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法從嚴懲治養老詐騙犯罪切實維護老年人合法權益
——最高檢第四檢察廳負責人就發布打擊整治養老詐騙犯罪典型案例答記者問

6 月17 日，最高檢第四檢察廳負責人就公布的6 件打擊整治養老詐騙犯罪典型案例回答了記者相關的提問，揭示了在全國打擊整治養老詐騙專項行動深入推進期間發布電信案例背后的考量和意義。

問：最高檢發布打擊整治養老詐騙犯罪典型案例的主要考慮是什么？

答：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老齡工作，先后印發了《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加強新時代老齡工作的意見》《“十四五”國家老齡事業發展和養老服務體系規劃》等重要文件，習近平總書記多次作出重要指示批示，強調要“讓老年人共享改革發展成果、安享幸福晚年”，充分體現了黨中央對老齡工作的高度重視。

但是，在老齡事業不斷發展的同時，以養老為名侵犯老年人合法權益、破壞老齡事業發展的欺詐類犯罪也呈現高發多發態勢。這些犯罪侵犯了老年人的合法財產，嚴重影響老年人的身心健康和安全感、幸福感，也關系到千家萬戶的生活安寧和社會的和諧穩定。今年4 月，平安中國建設協調小組牽頭部署全國打擊整治養老詐騙專項行動，要求宣傳教育、依法打擊、整治規范“三箭齊發”，依法嚴懲養老詐騙違法犯罪，延伸治理侵害老年人合法權益的涉詐亂象，促進養老事業健康發展。

依法從嚴懲治和預防養老詐騙犯罪，是檢察機關的重要職責所在。案例是指導辦案和開展警示教育的有效方式，最高檢作為專項行動成員單位，從專項行動開始時即著手準備編發案例。編發這批典型案例，既是落實全國打擊整治養老詐騙專項行動部署、深入推進各項檢察工作的重要舉措，也是向全社會尤其是老年人警示養老詐騙犯罪手段、普及識別防范養老詐騙知識的重要方式。

問：當前針對老年人實施的詐騙犯罪主要有哪些新動向，這次發布的養老詐騙典型案例又有哪些特點？

答：從檢察辦案情況看，當前針對老年人實施的詐騙犯罪主要利用了老年人的身心特點，并與當代社會熱點與信息網絡技術相結合，普通詐騙與電信網絡詐騙、金融詐騙相互交織，詐騙話術、手段“迭代升級”、復雜多變。主要表現有：第一，以小恩小惠、親情關懷吸引關注、騙取信任，再通過虛假夸大宣傳、高額回報承諾等騙取大額財物。第二，打著養老政策、前沿科技、金融創新等旗號，利用老年人接觸不多的新概念、新名詞塑造“政府支持”“經營正規”“前景無限”等假象，對老年人迷惑性不斷增強。第三，黑灰產業助推養老詐騙。比如，利用非法獲取的公民個人信息，有針對性的編排話術、編造產品或項目，實施精準詐騙，讓詐騙更容易得逞；利用非法互聯網廣泛引流，波及范圍更廣；利用非法支付平臺迅速匯聚、轉移資金，造成損失更大。

當前侵害老年人合法權益的犯罪類型多樣，我們重點編寫了涉及以養老為名或者專門針對老年人實施詐騙犯罪的案例：一是聚焦養老詐騙案件高發多發的重點領域。6 個案例覆蓋了投資養老產業、預定養老公寓、銷售收藏品、提供老年人診療服務、代辦“養老撫恤金”等多種養老詐騙典型手段，涉及集資詐騙罪、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詐騙罪、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罪等涉養老詐騙相關罪名。二是揭示養老詐騙的常見手段。希望通過這些發生在身邊的真實案例，引導老年人及其身邊的子女親屬共同筑牢反詐防線。三是彰顯檢察機關從嚴懲治養老詐騙犯罪的立場。老年人的積蓄是老年人幸福生活、安度晚年的重要保障，針對老年人的欺詐犯罪性質惡劣，對以老年人為侵害對象的案件，依法從重處罰是辦案的基本要求，即使在適用從寬處理規定時，也要嚴格把握從寬幅度，6 個案例都體現了這一基本立場。

問：除了警示教育外，這批案例對檢察機關懲治養老詐騙犯罪有哪些示范指導作用？

答：這6 個案例從不同側面體現了檢察機關在懲治養老詐騙犯罪過程中依法能動履職的實踐做法。很多做法在案例中是共通的，每一個案例我們重點選取了突出亮點。這6 個案件履職過程和典型意義，全面體現了檢察機關辦理養老詐騙犯罪案件的基本要求。

一是堅持依法從嚴懲治養老詐騙的主基調，準確把握罪與非罪、輕罪與重罪的界限，不枉不縱。二是嚴格把握金融活動特許經營的基本原則，依法懲治以養老為名進行的非法金融活動，防止社會公眾特別是老年人被“政策扶持”“金融創新”等表象迷惑。三是始終把追贓挽損作為檢察辦案的重要工作內容，用好寬嚴相濟、少捕慎訴慎押等刑事司法政策，認罪認罰從寬制度以及反洗錢等措施，全力追贓挽損。四是全面懲治各類養老詐騙犯罪，對于為犯罪提供幫助的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等犯罪，要一并懲治，斬斷黑色產業鏈條。五是針對老年人的身心特點做實做細釋法說理工作，更好體現司法人文關懷，全方位維護老年人合法權益。六是結合辦案協調開展整治規范工作，通過制發檢察建議等方式，體現以檢察能動履職“我管”促有關職能部門“都管”的責任擔當。

這些要求在6 個典型案例中得到相應的詮釋，對于專項行動以及今后懲治養老犯罪都具有積極指導作用。

問：為期半年的打擊整治養老詐騙專項行動已進入中段，檢察機關都取得了哪些成效，下一步還將開展哪些工作？

答：專項行動開始后，最高檢立即成立領導小組，印發實施方案，召開工作推進會，部署推進全國檢察機關的專項工作。各級檢察機關也都成立了相應的領導小組，在最高檢和各地黨委政法委的領導下扎實推進打擊整治養老詐騙犯罪工作。除了編發案例外，最高檢還對10起重大養老詐騙案件掛牌督辦，組織各級檢察機關摸排在辦案件基礎上，及時起訴一批養老詐騙案件。專項行動以來，檢察機關已批捕以養老為名實施的欺詐類侵財案件和專門針對老年人的欺詐類侵財案件160 余人，起訴660 余人。

下一步，檢察機關將根據全國打擊整治養老詐騙專項行動辦公室的部署要求，站在貫徹落實國家戰略的高度，把開展好專項行動作為重要政治任務扎實部署推進，確保專項行動取得實效。一是堅持以辦案為中心，將所有在辦養老詐騙案件納入臺賬管理，加強針對性指導，依法及時起訴一批重大養老詐騙案件，加大追贓挽損力度，全面形成對養老詐騙的從嚴懲治態勢。二是加強溯源治理，結合辦案制發檢察建議，主動協同行政主管機關開展整治規范工作，在懲治犯罪的同時，針對專項行動明確的重點監督領域，特別是老年人個人信息保護、養老產品虛假宣傳等開展公益訴訟工作。三是創新落實“誰執法、誰普法”普法責任制。最高檢在《檢察日報》和新媒體平臺分別開設了打擊整治養老詐騙專欄，將集中制作發布一批高質量預防法治宣傳作品，6 個案例的承辦人也將錄制短視頻結合案例開展普法教育，共同營造法治宣傳、預防犯罪的強大聲勢，不斷深化預防犯罪宣傳教育的實效，為廣大老年人安享幸福晚年營造良好社會環境。

為2.6 億老年人 打響養老保衛戰

“免費聽養生課，登記信息就送雞蛋”“這項投資高回報、低風險，把錢投進去準沒錯”……這樣的套路，是不是很眼熟？

在公園、商場和小區里，一些“熱心”的推銷員總愛拉住遛彎買菜的大爺大媽進行免費體檢按摩、介紹養老項目。這背后，可能是打著養老旗號的詐騙行為。

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顯示，截至2020 年11 月1日，全國60 周歲及以上老年人口26402 萬人，占總人口的18.70%。規模龐大的老年群體，成為騙子覬覦的對象，他們用花樣百出的騙局將不少老年人拉入陷阱。

養老詐騙的底層邏輯并不復雜。騙子為了達到目的，打著關愛老年人的幌子，對老年人噓寒問暖，再施以小恩小惠。不少老年人被騙子“洗腦”后瞬間破防，辛勞一生的積蓄一夜之間“清零”，身心和家庭皆受重擊。

老人不安則家庭不安，家庭不安則社會不安。切除“養老詐騙”毒瘤，需要凝聚打擊合力，推動源頭治理。黨和國家對打擊整治養老詐騙工作高度重視，部署開展為期半年的全國打擊整治養老詐騙專項行動。人民群眾普遍認為這次專項行動合民意、護民利、得民心。

打擊養老詐騙犯罪，要與關懷老年人并舉。要點對點精準宣講養老詐騙違法犯罪典型案例，揭露犯罪手法，增強廣大老年人防騙意識。作為養老保衛戰的家庭幫成員，子女和其他家庭成員同樣要提高防騙能力，關心和提醒家中老年人，不給騙子趁虛而入的空間，和全社會一起共同筑牢守護養老錢的安全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