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以來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的理論脈絡、熱點探析及趨勢展望

[摘要]運用引文空間（Citespace）可視化分析軟件對新時代以來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知識圖譜進行爬梳與剖析，從基礎分析、知識結構、演化路徑三個方面探析了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的理論動態。研究顯示：從關鍵詞共現和聚類分析來看，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的知識結構包含“中國道路”“全球治理”“精準扶貧”“鄉村振興”等多個層面，并以2019年為界呈現兩階段發展態勢。從動態演化來看，習近平經濟思想的整體發文量持續以倍數增長，核心作者和機構合作網絡正初步拓展，由針對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基礎性的性質內涵研究，轉向習近平經濟思想的性質以及新時代實踐方式研究。結果也顯示，共同富裕、雙循環、經濟工作等核心概念將是未來的研究重點。

[關鍵詞]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進展；趨勢展望；文獻計量分析

[中圖分類號]F092.7?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0274（2022）04—0028—10

[作者簡介]韓玉坤，男，西安交通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

習近平經濟思想開啟了21世紀中國特色經濟學的新篇章。新時代以來，學者們圍繞習近平經濟思想開展理論研究，取得了豐碩的理論成果，但從整體上把握該領域研究進程的文獻較為缺乏，研究方法也主要集中在定性研究。[1]陳超美教授研發的Citespace軟件是文獻計量學研究者最為公認的技術之一。[2-3]

Citespace主要基于共引分析理論（Co-ciation）和尋徑網絡算法（Pathfinder）等，通過一系列可視化圖譜的繪制來形成對學科演化潛在動力機制的分析和學科發展前沿的探測，[4]實現對學科知識結構及研究框架的整體把握。本研究主要運用計量學統計方法，結合Citespace的文獻統計分析、關鍵詞共現分析、關鍵詞聚類分析、時區視圖分析等功能，對CNKI數據庫中新時代以來有關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的文獻進行定量的歷時態分析，以圖譜形式對新時代以來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既有成果進行系統梳理和全面揭示，為黨的二十大之后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的持續深化提供參考。

一、新時代以來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的整體態勢

文獻數量的變化趨勢反映了研究領域的整體狀況。本研究以CNKI數據庫為主要文獻來源，經過廣泛選取檢索詞并比較分析，以“習近平經濟思想”主題進行全庫檢索、核心及以上文獻檢索，并對關鍵詞進行共現分析和時區分析。關鍵詞共現是Citespace的核心功能之一，能以關鍵詞出現頻次為閾值描繪各研究子領域的具體樣態，時區視圖則以時間為線索描繪各研究主題的演進趨勢。

（一）年發文量總體趨勢分析

“任何知識圖譜繪制的科學性都根源于數據基礎，即如何精準全面地檢索到所研究主題的全部文獻是關鍵問題。”[5]22本研究共檢索得到CNKI“習近平經濟思想”主題下2472篇論文，其中核心及以上共603篇論文，以“習近平經濟思想”主題下的523條CSSSCI期刊論文為數據集，進行Citespace分析，所有檢索期刊限定時間為2013年1月至2022年6月。

依據圖1發文量趨勢圖可知，新時代以來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持續走熱，整體呈現明顯上升趨勢。2013—2018年，“習近平經濟思想”主題發文量增速不斷拉高。2018年后發文量增速在高基數上有所回落，但全部發文量為1516篇，核心及以上發文量為489篇，表明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持續維持著較高熱度。

（二）核心作者與機構

核心作者是在特定領域內學術水平較高、科研成果較多的學者。分析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文獻核心作者分布情況，有助于了解研究現狀及發展進程。根據賴普斯定律可計算出核心作者和核心機構發文標準，計算公式為：

[MP=0.749NPmax]? ? ? ? ? ? ? ? ? ? ? ? ? ? ? ? ? ? ? ? ?（1）

其中，MP代表核心作者或機構的最低發文量，NPmax表示新時代以來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領域發文最多的作者或機構論文篇數累計值。運行Citespace得到作者合作網絡圖譜（圖2），其中年輪狀節點代表作者，節點大小代表其中心性，節點連線代表存在合作關系，通過分析可知，網絡節點數量N=524，連線數E=291，網絡密度D=0.0021，表明分布較為分散。學者顧海良發文篇數最多，為12篇。劉偉和白暴力次之，各發文7篇。根據公式（1），MP值為2.59，即發文篇數3篇以上的作者和機構列為核心作者或核心機構。

根據賴普斯定律，共得到36位核心作者。除顧海良發文12篇外，劉偉、白暴力各發文7篇，張占斌、逢錦聚、楊承訓各發文6篇，洪銀興、方鳳玲、裴長洪、王立勝、周文、張雷聲、王天義、陳健、韓保江各發文5篇。賴普斯定律認為，只有核心作者發文量占總發文量50%，學科高產作者群才得以形成。經計算新時代以來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領域核心作者共發文159篇，占總發文量30.40%。各核心作者基本為獨立研究，缺乏合作。但近年也出現了以顧海良和逢錦聚、劉偉和洪銀興等人為核心作者的合作群。表1反映了新時代以來習近平經濟思想文獻被引頻次分布情況，可以看出，作者與期刊呈現多樣化特征，尚未形成學科高產作者群。

核心機構與核心作者同樣具有較強的學術影響力。運行Citespace得到機構合作網絡圖譜（圖3），節點間連線及粗細代表機構間合作關系及合作頻次。由圖3可知，網絡節點數量N=424，連線數E=223，網絡密度D=0.0025。根據賴普斯定律計算結果，以發文量大于3篇為標準共得到40家核心機構。其中北京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發文14篇，中國社會科學院經濟研究所發文14篇，中國人民大學經濟學院發文12篇。可以看出，關于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的研究機構主要為馬克思主義和經濟學研究機構，同時核心機構基本是中國較為頂級的人文社科領域機構。但以賴普斯定律計算，從合作關系來看各機構間合作強度較低，基本沒有跨機構的研究。

（三）研究歷程的階段劃分

關鍵詞作為能夠反映論文主題、主旨和核心觀點的詞語，在論文中具有提綱挈領的重要作用，同時也是文獻計量分析的核心指標之一。關鍵詞共現和時區圖譜能夠解釋一個研究領域的時空分布和動態演化歷程，直觀反映了各關鍵詞的出現時間和關鍵詞之間的共現關系。“關鍵詞共現分析法來源于文獻計量學中的引文耦合與共被引概念，即當兩個能夠表達某學科領域研究主題的關鍵詞在同一篇文獻中出現（即共現）時，則表明這兩個詞之間具有一定的內在關系（這兩個詞即被稱為共詞），兩個詞同時出現的次數越多，則表明這兩個詞之間關系越密切、距離越近。”[6]共詞分析的基本原理是對一組詞兩兩統計它們在同一文獻中出現的次數，通過這種共現次數來測度它們之間的關系。

基于以上原理，結合研究主題和目的，針對樣本數據庫以新時代以來為時間跨度，時間切片（year per slice）設置為1，剪裁功能中Pathfinder（尋徑剪裁）能夠簡化網絡并突出重要結構的特征，因而選擇該功能精簡圖譜，提高可讀性。以關鍵詞（Key word）生成關鍵詞統計表和關鍵詞共現圖譜。關鍵詞頻數反映學界對知識節點的關注程度，關鍵詞中心性衡量知識節點的影響程度，關鍵詞頻次越高，表明該點研究較多，是當下研究熱點。[7]根據Citespace軟件分析結果，頻次在前15名的分別是習近平（67）、新時代（36）、經濟思想（27）、新常態（14）等，見表2。

關鍵詞共現圖譜彰顯了新時代以來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領域的重點主題。通過關鍵詞共現得到節點516個，連線930條，網絡密度為0.007。使用Citespace軟件生成知識圖譜后，主要對其中的高頻節點、聚類知識群、高中介中心性節點等進行解釋。[8]從節點和連線數量眾多可得，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涉及領域廣泛，關鍵詞較多，但是關聯強度不大（圖4）。

借助中心性指標（BCi）可以衡量節點在網絡結構中的核心地位和重要程度，計算公式如下：

[BCi=s≠i≠lnistgst]?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

其中，gst為從節點s到節點t的最短路徑數目，nist為從節點s到節點t的gst條最短路徑中經過節點i的最短路徑數目。[9]150由中介中心性原則可知，中心性超過0.1的節點被定義為高中心性節點，意味著具有更強的領域影響力。以0.1為閾值，從關鍵詞中心性來看，習近平（0.43）、新時代（0.14）中心性高于0.1。

通過關鍵詞共現圖譜能夠發現高頻關鍵詞之間的聯系并以此為依據概括核心主題，但無法直觀描繪和展現各研究主題隨時間演變趨勢和互相影響情況，不利于整體把握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的演進邏輯和未來趨勢。為了實現借助知識圖譜把握學術前沿，追逐學術熱點，探查新的學術增長點的目標，在圖4基礎上，本研究使用Citespace，將節點選擇為關鍵詞（Keyword），切片長度（Slice Length）設置為2，選擇標準（Selection Criteria）設置為Top 50 per slice，即提取每個時間切片排名前30位的數據來生成新時代以來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主題演變時區圖譜（Time Zone），如圖5所示。可以發現，聚類后的關鍵詞時區圖譜得到了較好的模塊值Q=0.8057>0.3，意味著劃分出來的社團結構是非常顯著的；平均輪廓值S=0.9495>0.7，說明聚類結果具有較高可信度。圖譜中的每個時間切片對應一條縱向時間軸，時間軸上的關鍵詞代表該關鍵詞在該時間內首次出現，節點的大小表示該關鍵詞出現頻次的高低，連線代表共現。圓圈大小代表頻次高低，帶有紫色外圈的節點是具有高中介中心性的節點，即網絡中的樞紐節點。

觀察圖5可得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的時間分布規律。可以看出，Citespace以關鍵詞頻率變化為測度分為三個時間段，大體以2016年、2019年為分界線，表明學界對習近平經濟思想的研究經歷了逐步的體系化建構過程。2014—2016年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以“一帶一路”為主，集中在新常態、中國道路、全球治理等宏觀層面。2016—2019年，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集中在精準扶貧、金融改革、新發展理念方面。2019—2022年為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的深化拓展階段，鄉村振興、海洋經濟以及構建中國經濟學說成為這一時期的熱點問題。

二、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的熱點論域

Citespace的關鍵詞聚類圖譜能夠客觀全面地反映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領域的熱點主題，判斷不同時期的研究特征。關鍵詞突現則根據閾值檢測某個關鍵詞變量的詞頻在一定時間段內激增，突然成為學界關注的焦點。借助關鍵詞聚類圖譜和關鍵詞突現檢測，可以回顧學科發展進程中的重點論域，并在一定程度上預判未來一段時間的研究熱點與趨勢。

（一）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熱點分析

運行Citespace進行關鍵詞聚類生成圖譜，使用對數似然比（LLR）對高頻關鍵詞進行聚類，通過多次調整閾值得到較為清晰的關鍵詞聚類圖譜（圖6）。聚類分析直接有效地描述了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領域的核心內容，每個聚類對應一個潛在的主題或研究線。Sihouette值（Si）是一個判斷集群同質性的標準，數值越接近于1，相關論文的主題越一致，其計算公式如下：

[Si=b（i）-a（i）maxa（i），b（i）]? ? ? ? ? ? ? ? ? ? ? ? ? ? ? ? ? ? ? ? （3）

其中，a為點i與所在類中其他點的平均距離，b為點i與最接近點i所在類中各點的平均距離。[9]152Citespace提供的多種閾值選擇方式中首推Top N選擇。[10]設置Top N為50，得出新時代以來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網絡模塊化評價指標聚類模塊值（Modularity簡稱Q值）為0.8057（Q值>0.3，表示聚類較好），網絡同質性評價指標聚類平均輪廓值（Silhouette簡稱S值）為0.9495（S值>0.5，表示同質性較高；S值>0.7，表示聚類具有高效率和高信度），綜合以上指標，本研究對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關鍵詞網絡聚類合理。[9]150從關鍵詞聚類圖譜可以看出，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相關文獻研究領域較廣，研究主題十分全面，涵蓋了目標、渠道、技術、特征等多個層面。Citespace作為文獻計量分析工具可以從客觀角度分析研究主題方向，但往往容易忽視數據特征不突出，但實際重要程度很高的研究內容，不能構成完全確定領域主題方向的依據。所以，本研究在對二次文獻廣泛閱讀定性分析，以及征詢專家意見的基礎上，結合關鍵詞頻次和中心性、聚類，最終判斷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共有12個明顯聚類，分別為：#0經濟思想、#1中國道路、#2共同富裕、#3實體經濟、#4社會主義、#5生態文明、#6全球治理、#8雙循環、#9經濟學獎、#10中央經濟工作會議、#12黨的領導、#13住宅。基于圖譜聚類可以發現新時代以來學者對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形成了兩個方面，分別是中國經濟理論的體系建構和中國發展的現實目標。

表3列出了聚類規模前11的聚類的詳細信息，對各聚類所包含的關鍵詞與其對應的年份信息進行對比，發現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在不同時間節點聚焦不同的研究主題。2016年，學者們主要關注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的法治經濟、中國方案、人類命運共同體等內容。[11]2017年，學者們主要關注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的人民主體思想、基本特征、環境正義、社會主要矛盾等方面內容。[12]2018年，學者們主要關注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的脫貧減貧、中國式現代化、金融改革等方面內容。[13]2019年及以后，學者們主要關注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的體系化建設，對應的關鍵詞有新型政商關系、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新發展階段等。[14]

（二）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階段性前沿問題

研究前沿被定義為一組突現的動態概念和潛在的研究問題，突現詞指在較短時間內出現較多或使用頻率較高的詞，根據突現詞的詞頻變化可以判斷研究領域的前沿與趨勢。[15]56在Citespace關鍵詞共現圖譜的基礎上，根據Kleimberg突現檢測算法繪制關鍵詞突變列表。在Citespace中選擇Burstness，參數γ調整為0.5，最小持續年Minimum Duration設置為2年，使用Kleinberg，J.于2002年提出的算法進行檢測，[16]生成關鍵詞突現圖譜（Top 20）。圖譜中Strength表示突現強度，突現強度越高說明該關鍵詞在短時間內出現的頻次越多。Begin表示關鍵詞相關研究起始年份，End表示關鍵詞突現結束年份，深色塊為凸顯時間段，淺色塊表示以年為單位的時間切片。

由關鍵詞突現圖譜可知，提取的20個突現關鍵詞在結束時間上大致以2019年為界分成兩個部分。2020年及以前主要受關注的核心概念包括習近平（Strength=1.97，Begin=2014，End=2017）、經濟思想（Strength=4.76，Begin=2015，End=2017）、新常態（Strength=2.94，Begin=2015，End=2017），這些核心概念大多為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基礎性的性質內涵研究。而2019年以后的研究關注點，聚焦于共同富裕（Strength=1.2，Begin=2019，End=2022）、鄉村振興（Strength=1.36，Begin=2020，End=2022）、雙循環（Strength=1.2，Begin=2020，End=2022）等，更多地轉向習近平經濟思想理論體系建構以及新時代現實問題研究。由于關鍵詞突現具有一定的延續性，根據結束時間及突現強度，共同富裕、雙循環、經濟工作等核心概念有望成為未來1—2年研究熱點與前沿問題，未來學者進行研究可以此為切入點。從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關鍵詞突現圖譜來看，不同時期的研究熱度、核心概念分布與政策方針、頂層部署有著較高的關聯度，表明學者研究應該著力回應國家現實需要，為社會實際問題提供理論借鑒，但這一現象同時反映出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內容持續性不足的問題。

三、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的反思與展望

本研究利用CiteSpace軟件對新時代以來CNKI“習近平經濟思想”主題的研究進行信息挖掘和文獻計量分析，展現了領域整體發文趨勢、核心作者和機構分布、關鍵詞共現網絡圖譜、時區圖譜和突現分析，結合文獻二次閱讀和定性分析，提出當前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存在的問題與未來趨勢展望。

（一）研究存在的不足

第一，研究合作不足。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主要集中在經濟、政治和馬克思主義學科，公共管理、社會學等跨學科研究文獻較少。由表1引文分析可以看出，習近平經濟思想領域的高被引文獻占比并未形成絕對優勢，整體研究的體系建構和研究質量仍待提高。梳理新時代以來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核心機構發文情況可以看出，當前國內對于習近平經濟思想的研究主要力量分布在高校馬克思主義學院、經濟學院和黨校系統，不同領域、不同機構之間研究程度存在差異，并且合作的研究成果較少，相關研究力量“獨立化、分散化”，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亟須加強機構交流，尋求理論突破。

第二，實踐研究較少。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目前多數是從內涵、價值、特征等路徑出發進行定性分析，經濟思想、黨的領導、中國道路、共同富裕、社會主義、生態文明、全球治理、雙循環等關鍵詞構成了習近平經濟思想的知識基礎。習近平經濟思想涉及政治學、經濟學、社會學、管理學等多個學科門類，經過新時代以來制度建構、本質論述等宏觀層面的研究，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需要逐步向共同富裕、鄉村振興等實踐領域轉向。

第三，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尚淺。習近平經濟思想不僅是一項理論研究，在理論層面的思想基礎和框架體系大致形成的前提下，更需要超越合法性論證，逐步向政策和實踐領域邁進。從國家治理層面看，一項研究必須結合時代發展的客觀需求，從理論論證走向政策建構的實踐環節，才能最大化實現社會效益。后續在全面、準確、系統貫徹落實“習近平經濟思想”的未來一段時期，應推進研究方法突破，重點突出以事實為基礎的案例研究和以實地調研、微觀數據為基礎的實證研究，強調方法在中國場景的適用性和應用價值基礎上，突出實踐性和操作性，以最終助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理論研究學科體系、學術體系、話語體系的構建與形成。

（二）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展望

第一，開拓研究視角，以多元知識貢獻與合作分析習近平經濟思想的理論與實踐問題。例如，公共管理學領域可以思考如何協調組織與個人、政府與社會的角色和作用，提升習近平經濟思想指導實踐的實際效果。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未來需要在交叉領域加強合作，節省資源促進效率，加快構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理論框架與實踐路徑，形成完整、系統的“習近平經濟思想”體系。

第二，扣合時代需求推進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社會主要矛盾轉變的大背景下，需要思考當前的社會特征是什么？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應該怎樣積極回應經濟實踐的現實需求？例如，習近平經濟思想指導下如何充分發揮社會主義制度優越性，數字經濟普及后怎樣重新定義人的價值與勞動的意義，等等。

第三，在習近平經濟思想的大框架下進行政策體系創新。新時代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持續走熱，要求增強現有政策體系內涵，明確習近平經濟思想的舉旗定向作用。其次，習近平經濟思想在政策實施中需要比較借鑒國際經驗，同時充分考慮自身國情實際，在結合區域發展、經濟存量等差異情況的基礎上，從可行性方案中篩選出最具可持續性和效果最大化的實施政策。

四、結論

本研究利用Citespace知識圖譜軟件，對CNKI數據庫中新時代以來習近平經濟思想的學術成果進行了梳理，并以可視化手段直觀反映了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的發文趨勢、研究合作、演化趨勢和熱點前沿等多方面情況，得出以下結論與展望：

第一，從基礎分析來看，我國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以2013年為起點，發文量呈直線增長趨勢，年均增長率達倍數級，成為近幾年的研究熱點，這將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學科的進一步發展打下堅實的理論基礎。核心作者合作以分散團體形式出現，合作網絡逐步拓展。核心文獻對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具有導向作用，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主體機構為高校經濟學、馬克思主義研究機構和黨校系統，各研究機構間缺乏合作與交流，涉及學科和研究內容較為單一，不利于研究的可持續發展。

第二，從關鍵詞共現、聚類、突現等方面可以發現習近平經濟思想的研究重點。從關鍵詞共現來看，研究熱點主要為新常態、中國道路、全球治理、精準扶貧、鄉村振興等高頻關鍵詞和高中心度關鍵詞，各關鍵詞間都有著緊密聯系。從關鍵詞聚類來看，熱點關鍵詞的內容主要為經濟思想、共同富裕、實體經濟、社會主義、生態文明、雙循環、黨的領導。從關鍵詞突現來看，2019年及以前主要針對習近平經濟思想進行基礎性的性質內涵研究，如習近平、經濟思想、新常態，2019年以后則轉向共同富裕、鄉村振興、雙循環等，更多地集中在習近平經濟思想的實踐方略研究。

第三，從演化路徑來看，新時代以來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經歷了由宏觀到微觀的體系化建構過程，從早期注重以“一帶一路”為主，闡發新常態、中國道路、全球治理等宏觀層面，轉向分析精準扶貧、金融改革、新發展理念等具體內容，研究內容進一步深化拓展。從研究前沿看，目前共同富裕、雙循環、經濟工作等核心概念亟須理論突破，未來學者研究應該以此為切入點，著力回應國家現實需要，為解決習近平經濟思想理論和實踐問題提供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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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楊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