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生態位理論的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之辨

董智斌

基于生態位理論的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之辨

董智斌

（西安科技大學 藝術學院，西安 710054）

厘清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的界線和聯系，重新認識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的內涵，以此來探索設計系統演變發展的規律。從生態位視角，通過分析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一般特征、“態”與“勢”，以及兩者在設計生態體系中的重疊、分離和互補現象。群體性、動態性、周期性、歷史規定性是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共同的特征，并對設計系統演化發揮著分化、驅動和整合的功能。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生態位存在著諸多重疊和交叉。但是，兩者的互補性和關鍵性差異使得彼此未產生排斥現象，也無法相互取代。設計思潮形成于設計運動之中，構成了設計運動的精神實質并借助于設計運動使之傳播更為深遠。也就是說，有設計思潮，則往往產生與之相關的一個或幾個設計運動，然而有設計運動，則未必一定產生與之相應的設計思潮。

生態位；設計運動；設計思潮；重疊；互補

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的提出一方面使歷史上龐大而又繁雜的設計現象能夠得以有效地歸納和綜合，為人們認識和理解設計的發展演變脈絡提供了便利，為人們研究設計發展及其分期提供了重要線索。另一方面，設計運動和設計思潮諸多的交叉和重疊又給人們帶來了認知上的困惑，甚至誤讀。因此，厘清二者在設計系統中的關系在設計歷史的研究中具有重要意義。

1 運動與思潮的一般特征

在整個藝術學科，乃至人文社會科學領域，運動與思潮是被廣泛使用且十分重要的一對術語。首先，無論是文學史和美術史，還是設計史，都無法繞開歷史上各自領域中諸多的運動和思潮，這些運動和思潮構成了藝術史、文學史和美術史的重要內容。另一方面，歷史上的很多思潮與運動往往都是在同一時間段發生，而且相互之間發生著密切的聯系，并時常形成與所發生的運動和思潮相呼應的藝術風格。正因為如此，歷史上諸多運動、風格和思潮密切地交織或重疊在一起，也成為了藝術與設計歷史研究的重要對象。關于運動與思潮的關系，梁啟超在《清代學術概論》中曾專門有一段論述：“凡時代思潮，無不由‘繼續的群眾運動’而成。所謂運動者，非必有意識、有計劃、有組織，不能分為誰主動、誰被動。其參加運動之人員，每各不相謀，各不相知。其從事運動時所任之職役，各個不同，所采之手段亦互異。于同一運動之下，往往分無數小支派，甚且相嫉視相排擊。雖然，其中必有一種或數種之共通掛念焉，同根據之為思想之出發點。此種觀念之勢力，初時本甚弱，愈運動則愈擴大，久之則成為一種權威。此觀念者，在其時代中，儼然現‘宗教之色彩’。一部分人，以宣傳捍衛為己任，常以極純潔之犧牲的精神赴之。及其權威漸立，則在社會上成為一種共公之好尚。忘其所以然，而共以此為嗜，若此者，今之譯語，謂之‘流行’，古之成語，則曰‘風氣’。”[1]

從這段論述可以看出，運動與思潮的基本特征和區別，運動是“繼續的群眾運動”，參加運動人員“各不相謀，各不相知”，即運動是一種群眾性的、自發性的活動。但是有運動不一定就有相應的思潮，思潮則是在運動實踐活動中形成的，隨著運動展開而由小及大。“以宣傳捍衛為己任，常以極純潔之犧牲的精神赴之”反映了運動與思潮具有的感召性和無私性。與個別的藝術活動和藝術觀念不同的是，運動與思潮形成后，往往會產生強烈的社會影響。群體性、廣泛性、流行性和周期性，正是運動與思潮共有的特征。

如果將設計作為一個生態系統的話，設計運動、設計思潮、設計風格、設計流派、設計組織等要素相互影響、相互作用形成了設計系統的內部結構，即設計的內生態。文化運動、政治思潮、經濟變革、審美趣味和技術變遷等外部環境要素與設計內部系統之間相互影響、相互作用形成了設計的外生態。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就是處于這種復雜生態網絡系統中，彼此的互動構成了設計系統演進的內在動力，也形成了彼此諸多交叉。設計運動、設計思潮與設計系統外部環境要素的聯系，一方面構成了設計外生態的重要內容，另一方面，使得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之間的邊界更為清晰。從這個層面來說，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之間的重疊交叉、相異分離是由二者在設計生態系統中各自不同的生態位決定的[2]。20世紀初期，美國學者格林內爾（Joseph Grinnell）最早使用生態位（Niche）一詞。生態學家奧德姆（Eugene Pleasants Odum）認為，“一個生物的生態位不僅決定于它生活在什么地方，而且決定于它干些什么?！盵3]他做了一個形象的比喻，把生境比作生物的住址，把生物的生態位比作生物的職業[3]。隨著這一理論的發展和完善，生態位理論從對自然生物界的研究延伸到人文社會研究領域，成為人們認識諸多人類社會現象的重要工具。根據生態位理論，設計運動的生態位則是指設計運動在設計生態系統中的位置以及它所產生的作用和影響。同理，設計思潮的生態位是指設計思潮在設計生態系統中的位置以及它所產生的作用和影響。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無論是其相似性還是相異性都是由兩者不同的生態位所決定的[4-5]。

2 態的重疊與差異

無論是自然界還是人類社會，任何生物單元的生態位都具有態和勢兩個方面的屬性，生態位是生態單元態和勢的相對比較[6]。態是指生物單元的存在狀態，勢是指生物單元對現實環境的支配及環境對生物的影響，或者生物與環境之間的相互關系。態和勢的相對關系構成了生物單元生態位的寬度[7-8]。對于設計運動和設計思潮來說，生態位中的態主要涉及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所處位置的重疊與差異。對象在設計生態系統中所處的位置是態的重要方面。從設計系統的橫向結構關系來看，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處于同一個層級，與設計風格、流派、設計組織、設計作品、設計生產、設計消費、設計批評等相互作用、共同構成了設計系統的內在結構。設計運動和設計思潮往往成為設計系統演變最為顯著的參照之一。因此，設計運動和設計思潮也就構成了設計歷史發展分期的重要依據，這樣也產生了一種誤讀，通常導致人們將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混為一談。從縱向看，設計運動歸根結底是一種社會性的實踐活動，它的群體性、動態性、歷史規定性彰顯于轟轟烈烈的設計活動之中。設計思潮則屬于思想觀念層面的范疇，它的群體性、動態性、歷史規定性等特征都體現于潛在的精神觀念中。從二者的邊界和主體來看，設計運動與社會運動、政治運動等社會活動更為接近，通常被視為文化運動的一個分支。從歷史上看，設計運動的主體范圍通常會因具體環境的特點而延伸至設計領域以外。設計思潮作為一種思想觀念形態，其參與主體構成相對比較穩定，與文化思潮、政治思潮一樣都是以思想形態的方式存在并對設計系統發生作用。由此可見，從設計系統結構的橫向邏輯關系上看，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之間態的重疊性更為突出，從設計系統結構的縱向邏輯來看，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之間態的差異性則更為凸顯。

其次，發生領域的重疊與主體構成的差異。與其他文學和藝術現象一樣，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的發生、演化不止于設計生產環節，設計鑒賞、設計批評、設計消費等環節也是其發生的重要領域。從歷史上看，人們對設計產品的使用、鑒賞和批評往往構成了設計運動和設計思潮生發的重要內容。以19世紀中期英國的藝術與手工藝運動（The Art & Craft Movement）為例，它源于一批知識分子對當時工業產品粗糙丑陋和手工藝產品繁瑣奢侈之風的批評，對當時這一系列設計現狀的批判、反思和相應的設計改良實踐構成了藝術與手工藝運動發生和發展的主要內容線索。在此之后的早期功能主義、現代主義運動中，無論是阿道夫·魯斯（Adolf Loos，1870—1933年）對裝飾的批判和設計實踐，還是格羅皮烏斯（Walter Gropius，1883—1969年）對傳統的態度及其在包豪斯的實踐，無不是對重裝飾、貴族化設計等現狀的批評，進而提出改造的探索。這些設計歷史現象不僅涉及一大批設計師的設計實踐及其產品，也包含了學者、設計教育家、企業家和設計師對大眾日常生活和審美的體驗和批判。正是這些設計的生產、消費、體驗和批評等諸多環節共同構成了現代設計運動和設計思潮豐富而精彩的內容。然而，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發生發展所涉及的內容側重又有所不同。以設計生產環節為例，從歷史上看，設計運動的主體構成通常以建筑師、設計師和藝術家為主，設計思潮的主體構成既有設計專業人士，還有相當一部分來自哲學家、文藝評論家、社會學家、政府官員以及教育家，這些跨界現象往往使得設計思潮有了更為深刻的社會意義和影響。無論是19世紀詩人、評論家約翰·拉斯金的美學主張，還是文藝領域的唯美主義、象征主義，以及20世紀的結構主義、解構主義等，都是設計思潮這一特征的典型反映[9-10]。

第三，群體性和歷史性中的重疊與差異。無論是設計運動還是設計思潮都不是個體性的設計現象，而是以一定規模的群體呈現出來并產生較大或深遠的社會影響。也就是說，任何設計運動和設計思潮，雖然其中存在旗幟性人物，但是它的存在依然是以群體活動基礎的。另外，任何設計運動和設計思潮都具有其產生的特定歷史條件，因而任何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也都具有與其他設計運動和設計思潮區別開來的特質。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的這一特質其實是它所在時代具體設計生態環境的映射。當然，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的群體性和歷史性是相對而言的，對于設計運動來說，它的群體性內容構成相對更為廣泛，設計思潮的群體性內容相對更為小眾。由于兩者在設計生態系統中所處位置的差異以及設計運動發生機制的滯后性，也就決定了彼此在歷史性上的相對差異。

3 勢的相通與相異

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生態位的關系也體現在兩者的演化及其與外界環境的交互過程中。

首先，由局部向整體演化過程的相通與相異。無論是設計運動還是設計思潮，其演化過程都呈現出由局部向整體拓展的演化方向，主要表現在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自身體量和范圍的變化。以20世紀的西方現代設計運動為例，現代主義設計運動和思潮的興起源于穆特修斯、彼得·貝倫斯等幾位代表性先驅人物的倡導，隨著這一運動和思潮的逐漸擴大，其運動和思潮的主體已經由個別幾位人物的倡導變為一大批人群的共同努力，從而成為一場具有深遠國際影響的設計運動和思潮。從涉及范圍來看，從“新建筑運動”到現代主義設計運動，這場運動和思潮涉及的領域已經從建筑設計蔓延到產品設計、平面設計、服裝設計等諸多方面。然而，在這個過程中，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呈現出不同的節奏和特質。設計運動這一過程的發生往往先于設計思潮，而且往往以直觀、激進的方式呈現出來。設計思潮則以漸進的方式呈現且伴隨著跨界的特征和趨勢[11-12]。

其次，對資源環境利用和支配中的相通與相異。作為設計生態系統中的要素，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通過與外界環境不斷地交換物質、信息和能量保證了其自身的存在。從理論上來說，任何物種的生態位都具有不斷擴充的趨勢。然而在現實中，由于生物單元內在結構特征和外界競爭因素制約，生物單元的現實生態位（Realized niche，指生物單元在現實世界外部競爭條件下真實存在的生態位，與其相對應的是基礎生態位Fundamental niche，即生物單元在不考慮外部競爭條件可能全部占有的生態位）受到一定限制。從功能來看，無論是運動，還是思潮，對設計內生態的影響都體現在通過與設計內生態和外生態的多重作用，對舊有設計系統結構和要素進行分化，整合設計生態環境要素，為新的設計生態體系構建起到驅動作用。一般來說，設計運動和設計思潮生態位寬度越大，對設計生態系統分化、整合和驅動的效益越顯著，對設計系統演化的影響力越大。相反，其寬度越小，對設計生態系統分化、整合和驅動的效力則越小，對設計系統演化的影響力越小。也就是說，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生態位的泛化使其對環境的影響力變大，生態位特化使其對環境的影響力變小。無論是生態位的泛化，還是特化，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在設計系統中所處位置的差異使得各自對設計系統內在結構產生著不同影響，對資源環境利用、支配的方式也不盡相同。20世紀60年代西方一系列設計運動從發生到成型，與新一代設計師們從新技術成果、年輕一代的消費需求、大眾文化、視覺藝術等外部環境要素汲取營養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這一時期的設計思潮，一方面依賴于前衛設計運動的實踐基礎，另一方面與同時期的社會思潮、精神文化領域產生著更為協調的節奏，也從中獲取著更為直接的影響。如后現代主義設計思潮主張的價值的多元性以及對結構主義的批判無不顯露出這一階段哲學、文學思潮的時代精髓。這使得這一階段的設計思潮構成了西方后現代社會文化思潮的一個重要內容[13-14]。

第三，環境反向影響的相通與相異。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的功能和價值是通過其與環境的相互作用而產生的。環境資源對運動與思潮生態位的反向影響或制約是通過設計的外生態和內生態雙重機制產生的，環境的影響和作用也因設計運動和設計思潮生態位寬度的周期性變化而存在差異。從這個意義說，設計運動和設計思潮演化史其實就是其生態位張力與外部環境壓力之間的漲落關系史。然而，正如前文所述，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在設計系統中所處位置的差異性使得環境要素對各自生態位產生反向影響的方式和結果是不同的。也就是說，設計運動、設計思潮生態位張力與外部環境對其的壓力之間有規律的漲落和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所處位置的差異性共同勾勒出了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在演化過程中既發生重疊又實現共存的復雜機制。

4 “限制相似度”與互補性

正如前文所述，設計運動和設計思潮存在著諸多重疊和交叉。如兩者都是以一定的群體性為特征，任何設計運動和設計思潮都是動態變化的，并具有產生—發展—衰落的周期性，設計運動和設計思潮的產生、發展演化都是一定歷史條件的產物，都是從舊的體系中分化出來，經歷從小到大、由弱到強的發展路徑，并且相互影響、相互依存。從演化的過程和時間上看，兩者興起、頂峰、衰落的路線和節奏基本是一致的，似乎是在共同消長的進程中實現其相似的生態功能。因此，歷史上諸多設計運動、設計思潮和設計風格往往被以統一的名稱相互指代，并以其作為設計發展分期的重要依據。

兩個生物單元的生態位重疊度越高，其生態位則越不穩定，越易于發生競爭排斥甚至競爭置換。然而，在歷史上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這兩個具有高度重疊性的要素之間卻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方遏制、壓倒另一方的競爭排斥（Competition exclusion）局面。恰恰相反，設計運動和設計思潮從一開始便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而且在相互依存、相互作用中共同消長，發揮其應有的生態功能。對于生態學中的這種現象，20世紀60年代后期，美國生態學學者羅伯特·海默·麥克阿瑟（Robert Helmer MacArthur，1930—1972年）和理查德·萊文斯（Richard Levins，1930—2016年）引入了“限制相似度（Limiting similarity）”概念[15]?！跋拗葡嗨贫取崩碚撜J為在現實世界這種共存現象之所以能夠維持，是因為種群之間生態位的相似性處在一定的限度之內。正是因為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之間的相似度是有限的，其生態位之間存在著關鍵差異并且具有互補性使雙方相互依存甚至相互支持，避免了惡性競爭的發生。具體來看，其關鍵差異和互補性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

首先，從演化的次序來看，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在發生的時間先后上存在著微妙差異，正如梁啟超所說“凡時代思潮，無不由‘繼續的群眾運動’而成”。設計運動的發生要早于設計思潮，設計思潮形成于設計運動的實踐活動中。由此可以看出，設計運動在某種程度上為設計思潮的形成提供了土壤，設計思潮又在思想觀念層面構成了設計運動的精神實質，為設計運動的展開提供了思想動力。其次，從演化模式來看，設計運動的組織性、實踐性和指向性更加顯著、直觀，突發性和高潮迭起成為其發生和演進的顯著特征。相比之下，設計思潮本質上則屬于思想意識范疇，觀念意識的形態特性使得設計思潮的發生、演化往往以一種漸進、自發的方式呈現出來，其內容成為相應的文化思潮或社會思潮重要組成部分。這種直觀與隱秘、突發與漸進的差異使得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在各自演化進程中相互補充，共同推進著彼此從小到大、從局部到整體、從觀念到實踐的多層次、全方位演進。第三，從發揮功能的模式看，設計運動以一種從理論到實踐、從局部到全領域的方式實現這一功能和影響，而設計思潮則側重于從思想觀念形態層面對設計生態系統產生類似的功能和影響；設計運動在其設計生態環境中的目標是明確的，產生的影響是直接的，設計思潮的傳播和自身功能的發揮和實現則需借助于相應的設計運動實踐。

5 結語

設計運動和設計思潮既是人類設計系統發展演化的產物，同時又構成了設計系統發展演化的內在動力。它們都是以群體性、動態性、周期性、歷史規定性等特征存在發展并對設計生態系統演化發揮著分化、驅動和整合的功能，兩者生態位存在著顯著的重疊和交叉。然而，從歷史上看，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并未因此產生惡性競爭排斥現象，反而相互依存、共同發展，其原因在于兩者生態位存在著互補性和關鍵性差異。從根本上說，設計運動發端于設計實踐活動，設計思潮則屬于思想觀念范疇，設計思潮形成于設計運動之中，構成了設計運動的精神實質并借助于設計運動使之傳播更為深遠。也就是說，有設計思潮，則往往產生與之相關的一個或幾個設計運動，然而有設計運動，則未必一定產生與之相應的設計思潮。設計運動與設計思潮正是在這樣一種重疊、差異與互補交織的生態關系中豐富著人類設計活動的圖景。

[1] 梁啟超. 清代學術概論[M]. 北京: 東方出版社, 1996.

LIANG Qi-chao. An Introduction to Academic Studies in Qing Dynasty[M]. Beijing: Oriental Press, 1996.

[2] 劉建國, 馬世駿. 擴展的生態位理論[M]. 北京: 科學出版社, 1990.

LIU Jian-guo, MA Shi-jun. Extended Niche Theory[M]. Beijing: Science Press, 1990.

[3] 尚玉昌. 普通生態學[M]. 北京: 北京大學出版社, 2010.

SHANG Yu-chang. General Ecology[M]. Beijing: Peking University Press, 2010.

[4] 余謀昌. 生態文化論[M]. 石家莊: 河北教育出版社, 2001.

YU Mou-chang. Ecological Culture Theory[M]. Shijiazhuang: Hebei Education Press, 2001.

[5] 貝根. 生態學: 從個體到生態系統[M]. 北京: 高等教育出版社, 2016.

Michael Begon. Ecology: From Individuals to Ecosystems[M]. Beijing: Higher Education Press, 2016.

[6] 朱春全. 生態位態勢理論與擴充假說[J]. 生態學報, 1997(5): 324-332.

ZHU Chun-quan. The Niche Ecostate-Ecorole Theory and Expansion Hypothesis[J]. Acta Ecologica Sinica, 1997(5): 324-332.

[7] 葉芬斌. 技術的進化: 基于生態位與技術體系的經驗研究[M]. 杭州: 浙江大學出版社, 2021.

YE Fen-bin. The Evolution of Technology: Empirical Research Based on Niche and Technology System[M]. Hangzhou: Zhejiang University Press, 2021.

[8] 王剛, 趙松嶺, 張鵬云. 關于生態位定義的探討及生態位重疊計測公式改進的研究[J]. 生態學報, 1984,4(2): 119-127.

WANG Gang, ZHAO Song-ling, ZHANG Peng-yun. Di-s-cussion on Niche Definition and Improvement of Niche Overlap Measurement Formula[J]. Acta Ecologica Sinica, 1984, 4(2): 119-127.

[9] 大衛·瑞茲曼. 現代設計史(第2版)[M]. 李昶, 譯. 北京: 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2013.

David Raiziman. History of Modern Design (2nd Edition)[M]. LI Chang, Translation. Beiing: China Renmin University Press, 2013.

[10] 汪建軍. 穆特修斯的美學綱領與德國現代設計思想之源[M]. 杭州: 中國美術學院出版社, 2018.

WANG Jian-jun. Muthuis’s Aesthetic Program and the Source of German Modern Design Thought[M]. Hangzhou: China Academy of Art Press, 2018.

[11] 中央美術學院設計學院史論部. 設計真言[M]. 南京: 江蘇美術出版社, 2010.

Department of Design History, School of Design, Central Academy of Fine Arts. Design Mantra[M]. Nanjing: Jiangsu Fine Art Press, 2010.

[12] 黃厚石. 現代設計思潮——造物主(第1卷)[M]. 南京: 東南大學出版社, 2016.

HUANG Hou-shi. Trends of Thought in Modern Design: Creator (Volume I)[M]. Nanjing: Southeast University Press, 2016.

[13] J W 德魯克, 張斐然, 易曉. 包豪斯與風格派: 荷蘭先鋒運動對德國設計的影響[J]. 裝飾, 2019(4): 66-71.

J W Drukker, ZHANG Fei-ran, YI Xiao. Bauhaus & “De Stijl”: The Influence of A Dutch Avant-garde Movement on German Design[J]. Zhuangshi, 2019(4): 66-71.

[14] 王洋. 從“總體”到“合作”——包豪斯群體的更替與選擇[J]. 新美術, 2019, 40(11): 114-118.

WANG Yang. From “Gesamtkunstwerk” to “Co-op”: The Change and Choice of Bauhaus Group[J]. Journal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Art, 2019, 40(11): 114-118.

[15] MacArthur R, Levins R. The Limiting Similarity, Convergence, and Divergence of Coexisting Species[J]. The American Naturalist, 101(921): 377-385.

On Design Movement and Design Trend of Thought Based on Niche Theory

DONG Zhi-bin

(Art College, Xi’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 Technology, Xi’an 710054, China)

The purpose of this article is to answer the questions and relearn design movement and design trend of thought and probe into rules of design revolu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cological niche, this article analyse general character, state and potential, and discuss niche overlap, niche separation and niche complementarity of design movement and design trend of thought. This article states common characteristics between design movement and design trend of thought, such as group, dynamicity, periodicity, and historic. These common characteristics have differentiation, driving, and integration for the evolution of design system. The complementarity and key differences make the design movement and design thought not exclude each other and can’t replace each other. The design trend of thought is formed in the design movement and constitute the spiritual essence of design movement. With the help of design movement, design trend of thoughts spread more profoundly. In other word, if there is a design trend of thought, it is often associated with one or several design movements. However, if there is a design movement, there is not necessarily a corresponding design trend of thought.

niche; design movement; design trend of thought; overlap; complementarity

TB472

A

1001-3563(2022)02-0261-05

10.19554/j.cnki.1001-3563.2022.02.034

2021-08-09

2020年國家社科基金后期資助項目（20FYSB041）；陜西省高等教育學會2019年度高等教育科學研究項目（XGH19123）；2020年度西安科技大學繁榮哲學社會科學項目（2020SY03）

董智斌（1982—），男，甘肅人，博士，西安科技大學藝術學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藝術學理論（設計歷史與設計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