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香和米香

楊沖

清晨的街道，當樹上的鳥兒還流露出幾分倦意的時候，早點攤便迎來了屬于它們的“早高峰”。有人沉醉于包子鋪內蒸屜撲面而來的水汽，有人鐘愛于粥鋪里“來碗熱的”這樣的吆喝，熱鬧喧雜中，門頭上僅有“豆腐腦”三個字的這家店，卻有些不同。

門前干凈，沒有污水，擦拭得锃亮的保溫桶擺在門前，門頭上沒有“某某家某某鋪”，也沒有“老字號”虛張聲勢，但老板的真誠善良著實在這條早點街上打響了名號。

前幾日進去，老板問：“吃些什么？老長時間沒來了?！笨粗男θ?，才想起自己已經一年多沒來這兒吃過早飯，便要了一碗豆腐腦兒和兩個蜜棗粽子。老板吆喝一聲：“剝兩個蜜棗粽子?！甭曇舾纱嗪榱粒屓藘刃恼駣^。一旁的老板娘應道：“好嘞！”說著便迅速從桶中抓起兩個粽子，一抽，一提，一抖，兩個潔白的粽子便一齊撲進碗中?！奥茫⌒臓C！”低下頭，光滑的米粒透出粽葉的微青色。來不及欣賞粽子的棱角分明，我的目光又被老板的“功夫”所吸引：只見他一只手端碗，另一只手拿著大而平的勺子在盛有豆腐腦兒的桶中上下翻飛，輕盈敏捷，如同燕子飛翔，一層一層雪白的豆腐腦兒隨即鋪在碗中。老板又用小勺在調料碗邊“蜻蜓點水”了幾下，幾種小料便恰到好處地集結在一起。

我忽然想起還沒有告訴他做甜的還是咸的，可老板端著碗向我走來時，看我望著他，便說：“咸的，小子！知道你愛吃這個?！笨粗奈⑿Γ胖牢覄偛诺念檻]很多余。舀起一勺豆腐腦往嘴里送，豆腐腦的柔軟通過勺子進入口中，伴隨著溫熱的感覺，沁入人心。

老板坐下來開始包粽子。我問他：“大伯，您這豆腐腦還是以前的味道啊?！彼麑⒚追胚M卷起的粽葉中，放了顆棗，使勁兒按了按，又鋪上厚厚一層米，抬起頭來慢慢地說：“人沒有變，味道自然沒有變；如果味道變了，人也就變了?！蔽尹c點頭，挖了一勺糯米放進嘴里，那棗的個頭挺大，甜甜的味道沁透了粽子的邊邊角角，足見老板對原料的用心。

門外又有顧客要買粽子，老板細心詢問要不要剝好，他轉過身去，背后稍稍泛潮的襯衫使我意識到天氣的炎熱。他轉過身時我問道：“熱嗎？大伯?！彼麡泛呛堑鼗卮穑骸靶募背圆涣藷岫垢?！”說完，我們一齊哈哈大笑起來。

結賬時，我發現價格還是沒變，一聲“慢走”道足了真情。

充滿正能量的老板這般熱愛自己的事業，也讓豆香與米香別有一番真味。

【山東棗莊市薛城區奚仲中學初一·10班】

◆點評

習作緊緊圍繞“豆香”和“米香”行文，最大的特點在于動作描寫傳神且善用修辭手法。寫老板舀豆腐腦兒，“上下翻飛，輕盈敏捷，如同燕子飛翔”，用詞準確；寫老板娘剝粽子，“一抽，一提，一抖，兩個潔白的粽子便一齊撲進碗中”，形象生動。此外，習作的語言描寫也很有特色，值得大家借鑒。

（蘇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