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背景下黑龍江省對俄貿易發展路徑研究

侯曼澤

（黑龍江省商務經濟研究中心， 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1）

一、新時代背景下黑龍江省發展對俄貿易的重要性

(一)基本理論

對外貿易亦稱“國外貿易”或“進出口貿易”，是指一個國家（地區）與另一個國家（地區）之間的商品和勞務的交換。這種貿易由進口和出口兩個部分組成。將其他國家的商品或服務引進到本國市場銷售，就是進口；將本國的商品或服務輸出到其他國家市場銷售，就是出口。對俄貿易指中國與俄羅斯之間的商品和勞務的交換。

(二)研究背景

俄羅斯是中國的傳統貿易伙伴，經過30 多年的發展，已經打下良好的合作基礎。特別是“一帶一路”倡議與歐亞經濟聯盟對接為中俄企業搭建了良好的合作平臺，雙邊貿易額快速增長。2018 年，中俄進出口額突破千億美元大關。2019 年乘勢再創新高，中俄進出口貿易額達到1107.57 億美元，同比增長3.45%，且2019 年中俄兩國關系定位再度提升為“新時代中俄全面戰略協作伙伴關系”，達到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三)研究意義

近年來，中俄兩國通過“一帶一路”倡議，不斷擴大、深化中俄兩國在各個方面各個領域的合作，在歐亞運輸新通道建設、能源產業互補以及相關鏈條發展、文化、旅游、交流方面都有明顯提升，且中俄兩國正在進行或者即將進行的一些政策和新項目也會為中俄兩國貿易發展帶來新的機遇，對優化兩國貿易產業結構發揮了重要作用。

黑龍江省作為我國與俄羅斯貿易經貿發展最重要的省份，作為向北開放的“橋頭堡”，對俄貿易引領了全省對外開放，優化了對外開放環境，緩解了國內資源不足矛盾，促進了產業集聚和結構升級，增加了黑龍江省對俄貿易企業經營活力，有效拉動地方縣域經濟發展。

二、黑龍江省對俄貿易發展現狀

2017-2020 年黑龍江省對俄貿易實現4208.8 億元，累計出口額379.1 億元，進口額3829.7 億元。2018、2019年黑龍江省貿易進出口總額上升明顯，年進口總額均超過1000 億元人民幣，2020 年受到新冠疫情的影響，進出口總額出現下滑，973.3 億元人民幣。2018 年，黑龍江省對俄貿易進出口總額1220.6 億元，同比增長64.7%，高于全國對俄貿易增幅43 個百分點；占全省外貿總額和全國對俄貿易總額69.8%和17.3%，分別高于2017 年同期11.7 個和4.2 個百分點。其中，對俄出口74.6 億元，同比下降29.5%，進口1146.0 億元，同比增長80.4%。進出口逆差1071.4 億元。2019 年，黑龍江省對俄羅斯進出口總額為1270.7 億元，與2018 年相比增長4%，占同期黑龍江省“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進出口總值的85.5%。2020 年，黑龍江省對俄羅斯貨物貿易進出口總值973.3 億元，同比下降23.4%。其中，對俄出口95.2 億元，同比下降5.0%；自俄進口878.1 億元，同比下降25.0%。

三、黑龍江省對俄貿易的優劣勢

(一)黑龍江省對俄貿易的優勢

1.地理優勢。黑龍江省作為與俄羅斯相鄰的大省，與俄羅斯遠東地區邊境線近3000 公里，對俄貿易具有沿江、沿邊、沿線對外開放的地緣優勢。黑龍江省對俄羅斯開放的國家一類口岸25 個，水運口岸15 個、公路口岸4個，航空口岸4 個，鐵路口岸2 個，成為我國對外開放一類口岸最多的省份之一，為黑龍江省對俄貿易發展打下夯實基礎。

2.旅游促貿優勢。黑龍江省與俄羅斯可旅游、能旅游的港口、城市景點眾多，且方式靈活。在如此良好的地理環境優勢下，黑龍江省與俄羅斯的邊境旅游發展隨著市場因素呈穩步增加狀態，不僅增進兩國人民之間的感情交流，同時帶動了黑龍江省與俄羅斯的商品貿易，尤其是黑河口岸、撫遠口岸等口岸城市，不僅吸引了大量俄羅斯游客，也是其他省份的居民夏季避暑的最佳去處之一。其次，黑龍江省至俄羅斯境外旅游開辟了多條鐵路、航空線路，使從黑龍江省出發，到達俄羅斯境內旅游路途近，成本低，進一步提升了中俄旅游人數，旅游刺激商品消費，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兩國進出口貿易數量，為龍江對俄貿易經濟發展做出了貢獻。

3.運輸優勢。黑龍江省與俄羅斯兩國相鄰，距離近，時間短，形成了強有力的物流運輸體系。目前，黑龍江省與俄羅斯的各個口岸已經建立了多條運輸橋梁，陸運、航空、水路都有開通專門的物流運輸通道，且每一種運輸方式多條運輸線路并存，還開通了中歐班列，都極大縮短了運輸時間。例如，鐵路主要為綏芬河—滿洲，哈爾濱—黑河沿線，途經多個城市，進出口貨物需求量大，種類繁多，在黑龍江省與俄羅斯的貿易往來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有效地減少了中俄進出口貨物的運輸時間，可以有效保證鮮腐食品及時運進運出而不發生變質，及時送達交易地點，有利于黑龍江省向俄羅斯出口蔬菜等農產品。公路運輸主要以黑龍江省國道、省道為主，水運主要以黑龍江、烏蘇里江、松花江航線為主，對俄貿易也促進了臨江港口經濟的發展。

4.產業互補優勢。黑龍江省與俄羅斯的產業互補優勢突出。一方面，黑龍江省是中國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的重點省份，農業生產、鋼材、煤炭等重工業生產加工規模較大，近幾年來，隨著我國關于各項農業、工業、科技政策以及針對黑龍江省各項扶持政策的出臺和完善，黑龍江省也逐步邁向傳統工業與高新技術產業相結合的道路，黑龍江省對原材料需求大幅增加，種類日趨繁雜。另一方面，俄羅斯國土廣闊，擁有豐富的能源和原材料，且俄羅斯遠東地區與黑龍江省毗鄰，人口數量與俄羅斯其他地區來說，相對稀松，密集度不高，所需資源數量較少，況且俄羅斯的工業主要分布于歐洲一側，當地工業發展所需原油、礦物原材料不多，雙方市場具有互補性，俄羅斯通過出口原材料獲利，黑龍江省通過進口相關產品彌補國內供給不足，兩國在市場供需結構上互利互惠，這種互補效應也為黑龍江省對俄貿易奠定了扎實基礎。

(二)黑龍江省對俄貿易的劣勢

1.貿易結構單一，產品競爭力、科技水平偏低。長久以來，影響黑龍江省對俄貿易的不利因素十分復雜，但在這些不利因素當中，資源條件匱乏與經濟結構、科技力量發展水平相對滯后是主要制約因素。根據2017-2019 年的進出口商品數據分析來看，黑龍江省向俄羅斯地區出口的商品大部分為輕工業產品，例如服裝及衣著附件、鞋類、蔬菜、鮮、干水果及堅果、紡織紗線、織物及制品等，這些出口產品主要特點是科技含量低、產品競爭力低，且多數不是黑龍江省地產品。同時，2017-2019 年黑龍江省位于前列的進口產品中，絕大部分都是能源原材料，主要是原油，原木、煤等產品，黑龍江省作為一個重工業省份，進口原材料保證工業生產是無可厚非的，但由于產品技術含量低，同時也需要提高自身科技水平，在保證黑龍江省資源足夠使用的前提下，提高產品生產率和生產效率，將多余的工業產品出口到俄羅斯等國家，提升黑龍江整體經濟轉型升級。

2.主體實力落后，競爭力差。黑龍江省對俄貿易企業呈現出整體實力不夠強的狀態，龍頭企業少，民營企業是主力軍，后續發展能力不足，國際競爭力偏弱。由于民營企業規模小、實力弱、資質低、經營不規范、抗風險能力差且相對分散；投資規模不大、層次不高、融資困難、國際化經營水平低，因此黑龍江省與俄羅斯的貿易存在利潤低，投資回報時間久等情況，嚴重影響了雙方的貿易發展潛力。對俄進出口規模達到億美元的企業數量少，無論從規模、實力還是發展質量上來說，黑龍江省的對俄貿易企業發展情況遠遠不能滿足對俄貿易整體的趨勢與發展現況。

3.人才短缺等原因使黑龍江省對俄貿易遭遇阻礙。與我國其他發達省份相比，科技力量、人才管理、待遇福利等方面，黑龍江省都與其有很大差距。再加上黑龍江省本身的氣候等因素影響，近年來黑龍江省人才流失相對嚴重。隨著黑龍江省對俄經貿合作的逐步深入，兩者之間的合作領域日益拓展，黑龍江省目前需要大量既掌握中俄語言又懂得對俄貿易業務的高精尖人才，來滿足兩方貿易發展。只有具備熟悉對方的語言、文化、法律的人才，才能夠真正掌握對方的需求，進一步促進兩方貿易合作，提升黑龍江省對俄貿易發展水平。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人才短缺問題顯得尤為嚴重，因此進一步出臺針對優秀人才的引進、安置方案迫在眉睫。

4.電子商務起步較晚、模式單一。在全球經濟增速普遍放緩的大背景下，中俄跨境電子商務貿易發展迅猛，以每年50%的速度快速增長。但由于黑龍江地處北方，作為內陸省份，經濟發展水平滯后于沿海地區，受到季節影響，物流運輸過程較沿海地區耗時久，因此電子商務發展較晚，在其平臺開發、運作方式、物流運輸、售后服務等諸多方面都需要不斷完善。同時，黑龍江省大型電子商務平臺數量少、規模小，口岸沿線電子商務平臺發展緩慢更是當前急需解決的問題，只有大力發展線上經濟，擴大電子商務平臺規模，引進先進的經營模式，才能進一步促進龍江對俄貿易發展。

四、黑龍江省對俄貿易發展路徑

(一)推動對俄貨物貿易、服務貿易轉型升級

《黑龍江省“十四五”規劃和2035 年遠景目標》提出，“十四五”時期黑龍江經濟社會發展主要目標之一就是實現更高水平對外開放，深度融入“一帶一路”，全國對俄開放合作第一大省地位更加突出，成為我國向北開放的重要窗口，到2035 年，高水平對外開放形成新格局，對俄合作新優勢明顯增強；要高質量推進全方位對外開放合作。黑龍江省應把口岸發展和沿邊地區開發上升到新高度，優化全省口岸布局，打造沿邊口岸經濟發展帶，促進口岸、產業與邊境口岸城市融合發展。完善和提升原有的發展思路，建設重點國家級外貿轉型升級示范基地、國家級邊境經濟合作區、中俄邊民互市貿易區、對俄境外園區、重點開發開放試驗區、以對俄合作為主題的國家級新區，促進對俄貿易與產業的協調發展，推動黑龍江省對俄貿易轉型升級，優化貿易結構。

推動對俄貨物貿易不斷擴大規模并實現高質量發展，黑龍江省應繼續保持與俄羅斯良好的貿易基礎，擴大能源原材料如原油、天然氣、原木、糧食、鐵礦砂及精礦、紙漿等產品以及關鍵零部件進口。同時，暢通俄羅斯高質量終端品供給與國內消費市場的循環通道，建立擴大進口與促進消費相結合的新型消費市場體系。從供給側逐漸轉變出口商品種類，應以推動裝備制造業為發力點，圍繞著裝備制造業來提升中間產品的綜合質量，擴大屬地產品特別是機電產品、先進技術裝備對俄出口。鼓勵骨干對俄貿易企業立足于市場開拓需要，加強新產品、新技術的研發，提升龍江自主品牌知名度，不斷提高產品技術含量和附加值，擴大高新技術產品出口規模和市場份額，培育新的競爭優勢。

重點研究推進對俄服務貿易發展，拓寬服務貿易渠道，拓展服務貿易合作領域，建設對俄服務出口基地，加大中醫藥、影視、電子讀物，文化旅游等方面的對俄貿易出口。大力培育服務機構，不斷出臺針對對俄服務業發展的支持政策，促進服務業務加快布局，搶抓信息技術和數字經濟發展的機遇，大力推動以大數據、人工智能為技術支撐的平臺經濟和服務貿易新內容。搶抓制造業服務化的新機遇，依托制造優勢，夯實對俄服務貿易發展的產業基礎。

(二)以自貿區發展為契機，打造對俄貿易跨境產業鏈

抓住黑龍江自由貿易試驗區發展契機，提升全省對俄貿易企業發展水平，以自貿區建設帶動對俄商貿、物流、旅游等產業提速發展，形成口岸地區與龍江腹地協調互補、相互促進的對俄貿易新格局。以自貿區為基點，擴大加工貿易規模，增強企業產業配套能力，進而擴大加工貿易產品出口。將提高并優化商品質量和結構作為擴大對俄貿易的著力點，穩步增加雙方經濟合作的互補性。尤其以黑河、綏芬河自貿片區為平臺，在邊境口岸地區加大建設進出口加工園區，引導加工貿易產業鏈向高端延伸，擴大地產品對俄出口，實現進口資源落地加工增值。重點支持高科技含量、高新技術產業的加工貿易項目，充分發揮企業主體作用，逐步提升自主研發能力。深入開展貿易和投資改革創新，推進區內產業鏈、供應鏈開放招商，對標國際貿易自由便利和投資自由便利標準，打造開放的區域貿易投資環境，形成外商投資洼地。哈爾濱、黑河、綏芬河片區要在引進標志性外資項目上實現突破。培育產業集聚發展增長，打造新一代信息技術、新材料、生物醫藥、跨境電商、文化貿易、跨境能源資源合作等重點產業發展平臺。抓住對俄貿易產業鏈條的缺口，通過招商引資強鏈、補鏈、延鏈，打造跨境產業鏈和產業聚集帶。保持開放的區域貿易投資環境，通過招商引資促進對俄貿易上一個新臺階。

(三)培養專業人才，提升對俄貿易后備力量

黑龍江省是全國俄語教學和俄羅斯問題研究的重要省份。全省擁有二十余所開設有俄語專業和對俄貿易專業的高校，俄語專業學生占全國的八成以上，黑龍江省是我國俄語人才培養的大省，而且各高校正積極制定打造復合型對俄貿易人才培養計劃。要用好用活現有人才，把“人才興貿”戰略落到實處，更多地培養和吸收人才，發揮“懂俄語、懂貿易、懂經濟、懂法律”人才在對俄貿易中的作用。應當把握機遇，積極培養，重點培養高精尖的復合型專業人才，既要能夠準確掌握俄語精髓，與俄羅斯人順利交流，同時也要培養其具備經濟、貿易、文化等多方面知識，打造全方位的對俄貿易專業人才隊伍。不斷擴大復合型人才招生人數，增大互派留學生的比例。與此同時，對現有教育資源進行調研，根據現有實際情況整合利用，科學謀劃，支持黑龍江省乃至俄羅斯當地教育機構，打造黑龍江省高校與俄羅斯學校之間的學術交流與國際教育機構，互派專業導師進行輔導。加深校企合作，以市場需求為導向提升對俄貿易人才培養質量。在黑龍江省舉辦專業訓練營地，打造對俄貿易合作的高精尖人才。

(四)以“互聯網”為平臺，建立黑龍江省對俄電子商務綜合服務體系

1.加強黑龍江對俄電子商務平臺建設，拓展完善電商平臺生態圈

電子商務通過網絡連接提高信息傳遞速度，降低市場風險以及產品運輸成本，極大地擴大了國際市場界限，以互聯網平臺為媒介，增加貿易機會，促進貿易發展。據哈爾濱海關發布消息，僅2020 年上半年，黑龍江省跨境電商進出口值就達到4.6 億元，同比增長6.5 倍，在“一帶一路”倡議的帶動下，黑龍江省對俄跨境電商將迎來蓬勃發展期。黑龍江省應以促進電子商務產業發展為主線，提升電子商務平臺競爭力、打造電子商務強省為目標，完善電子商務平臺環境，大力推進電子商務平臺建設。要加快網絡基礎設施建設，大力發展新基建，助推電子商務走上快車道，為電子商務與對俄貿易有機融合提供基礎保障。建立專業的對俄貿易B2B、B2C 龍江電子商務平臺，搭建跨境電商交易公共服務平臺，按模塊將電商平臺進行劃分，方便進出口商品貿易流通，也可以與阿里巴巴，京東等企業合作，利用其龐大的物流系統，減少交易時間，進一步促進黑龍江省對俄進出口貨物流通。著力拓展完善電商平臺生態圈，以優化省、市、縣三級電商平臺為主線。培育壯大電子商務經營主體，提升為電子商務服務的能力，推進境內與跨境電商平臺共推、自建電商平臺與引進電商平臺齊聚發展，強化政策扶持，建立健全自建電商平臺組織管理體系和社會服務體系。以拓展跨境電商航空貨運通道和跨境電商綜合試驗區建設為著力點，完善跨境電商發展環境。

2.擴大電子商務輻射范圍，不斷向口岸城市、邊遠地區延伸

利用黑龍江省優越的地理優勢，依托中俄兩國的市場資源，以建設好的口岸電子商務平臺作為商業契機，向沿岸內陸城市擴散，增加電子商務輻射范圍，黑河、牡丹江等邊境市積極發展跨境電商進口業務，尤其是黑龍江省邊遠地區，農村，鄉鎮等，與中國郵政等企業聯合，解決偏遠地區運輸物流困難的問題，以農村電子商務、跨境電子商務、電子商務與快遞物流協調發展為切入點，全方位、多角度推動電子商務加快發展。根據每個城市發展的不同特點，改進對俄電子商務平臺，吸引更多居民在黑龍江省專業的對俄電子商務平臺銷售貨物，以此擴大對俄電子商務的廣度。提高中小企業貿易辦事效率，支持電子商務零售平臺做大做強，促進龍江對俄貿易發展。同時，鼓勵、推進口岸城市農產品買賣需求與電子商務平臺的對接，將黑龍江省農副產品在電商平臺上進行宣傳推廣，尤其是打造綠色品牌概念，一方面可以為企業增加銷售額，為農村、鄉鎮解決綠色原料出售難，幫助困難村鎮脫貧致富，另一方面，通過品牌效應，帶動相關各企業各產業發展，加快黑龍江省對俄農產品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