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新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機制與地區異質性分析

曹洪軍 張紹輝

(山東大學 經濟研究院，山東 濟南 250100；中國海洋大學 管理學院，山東 青島 266100；山東財經大學 國際經貿學院，山東 濟南 250014)

一、文獻綜述

目前我國已進入經濟高質量發展階段，伴隨著傳統生產要素的邊際產出不斷下降以及經濟增長的“不充分、不平衡、不可持續”等負面效應逐漸顯現，需要尋找、培育新動能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因此，經濟驅動力要由勞動、投資和中低端產品出口驅動轉向創新驅動，只有創新才能推動我國經濟由外延式擴張上升為內涵式發展。

近年來，很多學者就高質量發展的動力機制展開了研究并達成了共識：創新是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第一動力”(1)洪銀興：《改革開放以來發展理念和相應的經濟發展理論的演進——兼論高質量發展的理論淵源》，《經濟學動態》2019年第8期；任保平、文豐安：《新時代中國高質量發展的判斷標準、決定因素與實現途徑》，《改革》2018年第4期。。部分學者在此基礎上對創新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的作用關系進行了實證檢驗。劉思明等通過構建國家創新驅動力指數，發現國家創新驅動力對經濟高質量發展具有積極效應，并且這種效應在發達國家比在發展中國家更為突出(2)劉思明、張世瑾、朱惠東：《國家創新驅動力測度及其經濟高質量發展效應研究》，《數量經濟技術經濟研究》2019年第4期。。吳迪等從新舊動能轉換的角度論述了科技創新對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性，并從供應鏈、企業創新主體和科技體制等方面提出了優化策略(3)吳迪、徐政：《新動能引領制造業高質量發展》，《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學報》2021年第5期。。徐曄等從耦合發展角度測度了2009—2018年我國創新要素配置和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關系，發現二者的耦合關系仍然處于初級協調發展階段，經濟高質量發展系統領先于創新要素配置系統的發展(4)徐曄、趙金鳳：《中國創新要素配置與經濟高質量耦合發展的測度》，《數量經濟技術經濟研究》2021年第10期。。綜合已有研究看，相關理論研究較多，實證研究相對較少，且實證研究并未形成一致性結論。

基于此，本文采用結構方程模型(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SEM)對創新與經濟高質量發展之間的復雜關系進行機制分析與檢驗，將研究重心轉向探討創新影響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直接與中介路徑，以期從過程與結果兩個角度探討創新與經濟高質量發展之間的關系。

二、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的測度與典型事實

(一)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的測度

本文在已有研究基礎上(5)楊新洪：《“五大發展理念”統計評價指標體系構建——以深圳市為例》，《調研世界》2017年第7期；李夢欣、任保平：《新時代中國高質量發展的綜合評價及其路徑選擇》，《財經科學》2019年第5期。，采用3級指標體系，以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和經濟安全作為評價經濟高質量發展的6個維度，構建了包含8個子維度和25個指標的評價體系。在數據預處理上，采用葉宗裕推薦的指標正向化方法和無量綱化方法(6)葉宗裕：《關于多指標綜合評價中指標正向化和無量綱化方法的選擇》，《浙江統計》2003年第4期。；在測度方法上，由于熵值賦權法可根據數據的變異情況來確定指標權重，能較大程度地減少人為干擾，因此采用熵值賦權法進行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的測度與評價，指標體系及所得權重見表1。

(二)典型事實

圖3 2012—2016年h變化趨勢圖資料來源：2013—2017年《中國城市統計年鑒》，數據經加總計算而得。

創新對構建新發展格局具有重要的引領作用，是優化和提升“內循環”和“外循環”關系和層次的關鍵力量。據世界銀行的統計，二戰后有110個國家或地區由低收入水平進入了中等收入水平，而從中等收入水平進入高收入水平的國家或地區僅有13個，這其中的主要原因就是很多國家或地區沒有做好發展動力的切換。聚焦本文研究主題，采用表1中構成創新成效(inno_o)子維度的萬人擁有知識密集型服務業就業人口(b5kis)指標和萬人擁有國內發明專利授權數(b6inn)指標探討創新與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h)指標的互動關系(見圖1—3)。

由圖1—3可知，b5kis、b6inn與h三者之間并沒有保持一致的步調，因此有必要考慮它們之間是否還有其它的中介關系。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提出的新發展理念，規定了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核心內容，確定了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評價準則，不僅為我們提供了檢驗這種中介關系的理論基礎，還為構建SEM模型提供了條件。

三、理論分析、識別策略與數據來源

(一)理論分析

1.創新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直接效應

在我國經濟高速增長階段，經濟驅動力主要以“要素”“規?！睘橹?，經濟增長主要依賴通用技術部門的發展(7)陳昌兵：《新時代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動力轉換研究》，《上海經濟研究》2018年第5期。。目前，我國已經進入了經濟高質量發展階段，伴隨著國內技術水平的上升和傳統經濟增長動能的衰退，通用工業品和服務產品在經濟發展中的重要性正在逐步下降，以高端制造、數字經濟和人工智能為代表的新興產業將成為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新動力，而這些產業的發展主要依靠技術創新和人力資本積累。因此，創新對經濟高質量發展具有直接的推動作用。

2.創新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中介效應

第一，以協調發展為中介變量看創新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從產業協調與區域協調兩個子維度來衡量協調發展。從產業協調看，目前我國各地大都將主要的創新活動投入了第二產業，投入第三產業比重較低，且第二產業的創新效率也比第三產業高，這種投入結構導致了產業結構調整速度緩慢，進而引起了產業結構“凝固”(8)李政、楊思瑩：《創新投入、產業結構與經濟增長》，《求是學刊》2015年第4期。，這不利于產業結構的協調發展。從區域協調看，我國高新技術產業主要集中在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內，這些開發區多依附于經濟較發達的大中城市，呈現一定的“大分散、小集中”特點，這意味著創新活動大都在大中城市和經濟發達地區產生，而創新成果也被這些地區獲得，在客觀上造成了地區發展不均衡和城鄉發展不均衡。綜合來看，創新對協調發展有負向影響。

第二，以綠色發展為中介變量看創新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從節能減排和環境美好兩個子維度來衡量綠色發展。創新對節能減排的影響主要體現在，伴隨著新材料、新工藝的使用，能夠降低單位產品的能耗和資源消耗量；創新對環境美好的影響主要體現在，環保產業的技術進步降低了污染物在環境中的密集度。以上兩種影響都依賴于企業綠色創新能力的提高。當大多數企業將綠色發展理念融入企業創新活動時，就意味著企業通過綠色技術創新增強了市場競爭力，達到了經濟效益與生態效益雙重目標，能夠為經濟高質量發展提供實現路徑與動力支持。

第三，以對外貿易為中介變量看創新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加工貿易曾多年占據我國貿易總額的一半左右，究其原因主要是關鍵技術缺失，技術水平偏低，只能憑借勞動力、自然資源和環境等中低端要素投入，然而這些要素投入產生的都是比較優勢，而不是競爭優勢(9)洪銀興、楊玉珍：《構建新發展格局的路徑研究》，《經濟學家》2021年第3期。。要想在國際競爭中具有優勢，向國際市場提供的必須是有壟斷優勢的產品(10)Stephen Herbert Hymer，The International Operations of National Firms，Cambridge Mass：MIT Press，1960.，而創新就是壟斷優勢最主要的表現。因此，創新能夠提高出口產品競爭優勢，推動高水平對外開放，進而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

第四，以吸引外資為中介變量看創新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對技術、管理與組織技能、銷售技能等知識資產的控制是跨國公司壟斷優勢的主要來源之一。跨國公司通過對生產過程中關鍵知識資產的控制，構筑了對本土企業的競爭優勢。我國本土企業創新能力的上升，意味著本土企業掌握了更多的知識資產，這會“對沖”外資企業壟斷優勢，外資企業若想在華長遠發展，必須將我國作為核心市場，扎根本土。這意味著外資會把更高層次、更大規模的投資向我國轉移，從而助力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

第五，以共享發展為中介變量看創新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伴隨著我國城市化進程的加快，優質公共產品的供應問題進一步凸顯，而創新活動可以通過增加供給和調配余缺兩個方面促進共享發展。其一，創新將使企業的盈利性增強，增加政府的財政收入，能夠有更多的人力物力投入教育、交通和醫療等各項民生設施，提高全民共享水平；其二，創新可以改變商業模式，誕生諸如共享單車、遠程醫療等新業態，較大程度地實現公共資源的供給與需求之間的效率最大化與動態平衡。通過激活社會與企業的創新基因，共享發展能夠為經濟高質量發展服務。

圖4 創新對經濟高質量發展影響的SEM圖

第六，以經濟安全為中介變量看創新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在開放經濟條件下，尤其要統籌好發展與安全兩件大事，經濟安全是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基礎。創新能夠創造新的直接與間接就業機會，提高就業率，提供較高工資待遇，提高人民收入水平；能夠降低企業生產成本與社會運行成本，抑制通脹的壓力，保證經濟的平穩運行。因此，創新能夠提高我國經濟安全水平。

(二)識別策略

采用偏最小二乘法結構方程模型(Partial Least Squares SEM,PLS-SEM)檢驗創新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直接與中介影響，工具采用SmartPLS3.3，以包含所有樣本的PLS-SEM為全局模型。將理論分析部分的直接與各中介效應總結在SEM圖中，建立創新對經濟高質量發展影響的SEM圖(見圖4)。

由于篇幅所限，圖4只報告了結構模型，經濟高質量發展(hqed)維度只包含經濟高質量發展(h)一個指標，其它各維度和子維度的構成指標如表1所示；被陰影覆蓋的橢圓表示二階維度；除了經濟安全(secu)維度采用形成型測量模型外，其它維度和子維度都采用反映型測量模型。在圖4中，創新能力(inno_c)子維度與創新成效(inno_o)子維度之間有因果關系(11)趙麗霞、阿拉騰額古樂：《科技創新能力對經濟高質量發展影響路徑量化研究》，《科學管理研究》2019年第4期。，而創新成效子維度對經濟高質量發展(hqed)維度有著直接的促進作用。以東中西部三大地區作為分組標準進行異質性分析，分別比較東中部差異和東西部差異，差異的顯著性用基于5000次Bootstrapping的參數檢驗法獲得。

(三)數據來源

本文采用2012—2016年中國266個地級市(地區)為樣本，數據來自中經網和相關年度的《中國城市統計年鑒》，北京等四個直轄市按照單獨地級市單位處理，不包含港澳臺地區數據。部分缺失數據用當地相關年度《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數據補齊，外幣采用當年匯率中間價折算成本幣，本幣用各省GDP平減指數進行折算，對創新能力子維度的各項指標進行滯后一期處理。

四、分析結果

(一)直接效應與直接效應差異評估結果

在報告直接效應之前，參考Urbach et al.和Hair et al.等的評估標準(12)Nils Urbach，Frederik Ahlemann，“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ing in Information Systems Research Using Partial Least Squares”，in Journal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 Theory and Application, Vol.11，Issue.2(2010)，pp.5-26；Joseph F. Hair，Jeffrey J. Risher，Marko Sarstedt，Christian M. Ringle，“When to Use and How to Report the Results of PLS-SEM”，in European Business Review，Vol.31，Issue.1(2019)，pp.2-24.，對PLS-SEM的測量模型進行一致性信度、收斂效度、區別效度、指標信度評估，對結構模型進行指標效度評估，結果可接受(13)囿于篇幅，結果不在此列出，留存備索。。表2報告了各模型不同(子)維度間的直接效應及其差異，從各組的報告結果看，創新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有地區異質性特征。

表2 直接效應及其差異

(續表)

首先，從全局模型看相關維度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直接效應(路徑1—3、路徑8和路徑12—14)。路徑8反映了創新成效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直接效應，系數為0.308，同時該值是上述路徑系數中最大的，說明創新是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因素，具備“第一動力”的顯著特征。此外，路徑5—11(不含路徑8)反映了創新成效對新發展理念其它維度和經濟安全的直接效應，各直接效應的絕對值都大于0.200，其中，對經濟安全、共享發展和對外貿易的直接效應都大于0.600，效果顯著。

其次，從地區分組模型看相關維度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直接效應(路徑1—3、路徑8和路徑12—14)。東部地區貢獻度最高的前兩位分別為經濟安全(路徑12)和創新成效(路徑8)；中部地區分別為創新成效(路徑8)和經濟安全(路徑12)；西部地區則分別為對外貿易(路徑14)和創新成效(路徑8)。由模型的評估結果看，創新成效在三個地區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貢獻度都較高，直接效應都大于0.200，只是由于各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驅動因素不同，導致了創新在各地區的貢獻度不同。值得注意的是，西部地區吸引外資對經濟高質量發展(路徑1)呈現負向影響，這可能與國家為了鼓勵西部地區發展而對其實施吸引外資的優惠政策有關。同樣應該引起關注的是，無論全局模型還是地區分組模型，創新成效對協調發展(路徑7)都為負向影響，且絕對值都大于0.500。

最后，觀察分組模型的組間差異。由路徑5可以看到，創新成效對吸引外資的影響在東中西部呈現逐漸遞增現象。產生這種現象的原因可能是東部地區的內資企業擁有較強的壟斷優勢，能夠對外資企業產生一定的“擠出效應”，促使外資從東部地區流向中部和西部地區。路徑11體現了創新成效對對外貿易的影響，在東部地區其影響系數明顯大于中西部地區，說明創新對于東部地區參與“外循環”的促進力度要高于中部和西部地區。產生這種現象的原因仍然可能與東部地區企業的壟斷優勢有關，這些企業的產品在國際市場上頗具競爭優勢，進而產生了較大的直接效應。

(二)中介效應與中介效應差異評估結果

表3報告了模型中從創新成效子維度出發的所有中介效應(14)共有19條間接效應途徑，其余備索。及其差異。

表3 中介效應及其差異

從全局模型看，以吸引外資(路徑1)、綠色發展(路徑2)和協調發展(路徑3)作為中介變量的中介效應雖然統計學顯著，但是數值都較小，經濟不顯著。而以經濟安全(路徑4)為中介變量的中介效應不僅統計學顯著，而且數值較大，以共享發展(路徑5)和對外貿易(路徑6)為中介變量的中介效應數值也不低。

從地區分組模型看，應該注意的是，在路徑1的西部地區模型中，以吸引外資為中介變量的中介效應為-0.109，且較顯著，由中介效應的定義可知，產生負效應的原因是吸引外資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直接效應(見表2，路徑1)為負。同樣的情況還出現在路徑3的東部地區模型中，以協調發展為中介變量的中介效應為-0.067，其原因在于創新成效對協調發展的直接效應(見表2，路徑7)為負。

(三)總效應與總效應差異評估結果

表4報告了創新成效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總效應(15)共有21條總效應途徑，其余備索。及其差異。由表4可知，無論是全局模型還是地區分組模型，其總效應都在0.800—0.900之間，并且都在1%水平下顯著。從總效應的差異來看，東西部之間的差異為0.074，且在5%水平下顯著，說明創新對東部地區的總影響比西部地區大。

表4 總效應及其差異

(四)穩健性檢驗

進一步從更換窗口期(以2012—2013年數據為樣本)、考慮樣本異質性(刪除國家級中心城市、副省級城市和經濟特區城市)以及刪除二階維度等三個方面進行穩健性檢驗，均以全局模型為基準進行。穩健性檢驗結果說明(16)囿于篇幅，結果不在此列出，留存備索。，全局模型的估計結果較穩健。

五、結論與建議

(一)結論

第一，從全局模型看，創新在經濟高質量發展過程中具有“第一動力”的顯著特征。從直接效應看，創新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貢獻度最高；經濟安全、共享發展和對外貿易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直接效應也比較高；而綠色發展、協調發展和吸引外資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直接效應則沒有起到應有的促進作用，這是造成以此作為中介變量的中介效應不強的主要原因。從總效應看，創新對經濟高質量發展影響力度較大，且總中介效應占總效應比重較大，這說明中介效應是影響創新與經濟高質量發展關系的重要途徑。

第二，從地區分組模型看，創新對各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存在著異質性問題。從直接效應看，創新在三大地區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貢獻度都頗高，但是地區間有一定差異：在中部地區，創新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直接效應居于第一位，而在東部和西部地區，創新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直接效應居于第二位。從中介效應看，對外貿易、經濟安全、共享發展和吸引外資在所有模型中都發揮了顯著的中介效應，并且部分地區具有可比性。從總效應看，創新對經濟高質量發展在各地區總效應都介于0.800-0.900之間，都顯現了較大影響。值得注意的是，在所有模型中，創新對協調發展都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

(二)建議

第一，切實把創新作為牽動經濟社會發展全局的“牛鼻子”。首先，在“雙循環”背景下，實現高水平自立自強，是聚焦創新提出的新要求，為此，要集合優勢資源，加強自主創新，確保全社會研發經費總額保持較快增長。其次，依靠市場的決定性作用和政府的宏觀調節，構建創新服務平臺，全面排除人才培養、使用、評價、激勵等方面的障礙，破除地區、部門、行業、體制的藩籬，實現創新要素在全國范圍內的自由流動，提高創新要素的配置效率，以創新作為打通國際國內“雙循環”的關鍵。最后，要加快建設世界重要人才中心和創新高地。要在全球視野下，聚全球智慧資源、創新要素而用之，積極實行更加開放、有效的人才引進政策，利用好全球創新人才大市場尤其是海外華人人才隊伍，千方百計引進能為我所用的領軍和急缺人才，采取多種形式鼓勵人才“走出去”，增強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新動能和國際競爭新優勢。

第二，提高創新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直接效應，暢通中介途徑。首先，要嚴格把控各地的能耗控制指標，進一步完善碳排放權市場，鼓勵企業進行綠色技術創新；同時要加強城市污水的集中處理，建設排污權市場，建設綠色城市，提高創新通過綠色發展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貢獻度。其次，加大對引進智能制造、數字經濟和綠色產業等高技術、大規模外資項目的支持力度，著重考慮外資是否給我國帶來了新業態，外資項目是否具有創造差異化產品的能力、先進的經營管理理念、靈通的信息等核心資產或競爭要素，提高外資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貢獻度。最后，要充分利用各種政策杠桿，推動傳統產業的轉型升級，鼓勵新興產業的發展，提高產業協調度；要加大對中西部的轉移支付力度，帶動這些地區高質量發展；要利用產業、貿易政策促進高校等創新主體和創新資源進入中部和西部地區，在中西部地區培育產業集群等創新“節點”，在區域重大戰略等國家戰略中適當向中西部地區傾斜，通過改善創新要素的空間配置結構，提高協調發展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貢獻度。

第三，各個地區要根據其發展特點，做好“補短板”“強鏈條”工作。各地要因地制宜、因情施策形成差異化的創新資源配置。首先，對于東部地區，智力資源與技術力量較為雄厚，經濟外向型明顯，應瞄準國際市場，重視提高以吸引外資和對外貿易為中介變量的中介路徑的貢獻度。其次，中西部地區背靠優勢資源與工業基礎，則應著力加強現代產業配套體系建設，爭取成為經濟高質量發展新的“增長極”，在這個過程中應格外注意綠色發展和協調發展的問題。最后，西部地區在注重招商引資數量的同時，應該逐步提高招商引資的標準，以高水平利用外資賦能經濟高質量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