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瑞
(華東政法大學,上海 201620)
隨著我國經濟社會的迅速發展,以及城市化進程的不斷推進,“單位制”的解體使得社區逐漸成為城市治理的重要領域。在實際治理的過程中,我國社區仍然存在不同程度的利益沖突、治理無序的亂象。其中,具有市場私人性質的物業公司所引發的問題更為突出,尤其是個別老舊小區的物業管理甚至出現缺位等現象。近年來,我國城市社區積極探索的“紅色物業”模式,較好地破解了這一難題。從“紅色物業”改造物業企業到參與社區治理,不僅加強了社區治理黨的領導,而且使居委會、業委會和物業企業形成了合作生產的行動自覺,黨建引領下的互惠共贏的社區治理共同體初見雛形。
圍繞社區治理矛盾的內在原因,國內學者從多個角度進行了全面的分析。由于居委會、業委會和物業管理公司結構、體制、行為動機存在明顯的差異,因此在社區治理過程中會呈現不同的行為邏輯。在權力關系的設置上,城市社區多元治理主體權力掣肘、相互制約,由此形成復雜交叉的權力關系[1]。另外,簡單依據市場原則、單一治理主體原則的傳統線性模式,以及物業秩序建構主體的缺位,也進一步加深了社區治理的矛盾[2]。由于居民自治理念淡薄,居民往往是被動地參與社區治理事務,又由于業主缺乏社區治理的經驗和物業管理的知識,居民自治的實現存在很大的難度。物業服務屬于社區中的公共服務產品,通過“搭便車”的行為,可以在不參與社區自治的情況下,繼續正常使用物業服務,社區居民往往僅關注自身利益,不主動參與業主委員會自治工作[3]。此外,治理主體公共精神的缺乏使得社區治理失去了持續發展的動力源泉和內在支撐[4]。
為了消解城市社區治理的矛盾,許多學者從黨建嵌入的角度進行了詳盡的分析,認為政黨主導是解決如今社區治理亂象的必由之路,是化解治理主體間沖突的重要角色,為重塑社區治理秩序提供了思想引領和組織引領[2]。黨建的嵌入是融入社區治理的具體措施,通過嵌入人員、思想、目標等,使黨的引領貫穿于社區工作每個層面,貫穿于治理活動的全程[5]。但是,還需要認真考量其嵌入程度,如果嵌入不足,則無法根本解決社區治理面臨的問題;如果嵌入過度,則會破壞社區自治的本意[6]。另外,也有學者從規范約束業委會和物業公司的角度進行研究,認為提高業委會的自治能力與管理水平,是實現社區善治目標的路徑之一[3]。將物業納入社區治理體系,可以有效促進協同治理,構建社區治理共同體[7]。物業管理與社區治理的融合,是優化社區服務質量,提高居民幸福感和滿意度的需要[8]。
以往關于社區治理矛盾解決的優化路徑,大多是從結構嵌入、制度供給、提高治理能力等角度探討,缺少對于社區治理主體的行為動機和偏好的分析,培育主體的自覺行動是從根本上優化治理行為,提高治理效能的持續性路徑。主體自覺是指多元行動者發自內心地認同某一事務,并愿意全身心投入參與事務發展,這是一種比較理想的行動狀態[9]。國內學者多使用主體自覺分析框架來研究解決脫貧攻堅、鄉村振興等重要問題,通過討論價值目標上主體的“為我性”、路徑選擇上主體的能動性、發展進程中主體的創造性,以及參與主體的自主性來研究主體自覺的內涵[10]。行動主體的主體自覺培育過程,需要不斷強化理念自覺、內心認同自覺、合作自覺及責任自覺[11]。而城市治理中的主體自覺,既包括治理主體對城市治理工作的認同與支持,還表現為主體積極行動。城市居民為了營造更好的城市環境,提高自身在城市生活的幸福感和獲得感,不斷強化“主人翁”認識,愿意主動積極投身城市治理實踐,完成從“認同自覺—行動自覺”的邏輯理路,獲取社會組織和公眾的支持和參與,積極開展高質量的共同參與和協同合作[9]。
在黨建的引領下,物業企業、業委會和居委會逐漸形成行動自覺的意識,在公共利益的驅使下進行協同治理、合作生產,形成社區治理共同體。國內學者主要是從公共價值和價值共創的角度對合作生產進行了分析,認為合作生產結束了政府對公共服務的壟斷,將企業、公民和社會組織等主體共同納入到生產過程中,參與的主體更加豐富,決策形式更加民主科學,更加關注主體的多樣化需求,各治理主體共同進行資源配置、共同生產[12]。在合作生產中,各合作主體之間行為自愿、互惠共贏、相互依賴,共同完成公共服務的生產提供過程。學界大多從合作生產的主體角色定位、認知和制度動因的動機視角、績效影響因素和評價標準視角,以及“價值共創”等角度來進行分析[13]。同時,在合作生產中也要防范公共價值失敗的問題,比如,由于生產者和使用者的資源浪費,生產者、使用者之間缺乏對話和共識,以及缺乏共同的核心公共價值,而伴隨產生的合作生產失敗現象[14]。
據統計,閔行區常住人口有250多萬,外來人口120多萬,現有1071個小區,共有280多家物業服務企業,1061多個物業項目管理處[18]。物業企業難以滿足居民需要,無法實現有效地協同治理,使構建社區治理共同體這一美好愿望成為泡影。居民對社區狀況不滿意,便拒交物業費,而物業收不到費用,無法維持日常管理與經營,導致服務質量進一步下降,難以形成統一的行動目標與合作關系,協同關系逐漸難以維系,形成惡性循環。為破解這一難題,如何提升業委會和物業服務企業參與社會治理的能力和水平,把黨建有機融入業委會和物業服務企業之中成為關鍵。
1.“紅色”力量深入物業企業,交叉任職優化物業結構
推動物業企業骨干兼任社區黨組織副書記或委員,落實對物業項目人事及重大事項決策的建議權。繼續深化與區域內物業企業黨建聯建,加強組織共建、活動共聯、工作共商、資源共享。通過設置物業企業“黨員示范崗”,組織開展“最美物業人”等評選,激發物業人員榮譽感和履職熱情。發揮好物業企業聯盟的行業自律作用,在行業內部開展技能提高和服務升級活動,引導良性競爭;進一步發揮物業企業工會聯合會作用,營造物業行業和諧勞動關系。構建物業綜合考核評價體系,定期公布紅黑榜結果,為物業服務合同到期的小區優先推薦紅榜企業。充分運用“物業服務直通車”網絡平臺,快速、有效解決居民反映的問題。推行居民服務自治微信平臺“云鄰里”,促進業委會、物業的信息公開,建立居民需求大數據分析,提升物業管理服務的精細化水平。
2.“紅色物業”激活業委會自治活力,強化監督指導作用
在業委會層面,推動與社區“兩委”成員的交叉任職,推動社區民警、房辦專管員、城管隊員兼任社區“兩委”班子成員。持續推動社區黨組織行使“結構建議權”和“人選建議權”。推薦黨員骨干等參選業委會,提高業委會委員中黨員比例,加強對社區精英的挖掘和推薦,不斷優化業委會結構。健全業委會工作聯合黨支部,充分發揮黨支部作用,推進業委會相關工作黨內先知曉、先指導,引領業委會規范運作。落實業委會信息公開公示制度、定期通報述職制度和重大事項事前報備制度,推動業委會定期匯報工作,接受評議。積極保障居委會發揮監督作用,通過設立業委會和物業工作指導委員會,強化法律賦予居委會的對業委會和物業工作的指導監督功能。建立健全業委會評優機制,對運作規范的業委會進行表彰,調動業委會及其成員的積極性。
3.“紅色物業”動員社會多元力量,營造良性自治氛圍
在居民和社會力量層面,建立健全定期聯席會議制度,將社區民警、城管隊員、結對律師,以及社區單位、社會組織等,納入會議范疇,共同商討解決社區重大事項。組織黨性強、熱心社區事業的居民擔任“品質監督員”,監督業委會和物業公司的日常工作,及時上報,督促物業整改。充分激發社區精英自覺監督的成就感,并帶動更多的居民參與社區自治服務。
隨著“紅色物業”社會基層治理模式的逐步推廣,閔行區居民對于這項治理創新的評價與滿意度顯得尤為重要。2020年11月,國家統計局閔行調查隊在全區范圍進行了相關主題調研。數據顯示,在有社區矛盾關系的受訪者中,有69%的受訪者認為在近兩年來社區矛盾關系“明顯緩解”(47%)和“有所緩解”(22%)。對當前居住社區的物業服務綜合評價為“非常滿意”的受訪者占39.2%,評價為“基本滿意”的占38.2%。另外,92.6%的受訪者認為小區“紅色物業”工作對其整體生活品質的影響“明顯提升”(60.3%)和“一定程度提升”(32.3%)。最后,共有78%的受訪者表示近兩年來居住幸福感有“明顯提升”(44.8%)和“有所提升”(33.2%)。
通過問卷調研結果可以看出,“紅色物業”模式有效解決了困擾社區治理的關鍵問題,化解了社區中存在的矛盾問題,營造出良好的社區治理環境與生活氛圍,提高了社區居民的滿意度。通過對城市社區物業服務質量的引導與監督,提高了物業公司對提升社區居民滿意度的重視程度,改變了過分追逐經濟利益與利潤的服務模式,著力解決社區居民的需求,提高社區居民的生活質量。如今,“紅色物業”模式的總體目標基本實現,有效提升了社區居民整體生活品質和幸福感。因此,復制并借鑒閔行區“紅色物業”社區治理創新實踐有一定的必要性與重要性。
“紅色物業”通過黨建引領來引導社區治理各主體自覺行動從而實現合作生產,構建社區治理共同體的動態演進過程如圖1所示。
1.實現從區級黨政部門到街道的全過程聯動
“紅色物業”實現了從區級黨政部門到街道的縱向聯動,以基層黨組織建設為抓手,將居民區黨組織置于組織體系的中心點。閔行區委積極推進“紅色物業”的統籌和組織工作,擬定了初步試點工作方案,各街道黨委制定街道范圍內的試點實施意見和推進計劃,通過第一批“紅色物業”示范小區的積極探索,社區、街道將成功的試點建設經驗反饋給區級黨委,區級黨委通過對試點小區的調研和討論,不斷修正調整“紅色物業”的頂層設計和總體規劃,制定推廣全區的實施意見,并在實施意見的指導下,擴大閔行區“紅色物業”示范小區建設,不斷推動“紅色物業”向縱深發展。通過區級黨委下達文件、街道黨組織貫徹落實并反饋經驗、然后區級黨委及時調整政策,實現政策優化的完整閉環,形成縱向黨組織的雙向聯動自覺。“紅色物業”對于社區治理各領域、各環節的全過程管理,使黨的引領貫穿于社區治理的每個節點。通過黨組織與物業、業委會在社區治理的全過程聯動,使黨組織自覺引領、監督“紅色物業”的實施,促進社區治理質量整體提升。
2.塑造物業企業從游離到融入的服務自覺
“紅色物業”以組織融入、活動共建的形式,將游離的企業黨建融入社區體系中,通過物業負責人兼任社區管理職位,推動物業企業轉變決策偏好與利益趨向,兼顧物業企業與社區治理的雙重立場,以人員互嵌聯結物業與社區之間的溝通渠道,使物業企業更為直接地獲取社區居民的需求,及時開展自覺服務。物業企業中的“黨員示范崗”充分發揮了黨員的先鋒帶頭作用,黨的思想引領使其在物業服務中自覺踐行“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和無私奉獻精神,號召其他物業工作人員向黨員學習,提高物業服務的水平與質量。物業行業聯盟對業主滿意度和服務技能的重視,為物業企業的發展指引了明確方向,發揮行業自律和聯盟約束的作用,通過行業內部的氛圍建設與行為引導,塑造物業企業的服務自覺意識。“紅色物業”服務考核評價標準和監督平臺,為物業自覺服務的規范化與常態化提供了科學依據與技術保障,保障其自覺行為的科學合理性。企業的表彰與淘汰機制使物業服務質量和居民滿意度成為企業發展的重要因素,若想要尋求更多的經濟利益和市場份額,物業企業就要更加主動地提高服務質量和效率,獲得更多的支持和認可。

圖1 黨建引領、行動自覺與合作生產的關系框架圖
3.增強業委會居民自治的管理自覺
黨員和社區精英的加入,提高了業委會代表的政治素養和社會聲望,其擁有的社會資源、文化水平和認知能力是實現居民自治、維護業主權益的必要因素,為業委會自覺管理社區事務提供了人才基礎。社區民警、城管隊員等兼任業委會成員,提供了專業力量和制度監督,增強了業委會的管理能力和執行力,與社區組織、物業企業共同形成了管理合力,避免了業委會管理有心無力的困境。業委會與黨支部的聯合建設使黨組織可以率先知曉社區治理的相關情況,并進行積極的指導和協調。在黨組織堅實后盾的支持下,業委會可以更加積極主動地進行社區治理,及時避免失誤決策的發生。完善的信息公開、述職和報備制度暢通了業委會與黨組織、業主、居委會之間的信息溝通,對于業委會社區治理遇到的問題,可以及時地進行多方協商解決,避免小區難題無人問津的情況發生,展示業委會的工作成果,激發業委會自治行為的積極性和主動性。業委會評優機制和“業委會和物業工作指導委員會”的設立,激勵業委會不斷提高自主管理的水平與能力,進一步規范了業委會運作標準,為管理自覺提供了必要的制度保障。
4.培育居民與社會力量的參與自覺
在社會責任感和自治參與意愿的引導下,社區居民自覺主動參與社區治理與監督工作。社區對居民監督結果的及時處理,提升了居民參與治理的獲得感與成就感,進一步提高居民自治的有效性和廣泛性,形成社區治理的良性循環。社區自治平臺的建設與應用為居民自覺參與社區治理提供了完整的應用場景和技術保障,“閔行區物業服務直通車”平臺,暢通了居民自治的反饋通道,并可以要求物業服務企業限定時間處置。相關配套措施和技術手段的完善,保障了居民監督的常態化,激發了居民自覺監督社區治理的積極性。服務自治微信平臺“云鄰里”促進了業委會、物業的信息公開,對居民需求進行大數據分析,精準、及時地獲取社區居民利益訴求,提升物業管理服務的精細化水平。
當黨組織、物業企業、業委會和社區居民形成主體行為自覺,各自不同的利益訴求和行為目標轉化為提升社區治理服務質量的共同目標,提高社區居民滿意度和幸福感成為治理主體間的公共價值,在“紅色物業”模式與平臺的推動下,黨組織、社區與物業企業形成合作生產、協同治理的行為邏輯,更加努力發展成為科學可持續的社區治理共同體。
在黨的組織凝聚力和公共精神引領下,物業和業委會組成立體化的組織網絡,運用各自優勢進行合作委托、合作設計、合作生產,并對社區公共服務的質量共同負責,統一進行資源的有效配置和整合。通過合作生產實現社區治理的協同發展,構建協調統一的社區治理共同體。
1.黨建凝聚下的立體組織化網絡與合作關系
在“紅色物業”治理模式下,由于組織人員上的交叉任職,以及社區民警、房辦專管員、城管等基層執法人員和社會組織的參與,多元社區治理主體在黨的引領下共同組建成為一個組織網絡,相互聯結,交流共享。在這個組織化網絡中,主體間的地位平等、相互依賴、相互信任,多方組織人員將社區治理的信息、資源和亟待解決的問題共享,共同商討符合集體利益的解決措施。
更為重要的是,黨建引領為社區治理共同體的構建提供了強有力的組織凝聚力和組織認同。黨組織通過組織結構上的融入,不斷提高業委會、物業公司中的黨員比例,從行為動機上塑造物業公司的社會責任,提高業委會代表的思想素養和工作能力。通過社企黨建聯建活動,從組織共建、活動共聯、工作工商、資源共享四個維度,凝聚企業、社會組織的力量,加深黨組織與治理主體間的組織聯結,貫穿于物業企業、業委會、社會組織等提供社會服務的過程之中,強化黨的政治引領、組織引領和思想引領作用。
2.社區治理網絡邊界的開放與資源互通
在舊有的治理模式下,居委會、業委會和物業公司的利益沖突在社區被不斷激化、放大,而受到單一主體治理思想的影響,社區外部的其他社會角色被盲目地限制參與治理,高效高質的社會資源難以有效注入社區,造成了優質資源的浪費,社區問題更加難以解決。“紅色物業”體系的多元治理思想打破了社區治理中“三駕馬車”的固有模式,在黨的引領下,社區治理積極開放地吸納多方面社會資源。社會企業、社會組織、片區基層執法人員、社區精英共同在聯席會議制度中商討社區議題。由于社區精英掌握更多社會資源、擁有公眾聲望,他們的積極參與和有效監督為社區自治提供了模范榜樣作用,會帶動更多的社區居民自覺主動加入社區工作。社會第三方參與監督社區工作的引入,推進了維修基金和公共收益賬目的公開透明,提高了社區工作的專業性和規范性,有效地保障了業委會工作的合規合理。通過外部力量的引入來解決社區治理沖突中關鍵的賬目問題,避免違法違規行為和利益沖突事件的發生。
3.社區公共精神的塑造與價值共創
社區治理共同體的構建依賴于制度設計,但有效運行離不開治理主體共同認可、共同遵守的公共精神。在集體行動的邏輯中,社區治理很容易出現“搭便車”和利益博弈的行為,而對于社區居民公共精神的塑造,可以潛移默化地轉變行為偏好和利益趨向,在對于公共精神和公共價值的認同下,社區治理共同體可以真正實現方向統一、步調一致的合作治理。
在黨建強大的凝聚力下,物業與社區力量組成了多元主體自覺參與的立體化組織網絡,并在社區公共精神的引導下,在界限開放的治理網絡內資源共享、合作生產,形成公共服務提供的生產合力,共創社區協同治理的公共價值。
本文從主體自覺的角度探討“紅色物業”中治理主體協同發展背后的行為動機、社區治理過程中的合作生產機制,并探究“紅色物業”構造社區治理共同體的可行性和合理性。
“紅色物業”治理模式的創新,從建立治理主體的行動自覺出發,通過引入社區精英、建立聯席協商會議機制、制定規范的標準化菜單模板、完善監督機制多種途徑,促進社區治理主體自覺產生對黨建引領、多元治理主體協同治理的認同感;黨組織和社區治理主體雙向交叉任職,并在黨員和社區精英的帶頭作用下,提高參與社區自治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在行業聯盟自律和黨員示范引領下,塑造物業社會責任,兼顧社會利益。
在黨建的引領下,居委會、業委會、物業公司及社會組織等力量組成了一個信息交流、資源共享、價值共創的社區治理共同體。在黨的組織引領和公共精神的認同下,各治理主體既保留自身行動能動性和創造性,又積極地與其他主體溝通協調,并在規范、明確的工作標準和秩序的規定下,評估、改進現有的工作狀態。社區居民的參與熱情被極大鼓勵與調動,在完善的監督機制下自覺有序監督,積極主動參與社區治理共同體的構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