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 昊
(哈爾濱師范大學 黑龍江 哈爾濱 150025)
隨著時代不斷地進步與發展,社會形態也在不斷變化,人們對于社會的認知也逐漸發生著深刻的改變。在哲學歷史進程中,主要代表人物有法國的勒內·笛卡爾、德國的伊曼努爾·康德、德國的格奧爾格·威廉·弗里德里希·黑格爾等,這些哲學家的理論體系共同構建了哲學基礎。而與哲學息息相關的音樂又該如何解讀呢?音樂常常被稱為“抽象的藝術”,其中的抽象可以從兩個方向加以解釋:第一是音樂的傳播依靠物體振動且不存在于空間內的任何明確地點,第二是音樂在空間上是不存在的,或者說是非具體的地存在著的。音樂也常常被稱作“時間的藝術”。不同于繪畫、雕塑、建筑等,音樂具有特殊的意義:一是音樂素材不具有空間感,而是流淌于時間之中,二是音樂本身具有與時間相同的特殊性質。音樂是感性的藝術,所有的藝術形式也許都能帶給人們感性的思考,但往往音樂帶來的感受更加的直接,因此音樂對于人們精神世界的影響也十分地突出明顯,這也充分地展現了音樂獨特的藝術價值。尼采說過:“沒有音樂,生命是沒有價值的。”融會貫通了這些特性的音樂藝術作品的背后究竟又存在著什么?我們如果想要理清原委,就必須在人類歷史進程中探索人們是如何一步一步地掌握音樂和運用音樂的。唯有運用此種方法,我們才能夠在紛繁復雜的音樂功能中更為確切地認識音樂的本質。
回顧歷史,當西方的音樂觀念脫離了宗教的桎梏,音樂才得以在世俗生活中流傳,其中的經典佳作在豐富人們日常生活的同時,對人類社會的精神生活也產生了巨大的影響。當時的音樂哲學形式伴隨著人們對于音樂內在精神的探索而產生。毋庸置疑的是,哲學為現實世界的人們創造性地展現出一種全新的思維方式,而這種思維方式又能應用到現實生活中。西方對于音樂的深入研究離不開哲學的幫助,例如其中的音樂“自律論”和“他律論”都是建立在西方傳統哲學主客觀認識論基礎上的,因此探究音樂的內在奧義及其哲學價值對于社會發展也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
哲學作為研究整個世界的理論體系,最早出自希臘語,即愛智慧之意,是對精神、自然和社會現象的深度提煉。哲學的存在有著強大的理論根據,并通過實踐的方式理性地顯示在生活中。無論處于任何時代,任何藝術風潮的涌現都代表了當時的時代觀念所蘊含的哲學啟迪。哲學是否可以取代美學的位置似乎成了一個很嚴肅的話題。在新版的格魯夫音樂詞典里,音樂美學被替換成了音樂哲學,新的概念更是引起世界范圍內專業人士的激烈探討。從學科發展來看,美學起源于哲學,本就是哲學的一部分,事實上,很多學科原本都是哲學的一部分,只是美學的相對獨立性較弱,所以音樂美學屬于美學范疇同時又屬于哲學范疇,也就產生一種說法,即音樂美學也可以稱作音樂哲學。這種說法是否可行呢?
雨果曾說:“音樂是思維著的聲音。”首先,美學作為哲學細化后的子學科,其對“美”的探究也更加地細膩深入,音樂美學是音樂哲學的“前輩”,這的確是一個既定的事實,二者有所區別又相互關聯。其中,美學的研究本身并不會過分復雜,也不具有龐大的體系,研究范圍比較集中。美學雖然從屬于哲學,是以客觀的美為研究對象的學科,但是如果對比音樂美學與音樂哲學的異同,大致可以分為以下幾處。
音樂美學與音樂哲學的共同點在于:首先,二者都屬于社會意識形態,受經濟基礎的限制并為經濟基礎服務。其次,二者的主要特征都是理性客觀地認識世界,以邏輯思維作為推論導向來解決問題并最終建立自身的體系。再次,二者都是以研究音樂中的哲學問題為主,從而一步步地分析探究。哲學更加注重的是普遍而客觀的存在方式,而美學則將重心放在傳播媒介與音樂的依存關系中。兩者相互借鑒、相互滲透,為理性所限制,從不脫離理性進行活動。最后,二者關注和研究的對象皆為音樂,以探討音樂與社會的關系為主題,從藝術創作的角度出發,研究音樂內容、音樂藝術的審美特征以及表達形式等諸多問題。如果從發展歷程來看,在巴洛克時期、文藝復興初期、啟蒙運動時期這幾大代表階段中,二者并無明顯差異,皆具有相近的衍變發展過程。但我們不能因此就將二者混為一談,許多實例可以表明——音樂哲學有著不斷超越自身、突破自身的優勢,甚至可以解決一些音樂美學方面的理論問題。歸根到底,音樂哲學的基礎框架更加牢固。因為受哲學的影響更深,音樂哲學的理論結構也更加嚴謹。由此可見,美學的哲學意義對音樂藝術的發展具有現實指導作用,同時也體現了美學對哲學思辨方式的依賴性。二者中一個從音樂的廣度出發,而另一個則從音樂的深度出發,實在難分輕重。
此處不得不提到一個概念——音樂感性學。音樂感性學可以作為音樂美學的延伸,倘若把音樂哲學與音樂感性學的關系概括為整體與部分的關系,音樂美學便可以算作是部分中的部分。作為音樂哲學和音樂美學之外的概念,我們不得不承認,音樂感性學本身又是感性學的一部分,也是感性學理論在音樂方面的實踐應用。而西方的音樂感性學為什么會被音樂美學概念所吞并,究其原因還是音樂感性學力圖達到一種完滿的超理想狀態,但是實際上人類對美的追求和定義本身也在永無止境地發展進步。
正像柏拉圖所說:“哲學開始于驚奇。”對于卡爾·波普爾來講,如果當時教會沒有把格里高利圣詠“準則化”,沒有對于宗教音樂的理性目的進行明確限定,就不會有這場既定旋律盛宴的開始。當時的教堂樂師并沒有民間歌手的自由生活,因此復調音樂的發展也在此背景下逐步展開。“正是既定旋律的提供使得秩序井然的創造成為可能,順勢便產生了框架、秩序和規律性。”也就是說,任何創造性前提都是創造者構想以外的無限可能。復調音樂后來的每一步發展(例如對位法、賦格曲、卡農曲,以及各種作曲技術包括擴展、緊縮、倒影、逆行、模仿、應答、密接)都具有這樣的性質,也使我們意識到了復調音樂嚴謹的規則與永無止境的發展可能。此外還有一些合作默契的即興創作過程,例如某些民族傳統樂隊和西方的爵士樂隊等在現場進行即興演奏。因此,將波普爾方法論的普適性原則應用于音樂哲學中會發揮出非同小可的作用。又如《樂記》中所說:“是故審聲以知音,審音以知樂,審樂以知政。”不難發現,我國悠久的音樂歷史中也存在著相通的哲學思想。
我們都聽過一句話:“音樂教育的意義不是教育人成為音樂家,它的本質首先是教育人成為人。”藝術不僅僅來源于生活并服務生活,更重要的是健全人的心靈、滋養人的靈魂。音樂哲學所具有的文化功能并不屬于科學領域,而應該屬于人文科學領域,或者說是文化教育領域。說到音樂教育,如今歐美國家關于音樂教育的實踐哲學已初步進入人們的視野,并且逐漸得到了學術認可。大概在20 世紀中后期,人們就已經意識到音樂教育可能在未來會被現代科技發展所制約。音樂教育的發展當然離不開社會對于藝術文化的不斷追求以及社會對于美育的不斷重視。有人曾提出音樂是人類知識中最寶貴并且最不可或缺的部分,甚至可以說,如果一個人沒有得到音樂教育,那么他在精神上便是殘缺的。在音樂教育的萌芽時期,我們發現最好的老師和最好的教材其實都存在于生活中,而最好的學習方法就是去生活中尋覓發掘。
雖然在上文中我們提到音樂教育哲學的界定應在教育與人文科學二者之中,但與此同時也應注意要區別于科學領域。音樂教育哲學所具備的文化屬性使其與音樂文化哲學存在著關聯性,可以說,沒有音樂文化哲學的產生也就無從談起音樂教育哲學。這也與種族、時代背景、文化風俗等因素有著密切聯系。音樂教育哲學要想適應社會生活的發展,必須要與時俱進地調整自身的內容結構和教學方式方法,在此基礎上強調文化的多元性是改變傳統單一的音樂教育內容和模式的有效途徑之一。打破單一音樂教育模式,提倡世界多元文化的音樂教育是不可阻擋的趨勢。羅蒂打破傳統認識論的“鏡式”哲學思想正是多維真理觀的哲學訴求在音樂教育哲學思想上作出的反映。解釋學的精髓即“理解”與“認同”,我們要打破單一文化認識,“理解”和“認同”多元文化的音樂教育模式,可以說這是當代音樂教育思想觀念發展的必要之舉。可多元文化論本身也是一維真理觀,并不能以偏概全地涵蓋音樂教育所有層面的哲學問題。綜上所述,音樂教育哲學的產生和發展是時代精神和哲學意識的反映,并非劍走偏鋒,它的出現打破了傳統刻板的音樂教育論規則。
西方對音樂美學的研究圍繞著音樂屬性、本質特征、存在媒介、發展形態等多個方面,而我國更傾向于在音樂中合理地運用相關的哲學思維、哲學方法,用哲學的角度詮釋多方位的音樂成了音樂哲學逐漸發展成熟的必經之路。從音樂哲學的角度出發,其內容涵蓋了社會學、教育學、心理學以及音樂史學等多個學術方向,結合了音樂的本質、音樂的內涵、音樂的現實表達等諸多方面。音樂美學也為音樂哲學的探索奠定了扎實的理論基礎,研究音樂與哲學的密切關系,就是要依靠哲學的基礎框架,從辯證的角度來探索音樂的實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