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眼睛

肖錦鈺

我的母親，中等個，微胖，披肩發，五官齊整，端莊中透露著一絲威嚴。最引人注目的，大概就是她的眼睛了。生氣時，她眼睛里會放出很亮的紅光，如熊熊烈火，似乎要把我吞噬；高興時，她眼睛里會閃出耀眼的金芒，如縷縷陽光，讓我沐浴其中；悲傷時，她的眼睛里會現出憂愁的暗色，讓我也跟著難受起來……

母親身上散發著老開封人獨有的氣息，卻又會使人覺得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很多時候，她對我的嚴苛總是多于贊許，并且經常催促我做事，在學習上對我要求很高。時間久了，我就不免生出些厭煩的情緒來。她每天關注我在校期間的情況，為了她所謂的“全力照顧”，忙碌著，奔波著，甚至在我上了初中住校后，依然如故。每次放假回家，她都會放下手頭的工作，為我精心準備飯食，洗涮我那幾件干凈但她還覺得臟的校服，搭夜車給班主任寫回信……可對于這些，我卻不以為然，很長一段時間內，我竟對她有些責備。

閑暇時，母親會有意無意地與我提起她兒時的生活，講她如何在小胡同里長大，如何帶頭瘋玩，如何學習……說這些時，她面露喜悅，好像還想找回那時的時光。

一次，學校舉辦詩詞大會，我踴躍報名，結果在最后關頭發揮失常，位居第三。以往參加的任何比賽，我都會獲得最高的獎項，所以早已習慣了站在頂峰的感覺，這次下滑了一大截，我很失落，情緒跌落到冰點，以至于母親開導我時，仍無動于衷。母親有些生氣，便數落起我來，我更郁悶了，無法理解她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么？至今，我仍清晰地記得母親數落我時眼里帶著的失望和疑惑，但更多的還是焦急。

上初中后，第一周放假，我急切地在人群中尋找母親的身影，卻從前來接我的姥姥口中得知，母親在我開學的第二天就去做了手術。當我焦急地趕到母親的病房，想對她說些什么的時候，卻突然語無倫次，反倒是她見了我，先忍不住落了淚。我向來堅強，遇到再大的挫折都未曾掉過淚，可那時，我終究沒能忍住，伏在她肩頭小聲啜泣，她的眼里閃現出從未有過的溫柔與不舍。

母親的眼睛會說話，一字一句我都記下了……

【河南開封市求實中學七·30班】

◆點評

習作以“母親的眼睛”為線索，串起了一系列生活片段。母親就像陰晴表，變幻不斷，但對“我”的關心卻不變。

習作形散神聚，主題突出，讀后令人回味。

（張明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