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的盡頭
——綠色格陵蘭

文、攝/三只眼

據說最早發現格陵蘭島這片土地的是挪威人，公元983年一個叫艾力克的挪威人，他冒險在格陵蘭島南部登陸的時候正值北半球的夏天，北極棉盛開的季節，草地一片綠瑩瑩的景象，所以挪威人回到家鄉逢人便說發現了一個綠色的寶地，格陵蘭（Greenland）也就是綠色的島的意思。

大概是我們來格陵蘭島的時間不同造成了一個美麗的誤會，4月我們并沒有看到格陵蘭島花花草草的顏色，相反，首先映入我們眼簾的是滿眼的白色和黑色。實際上格陵蘭島上的首府努克（64°10′）、伊盧利薩特（格陵蘭島中部，北極圈內）顏色并不豐富，只有大塊的白色、黑色和藍色，透出最具格陵蘭島特點的冷艷，基本上和我出發前的想象一致。有人說在北極圈以北300公里的伊利盧薩特是最具格陵蘭風光的地方，白色就是白雪皚皚的積雪和冰川，黑色就是裸露的山體和石頭，藍色就是深不可測的大海和仿佛永遠不變的藍天。

對攝影師來說黑、白、灰（藍）的顏色，實際上是一種高級色，大自然在黑白灰之間調節顏色的關系，而且這種色調的關系每天都在發生著變化，在格陵蘭島雪大雪小、風大風小，加上溫度的不同，留白留黑之間，就像中國的水墨畫一樣，詩一般的入情、入理、入畫。這就是北極，讓人又愛又恨的格陵蘭島，在黑、白、灰（藍）之間創造出真實且獨一無二的影像世界。

綠色不是格陵蘭島的主打色，終年冰天雪地，銀裝素裹，夏天的時間大約有一二個月，使得格陵蘭島的人們更向往綠色和收獲的季節。在伊利盧薩特我看到一家院子內有一個小小的玻璃暖房，房子不大，有1米見方，這可能就是格陵蘭人培養綠色的地方。據說玻璃房內可以栽植土豆，我想主人可能就是覺得有一種希望或者出于好奇，玻璃房內種土豆好像有點奢侈，種植綠色，看到綠色，向往綠色，綠色大概是種植在每一個格陵蘭人心里的希望和夢想。

在格陵蘭島的首府努克，我意外發現在總理府的窗外居然有一顆一人多高的樹，樹干有一拳粗，樹的品種不知道，反正不是松樹，但它改變了我對格陵蘭島的綠色的看法，我曾認為格陵蘭島南部只有草而沒有樹，在零下45攝氏度的條件下，小樹能頑強生長著，令人不禁為它的力量而感動。

實際上格陵蘭島并不缺乏色彩，人們更喜歡主動接受豐富的顏色。從空中鳥瞰格陵蘭島，不僅僅有黑白兩色，還有各式各樣的像玩具一樣五顏六色的房子，黃色、紅色、藍色、綠色仿佛積木搭起的房子，就像格林童話一般，美麗的公主在此恭候王子的到來，我們可以想象得到6月左右北極圈萬物復蘇的季節，白雪漸漸退去，那該是怎樣生機盎然的綠色格陵蘭啊。

北極美食

鯊魚肉：來格陵蘭島之前，我以為在格陵蘭島因紐特人吃鯊魚肉就像在飯店吃飯一樣隨隨便便，實則不然，雖然因紐特人一直以來有吃各種海魚肉的傳統，但是隨著國際海洋法對鯊魚和鯨魚的保護，加上本地人對鯊魚保護意識的增強，想吃到真正的鯊魚肉并非易事。沒想到我在格陵蘭島居然吃過兩次鯊魚肉，當然了，是在一個特別的時間特別的地點和一個特別的日子里，第一次是官方接見，另外一次是格陵蘭島一個孩子的生日。鯊魚肉被切成小方塊形狀，看起來好像留有魚皮，第一口就是鮮美無比，軟軟的、滑滑的，一下就滑進了嘴里，接著吃起來就沒有那么容易，肉質非常有嚼勁，我甚至懷疑這是一條老鯊魚，但是兩次都是一樣的感覺，需要一個好的牙口和堅持到底的決心，魚肉好像越嚼越韌，最后感覺有點像橡皮筋，很難嚼碎，結果可想而知，整個生生地吞進了肚里，大概是鯊魚肉的纖維比較粗吧。

喝：我發現在北極圈內很多國家的餐館都有一種免費的樹梅汁，供食客享用。琥珀色的汁液，晶瑩剔透，聞起來，透出一股自然的果香。樹梅是一種低矮的幾乎趴在地上的藍色果實，像藍色的小葡萄一樣，圓溜溜的，一般都在雪的下面匍匐著，輕輕觸碰就會崩出汁液來，霎時間，樹梅的果香四溢。如果染在手上，就會留下印記，不太容易洗掉。大概是北極圈超低的溫度和對冰雪的感情，即使在寒冷的冬天，當地人也會在果汁里加入大量的冰塊，盡可能保持樹梅原來生長時特有的自然溫度和口感，現在回味起來依然清爽宜人，樹梅汁既有濃烈的果香又透出樹梅本身的一種冰清玉潔的冷艷。

面包：我沒想到不產小麥的格陵蘭島的面包居然那么好吃，10天在格陵蘭島給我印象最深的還是一日三餐的免費面包，不管哪一個酒店或者客棧，午餐和晚餐都有極好吃的餐前面包免費供應給客人，形狀類似于法棍，外殼被烤得黃黃的，焦焦脆脆，稍不小心就會碰出面包屑來，面包里芯卻是軟軟的，入口嚼起來有股韌勁。切開后，面包的香氣撲面而來。面包并不細膩，有許多氣泡，甚至有點粗，還有一些小麥皮摻合在其中，經過加熱烤制后，把小麥本來的面香味充分激發了出來，直通鼻腔，不知不覺讓我回憶起小時候烤饅頭片的味道。其實在格陵蘭酒店的早餐中，面包的種類繁多，有帶松仁的，也有的帶果料、核桃仁，還有巧克力味道的，形狀上有圓的、方的、長的、三角的，樣樣都好吃。實際上格陵蘭島并不生長小麥，因紐特人從亞洲不遠萬里來到格陵蘭島，帶著對傳統面食特有的喜好，讓面包制作和口味在這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格陵蘭島上發揚光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