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美國政府效法20世紀30年代施行的以鄰為壑的貿易保護主義政策,發動一場全球貿易戰,中國成為其主要打擊目標之一。貿易戰、新冷戰和長期肆虐的新冠肺炎疫情已經給世界帶來多重危機,如通貨膨脹危機、糧食供應危機、醫藥供應危機、能源危機、種族歧視危機、氣候危機、生態危機等。所有這些全球性危機都需要世界各國通力合作,共商解決辦法。
技術進步是推動世界經濟發展和繁榮的動力,是人所共知的事實。縱觀歷史,自第一次工業革命至當前正在蓬勃發展的第四次工業革命,每一次都以新技術替代或淘汰舊技術,使生產力實現突破性發展,人民生活得到巨大改善。技術無國界,它需要跨越國界到全球各地尋找新的發展空間,爭奪世界市場。在帝國主義和殖民主義時代,靠巧取豪奪方式,憑借堅船利炮,攻城掠地,占領殖民地,實行以鄰為壑的貿易保護主義。這種把國際貿易視作零和博弈的觀念導致20世紀中葉一場全球經濟大蕭條,一場毀滅性的世界大戰。
二戰后,世界各國痛定思痛,聯手建立了聯合國,以保障后輩子孫不再遭受戰爭的磨難。創立了國際貨幣基金、世界銀行和關貿總協定,以期通過國際貿易充分利用各國資源,恢復世界經濟增長,創造就業,醫治戰爭創傷。經世界各國70多年共同努力,WTO多邊貿易規則當前已覆蓋全球貿易額的98%。通過多邊貿易談判,全球關稅水平削減了2/3,促成了全球經濟空前高速增長,大幅度消除了全球貧困。
工業發達國家最大的問題就是貧富差距快速擴大,成為反經濟全球化高漲的主因。美國利用民粹主義者情緒,推行貿易保護主義,轉移兩極分化的矛盾。維護民粹主義利益是借口,真實目的是維護美國霸權、 經濟霸權、美元霸權、技術霸權、網絡霸權,制定全球貿易規則霸權。發動全球貿易戰,無法為低收入群體解難,反而會增加他們的生活成本,擴大貧富差距。貿易戰將摧毀各國長期努力建立起來的供應鏈、價值鏈,傷及所有企業的利益,更嚴重的是有可能把全球經濟推向新一輪經濟危機。
經濟全球化為全球帶來空前的繁榮,反經濟全球化為全球帶來危機。對此,美歐資深專家已紛紛發出呼聲。2022年6月21日馬丁·沃爾夫在英國《金融時報》網站發表文章《反全球化人士所犯的重大錯誤》,他警告不要犯七大錯誤。①只關注貿易,沒有關注流動的全球資本市場制造了一波波金融危機。②將經濟全球化時代視為浩劫。其實,從1980年到2019年,幾乎所有國家的富裕程度都大為提升,全球貧富差距縮小,世界極度貧困人口大大縮小。③一些高收入國家尤其是美國將出現貧富不均加劇歸咎于貿易開放,這種想法很容易導致將責任推給外國人,并增加貿易壁壘。其實,正確的做法是征稅和重新分配收入的過程中,少一點隨心所欲,多一些公平高效。④認定提高自給自足就能讓經濟免于遭遇最近出現的供應鏈中斷的難題,認為各國單干就能安然度過新冠肺炎疫情及其后續影響的觀點純屬無稽之談。⑤覺得貿易是可有可無的經濟選項。貿易政策中存在一個悖論:在貿易中最舉足輕重的國家,恰恰是貿易對其而言最不重要的國家。規模較小的國家常常依賴貿易,但貿易體系有賴于大國,因為他們擁有巨大的市場。小國必須下大力氣來抵消大國這種不在意的態度。⑥認定我們已經處在快速去經濟全球化的時代。現實情況是世界貿易與產出之間的比率仍接近于史上最高水平。到目前為止,全世界基本上還是在利用貿易機遇。正如世界銀行報告所言,參與全球價值鏈的能力向來是拉動經濟發展的引擎。這樣的機遇需要得到更廣泛的推廣,而不是相反。⑦認為世界貿易組織是多余的。世界貿易組織既是一套協議,也是全球討論的論壇,它的地位依然不可或缺。有人似乎以為,在不與中國接觸的情況下也可以開展討論。但是對大多數國家而言,中國太過重要,以至于不與中國接觸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美國經濟學家、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約瑟夫·施蒂格利茨最近也在法國《回聲報》發表的文章《美國為什么有可能輸掉新冷戰》中表示,看起來美國走入了一場同中國和俄羅斯之間的新冷戰。美國領導人將之描繪為制度與價值觀沖突,這并不真正對他們有利,因為美國虛偽的行為昭示其關注的是世界霸權而非價值觀。約瑟夫·施蒂格利茨曾經有一句名言:林肯定義的美國民主為“民有、民治、民享”,現在變成百分之一的人擁有,百分之一的人治理,百分之一的人享受”。這句話道出了美國社會兩極分化和社會動蕩的根源。美國毫無理由地把它的兩極分化歸咎于經濟全球化。他曾在《自由落體,自由市場和全球經濟的淪沉》一書中重點討論了2008年金融危機給世界帶來的災難,其中第五章“美國的豪奪”(The great American Robbery)講述了美國為這次金融危機付出的巨大代價。銀行體系被譽為經濟的心臟,金融危機來襲,銀行借貸枯竭,政府要花相當于國內生產總值80%的巨額資金來救濟那些把國家推入亂局的銀行家,他們本該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但卻拿著政府慷慨奉送的數十億美元的施舍揚長而去,他們對社會毫無貢獻,卻給全世界人民帶來沉重負擔。
反經濟全球化解決不了當今世界面臨的多重危機。經濟全球化是全球貿易可持續發展的客觀要求,是科技進步的必然結果,是滿足人類美好生活需要的必由之路。中國將順應時代潮流、世界發展大勢,堅定不移推動經濟全球化。
眾所周知,中國是發展中國家,實行的是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實行自主改革開放政策。中國經濟貿易開放度不斷擴大,經濟貿易發展滾滾向前,逐漸成長為世界工廠、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世界第一大貿易國、最具吸引力的外國投資目的地。中國完全市場經濟地位已是鐵一般的事實,沒有一個世界貿易組織成員曾經歷過中國加入時所經歷的詳審細察。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后15年過渡期,每隔一年審一次,都證實中國已忠實履行了對世界貿易組織及其成員的全部承諾。事實證明,這對中國和全球經濟都獲益甚豐。中國融入全球經濟的歷程向世界表明:經濟全球化多極化是謀求全球經濟共同繁榮的唯一正確選擇。這完全符合聯合國憲章的基本宗旨。中國有著日益增強的信心和經濟實力來支持真正的多邊主義,維護以世界貿易組織為核心的多邊貿易體制,積極參與全球治理,推動建設開放型的世界經濟,做世界和平的建設者、全球發展的貢獻者、國際秩序的維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