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慧娟
敢于擔當是中國共產黨人鮮明的政治品格。老一輩革命家在民族復興的百年征程中,敢于亮劍、敢于擔責、敢于斗爭,面對矛盾迎難而上,面對危機挺身而出,是值得我們永遠學習的光輝榜樣。
1919年7月,胡適挑起“問題與主義”之爭,主張多談些問題、少談些主義,實質是反對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李大釗看后,立即撰寫文章《再論問題與主義》,系統批駁胡適的觀點。文章明確指出,“我是喜歡談談布爾扎維主義的”,對于社會問題“必須有一個根本解決,才有把一個一個的具體問題都解決了的希望”。此后,在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之爭、無政府主義與馬克思主義之爭等論戰中,李大釗都主動迎擊,積極發聲,幫助人們厘清思想,為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廣泛傳播開辟了道路。
1927年,國民黨悍然背叛革命,向共產黨人和工農群眾舉起了屠刀。為挽救革命,中國共產黨迅速確定武裝反擊的方針,組織發動了系列武裝起義。毛澤東在領導秋收起義前夕,以湖南省委名義寫信給中央,提出“在工農兵蘇維埃時候,我們不應再打國民黨的旗子了”,“國民黨旗子已成軍閥的旗子,只有共產黨旗子才是人民的旗子”,要“立刻堅決地豎起紅旗”。毛澤東在危難關頭的勇敢亮劍,直指最核心的旗幟問題。他領導的秋收起義,第一次在武裝斗爭中公開打出了中國共產黨的旗幟,由此掀開了黨獨立領導革命的新篇章。
九一八事變后,20多萬東北軍在“不抵抗”的命令下撤出東北,日軍在短短4個多月內就占領了東北全境。在國家民族危難之際,趙一曼被黨派往東北開展抗日斗爭。她立下錚錚誓言:“未惜頭顱新故國,甘將熱血沃中華。白山黑水除敵寇,笑看旌旗紅似花。”無論是在城市、農村,還是在冰天雪地的叢山密林中,趙一曼始終不畏嚴寒、饑餓,不懼敵人的搜捕、酷刑,始終奮戰在險惡的抗日最前線,甚至在監獄里的最后時刻,她仍然肩挑大義,堅持進行抗日斗爭。
1935年,長征途中發生了張國燾分裂紅軍的嚴重事件。在所謂的“川康省委擴大會議”上,張國燾等人逼朱德表態,硬要他承認中央的路線是錯誤的。朱德斬釘截鐵地表示:“黨中央的北上方針是正確的。北上決議,我在政治局會議上是舉過手的。我不反對北上,我是擁護北上的。我是一個共產黨員,我的義務是執行黨的決定。”此后,在甘孜會師大會上,任弼時特別強調,“我們惟一的道路是北上與中央會合”。他們鮮明的立場和堅決的斗爭,維護了紅軍團結,為實現紅軍三大主力勝利會師作出了積極貢獻。
1941年,震驚中外的皖南事變發生后,國共關系極度緊張。黨中央擔心身處重慶的周恩來和南方局其他重要成員的安全,致電要求他們“于最短時間離渝”。周恩來堅決表示要堅持到最后。在疏散了大量人員后,周恩來召集留下來堅守崗位的工作人員開會時說,如果國民黨把我們都抓起來了,我們就一起坐牢。他們要問你們是不是共產黨員,男同志都承認是共產黨員,女同志承認是家屬,因為我們是公開的共產黨機關。問你們黨的組織情況,就說我們的中央在延安,主席是毛澤東,這里有支部,書記是周恩來。再問還有哪些負責人,就說有董必武、鄧穎超。再要問就說不知道,讓他們問支部書記周恩來。我們在牢里,要堅持不泄露黨的機密,好好保養身體。國民黨也有可能不殺我們,但也要做最壞的準備,要準備犧牲。
抗戰勝利后,蔣介石采取“假和平、真內戰”的策略,三次致電毛澤東,邀請他速到重慶“共定大計”。為順應民心,盡最大可能爭取國內和平,毛澤東明確表示,“重慶是可以去和必須去的”,“這樣,我們可以取得全部主動權”,“這次去重慶是可以解決一些問題的”。他在設想了可能的情況后說,“談判自然必須作一定的讓步,只有在不傷害雙方根本利益的條件下才能達到妥協”。毛澤東不顧個人安危,毅然赴重慶談判,表明了中國共產黨為和平、團結與民主而奮斗的誠意和決心,在社會上引起巨大反響,粉碎了過去對中國共產黨的一切誣蔑和誤解,為我黨贏得了政治上的主動權。
張聞天曾在中央領導崗位上執行過“左”傾教條主義、冒險主義路線,但當實踐證明他犯了錯誤時,他勇于自我批評,積極改正錯誤。延安整風中,張聞天多次對自己在蘇維埃運動后期所犯錯誤作出深刻檢討,真心誠意地表示,“我是主要的負責者之一,應當承認錯誤”。在黨的七大上,他再次誠懇深刻檢討,公開為自己當年犯的錯誤承擔責任,展現了一個共產黨人敢于擔責的坦蕩胸懷。
延安整風中審干運動出現偏差,毛澤東主動擔責,多次向受到錯誤傷害的同志“脫帽鞠躬”“賠禮道歉”。1945年2月,毛澤東在中央黨校的一次講話中提到審干時說,“整個延安犯了許多錯誤,誰負責?我負責,因為發號施令的是我。別的地方搞錯了,誰負責?也是我負責,因為發號施令的也是我”,“黨校也搞錯了一些同志,如果在座的有這樣的同志,我賠一個不是”。毛澤東的自我批評,化解了許多人心中的怨憤,重新實現了同志之間不存芥蒂的團結。也正是這樣,才使審干運動中出現的偏差在延安整風中只成為一個支流。
1948年初,針對各解放區土地改革運動中出現的“左”的偏差,時任中共中央西北局書記的習仲勛,頂住各方壓力,在對土地改革進行深入調查研究的基礎上,于一個月內三次寫信向中央反映情況,如實報告“老解放區的土地改革問題”“要注意克服土地改革中‘左’的情緒”和“按三類地區有區別地進行土地改革”等重大問題,直言不諱地提出反對“左”傾行為,倡導“為真正地樹立一種踏實樸素的領導作風而努力”。毛澤東批示“我完全同意仲勛同志所提各項意見”,并要求轉發各地,及時制止并糾正了“左”的錯誤。
1977年,“兩個凡是”的觀點提出后,尚未恢復職務的鄧小平就旗幟鮮明地提出反對意見。4月10日,他致信黨中央,指出必須“用準確的完整的毛澤東思想”來指導全黨、全軍和全國人民。當有關方面希望他改變提法時,鄧小平明確表示,“兩個凡是”不行!5月,鄧小平在同王震等談話時,一針見血地指出“兩個凡是”不符合馬克思主義,“一個人講的每句話都對,一個人絕對正確,沒有這回事情”,“馬克思、恩格斯沒有說過‘凡是’,列寧、斯大林沒有說過‘凡是’,毛澤東同志自己也沒有說過‘凡是’”。隨后,聶榮臻、徐向前、陳云、張鼎丞等老一輩革命家紛紛響應鄧小平的主張,強調要用科學的態度對待毛澤東思想。此后,真理標準問題大討論迅速在全黨全社會展開,帶領全黨沖破了精神枷鎖,之后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徹底否定“兩個凡是”的錯誤路線,重新確立了黨的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