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曉清,于 潔
(四川傳媒學院,四川 成都 611745)
公共圖書館是我國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推動、引導、服務全民閱讀是其重要任務。公共圖書館服務體系建設與社會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密切相關。為保障和提升公共圖書館服務體系建設質量,圖書館應轉變服務理念,穩定、有效地引入社會力量參與圖書館建設,集社會多方力量的優勢以克服自身獨立服務和發展中存在的問題。這不僅能促進圖書館服務從傳統的一元供給機制轉變為多元供給機制,而且能提升圖書館服務質量,進而促進公共圖書館的可持續發展,提升社會公共文化服務水平。
公共圖書館是城市文化建設的源動力,同時也是地方文化信息資源中心。我國非常重視公共圖書館服務體系建設,并出臺了不少政策以推動公共圖書館服務體系的發展,如:《“十三五”時期全國公共圖書館事業發展規劃》鼓勵和支持社會團體、企事業單位、公民等社會力量通過捐贈、捐資、捐建或與政府部門合作等方式參與公共圖書館的服務、建設和管理;《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圖書館法》指出,政府應當積極調動社會力量參與公共圖書館建設,并為社會力量參與公共圖書館建設提供相應的政策支持[1]。
傳統模式下,公共圖書館采用科層制進行組織管理。隨著社會力量參與公共圖書館服務體系建設相關政策的出現,市場機制、社會志愿機制等也被逐漸應用于圖書館管理。因此,公共圖書館應構建多元化的供給機制,吸納社會各方力量構建協同參與的社會化服務模式。
2.1.1 吸納理事會參與,完善多元治理機制。公共圖書館可建立以理事會為中心的法人治理結構,理事會成員可由政府人員、各類服務對象及社會人士等構成。理事會成員不僅能為公共圖書館服務和管理提供多元化的決策參考,促進公共圖書館決策更加民主、科學,而且還能代表廣大社會人群及服務對象的利益訴求,從而有助于公共圖書館根據服務對象的利益訴求合理調整自身的服務內容,進而提升服務質量。公共圖書館可根據自身實際情況組建不同類型的理事會,如:無錫市圖書館組建了咨詢型理事會,深圳圖書館組建了議事與決策型理事會,廣州圖書館組建了決策監督型理事會。通過建立理事會制度,這些公共圖書館形成了一種制度化的公眾參與機制。理事會不僅為社會大眾和服務對象參與公共圖書館咨詢、議事、決策、監督等創造了良好條件,同時也有助于提升公共圖書館服務質量[2]。
2.1.2 借助外部場地拓寬公共圖書館文化空間。公共圖書館如果單靠自身力量對外提供閱讀服務,受開放時間、服務半徑等因素影響,無法全面滿足讀者的閱讀需求,因此,公共圖書館應創新服務模式,與多方社會力量進行合作。這不僅踐行了公共圖書館全域服務的理念,還能有效拓寬公共圖書館文化空間。例如,青島市南區圖書館與100余家咖啡館建立了合作關系,為這些咖啡館派送圖書并將其打造成公共閱讀空間,同時還免費為藝術空間、星光線、橙橙書院、逸美時光等4家規模較大的咖啡館免費配置通借通還設備,使這些咖啡館成為圖書館系統的有效延伸。這種做法不僅有效破解了圖書館服務效能較低的難題,同時也給在咖啡館消費的顧客提供了便捷的圖書借閱服務。浙江麗水公共圖書館為了適應當前文旅融合的發展理念,在云和梯田七星墩景區開設了“云上五天”漫享書屋,書屋內設有多功能分區,如美學教室、咖啡館等,這種做法不僅有效拓寬了公共圖書館公共文化服務空間,同時也給讀者提供了良好的閱讀服務,使其能享受休閑的閱讀時光。
2.1.3 與書店合作,提升圖書供需服務匹配度。近年來,我國大力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如果將這種改革理念應用于公共圖書館服務創新中,就需要公共圖書館從供需結構平衡的角度探索圖書館服務與讀者需求之間的精準對接,與書店合作便是一種不錯的方法。圖書館與書店合作不僅能使借閱服務在空間上得到延伸,還能更準確捕捉讀者的關注熱點及文化需求,進而開展針對性的圖書推廣活動,這對創新公共圖書館服務模式以及提升公共圖書館服務效能具有重要意義。例如,內蒙古圖書館與內蒙古博物院書店、內蒙古新華書店總店、北京西單圖書大廈等建立了合作關系,將館內圖書借閱服務外移到這些書店,并推出了“彩云服務”,即讀者只要辦理了內蒙古圖書館的讀者證,就可憑證在上述任意一家書店借書,讀完后直接到內蒙古圖書館還書即可,待讀者還書后,這些圖書會自動進入流通環節。內蒙古圖書館推出的“彩云服務”改變了傳統的借閱流程,不僅實現了圖書館借閱服務與讀者需求的無縫、精準對接,同時也有效滿足了讀者的個性化閱讀需求[3]。
公共圖書館服務外包可分為部分業務外包服務和整體外包服務兩種類型。部分業務外包服務是指圖書館將部分業務或某個項目交由社會組織管理,如:成都市龍泉驛圖書館將圖書宣傳、流轉等部門的業務外包給四川省書香閣文化傳播有限公司。整體外包服務也被稱為全流程外包服務,是指圖書館將整體或大部分運營管理交由社會組織負責,如:無錫市無錫新區圖書館將服務、管理、運行等業務整體外包給艾迪訊科技(無錫)有限公司,成都市武侯區、上海市海淀區、合肥市濱湖世紀新區等的公共圖書館將服務、管理等業務整體外包給社會組織。一般情況下,新建的基層公共圖書館適合采用整體外包服務。首先,基層公共圖書館運營經費相對緊張,進行整體服務外包能有效控制運營成本,如:無錫市無錫新區圖書館整體外包服務承接方艾迪訊科技(無錫)有限公司2013—2014年的合約費用僅為200萬元左右,較圖書館自身運營成本低得多;其次,新建的基層公共圖書館大多存在專業人才匱乏、編制不足等問題,讓整體外包服務承接方對其進行管理,能有效避免專業人才不足帶來的各種問題。
2004年,斯蒂芬·格德史密斯等人提出了網絡化治理理論,即各合作主體需利用信息網絡技術進行溝通協作,通過多元主體的網絡化合作實現各項資源要素的共享,通過數字化網絡技術創新合作形式,通過橫向協同促進合作主體的整體性服務質量提升。基于上述理論,公共圖書館也可引入社會力量參與公共文化服務。例如,2015年,海南省圖書館開展的“椰樹下小書屋”項目就采用了網絡化的治理模式。在該項目中,海南省圖書館引入了政府、企業、社會組織、個人等多元主體共同參與服務體系建設,其中政府提供的財政資金用于平臺建設,企業負責對館內書屋進行裝修,社會公益組織及公民捐贈了大量圖書。為了促進各主體之間的溝通、協作,該項目專門開發了“椰樹下小書屋”數字化公益服務平臺,該平臺不僅使各主體之間實現了高效率、多向度的溝通與協同,同時也實現了點單式服務、文化資源的目錄呈現及全程跟蹤式服務等。2017年,“椰樹下小書屋”項目獲得了年度全民閱讀優秀案例一等獎。“椰樹下小書屋”項目不僅有效提升了海南省圖書館的服務水平,同時也促使圖書館公共電子閱覽室服務朝著專業化、社會化和品牌化的方向發展。
2016年12月25日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明確指出,國家鼓勵和支持公民、法人和其他組織依法成立公共文化服務領域的社會組織,推動公共文化服務的社會化、專業化發展[4]。公共圖書館服務體系建設不僅直接關乎圖書館自身的健康發展,同時也影響社會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及社會精神文明的建設,正因如此,我國政府部門十分重視公共圖書館服務體系的建設和發展。政府的支持為公共圖書館服務體系建設創設了良好的條件,公共圖書館自身也需積極探索服務創新策略,如構建多元供給機制(包括吸納理事會參與,完善多元治理機制、借助外部場地拓寬公共圖書館文化空間、與書店合作等)、采用服務外包的市場化服務模式、采用網絡化治理的綜合型模式等,從而吸引社會力量參與公共圖書館服務體系建設,有效提升公共圖書館服務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