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笑顏留

編劇 朱 茜 吉 平

1.外景 岐東村 晨

岐東村山清水秀、景色宜人，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從村中流過，像一條銀色錦帶將傍河而建的岐東村家家戶戶串聯在一起，別有風味。

一輛白色轎車從岐東村村口駛入。

2.內景 汽車 晨

坐在車中的李紀激動非常：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吧！

李紀不由自主地打開車窗，朝車外望去。

一股刺鼻的氣味飄進車里，李紀猛然皺了皺眉，捂住鼻子。

李紀：哎喲，哪兒來的怪味？

李紀停下車，將頭探出窗外，疑惑地向四處張望，周圍十分空曠，地面也很干凈。

李紀：真是怪了。

李紀搖搖頭，關上窗戶驅車離開。

3.外景 李崔二家門外 晨

李崔二和屠嬸站在門前張望著，白色轎車快速駛過。

李崔二趿拉著拖鞋，一面拉扯汗衫，一面扇動蒲扇。一陣風過去，頭上僅存的幾根頭發絲迎風搖曳。

李崔二：欸，這車沒見過啊。

屠嬸：是啊，不知道哪家買車了。

李崔二：哎喲，這車可真漂亮。

屠嬸：看這么起勁干嗎？又不是咱家的。

李崔二動身追出去，想看熱鬧。

屠嬸在圍裙上擦擦手，拎著一把菜進了屋子。

不一會兒屠嬸從窗戶中探出頭來，一甩手：李崔二，來搭把手！

坪里沒有人影，屠嬸只得自己坐下擇菜葉。

屠嬸：光吃不做！又跑了，這個沒良心的！

4.外景 李紀家門外 晨

李崔二隨著車轍來到了李紀家門口，房子依河而建，地上的花草繁茂，院子里的老樹郁郁蔥蔥。

李崔二：老紀家？難道是紀小子？

李崔二徑直走了過去，笑嘻嘻地一撇腦袋，朝車內望去，曲起食指敲了敲玻璃。

車窗搖下來，李紀一身西服，打著領帶，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頭發整齊地向后梳著，顯得斯文又儒雅。

李紀：欸，崔二叔！你怎么來了？

李崔二：哎喲，來看看我這成了酒店大老板的侄子啊！

李紀：哈哈，崔二叔客氣了，我看凱哥才是大老板呢。

李崔二皺皺眉，嘆了口氣。

李紀：啥事嘆氣啊叔？

李崔二：哎，沒事，只是最近家里……

李紀：叔啊，有啥事你告訴我，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李崔二：唉，不瞞你說，我家李凱半年前就出了村了，店也關了。

李紀：這是咋回事？凱哥原先飯店不是開得好好的？

李崔二：唉，生意越來越差，又跟村里的其他人鬧了點不愉快，索性就到市里開店去了。

李紀：都是一個村的，能鬧啥不愉快啊？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李崔二接起電話。

電話里傳來屠嬸的聲音：干嗎呢？還不回來吃飯，魂都丟了！

李崔二：好好好，我馬上回來。

李崔二趿拉著拖鞋，晃晃悠悠地往家走。

李紀：叔，還沒說完呢，別走哇！

李崔二：你屠嬸催我了，之后跟你細說。

李紀：叔，我開車送你啊。

李崔二：沒幾步路，別送了。

一眨眼的工夫，李崔二就沒影了。

5.外景 強子家 日

李紀走出院子，環顧四周，看到幾乎每家每戶都掛著農家樂的牌子。

李紀走到一家門前，“佳佳農家樂”的牌子上積了一層灰。

李紀用手一抹，五個指肚全都染成了黑色。

李紀看著臟手，嘆了口氣，拿出紙巾擦了兩下，叩響了農家樂的大門。

一個人飛快地躥出來，這人留著寸頭，一件紅色T恤配西裝褲，腳下蹬著皮鞋，拉住李紀不放。

強子：喲，小紀子，你怎么回來了？

李紀：我爸讓我回來拿點東西，順便回來看看。

強子：行啊，走吧，咱下館子去。

李紀：下什么館子啊，強老板不給我露一手？

強子：哎喲，什么露一手啊，咱去吃好的！

李紀：欸，你先別忙，我問問你，怎么回事啊？你那農家樂又黃了？

聽了李紀的話，強子臉上的笑意轉為了尷尬。

李紀：我說咋回事，這牌子上的灰都要一丈厚了！

強子：我也不想啊！在外邊打工的錢我可都投進去了，這店開了一年，本來好好的，現在沒生意了，干脆關門了。

李紀：剛才我還遇著崔二叔了，他又開始晃悠來晃悠去沒事干了，之前他們那飯館呢？

強子：唉，之前村里為垃圾和生活污水處理的事頭疼，凱哥主張建個垃圾分揀處理場和污水處理廠。

李紀：這不是好事嗎？

強子：為了這個事，崔大哥和村里有些人鬧了點不愉快，垃圾場也沒建起來。

李紀：這事確實可惜，但這跟飯館和農家樂有啥關系啊？

強子：你跟我走，我帶你看看。

強子領著李紀坐上小電驢，朝著村中的旅游開發區駛去。

6.外景 旅游開發區 日

李紀：嚯，這一股氨水味兒！

強子靠邊停了車，拉著李紀到了岐東河邊，指了指水面。

強子：喏，你自己看。

李紀朝著水中一看，頓時驚呼一聲，只見大大小小的垃圾都堆積在岸邊，河水呈現出渾濁的暗綠色。

李紀眉頭緊鎖，用手在面前扇了扇。

強子：之前凱哥跟著老支書召開動員大會，每家每戶跑，沒想到最后個個都搖頭不愿意，這事就沒成。

李紀：按理說不應該啊，凱哥跟村里人關系不都挺好的？

強子：是啊。后來才知道，是那個李梅搞事。

李紀：你說的是梅叔？

強子：嗯，這人心眼小，他認為村里建垃圾分揀場和污水處理廠，按每戶的處理量計費，是因為看他生意好而針對他，于是他到處宣揚凱哥是想賺大家的錢，讓村里人都不要贊成。

李紀：難怪崔二叔都不愿意提這事。

強子：唉，他還上凱哥飯店門口偷偷倒垃圾，被抓著了還不承認，老支書也被他搞得焦頭爛額。凱哥一氣之下，關了店到市里開餐館去了。

李紀：那你的店又是怎么回事？

強子：之后那人更肆無忌憚了，生活垃圾、餐廚垃圾通通往河里倒，污水直接往河里排，其他人也跟風，咱們村里原來清澈見底的岐東河現在成了垃圾遍布、污水橫流的臭水溝，環境也差了許多。

李紀：唉，也難怪客人都不樂意來。

強子：所以我開著張也沒意思，索性關了店。

李紀：唉，走吧，咱們先去吃飯，吃飽了好想辦法。

強子：還想什么辦法啊？我都想好了，去城里包個小賣部做做生意都比在這兒好。

李紀：你小子，小時候咱在這河里洗澡、游泳，那水多清啊！清澈見底，到處是小魚小蝦，還可以捉螃蟹，現在變這樣你都不難受？

強子：我也不想，那你說怎么解決？

李紀：咱先吃飯去，我明天去跟支書咨詢下解決方案，咱一定要想辦法讓這岐東河恢復原狀！

二人騎上小電驢離開了河邊。

7.外景 村支書辦公室 日

李紀拎著點心，敲響了村支書辦公室的大門。

支書應了一聲，卻仍舊在辦公室里打著電話。

8.內景 村支書辦公室 日

李紀推門進來，只見戴著老花鏡，瞇著眼睛的支書坐在辦公桌前。他的身形微微佝僂，襯衫的袖口微微脫了線，花白的頭發在陽光下蒙上了一層金邊。

支書：好了，你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咱就不能各讓一步嗎？我先不跟你們說了，我這兒有人找我了。

李紀：支書好！

支書：呦，小紀子！

李紀：老支書，您身體可還好？這是我給您帶來的綠豆糕。

支書：難為你還記得我愛吃這個。什么時候回來的？這次回來辦什么事？有事要我幫你解決？

李紀：要不說姜還是老的辣，我還真有事找您。

支書：哈哈哈，我記得小紀子小時候掏了人家雞窩，叔帶你去跟那家賠不是。現在長大了，發達了，聽說在城里辦酒店發了大財了。

李紀：叔，我就那么一回，都是小時候的事了，別拿出來羞我了。您也知道，我爸媽都被我接到市里住了，這次回來是處理家里房子修繕的事。

支書：行行行，我知道你找我肯定是正事，說說吧。

李紀：我來找您是想商量一下岐東河治理的事。我想，一定得讓這岐東河恢復原貌。

支書摘下老花鏡，揉了揉太陽穴。

支書：唉，難為你一個年輕人回來能記掛著這事。

李紀：這是當然了，岐東河不僅僅是村里的母親河，也是村里的重要水源，我們都是喝岐東河的水長大的孩子，實在不愿意看到它現在這個樣子。

支書：你應該也知道這事，我跟小崔當時也一直在推行垃圾場的事，可惜啊，就差那么一步。

李紀：支書，我已經想好了，不管出錢還是出力，只要村里用得上我的，盡管找我！

支書：好，你跟我來吧。

支書領著李紀進了資料室。

9.內景 資料室 日

支書打開電腦播放起一段視頻，畫面中一個人影拖著兩大籃子垃圾等污物一股腦兒倒在了岸邊，接著折了一堆樹枝遮擋住，麻利地收拾好，偷偷地走了。

二人表情凝重。

支書：唉，大家都想方便，都想省錢，岐東河怎么能干凈呢？有人逃過了一次，就想著第二次，罰再多的款都不頂用。

李紀：我聽說這事的起頭人是梅叔？

支書：是啊，梅家飯館生意好，但這個李梅連處理餐廚垃圾的錢都不舍得出。一股腦兒都倒河里，把村里的風氣也帶得烏煙瘴氣！

李紀：您別著急，今天我了解了基本情況，既然大家意見有沖突，我愿意出建這個垃圾場的錢。

支書：唉，你建垃圾場也沒什么用，他們還是會亂扔，而且岐東河里的垃圾原本就已經很多了，怕是……

李紀：您別擔心，清理河道的錢我也出了。我實在不忍心看岐東河以后就一直這樣。

支書：好，好啊！果然，想有新風氣，還要靠你們年輕人，不過我也有個想法，之前我看隔壁模范村的一個策略很好，他們村辦了個公益銀行，可以通過做好事，比如幫助孤寡老人，撿拾垃圾的方式來獲得公益積分，村民可以用這些積分來換一些家用物品，同時這個還可以掛鉤河道垃圾清理，舉報亂扔垃圾也能獲得積分，讓大家都能參與進來。

李紀：好，這個辦法好，這才是長久之計。這樣，我帶個頭捐款，再發動咱村在外發展得好的鄉親們捐款捐物，咱們共同建好這個公益銀行，讓咱們村個個養成好習慣。

支書：好！等我們村支兩委商討過后我再給你答復。

李紀：好嘞！

李紀興沖沖地跑出門。看著他的背影，老支書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10.外景 李紀家 日

一群工人風風火火地進了村，李紀招呼著他們搬著水泥、沙石、磚塊。

村民們都湊過來看熱鬧。

李崔二：這是要干嗎呀？這么一大群人，怕是要重新蓋房子？

強子：肯定是啊！小紀子在市里邊那大酒店可不是吹的。

李崔二：你說這小紀子，之前還沒跟我透露一點兒，果真是大動作。

強子：是啊，聽說人家修房子用的都是高科技，那可不一樣。

李梅：之前我家修房子，都是悄無聲息的。

強子：喲，您老人家來了，看人家修房子眼饞了？

李梅：我眼饞什么啊？我是怕他找上村里人免費幫忙。

李崔二：瞎說什么呢？這鄰里間相互幫忙怎么了？

李梅：你倒是心好，一把年紀了，別給使喚壞了。我走了。

李崔二：這人真是！

強子：叔，咱找小紀子去，別管他。

李崔二：看看人家要弄啥，到時候去搭把手。

強子：行！

李紀正戴著安全帽和強子商量著，突然手機響了。

李紀低頭一看，是支書的電話。

李紀：喂，啥事啊支書？

支書：小紀子啊，跟你說個好消息，咱們村支兩委一致決定，這公益銀行的法子通過了。

李紀：真的？那太好了！

支書：還有更好的事呢。之前，我向鎮里反映我們村里這個情況，鎮里又上報了市里邊，政府知道我們要建垃圾場的事，要給我們撥款，建一個高端的垃圾分類處理場！

李紀：那可真是大喜事啊！

支書：是啊，我們打算明天就召開會議，跟大家伙兒說這件喜事。

李紀：好嘞！

李紀掛斷村長的電話，目光堅定地看向工地。

11.外景 岐東村口 傍晚

岐東村口的布告欄旁圍著一群人。

李紀和支書站在布告欄前，給大家發著礦泉水。

李梅腋下夾著小皮包，梳著小油頭，晃晃悠悠地走過來。

李紀給李梅遞了瓶水。

李梅晃了晃手里的小酒壺，擺擺手。

支書：我看人都齊了，那我也就不浪費時間了，說件重要的事。這次會議的主題是為了宣布一件事，我們村，要建立村公益銀行了！

李崔二：公益銀行？那是什么？

支書：做一次好人好事、做一次公益，或者清理河道中的垃圾，每做一次就能獲得相應的積分，憑積分就可以在咱村的公益銀行兌換相應的獎品，獎品有日用品、電器等，此外還有各種居家用品，大家可以踴躍參與！

大伙兒都十分興奮。

李梅卻很是不屑，只顧看著手機：哎呀，不就是撿撿垃圾，發發東西？

支書：還有件事，李紀，你來說吧。

李紀：好嘞，謝謝支書。大伙兒好，我在外面經營了幾年酒店，現在回來看到了村里邊的環境問題，因此想建一個垃圾分類處理場，等環境好了，旅游的客人又會多起來了，村里的經濟就不愁了。

李梅：嘁，我以為你一個城里人是回來建房子的呢。這小人兒不要說大話，你怎么保證你說的這些不是上下嘴皮一碰就能辦成事的？

眾人聽了這話，開始小聲議論。

李梅越發得意。

李崔二：李梅你別插嘴，讓人家說完！

支書：這事政府也會出資，就是為了維護咱們村里的環境，希望大家多多配合。

李梅：隨你們怎么弄，我走了。

望著憤然離去的李梅，李紀嘆了口氣。

12.外景 李紀家 日

工人們揮汗如雨，李紀跟著工人們一起，揮動著鏟子鏟著水泥。

李梅經過，躲在一旁偷偷地看。

李紀看到李梅，徑直走了過去：梅叔好。

李梅有些尷尬，訕訕地應了一聲。

李紀：有個事想問問您，我記得您的飯店是在山下那里吧？

李梅：是啊，怎么了？

李紀：我想我們可以合作搞一個民宿，你那兒風景很好。

李梅：不了，我一人管得過來，你還是顧好自己的大酒店吧。

李紀：好吧，那我先去忙了，您自便。

李梅望著李紀的背影，不屑地嗤笑一聲：讓我跟你這毛頭小子合作，還什么民宿。我呸！

13.內景 李紀家后院 傍晚

李紀和強子兩人蹲坐在馬扎上，面對面聊著天。

強子：你真打算把老宅弄成民宿？城里的酒店不管了？

李紀：是啊，我已經委托給了合伙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已經跟家里說好了，民宿弄好之后，我打算就在村里扎根了。我爸媽也很想回來，等著我接他們回來呢。

強子：好吧，既然你計劃好了，那我也不勸你了。有什么事盡管找我。

二人碰了一杯，相視一笑。

14.外景 李紀家門口 夜

深夜，四周寂靜非常，一個身影悄悄出現，手中還提著幾大袋垃圾。

黑影迅速將垃圾朝院子里扔進去，瞧了瞧四周沒人，就放心地走了。

過了一會兒，李紀從門口走出來。

強子氣喘吁吁一路小跑過來。

強子：怎么樣，沒抓著？這梅叔腿腳功夫可真不錯，都裝監控警報了都沒抓著。

李紀：我也沒想抓著他。

強子：那你還多此一舉！我可困死了，不陪你瞎鬧。

李紀：這垃圾我可有妙用，人家可是給我送錢來了。

強子：送錢來了？你是說……

李紀意味深長地一笑，拿出村公益銀行的宣傳單。

強子：哈哈哈，你可真是厲害，這下他的嘴巴都得氣歪！

15.內景 李梅家飯館 日

李梅招呼完客人，蹺起二郎腿坐在了柜臺后，開心地算著盈利。

李梅忽見一個店里的伙計正往袋子里偷偷扔啤酒罐和飲料瓶。

李梅遠遠呵斥一聲，伙計嚇得愣了一下，手中的東西四散，落了一地。

李梅瞪大了眼：怎么回事，還撿上瓶子了，我這個月工資沒給你？

伙計不敢抬頭看向李梅：沒，給了。

李梅：那你是家里困難？

伙計：不，不是，是村里的公益銀行，撿30個瓶子就送一小桶油。

李梅：什么？我怎么沒聽說？

伙計：上次支書開會說的啊，您沒去嗎？我聽別人說，剛剛李紀舉報有人亂丟垃圾得了個環保標兵的稱號，還有1000塊獎金呢！而且支書還說賞罰分明，要給亂扔那人送罰單。

李梅雙頰赤紅，捏著手中的賬本，瞪著凸如魚眼的雙目。

16.外景 岐東村口 傍晚

村頭立著一塊板子，上書“岐東村公益銀行”幾個大字。

支書站立一旁，旁邊還擺放著油、米、面以及一些家用物品。

村民們拿券兌換著物品，個個喜笑顏開。

支書：這辦法真是不錯，村里環境這幾個月來也好多了，那河水也清澈不少啊！

強子：是啊支書，垃圾分揀站也成立了，地上都干凈不少！

李梅急匆匆趕來，朝支書奔去。

李梅：老支書，你這是什么意思？

支書：罰款單明天給你，我現在要給大家頒獎了。

李梅：大家看看哪，這大領導就是不一般，莫名其妙要罰我錢了！

強子：我呸，支書您別理他，我這兒可有證據，某些人還是注意點吧。

李梅趾高氣揚的神色霎時全無，一張臉漲了個通紅。

其他村民低聲討論著。

李梅越發尷尬，灰溜溜地走了。

17.外景 民宿院外 日

字幕：一年后。

岐東河邊矗立著一棟中式風格的建筑，屋頂斗拱交錯，玲瓏雅致。門是木制的，房子四周繞著翠竹，光影細碎地打在紅色磚墻之上，顯得安靜幽謐。

李崔二穿著一件襯衫，氣喘吁吁地跑來了，屠嬸跟在后頭，提著二兩酒。

二人抬頭看著民宿。

屠嬸：呦！這修得真好看，真是不一樣。

李崔二：是啊，這亭臺樓閣真有我們以前老房子那味道。

屠嬸：看看那岐東河，水多清、多美啊！比前幾年那環境還要好，我都看得舍不得走。

李崔二：走吧，小紀特意邀請，別讓他等久了。

18.外景 民宿前院 日

屠嬸和李崔二進了門，前院擺著兩張桌子，桌上的人幾乎坐得滿滿當當。

李紀招呼著他們坐下。

不一會兒，李梅不情不愿地進了門，看到李崔二，李梅直了直腰板。

李梅低聲自言自語：都是村里人，一會兒看他怎么撐場子。

李紀端起杯子，眾人也跟著舉起。

李紀：今天感謝大家賞光來吃飯，我以茶代酒，感謝大家。

李梅：小紀子，你這不夠意思啊，不喝酒怎么行？

李紀：真是抱歉，哈哈，民宿明天就要營業了，我還得招呼客人，真喝不了。

李梅小聲嘲弄著：你個新店，能有什么客人？

李崔二小聲附耳過去：我跟你說，小紀子這個民宿，聽說是放到網上預約了，這客人都排到半年后了。

李梅一口酒噴出來。

眾人都轉頭看向李梅。

李梅：怎么回事？你可別誆我。

李崔二：我騙你干嗎？小紀子這院子修得好啊，你看那月季、假山，這環境誰不樂意來住？我索性讓現在搞直播的我小子給他宣傳了一下，沒想到一下就火了！

李梅：這是鄉下，來吃個特色菜還差不多，誰來住啊？

李崔二：小紀子前段時間一直在投入資金和物品到公益銀行，大家都鉚足了勁清理岐東河。現在水干凈了，環境這么好，空氣這么清新，之前跑走的客人這不就都回來了嘛。連我們家小子也打算回來了。

李梅：那也讓你小子給我宣傳下唄。

李崔二：宣傳不是問題，可你那兒啥都沒有，怎么宣傳啊？

李梅剛要反駁，一旁的支書扯了扯他袖子。

支書：你少說兩句吧，之前那樣對人家小凱。

李梅尷尬一笑，只得低頭抿了口酒。

19.外景 民宿前院 日

字幕：第二天。

眾人圍坐在桌前，李紀面對著記者接受采訪。

記者：李紀先生您好，接下來我會詢問幾個簡單的問題。

李紀：好的。

記者：您的民宿在網絡上的口碑非常好，同時我們還了解到，您為岐東村中的公益銀行提供物資，是什么契機讓您決定從城市回鄉進行如此大刀闊斧的改造呢？

李紀：岐東村是我的家鄉，它原本就是一個非常美好的村莊，正因為我們對它的破壞才使得明珠蒙塵。回到家鄉來做民宿生意，首先就是要治理好環境，能通過村里的公益銀行這種方式實現雙贏，能把顧客的笑容和岐東的青山綠水一起延續下去，我覺得自己非常幸運。

站在一旁的李梅羨慕地看向李紀，耷拉著腦袋走出民宿。

20.內景 李梅家飯館 日

李梅坐在柜臺前，垂頭喪氣地撥弄著算盤。

李梅：虧虧虧，還是虧。

伙計：老板，要不咱去上上課吧？

李梅：上課上課，那都是騙錢的，錢是大風刮來的？你給我錢去上課啊？

伙計：不是，紀老板免費開課，您直接去聽就是了。

李梅：真事？

伙計：真事。

李梅苦笑著，看了眼賬本，嘆口氣起了身。

21.內景 李紀家 日

李梅偷偷摸摸地從門外溜進來，他理了理襯衫。

眾人正在聚精會神地聽講，李紀站在臺上教授著酒店運營相關的知識。

李崔二：呦，李梅，你怎么來了？

李梅摸了摸鼻子，尷尬一笑。

李梅：這不是聽說有免費課嘛，我就來學習一下。

支書：這就對了，多多學習，共同進步。

李梅：欸，好！

22.外景 岐東村口 日

民宿生意十分紅火，李紀看著手機中不斷刷新的好評和對岐東村風景的夸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一陣鈴聲響起，李紀接起電話。

李紀：喂，爸，您在電視上看到村里的報道了？……沒有，沒瞞著你們，這不是最近忙嘛，等我過兩天就來接您和媽回來，您別著急嘛……嗯，好！

(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