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經濟背景下圖書館科技咨詢實踐路徑研究
——基于蘇皖兩省公共圖書館決策咨詢服務實例研究*

程 煜 姚國章 苗鳳麗

（1.南京郵電大學數字經濟研究所 南京 210003；2.南京圖書館 南京 210018；3.安徽省圖書館 合肥 230000）

2022年1月，國務院發布的《“十四五”數字經濟發展規劃》指出，數字經濟是繼農業經濟、工業經濟后又一人類社會的主要經濟形態。步入數字經濟時代，是中國堅持改革開放四十余年的重要成果，標志著一個嶄新紀元的開啟。圖書館人作為數字經濟車輪上的一員，需要重新思考自身角色定位、社會責任、服務方式與改革辦法。參考咨詢是圖書館諸多業務中最具社會服務屬性的服務，對應的決策咨詢服務是圖書館助力數字經濟、融入數智社會發展的突破口。為此，南京圖書館與安徽省圖書館以長三角公共圖書館智庫服務聯盟[1]（以下簡稱：智庫聯盟）業務建設為契機，鼓勵聯盟成員館組建專業團隊，開展數字經濟決策咨詢服務、知識供給服務。其中，蘇皖省館按照深入公共圖書館改革創新發展的指引，不斷鞏固智庫建設，提升決策服務水平。南京圖書館還先后與南京郵電大學數字經濟研究所（IDE）、南京數字經濟科技學會（NSDET）等數字經濟智庫建立戰略協作，借力高質量智力資源，提高決策服務的專業水準。基于此背景，文章立足蘇皖省館開展的數字經濟科技咨詢服務實踐現狀，揭示了圖書館開展科技咨詢服務所面臨的問題，同時提出保障對策及發展意見，以此提升屬地數字經濟科學決策水平，為行業同仁參與數字經濟建設提供理論借鑒與經驗參考。

1 科技咨詢服務實踐回顧

回顧世界圖書館史，國內外均有豐富的圖書館科技咨詢實踐案例可鑒，其中很多圖書館的實踐服務還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①國外。英國議會圖書館成立科學與技術研究辦公室，一方面針對國內青少年科技領域宣教服務展開探索，另一方面開放公共部門科技數據、M2M技術數據以及循環再生技術資料等[2]。同一時期，加拿大議會圖書館咨詢部門下設科技咨詢專題組，向參、眾兩院議員提供通信領域報告[3]。德國聯邦議院圖書館下設外來引進技術風險評估辦公室，用于評估德國企業引進技術的性能、效益和風險[4]。日本在國立國會圖書館設立財政金融、經產、文教課，用于深入研究本國科技產業，并參與《調查與情報》《外國立法》等重要專報的編制[5]。②國內。上海圖書館（上海科學技術情報研究所）是國內最典型的科技圖情機構，為中共中央、上海市委常委提供決策咨詢服務，深度推進區域科技產業發展，還涌現出國內極具影響力的科技情報專家，如劉煒[6]、王世偉[7]等。國家圖書館參考部科技咨詢組近年來致力于京津冀地區科技創新發展研究，不僅為地方政府、產業聯盟及相關企業提供情報、專利服務，也為黨中央提供京津冀科技產業的發展意見，發揮著影響京津冀地區產業格局與戰略方向的重要作用。值得一提的是，隨著我國軟實力的提升，數字技術發展迅猛，地方公共圖書館開始著力開展適宜本地需求的科技咨詢服務。如湖南圖書館創建的專精特新企業競爭情報服務[8]、蘇州工業園區圖書館設立的“金雞湖智庫”等。綜上可見，雖然國內外圖書館科技咨詢的建設內容與方案都各不相同，但服務內容及建設辦法都遵從因地制宜原則，可滿足屬地城市的政府需求和產業需要。蘇皖省館科技咨詢建設也是對照兩省數字經濟發展需求，找準城市數字經濟發展的破題點和自身定位，創建數字經濟咨詢服務機制，融入各自數智社會建設，從而發揮決策服務的功能與作用。如南京圖書館依據江蘇省政府辦公廳發布的《江蘇省“十四五”數字經濟發展規劃》[9]中提到的自主創新意見，聯合南京航空航天大學、江蘇省文投、航空工業南京機電、云南金質、軟通動力等數十家“產學研”機構，并創立了數字經濟科技學會知識服務專委會[10]。安徽省圖書館則根據“數字江淮”遠景目標中[11]提到的加強本省數字產業創新創意研究，進而提出安徽省數字經濟創新創意研究議案。

2 智庫聯盟科技咨詢服務體系建設路徑

蘇皖省館立足全省，助力省會機關實施科學決策，再通過智庫聯盟帶動強市、強區圖書館科技咨詢建設，形成一套省域圖書館科技咨詢標準體系，進而推廣至全省所有公共圖書館及其他圖情機構，形成兩地科技咨詢建設路徑與實施辦法。

2.1 科技咨詢服務體系方案設計

蘇皖省館通過調整咨詢館員組織的架構與業務方向，聯合數字經濟專業機構，構建了一套以關切現實問題，注重成果適用性、實用性[12]為咨詢目標，以提升決策支持成效為服務方向的科技咨詢服務體系。

2.1.1 科技咨詢服務創建背景

江蘇數字經濟產業規模位居全國前列[13]，安徽也位列實施科技強省計劃名單中，通過引入一批半導體、人工智能、新能源和軍工企業，布局“科創合肥”戰略[14]。可見，兩省數字產業所承載的功效一方面成為地方經濟增長的驅動力，另一方面也為圖書館科技咨詢事業提供了更大的應用空間與難得的發展機遇。

2.1.2 科技咨詢服務建設目標

科技咨詢服務的目標在于策動圖書館一切可用的智力因素和知識資源，協助政府、企業、行業協（學）會、個人等用戶解答數字化轉型過程中的疑惑，成為地域“產學研”一體化發展中的一支力量。這一過程有助于咨詢館員眼光向外，將已有知識資源、服務能力投身社會所需，不斷增長見識、提升個人能力。讓館員在智力輔助城市數字化轉型的同時，也能掌握所在城市進行數字轉型的供需關鍵，從而產生反哺意識，進而推動圖書館自身轉型進程。

2.1.3 科技咨詢服務實施路徑

數字經濟時代，信息化、智能化、智慧化理念已根植人心[15]。圖書館人要完成相關知識積累、經驗積累和資質積累，以提升個人專業素養及知識服務供給水平。因此，蘇皖省館立足數字經濟時代，搶抓數智社會發展機遇，構筑起科技咨詢服務體系及實施路徑，詳見圖1。

圖1 蘇皖省館科技咨詢服務體系基本框架

2.2 蘇皖省館科技咨詢實踐總結與方法歸納

蘇皖省館先后參與了南京軟件產業發展大討論、紫東數字走廊規劃設計、數字非遺項目實踐、社區智慧養老建設及民政數字化轉型等咨詢項目。其針對不同咨詢項目采取不同的實施辦法，涉及文獻計量、匯編、獨立自主研究、實地調查和嵌入委托等五類研究方法，形成了一種遞進層次的科技咨詢業務模式。

2.2.1 信息挖掘產生科技咨詢破題效應

信息挖掘既是咨詢館員的基礎技能，也是情報資料工作的一部分，可以幫助委托方梳理信息脈絡，且對陌生議題具有破題功效。2021年3月，南京市工信局協同科協、規劃等部門就南京“軟件收入破萬億”“創建數字經濟發展名城”“打造數字服務出口基地”[16]等議題廣泛征集意見，希望借助社會力量找準全南京軟件信息服務業存在的發展問題、癥結及對策。南京圖書館咨詢館員以客座身份融入南京軟件產業變革議程，負責資料梳理與分析任務。任務初期，行業資料像雪片一樣飛向指定郵箱和指定網盤，一時間存儲器內匯集大量政府文件、工作報告、行業報告、園區報告、科創企業報告等，信息量巨大。然而，委托部門為搶抓時效，預留給圖書館人的時間較短，通過人力對之進行消化、轉化成為該項工作的難點。對此，圖書館人只能利用Citespace、爬蟲、圖悅等圖情工具，對海量資源實施文獻計量分析，對關鍵知識進行提取、對有用信息實施挖掘。南京軟件信息服務業的問題域和主題域分類被完善后，很快形成兩大主題模塊。問題域提出“數據要素”“專精特新企業”“軟件投資基金”等10類關鍵信息，大部分成為規劃部門后期的關注焦點。而主題域的“新型業態培育”“結構人才培養”“金融支持”等關鍵信息，成為科協組織研討會務的主題交流方向。其中，提煉出來的產業鏈和供應鏈配套建設、專精特新企業培育、數字人才技能與素養、產業數字生態構建等，先后通過議題評審評估，被納入2022年度工信領域軟科學關鍵問題，工作流程詳見圖2。

2.2.2 匯編彰顯圖書館人決策咨詢功力

匯編同樣是咨詢館員的基礎技能，合理利用可發揮資政功能。如2021年5月，南京圖書館人受規劃部門委托，對紫東新區科創大走廊的大量調研資料實施整理，期望獲取一套可輔助政府開展紫東規劃工作的參考資料和培訓教材。為此，圖書館人按照南京紫東數字走廊規劃的編制要求，將匯編框架分為背景、意義、價值、目標、內容、對策、成效等7個方面，將對應內容分別匯入。規劃部門根據匯編全景，重新協同多個業務歸口評估了紫東區域的城鎮水平、經濟水平、科研資源、產業布局、企業能力、土地承載等已有規劃政策，又依據匯編資料指出紫東存在多山少地、交通發展緩慢、居民貧富差距較大、產業輻射帶動能力弱等不利因素，經過綜合考量，商榷優化了區域服務業、制造業、農業等傳統產業數字化轉型意見。匯編成品不僅為規劃部門開展工作提供了參考借鑒，支撐了“紫東科創數字走廊”規劃政策的研究與儲備，還為部門人員開展業務學習提供了幫助。與此同時，匯編資料在案例分析章節匯入了很多國內外數字經濟城市的建設情況。如硅谷軟件基金方案，促使金融企業發起改善紫東投融資環境提案的征集；編入杭州西湖大學建設方案，引起規劃部門對紫東數字經濟大學建設辦法的討論和對數字經濟人才培養的新思考；編入浙江科創企業改革包容審慎策略，對南京現有政策提出了修訂意見，以塑造紫東區數字走廊科技企業創新氛圍；編入成都產業空間承載辦法，以對標優化紫東區產業戰略規劃布局等。這些案例產生了“開天窗、引新風、啟心智”的作用，潛移默化地提升了紫東新區科學規劃政策的科學性。

2.2.3 獨立自主創新決策服務見真章

信息提取、資料匯編是咨詢館員提供的基礎服務，但僅限于破題效用，無法充分彰顯圖書館人的個人智力與研究水平。科技咨詢要有突破，還要發揮圖書館人的自主創新能力，提出深度意見。2021年7月，受某老字號連鎖企業商協所托，企業主訴求構建一套符合南京、合肥兩地非遺市場的數字化服務方案，委托方策動一切社會力量，探索企業非遺品牌數字轉化的可行性。其中，蘇皖省館常年致力本地非遺保護與傳承挖掘工作，一些擁有豐富非遺工作與學術積淀的專家級館員應商協相邀，相繼參與該老字號企業數字化轉型的議題研討。圖書館人憑借自身對非遺保護、傳承及相關資源挖掘的經驗，在議程初期提出的一些數字非遺的構想、提交的非遺思考均引起了商協各方的熱議，但需要落地的老字號數字化提案，卻未能獲得企業主的關注，原因在于有關舉措無法切中老字號企業轉型過程中存在的實際問題。至此，蘇皖兩地非遺專家館員秉持智庫服務理念，采取聯合行動，交換彼此已有的非遺資源研究意見。一方面委派青年館員全程參與老字號經營，如參觀總部企業非遺產品訂單分配系統，客串學徒角色上鏡“捏泥人”“留青竹刻”“沈繡”直播間，參與企業數字議題發展會議等，切身感知老字號面對數字化“不會轉”“不能轉”“不敢轉”的癥結，積累了針對性研究服務素材。另一方面，圖書館人進一步加強與企業主之間的溝通，根據需要擴大對已有數字非遺研究的信息搜索范圍、加速知識剔舊、強化內容分析等，形成一套具備前瞻性、儲備性的研究資料。結合企業運營實踐及企業主關心的問題，進一步進行獨立自主的創新研究及深度思考，重新推敲相關對策方案以實現全方面改善。至此，蘇皖省館圖書館人用實際行動開展研究，撰寫的行業報告擺脫了學究氣和“八股”風，提出的意見也逐漸獲得企業主及商協人員的認可。

2.2.4 實地調研增強科技咨詢服務科學性

獨立思考、自主創新建立在“追求事實真相、還原事實本質”的基礎上，單靠一些文獻計量辦法和資料梳理不能滿足還原“真相”與“本質”的要求，還需要圖書館人真正“動”起來、“走”出去，深入一線腹地用雙眼看、用嘴巴問、用耳朵聽、用肢體觸碰最原始、最真切的基層訴求，形成客觀認知，提高意見的可行性與科學性。2020—2021年期間，南京圖書館咨詢館員應邀參與江蘇民政智慧養老項目，其通過走訪某試點小區60多位居家老人，發現前期智慧養老試點項目的投入效果不夠理想，主要癥結集中在社區基層、投研企業和小區老人三方供需關系的錯配。社區基層希望利用數字技術為小區居家老人建立“一刻鐘”服務體系，即所有養老服務在十五分鐘內響應并解決，以此提升小區居家養老服務的水平。然而，因財政、審計等制度束縛，該項目只能多投資“物”，少投資“人”，致使先期的智慧養老設施大多脫離家舍，終端設備數據關聯也相對獨立，沒有與周邊相應的養老服務資源建立關聯，小區整體養老品質提升緩慢，并無質的階躍。同時投研企業反映養老服務涉及保潔、醫療、餐飲、零售、人文關懷等太多方面，老年人消費能力偏弱，協同難度較大。加之前期投資又沒能真正契合老人需求，相應的創業熱情隨之消退。而老人方面多數人同意設備入戶，并且半數以上老人可以接受600元/月以上的居家養老支出。廓清三方供需關系后，圖書館人將所見所聞納入決策服務中進行思考，開始有針對性地搜集國內外居家養老領域先進理念與方法的資料，與基層社區、企業人員就相關優化實踐展開探討，最終達成小區智慧養老建設共識。據此，圖書館研究人員提出引導政府投資，在不變投“物”的前提下，加強數字穿戴、入戶監測數字設備建設，盡可能將服務落實到“人”，建議屆時打通采集終端與附近超級市場、醫務室、警務室、社區站點、銀行等系統數據的關聯，形成了一套針對老年人健康、安全、財務等全維監測的數字化響應方案。值得一提的是，該意見一經提出，便及時呈遞民政部門，并形成當地新一輪社區養老試點的修繕意見。該項目投研企業的信心因“新基建”“新意見”和600元服務費等利好因素得以提振，重啟項目計劃并確定研發目標，老年人也因生活逐漸便捷而收獲更多的幸福感。圖書館人從中體悟到，雖然實地調查會耗費圖書館人較多時間、精力，但調查走訪是體現決策服務真研究、真咨詢、真服務的關鍵，是驗證深度意見真偽的前提，更是決策意見體現科學性與適用性的重要基礎。

2.2.5 嵌入式方案有效應對復雜項目任務

嵌入式是指研究人員以第三方角色嵌入決策層，全程參與委托議程的方式。圖書館人以學者身份臨時充當政府委托人的“外腦”，一方面為政府研究室、秘書處等“內腦”補充研究力量，另一方面以科學審慎的態度諫言決策層[17]，提升決策者科學決策水平。其中，圖書館人綜合利用信息挖掘、匯編、自主創新、實地調研等辦法實施嵌入，跟蹤委托需求及相關趨勢，有利于復雜項目的破題、解題。2021年3月，江蘇民政部門征求智慧民政發展意見，提出數字轉型需求，圖書館人客座IDE嵌入民政業務流程，參與數字化轉型議題討論、會議培訓、商業洽談等工作事項，搜集大量民政數字化轉型議題的基礎資料，如訪談筆錄、錄音、圖片、視頻等。該過程不僅幫助咨詢館員搜集到大量一手資料，還可促成館員與民政人員共情，形成融洽的氛圍，有利于提升咨詢服務效能，具體嵌入咨詢方案詳見圖3。在此過程中，圖書館人通過資料查找、案例比較和翻譯國外成熟福利制度數字業務項目書等方式，分析民政用戶的顯、隱性需求，輔助民政人員構建數據“中臺”技術。同時探索民政已有的“金民工程”“民政綜合信息平臺”的具體原理及要落實的問題，了解民政現有的數據業務和資源體系，幫助該部門完善數字資產目錄，確立數據業務功能分類，初步搭建民政數據“中臺”的框架體系。此外，還可協助民政人員搜集國外福利機構數據資源體系，整合辦法，進一步拓展“中臺”的儲備功能和研究范圍，不斷完善民政部門工作數字化轉型理論體系建設，為找到民政業務智慧改造辦法提供路徑依據。

圖3 嵌入式與民政數據“中臺”關系圖

3 科技咨詢服務體系保障策略

蘇皖省館試點科技咨詢，是智庫聯盟推動科技咨詢融入地方政治、社會、經濟、文化、生態五位一體的重要舉措之一，當前正處于初步發展階段，還需多方力量給予支撐。為此，文章以蘇皖省館科技咨詢服務建設中存在的實際困難為例，從人才、資金以及行業協作三個方面討論保障事宜。

3.1 人才保障體系策略

蘇皖省館咨詢館員的用人標準均以“文筆好的文科生”為主，相對缺乏數字技術方面的素養，對數字經濟相關現象缺乏敏感性。即便有相關科技咨詢成品也多浮于精美裝訂和流暢文字的表面，無法切實滿足科技發展要求與預期，致使很多現實場景存在服務與效能“兩張皮”的現象。為此，圖書館須知從事科技咨詢服務的重點在人才，尤其是要培養具備數字技術素養、數字經濟洞察力的復合型人才，還要培養一批懂技術、懂服務的科技咨詢骨干，培養若干懂管理、懂咨詢的全能型負責人。其中，骨干培育要遵循堅守、適應、突破[18]三項原則。首先，鼓勵館員堅守職業使命，將自身職業前途與社會發展綁定。其次，館員自身要培養與社會發展需求相適應的專業能力，保持心里有“責”、眼中有“事”、手中有“活”，與各界同仁一道協同開發數智社會發展價值。最后，咨詢館員要跳出舒適區，多接觸新興技術與事物，不斷挑戰自我、突破自我，具備良好的創新意識。與此同時，負責人在具備骨干潛質的基礎上，不僅要善用咨詢服務辦法，更要在做人做事層面彰顯魅力，重視自己的學術生命和職業操守，塑造德才兼備、待人善道、精于管理的良好形象。蘇皖省館創建智庫業務，在科技咨詢專業人才培養方面發揮了很好的帶頭作用。如安徽省圖書館從事科技咨詢服務的館員在2022年初獨立完成了本省數字創意產業發展戰略研究報告，參與安徽省“兩會”提案征集活動；銅陵市圖書館人輔助銅陵文化主管部門完成城市文化遺產數據庫建設，對應的研究報告被收錄進長三角公共圖書館智庫服務《兩會參閱（2021版）》；泰州圖書館員參與新能源產業問題研究，獲得了泰州市委關注，等等。此外，金陵圖書館、馬鞍山市圖書館、連云港市圖書館、徐州市圖書館、蚌埠市圖書館也有館員在智慧養老、數字政府、智慧文旅等咨詢領域有所建樹，營造了良好的行業發展氛圍。

3.2 資金保障體系策略

公共圖書館績效分配空間相對固化，經費保障只能以項目經費為主，來源單一。南京圖書館開展科技咨詢服務的資金保障舉措，可從省域上、中、下三個行政層面歸納闡釋：①爭取上級主管部門支持。智庫聯盟是《2020年長三角文化和旅游聯盟重點工作計劃》的子項目之一，對長三角文旅事業發展具有戰略要義。蘇文旅發〔2021〕56號文件為江蘇省公共圖書館咨詢服務轉型變革事項提供了強而有力的行政支持。南京圖書館在省文旅主管部門的指導下，聯合金陵圖書館、無錫市圖書館、蘇州市圖書館等省內14家市縣級公共圖書館集體申報省市場監督局新興產業試點，在審議階段，14家公共圖書館成果申報材料豐富且厚重，盡顯圖書館在咨詢領域方面的服務實力，最終圖書館聯合團隊順利獲取項目資格，獲得50萬元的業務資助。②省館履職中游降門檻。為降低科技咨詢的準入門檻，南京圖書館在“江蘇圖書館”數據平臺[19]上進一步開發“長三角公共圖書館智庫服務協同平臺”[20]，以此為抓手推動科技咨詢服務業務發展，一定程度上解決了地市區縣圖書館智庫業務系統開發以及咨詢業務的啟動難題，進而帶動地市區縣成員館咨詢事業的起步與發展。③基層圖書館自強自主創新業務。江蘇省部分地市區縣館開始轉變思路，鼓勵圖書館人融入屬地社會發展，變“等”為“找”主動發展咨詢業務，推動當地圖書館咨詢事業的創新。如金陵圖書館、揚州市圖書館和蘇州工業園區圖書館的咨詢服務，僅收取少量成本性、基礎性費用，用于維持館員日常調研開銷、專家咨詢及基本勞務支出等。

3.3 行業協作發展策略

咨詢館員要通過跟班專業團隊學習、參與行業交流等方式“走出去”，投身社會事務，從實踐中發現自身不足與缺陷。南京數字經濟科技學會（NSDET）為南京圖書館科技咨詢團隊建設提供了必要的交流空間、學習空間和協同空間，彌補了圖書館在科技咨詢業務建設、團隊建設、專家資源方面的短板，幫助圖書館人強化了咨詢業務技能。①在業務交流方面。應多組織交流活動，創造話題討論與展示機會。加深會員之間的交流，使彼此關系更加熟絡，從交流中尋求更多合作的突破口。圖書館人要學會在交流中逐漸找到“產學研”的切入點，以確定科技咨詢服務的開展方向與實施內容。②在業務指導方面。要定期發布南京產業政策解讀與相關資訊，對國家重大數字經濟發展政策、本地數字經濟發展案例等進行解讀和分析。圖書館人要學會從相關政策文件里洞悉發展趨勢，為自身科技咨詢研究奠定基礎。③在業務協同方面。要鼓勵會員分享自身工作內容及業績成果，展示會員的行業優勢。2021年，南京圖書館完成了《軟件和信息服務技術產業報告》《智慧民政專題》《南京產業數字化中產業鏈、供應鏈和協同鏈的對策研究》報告，不僅獲得了委托單位領導的批示，得到學會專家的認可，也為圖書館人贏得了更多的合作機會。圖書館人應徹底明晰決策咨詢事業的魅力所在，即致力將研究做好、解決委托方的切實問題，產生的品牌效應、行業口碑、個人信譽和專業影響力等均會成為一種隱性資產，其價值遠比項目（課題）本身得到的一紙結項書重要得多。隨著圖書館人完成越來越多數字經濟領域的研究事項，產生的成效越來越高，與之對應的咨詢服務項目也會越來越高端，咨詢事業將會獲得更廣闊的發展空間。

4 結語

數字經濟推動數智社會發展，致使圖書館人在知識服務清單中出現了很多跨領域、跨學科的實際問題。其中既有圖書館人關注已久的文化領域，也有軟件技術、數字產業規劃、智慧民政等全新領域。而且，隨著未來城市產業發展要素的不斷融合，以及數字協同的發展需要，科技咨詢服務必然會進一步突破固有邊界去探索全新領域。蘇皖省館的參考咨詢服務通過開展數字技術研究改頭換面，在實踐中不斷融合創新信息方案與情報方法，并帶動地市區縣成員館投身所在城市的數字化建設，同時調集諸多咨詢崗骨干開展跨界、跨域、跨省合作。由此可見，科技咨詢服務正進一步成為蘇皖省館乃至公共圖書館改革發展的“穩定器”和“推進器”，圖書館咨詢事業漸進成長，持續發揮著其社會服務功能。此外，蘇皖省館在建構科技咨詢服務，助力省會數智社會發展之余，也在推動著地方特色圖書館事業發展。一方面帶動兩省市、區成員館提高數字經濟領域決策服務能力，一方面融入數字經濟以促進自身數字化、智慧化建設，實現高質量創新發展。圖書館人應在自身職業規劃中多積累、多積淀，確保自身素養適應社會發展需要，滿足不斷拓展的圖書館咨詢事業需求，以價值驅動者的身份投身社會發展及各項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