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以英語情態動詞的演化為例討論了英語語法化過程中的四個主要特征:首先,經過語法化的單詞和短語將經歷語音還原;其次,其具體的、詳細的含義變得普遍化和抽象化;第三,隨著語法化結構的發展,新結構的使用頻率發生了變化;第四,語法化的變化是緩慢而微妙的,而不是激進的;最后,討論了語言使用造成的社會影響以及教師教授描述性語法與規定性語法的不同理念和教學模式。
關鍵詞:語法化過程;情態動詞;語音還原;使用頻率;描述性語法;規定性語法
作者簡介:張天祺(1989-),女,貴州貴陽人,貴陽信息科技學院,助教,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語教學法。
一、引言
英語語法不是一個靜態的或封閉的系統,而是一個不斷發展的系統,它受到語言的高度影響,很容易發生變化。語法化通常被定義為一個或一系列詞匯成為語法語素的過程,在此過程中改變其分布和功能。英語情態動詞隨時間的變化是語法化過程中的一個典型例子,古英語中的情態動詞在減少使用頻率時語音被弱化,同時它們也失去了原有的意義,而新出現的情態動詞使用頻率越來越頻繁,并隨著時間而變化。
語言隨著時間的推移會因不同的原因在各個方面都可能發生變化,當不同地區的人們接觸時,他們可能會借用對方的話。例如,美式英語從加利福尼亞州和美國西南地區以西班牙語為母語的人們那里借用了許多西班牙語詞匯。語言變化可能發生在不同的層面,可能有語音變化和句法上的變化,最后,可能會出現語義變化,其中包括詞義的變化。
二、語法化過程中的主要特征
(一)情態動詞的語音還原
經過語法化的單詞和短語通常通過同化、刪除和單音化輔音和元音等過程進行語音縮減。同化,指的是一個聲音變得更像另一個,如一個清音擦音可能會被周圍的聲音同化,變成濁音。刪除,是指聲音不再發音的情況。單音化,包括從雙元音(由兩個元音組成的聲音)到更簡單的元音(單音)的變化。所有描述的過程都涉及語音還原,發生此過程可能涉及不同的原因,其中一個原因可能是進化的過程,只需較少的嘴部肌肉力量就能讀出較短的單詞。比如,情態動詞“magan”演化成了“may”“ cunnan”演化成了 “can”等等。
此外,像“gonna”和“wanna”這樣的助詞現在越來越流行,尤其是在英語口語中。這兩種結構是“want to”和“going to”使用的語音簡化結構。在英語中“going to”在結構中被語法化即“to”后面加動詞,而沒有將此結構后面加名詞,“going to”作為表示將來時的標志性助動詞已經演化成為“gonna”。此外,語法化涉及新結構的創造,它不僅涉及特定語素的變化,還涉及其他如詞序模式創建的變化。
(二)單詞和短語在特定語境中的含義
經過語法化的單詞和短語,其詳細的、具體的含義變得更一般化、更抽象。因此,它們可以在更廣泛的語境中使用,并根據這些新的語境獲得不同的含義。例如,“going to”的最初含義是移動雙腳,然后去某個地方,現在它也可以用來表達將來時態:“They are going to love it!”(他們會喜歡的)或意圖:“We are going to get a car.”(我們打算買輛車),而語法化結構“going to+動詞原形”可以在更抽象的語境下使用。
正如Fischer所述,古英語動詞逐漸失去了完整的動詞詞義,直到它們都被限制在道義、動態或認知用法上。這種意義上的改變是詞義的“解放”(emancipation)。“解放”指的是一串單詞的字面意義或工具性功能通過反復練習而改變,并在特定語境中開始具有不同的功能和意義(見表1)。
此外,在古英語時期,“should”和“would”最初分別是“sceal”和“willan”的過去時,“should”是過去時態表達主體的命運、責任或義務。類似的“would”對應于“wolde”是過去時態用來表示主體的意志。在中期英語時期,“should”和“would”開始出現在表達現在時態的語境中,尤其是在第一人稱和第二人稱中。之后,在早期現代英語時期,這兩種語言幾乎都只出現在假設語境和現在時態中。它們大多以第一人稱單數出現,如“If he gave me money, then I would go to the store.” (如果他給我錢,我就會去商店)是假設語境的條件句,“I would go to the store.”(我會去商店)則是表達現在時態。情態動詞的這種假設用法事實上表明情態動詞已經進化為傳達假設的義務和意愿的例子之一。
(三)情態動詞使用頻率的變化
隨著語法化結構的發展,其使用頻率發生變化。Myhill分析了自1824年以來,美國口語和書面表達中5000多個含情態動詞的句子,指出頻率變化的一個原因是新結構可能出現的語境類型的增加,隨著主語和動詞類型的增多,這種結構在語篇中出現的頻率也隨之改變。從1889年到1911年,“should”的使用大幅減少(從87%減少到4%),而ought to的使用卻有了增加(從11%增加到50%)。在之后的1927到1984年,“should”使用頻率增加至65%,并一直保持這一水平,原因是它的語境發生了變化。另外,如“may”的使用越來越少,“mayn't”可能已經不再使用了,而“might”的使用頻率卻在上升。比如,年輕人更喜愛說“It might rain”(可能會下雨),但較年長、較保守的說話者會選擇“It may rain”,而且這些變化仍在繼續。
(四)語法化過程的變化特點
語法化過程的變化是緩慢而微妙,這些變化是漸進的,而不是激進的,可能涉及幾個階段在形式和功能上的改變。語言學家的研究展示了特定語言的語法化過程,語法化是這些頻繁出現的語言元素及其序列自動化過程(process of automatization)的結果,這是通過練習和重復來實現的。
英語情態動詞隨時間的變化和發展,是語法化過程中的一個典型例子。情態動詞“shall”“will”“must”“may”“ought”“should”和“can”是英語中的核心情態動詞?,F在,情態動詞被定義為是一類助動詞,主要用來表達情態以及可能性、能力或義務等屬性。情態動詞和實義動詞有許多區別。首先,情態動詞不像其他詞匯動詞那樣有第三人稱單數,如錯誤例句“He musts come here tomorrow”,正確例句“He must come here tomorrow.”。其次,情態動詞沒有非限定形式,它們一般用不帶“to”的不定式,而大多數其他動詞后面要帶“to”。如錯誤例句“He must to eat that hamburger”,正確例句“He wants to eat that hamburger”。
情態動詞的一個關鍵特征是語義模糊甚至不確定,情態動詞可以表達愿望、義務、必要性或意圖,但所表達的行為并不一定要完成。人們可能會說“I should call them”(我應該給他們打電話),但這并不一定意味著我真的會打電話,或者當我打算打電話的時候。
隨著人們使用語境的變化,情態動詞逐步從全動詞過渡成為輔助動詞,例如“cunnan(can)”“sceal(shall)”和“magan(may)”等開始出現虛擬語氣的詞義,前情態動詞逐漸失去了完整的動詞詞義,每個情態動詞都出現了表示“deontic”(道義)、“dynamic” (動態)或是 “epistemic”(認知)的詞義?!癲eontic”(道義)指的是允許和義務,而 “dynamic”(動態)指的是能力和意志,相反“epistemic”(認知)是以說話人為中心的,表達說話人希望意圖在語篇中發揮的作用。認知確定性可以解釋為“it is possible that...”(有可能……)“You must eat now” (你必須現在吃飯) 是情態動詞“must”的道義用法,它表達了某人有義務吃飯?!癐 can leave now.”(我現在可以離開)是情態動詞“can”的動態用法,表達了主體具有離開的能力。而 “You must be cold!”(你一定很冷)是情態動詞“must”的認知用法,表達了說話者對聽者的了解或確定。
三、描述性語法與規定性語法的教學模式
教師在教授學生規定性語法(prescriptive grammar)中的情態動詞時,通常是讓學生了解它們基本的用法和句子結構,但是可能會忽略它所具有的社會意義。例如,在規定性語法中“shall”僅限于在正式語境中使用(如學校、舞會等場所),而在描述性語法(descriptive grammar)中人們的期望可能會有所不同,這取決于一個人與什么樣的人交流。如果聽眾希望你使用“shall”,例如“Shall we proceed?”(我們繼續嗎),此時,它的使用是恰當的。然而,“shall”在一些語境中有命令或要求的語氣,使用不當則可能會導致混亂和尷尬。
情態動詞的使用可能因文化而異。一個典型的刻板印象是一些英國人非常固執,因為他們經常使用動詞“must”和“shall”,而在一些地區文化中頻繁地使用這兩個詞被認為是不禮貌的。正如前面所提到的,語言變化是一個持續的過程,如果它發生在一個國家,并不意味著它已經發生或正在另一個國家發生。作為英語教師,應該讓學生了解不同情態動詞的使用,這可能會影響人們對彼此的認知方式。
四、結語
綜上所述,在英語的語法化過程中,大多數情態動詞都是通過還原過程進行語音還原的,動詞的原始含義幾乎消失。此外,與原始結構相比,新的語法化結構的使用頻率增加,原始的古英語情態動詞形式的使用頻率降低。語法顯然受到了語言使用的高度影響,它很容易改變,這些變化是循序漸進的并且包括不同的變化,一旦這個過程開始,它似乎是單向的,很少會產生逆轉。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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