現頻次前20的關鍵詞，計算其中心性（表3）。同時，為了更準確地分析各聚類的具體內容，列出了各聚類的詳細信息（表4）。

表3 茶業經濟研究高頻關鍵詞及其中心性

3.2 研究前沿分析

聚類模塊值為0.411 2，大于0.3，說明聚類結構顯著；平均輪廓值為0.786 2，大于0.7，意味著聚類是高效率令人信服的[14]。如表4所示，茶業經濟領域的熱門研究議題主要有6 個：“名優茶”“茶產業”“茶文化”“特色現代農業”“‘十三五’展望”“高質量發展”。從各聚類標簽相關指標來看，6 個聚類標簽包含節點數均在15 個以上，輪廓值均大于0.7，聚類內部同質性高。聚類序號靠前表示該聚類的規模較大，包含文獻較多。其中，#0 聚類“名優茶”規模最大，研究較為連續，節點數高達219 個，聚類內部聯系較為密集，說明學者對于名優茶產業的發展現狀、問題及提升策略最為關注。

表4 茶業經濟研究關鍵詞聚類信息

關鍵詞中心性代表著關鍵詞在整個共現網絡關系中擔任媒介者的能力強度。中心性強，說明該關鍵詞與其他關鍵詞共同出現的幾率高，在共現網絡中的影響力大。一般情況下，中心性達到0.1 及以上，說明該節點在網絡中處于核心位置。結合表3可知，“茶產業”“名優茶”“茶文化”等關鍵詞出現頻次高且中心性大于0.1，在茶業經濟研究領域的知識網絡中橋梁紐帶作用較強，重要性較為突出，關鍵詞頻次和中心性所表征的學科熱點具有較高的一致性。

基于時間線視圖和各聚類的詳細信息，發現21世紀以來學者對茶業經濟的相關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3個方面。

3.2.1 茶產業發展研究

從研究區域來看，福建、浙江、云南、湖北、安徽等茶葉主產區是研究的熱點；從茶類看，綠茶、黑茶與烏龍茶關注度較高。其中，在研究樣本中，關鍵詞“普洱茶”雖然2005年才首次出現，但總頻次達到了124 次，2006—2009年連續4年出現10 次以上，成為一個階段性的小熱點；對于茶產業的轉型升級研究，產業化和品牌建設較為熱門，另一方面，在安全消費、健康消費、綠色消費的大趨勢下，有機茶、無公害茶、有機茶園等也得到較多關注。從研究方法來看，梳理分析茶產業的內部優劣勢及外部發展態勢主要采用SWOT、SWOT-PEST、AHP-SWOT等分析法；計算茶產區或某一茶類的生產效率運用了DEA、SFA 等方法；在產業競爭力的計算與評價中，采用因子分析法和聚類分析法對茶產業競爭力進行排序和聚類，通過GEM模型對地區茶產業的集群競爭力進行分析，選取了國際市場占有率、凈出口比率指數、貿易競爭指數和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等測算茶葉的國際競爭力；采用GM（1,1）預測模型對茶葉市場銷量進行預測。

3.2.2 茶產業與文旅產業的融合

為了提高茶產業效益，開拓茶產業發展的空間，一些學者開始嘗試研究茶產業與文化產業、旅游產業的融合。研究內容主要集中于兩個方面：一是產業融合發展的現狀、存在的主要問題及策略研究；二是探究茶旅融合對茶業經濟、茶鄉經濟的促進作用和助推精準扶貧的實踐效果。

3.2.3 茶產業發展回顧與展望

在五年規劃的開局之年和收官之年，學者們回顧主要產茶區在規模布局、消費貿易、產業效益、品牌建設和融合發展等方面的發展情況，分析存在的主要問題，展望茶產業發展前景并提出對策建議。其中，“十三五”展望的文獻相對較多。

突現詞是關鍵詞在某時期內頻次變化率高、增長速度快的關鍵性術語，突現強度反映某時期內關鍵詞使用頻次突然增長的強度，通過突現詞可以識別研究領域的新興趨勢。利用CiteSpace軟件選取了突現強度前10的關鍵詞（表5），以此來探究茶業經濟研究的前沿領域和發展趨勢。

表5 茶業經濟研究突現強度前10的關鍵詞

2000年以來茶業經濟的研究主題不斷擴大，趨向多元化，但是對于名優茶的發展狀況、問題及對策研究是長期的熱點主題，突現強度高達93.33。隨著健康消費的趨勢，人們對有機茶、無公害茶的需求量日益增加，“有機茶”“無公害茶”“無公害茶葉”突現性均為前10，22年內幾乎都是熱點。

值得注意的是，近年來，茶產區開始注重茶產業與文化產業、旅游產業的融合，通過產業融合發展，拉長茶葉產業鏈?！安栉幕庇?018年成為熱點，突現強度高達27.2；“茶旅融合”于2019年成為學者關注熱點，突現性達24.71。此外，鄉村振興背景下如何實現茶產業的興旺也在2019年成為了熱門主題，強度達39.4。

22年間研究前沿的趨勢性變化，一方面體現了我國茶業經濟研究的集中性和持續性，另一方面也體現了學者對茶業經濟新發展新動態的追蹤。

4 小結與討論

基于CiteSpace軟件對2000—2021年茶業經濟研究相關文獻進行可視化計量分析，對其時空分布特征、研究熱點與前沿進行歸納分析，得到以下結論。

從時間分布看，該領域研究發文量整體呈現波動上升趨勢，2021年的文獻數量較2000年增加了381篇，增長373.53%，文獻數量大幅提升。研究進程具有階段性特征。

從作者分布來看，本文統計到核心作者302位，核心作者的文獻數量占據了茶業經濟研究的很大一部分，核心作者交流較多，形成了幾個聯系相對密切的合作網絡，且作者間的合作與作者所屬機構有很大關系，同一機構的作者間合作較為普遍。

發文機構多為各地茶葉研究所和涉農院校，所在地多為主要產茶省份，研究機構合作度較低，尚未形成較為緊密的學術合作網絡。

茶業經濟研究的發文期刊較為集中，研究具有地域性特征，學術期刊發展與地區社會經濟發展存在相互聯系。茶業經濟研究近一半的文獻集中發表于1.24%的期刊，發表茶業經濟研究文獻的期刊多數是專注茶學研究的期刊，載文期刊的所在地主要為浙江、福建、安徽、江西、湖南5 個產茶大省。

茶業經濟的相關研究主要集中于茶產業發展研究、茶產業與文旅產業的融合和茶產業發展回顧與展望3 個方面。2000年以來茶業經濟的研究主題不斷擴大，趨向多元化，但是對于名優茶的發展狀況、問題及對策研究是長期的熱點主題。

21世紀以來，茶業經濟研究相關文獻的數量與質量都得到了提升，但仍存在研究機構間合作度較低、研究方法的多樣性和先進性有所欠缺、研究內容缺乏與其他學科的交叉融合等問題。今后，茶業經濟研究可以嘗試打破機構和學科壁壘，推動研究機構間的合作與交流，加強茶業經濟研究與其他學科的交叉協同，有效結合其他學科優勢，合理利用前沿的研究方法，促進茶業經濟研究高質量發展，讓學術研究更好地賦能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