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江蘇六市的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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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通大學 經濟與管理學院,江蘇 南通 226019)
2021 年8 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民族工作會議上強調“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是新時代黨的民族工作的‘綱’”,“以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為主線,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解決民族問題的正確道路,構筑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促進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1]。在民族團結進步語境下,互嵌是交融的必需途徑,交融是互嵌的自然結果[2]。推動建立各民族互嵌入式社會結構構建是促進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必然要求。推動“各民族在空間、文化、經濟、社會、心理等方面的全方位嵌入”[1],旨在促進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目前學術界關于各民族互嵌式社會結構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互嵌式社會結構/社區的概念[2]、分類[3]、建設設想[4]等方面,如高文勇等以貴州省興義市S街道社區為例,分析了民族互嵌式社區精準治理的實踐路徑,認為“民族互嵌是動態的交往交流交融過程”,要精準識別場域情境的內生性、外源性和關聯性效應,“實現各民族主動交融,自主建構石榴籽緊緊擁抱、守望相助的民族互嵌社區”[5]。本文擬從政治、經濟、社會、文化心理四個方面梳理長三角地區各民族互嵌式社會結構建設的現狀及存在的問題,為進一步探討推進各民族互嵌式社會結構建設的政策措施提供一定的參考。
江蘇省是少數民族散雜居地區,生活著55 個少數民族。據江蘇省委統戰部提供的數據,截至2020年5月,江蘇省有少數民族常住人口44.9萬人,少數民族流動人口56.2萬人,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的數量超過少數民族戶籍人口的數量。本文主要關注的是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少數民族新進戶籍人口、少數民族常住戶籍人口及漢族戶籍人口四個城市民族關系主體①少數民族流動人口,指在本地區居住滿1 個月,不具有本地區戶籍的少數民族人口;少數民族新進戶籍人口,指具有本地區戶籍時長10年以下的少數民族人口;少數民族常住戶籍人口,指具有本地區戶籍時長超過10年的少數民族人口;漢族戶籍人口,指具有本地區戶籍的漢族人口。,同時兼顧江蘇省的地理區域差異。
2020年7月至8月,筆者選定蘇南的N市、S市,蘇中的T市、Y市,蘇北的Q市、X市等6個城市開展網絡問卷調查及實地調研,獲得有效問卷3 406 份,其中少數民族流動人口378 份,少數民族新進戶籍人口447份,少數民族常住戶籍人口1 001份,漢族戶籍人口1 580份。獲得的問卷樣本中,女性占58%,男性占42%。涉及民族包括漢族、回族、苗族、土家族、侗族、彝族、滿族、壯族、維吾爾族、蒙古族、藏族等,其中漢族占46.4%,少數民族占53.6%。少數民族中,以回族為主,占29.5%。被調查者的年齡集中于20~50歲之間(84%),已婚者居多(80.1%)。職業身份方面,以個體經營者(23.3%)、黨政機關事業單位工作人員(19.7%)、企業工作人員(17.4%)為主。除了進行網絡問卷調查,筆者還實地走訪城市多民族社區、民族鄉鎮、民族村、民族企業、民族學校以及宗教場所等,開展小型座談會及深度訪談。本文基于以上實地調研所獲資料,分析總結當前長三角地區各民族互嵌式社會結構建設的現狀及存在的問題。
政治嵌入主要表現為民族與國家之間的互嵌[6](40)。政治嵌入是指各族民眾享有平等的參與政治事務和社會治理的政治權利,形成高度一致的國家認同和價值共識。調研顯示,江蘇省普遍且深入開展“五個認同”、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宣傳教育,在各族群眾心中形成了較強的政治認同。在制度安排上,江蘇省積極推動各族群眾共同參政議政,充分尊重各族群眾的政治權利,積極引導各族群眾廣泛參與各方面事務。問卷調查顯示,“參加各級各類選舉活動”最為頻繁,占62.7%;其次是“參加黨團組織活動”,占53.1%;再次是“給所在單位、社區、村提建議”,占53%。總體而言,民眾參與政治事務和社會治理的積極性較高,對國家的法律法規和政策認同度較高。但實地調研也發現,在推動各民族互嵌式社會結構建設、自上而下的城市民族工作治理中還存在一些問題。
目前,城市民族工作的重點難點在少數民族流動人口方面,他們初入某一城市,在語言交流、城市適應等方面均存在一定困難。由于不懂相關法律法規,出現占道經營、違規經營、衛生環境不達標等問題。在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管理中,出現不敢管、繞道走的情形,或“將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的‘民族性’放在第一位,對民族敏感化”等問題[7]。為了改善少數民族在經濟社會發展總體格局中的邊緣地位,國家以民族身份作為政治資源和社會資源傾斜性分配的基本理據,在促進少數民族地區趕超型發展的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招致民族認同強化、民族利益敏感等外溢效應[8](252)。T 市民族宗教局工作人員JML 即表達了類似的憂慮,他談道,在江蘇這樣基本享有同等教育資源的地區,施行少數民族中考、高考加分政策,可能會擴大民族差異。不同地區教育水平不一樣,應當根據具體情況實施教育優惠政策。中央民族工作會議也提出要根據教育水平及國家通用語言文字的普及情況,決定是否繼續施行高考加分等教育優惠政策[9](66)。因此,要通過因地制宜的民族優惠政策弱化民族利益敏感等外溢效應。
在當前的城市民族工作中,還存在對少數民族群體特殊對待的現象,“一些地方政府混淆了民族問題與社會問題、民族問題與法治問題的邊界,導致民族情感對法治精神的遮蔽”[10]。對此,N 市民族宗教局工作人員QRL反思道:
城市民族工作的處理要快速有力,能夠準確把握邊界。這個邊界的把握來自“依法治理”,“把握相關政策、城市管理政策”;強調公民理念的宣傳,我們都是中國公民。政策宣傳不僅針對少數民族流動人口,也針對政府相關部門的工作人員;不僅涉及民族宗教部門,也涉及其他管理部門。(20200728QRL①20200728QRL,表示訪談時間為2020年7月28日,訪談對象是QRL。下文同此。)
以法律保障民族團結,準確把握民族問題與社會問題、法治問題的邊界,從根本上實現公民法律身份平等,建構各民族對政治國家和法治精神的理性信仰。
民族互嵌具有多向性、綜合性,涉及經濟、文化、空間、社會、民族、宗教等諸多方面。在自上而下及自下而上地推進各民族互嵌式社會結構構建過程中,各類社會問題的治理需要多部門聯合介入。T市紫金花社區工作人員YSJ談道:
我們常常遇到的有關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管理方面的問題有違建、拆遷補償及安全生產等。違建方面,比如現在還在處理當中的,一戶新疆的少數民族(人家)來這里開拉面店,在我們社區買了一個六樓的房子,七八十平(方)米,平常住十來個人,主要是店里的員工作為宿舍使用。他們在頂樓擴建,屬于違章建筑。我們制止后,他們雖然不再繼續擴建了,但原來擴建的地方防水沒有做好,家里漏水,但是他們也不管,都滲到了四樓、五樓。洗的衣服不擰干就晾曬,“居高淋下”。我們去敲門溝通,不開門的情況也是有的,溝通無果,我們轉而只能去做四樓、五樓的工作。又比如,按照安全生產的要求,不允許使用煤氣罐,要安裝煤氣管道,但是剛盤下店面的流動人員不愿承擔這筆額外的支出或者無法承擔。這也是問題。這些問題單靠我們社區肯定是解決不了的。(20200729YSJ)
由于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存在流動性大、民族宗教意識較強、主動適應城市管理的能力較差、法律意識淡薄、自我保護能力較弱等特點[11],這一群體在流入地的適應問題及與其相關的社會問題的解決,有待建立民族互嵌式社會結構建設的聯動機制。但目前在構建各民族互嵌式社會結構中還未形成步調一致、工作出發點統一的聯動機制。X市民族宗教局工作人員ZXW談道:
從我們民族工作的職能來講,巴不得通過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去幫助他們(少數民族流動人口),他們來這里務工,我們提供好的服務,也是響應國家精準扶貧的號召開展工作,但是公安部門對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的流入有不同的看法。(20200811ZXW)
城市民族工作的復雜性要求在推動民族互嵌式社會結構建設過程中,建立一個以國家民委為主體,以公安、勞動、城管、工商、稅務、衛生、教育、民政等職能部門為輔助,吸納民族宗教社會團體、基層社區、少數民族流動人口中的精英人物等參與的協同聯動機制[11]。
經濟互嵌是指各族群眾遵循社會主義經濟制度的內在規律,共促共享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發展及其成果,各族群眾之間形成經濟利益共同體。經濟互嵌是民族互嵌的物質基礎和利益紐帶,具有基礎性、資源性意義。問卷調查顯示,2019年,少數民族流動人口人均可支配收入為55 068元,戶籍人口為49 812 元,均超過國家統計局公布的2019 年全國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0 733 元)。經濟優勢是吸引少數民族人口流入長三角地區的重要原因。但在經濟抗風險能力、自我經濟狀況認知方面,少數民族流動人口與其他三個群體之間存在明顯差異。經濟抗風險能力主要通過“面對2020 年的新冠肺炎疫情,經濟收入增加或減少”進行考察。調查顯示,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的經濟抗風險能力(選擇“收入減少”的比例為84.9%)要弱于其他三類戶籍人口(61.6%)。究其原因,除了附著在戶籍制度上的相關社會保障的缺失,還與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的職業聚集性有關,目前少數民族流動人口主要集中于拉面、燒烤等餐飲行業。
就業機會、行業類型的民族分隔現象依然存在。郭未根據第五次和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狀況指出,2000~2010年,我國少數民族的行業分布多集中于第一產業的農、林、牧、漁和第二產業的生產運輸業,在承載諸多行政或社會福利資源的“國家機關、黨群組織、企業、事業單位負責人”等就業類型中所占比例下降幅度較大[12]。李俊清、盧小平根據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數據分析指出,我國有23個少數民族的超過80%的人口集中在農、林、牧、副、漁、住宿、餐飲等低薪行業[13]。職業層級的選擇往往與受教育水平相關。馬戎的研究顯示,藏族和維吾爾族農村青年在城鎮就業市場中處于劣勢,究其原因,主要與他們的漢語能力、受教育水平和就業技能有關[14]。比如,有些企業招收的少數民族工人在工作過程中,由于語言溝通、閱讀、技術操作能力相對較弱,并且流動性大,使得他們“在職業階梯中處于較低位置,從事技術含量低、勞動強度大的工種”[15]。在長三角地區,少數民族流動人口除了經濟抗風險能力較弱,在自我經濟狀況認知方面也最低。35.2%的少數民族流動人口認為“自己的經濟狀況低于當地平均水平”,而少數民族新進戶籍人口(23.5%)、少數民族常住戶籍人口(25%)及漢族戶籍人口(26%)的選擇比例相對較少。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的就業方式主要以個體經營或靈活就業為主,行業類型集中在餐飲業,以經營拉面館、燒烤店為主。受文化水平、社會資本積累等因素影響,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的就業機會少,就業類型選擇面窄,導致其經濟抗風險能力弱。因此,這個群體難以形成民族互嵌式社會結構建設的堅實經濟基礎,經濟互嵌的廣度及深度有待拓展。
社會互嵌是指各族群眾能夠均等化享有公共服務,對居住地有較強的居留或落戶意愿。只有建立各民族相互嵌入的社會結構和社區環境,創造各族群眾共居、共學、共事、共樂的社會條件,才能促進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調研顯示,江蘇省公共服務及居住地滿意度、社會保險參與率總體較高,絕大多數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在本地居住或落戶意愿較強。
公共服務主要從本地社會經濟發展前景、社會治安、勞動就業、交通出行、環境保護、義務教育、醫療衛生、養老保障、基礎設施等九個方面進行考察,采用五級量表測量滿意度,“1”表示非常不滿意,“5”表示非常滿意。調查顯示,公共服務滿意度總體較高,均值為3.83,其中,“本地社會治安”(均值為3.92)、“基礎設施”(均值為3.92)滿意度最高。居住地滿意度評價主要包括居住場所周邊的衛生環境、安全性、生活便利性、交通便利性、房子大小及配套設施等六個方面,同樣采用五級量表測量,“1”表示非常不滿意,“5”表示非常滿意。調查顯示,居住環境安全性(均值為3.69)、生活便利性(均值為3.69)滿意度最高,交通便利性(均值為3.66)次之。在社會保險參與方面,主要考察醫療保險、養老保險、生育保險、失業保險、工傷保險、其他保險等六類保險的參與情況。測量上,“1”表示參加,“2”表示沒參加,均值越小,代表參加此項社會保險的人數比例越高。調查顯示,社會保險總體參與率較高,其中醫療保險參與率最高(均值為1.12,占90%),養老保險次之(均值為1.18,占84.2%)。居住落戶意愿主要考量不具有本地戶籍的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的居住意愿、居住時間及落戶意愿情況。其中,居住意愿方面,87.8%的少數民族流動人口選擇“今后一段時間繼續留在本地”。在繼續留在本地的時長上,42.2%的少數民族流動人口選擇“定居”,25%的少數民族流動人口選擇“3~5年”,19.8%的少數民族流動人口選擇“6~8年”。落戶意愿方面,如果符合本地落戶條件,60.1%的人選擇“愿意落戶”。
考察不同城市民族關系主體發現,社會互嵌還存在公共服務均等化發展受限的問題。在城鄉和區域發展不平衡引致的人口大流動中,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在城市面臨用工歧視、社會保障缺失、子女教育困境等問題[10]。陳紀將少數民族流動人口面臨的困境總結為就業難、看病難、上學難、養老難[16]。筆者對江蘇省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和戶籍人口(少數民族新進戶籍人口、少數民族常住戶籍人口、漢族戶籍人口)調查發現,受戶籍、子女教育要求等制度影響,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對居住地相關情況的評價相對較低,社會保險參與率沒有戶籍人口高,大部分人完全靠自己養老,子女義務教育面臨入學及費用的雙重困境。具體來說,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對居住地滿意度的總體評價(總值21.3)低于戶籍人口(總值21.6)。社會保險總體參與率較高,但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的社會保險參與率(總值9.7)要低于戶籍人口(總值8.1)。在養老意向方面,“回老家養老”(40.5%)是少數民族流動人口的主要養老意向。在養老資金的主要來源上,少數民族新進戶籍人口、少數民族常住戶籍人口及漢族戶籍人口以“城市/農村基本養老保險”為主(60.8%),“完全靠自己積蓄承擔”次之(29.8%);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則以“完全靠自己積蓄承擔”為主(47.7%),“城市/農村基本養老保險”次之(32.4%)。在隨遷子女入學路徑方面,少數民族流動人口選擇“向城市教育部門咨詢、通過親朋好友介紹”,“遭到拒絕或做了很多努力學校才接受”的比例遠高于其他三類戶籍人口,這說明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子女在流入城市的入學面臨一定困難。受戶籍等制度藩籬限制,公共服務均等化發展還需要很長時間。
心理互嵌是指各民族社會交往頻繁、文化交流密切、民族心理親和。隨著交通、通信技術的進步和全球化程度的加深,由群體間隔閡引致的文化差異逐步減少。調研顯示,江蘇省各民族之間社會交往頻繁,民族關系和諧,民族心理親和,民眾的生活幸福感及城市歸屬感較強。在民族心理距離測量方面,我們采用鮑格達斯社會距離量表,設置心理遞進的六個問題:“是否愿意和其他民族的人一起工作”“住一個社區”“做鄰居”“做朋友”“做客”“談戀愛或結婚”。“1”表示非常不愿意,“5”表示非常愿意。調查顯示,江蘇省各民族心理距離較近,均值為3.9,各民族間具有較親和的心理。與此同時,調查群體參與公共性文化活動、其他民族節慶活動的比例較高,對鄰里關系滿意度的評價較高。但就城市民族關系主體的考察結果來看,部分群眾與其他群體存在程度不同的文化心理隔閡,文化心理互嵌層面還存在族際交往不夠密切、心理交融不足的問題。
1964 年,戈登第一次比較系統地提出關于民族關系的指標體系,認為文化、社會交往或社會結構的相互進入、族際通婚、族群意識、民族偏見、民族歧視、觀念與權力是衡量民族關系的七個基本變量[17](281~283)。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因其語言、飲食、宗教信仰等文化特征,使其族際交往呈現內卷化的態勢。問卷調查中,89.4%的少數民族流動人口能夠聽懂普通話。同時,考慮到本論文部分數據來自網上問卷,對漢語讀寫能力有一定的要求,所以,根據相關研究成果及實地調研判斷,少數民族流動人口中能夠熟練運用普通話的比例相對更低。《中國的民族政策與各民族共同繁榮發展》指出,全國有4億左右人口不會說普通話,少數民族地區比例更高,而且不少人既不會說普通話,也不能識讀漢字[18]。有研究同樣指出,西藏地區基層鄉村的學校缺乏漢族教師,藏族青少年的漢語口語能力較弱[14]。Y 市民族宗教局的工作人員也談到,少數民族流動人口中的很多人不會寫自己的名字,絕大部分人的文化水平在小學及以下。語言文字方面的障礙是少數民族流動人口適應城市生活、融入當地社會過程中遇到的前導性障礙,他們初到城市,語言交流障礙使其社會交往向群體內部進一步發展。關于“與當地人交往”“與本民族外來者交往”的調查顯示,與少數民族新進戶籍人口、少數民族常住戶籍人口、漢族戶籍人口相比,少數民族流動人口與當地人的交往最少;與本民族外來者的交往中,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彼此交往最頻繁。族際交往中,少數民族流動人口呈現內卷化特點。
族際交往的減弱不利于各民族之間自由真誠的交往交流,從而也不利于民族偏見和歧視的消解。民族偏見和歧視是一種不健康的民族心理,不利于民族團結。調研發現,大部分人的民族心理距離較近,但針對特定民族地區的少數民族同胞依然存在一定的心理隔閡。西部地區少數民族同胞到東部地區務工、經商、旅游,仍然存在入住酒店、乘坐出租車不順利,以及拖欠工資、過度安全檢查等情況。這些現象拉大了民族間的心理距離,降低了交往互動的頻次,不利于各民族互嵌式社會結構構建,而“互動性能夠消解因邊界分割而產生的交流融閡,消弭多元文化樣態產生的張力和矛盾”[5]。
各民族互嵌式社會結構構建即在政治、經濟、社會、文化心理等各個領域推動多元相互嵌入,在接觸與磨合、信任與開放、接納與認可、互動與嵌入的過程中[19],共同性不斷增多,各民族逐步深化團結于中華民族這一共同體之中。各民族互嵌式社會結構建設有利于在統一的多民族國家內建立起平等、團結、互助、和諧的民族關系,促進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推動民族團結進步事業的發展。以“包容親和的心理結構、依規合作的職業結構、相互嵌入的居住結構”為特征的各民族互嵌式社會結構建設,能夠有效應對民族分裂、宗教極端勢力、暴力恐怖斗爭的威脅,對于國家和社會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對于各民族互嵌式社會結構發展現狀及問題的分析和認識,可為進一步推動完善各民族互嵌式社會結構建設提供參考。從民族社會和社會結構兩個層面通過政治嵌入、經濟互嵌、社會互嵌和文化心理互嵌,鞏固和發展出一個結構相連、利益相關、情感相通的共同體社會形態,消除民族隔閡,推動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強化國家認同,為進一步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奠定堅實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