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產程序中債務人財產處置的問題與對策研究

仲崇洋

江蘇海輝律師事務所，江蘇 無錫 214000

破產財產的變現途徑、效率與價值等等，一方面與債權人的利益實現等存在關聯，另一方面與侵權責任承擔等內容也存在密切聯系，這也是實現社會公平的重要工作。但是當前很多企業在破產程序的執行過程中還存在無產可破、財產處置成本高、人身屬性財產變現難等方面的問題，導致當前企業債務人在進行財產處置的時候面臨不少困難，因此需要相關部門提高重視，采取針對性的解決措施，以便可以進一步提高債務人財產處置的質效。

一、破產財產處置的意義

企業因某些原因進行破產程序后，由于已經無法重整和和解，所以為了維護債權人的合法利益，最終對破產企業內的資產進行變現，這一變現過程被稱為破產財產處置。這一過程往往在破產清算案件中發揮著承前啟后的關鍵作用，且這一過程還會對破產程序的最終結果產生一定影響。在破產清算中需要嚴格執行相關內容法律要求，以公平公正的形式對全體債權人的債權進行清償，以便滿足債權人的合法權益，同時，可供償債的債務人資產最終價值以及債權清償率等也會受到財產處置結果的影響。在破產程序的實施過程中，破產財產處置的進度也會影響到程序的開展進程，如果出現財產處置始終懸而未決的情況，會導致破產財產的分配程序難以正常開展，帶來的影響是在規定的時間內難以完成正常的破產清算工作，而且，一方面會提升破產所產生的成本，另一方面對于債權人以及債務人等也會產生不同的影響。在當前的企業破產程序實施中，債權人必須要通過破產財產的處置結果來維護自身的合法權益，如果財產處置中出現問題也會影響當事人對破產程序的信任，甚至有損國家司法公信力。由此可見，破產財產的處置對維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提高國家的司法實踐水平等方面有著十分重要的現實意義，在當前的司法工作中，必須要充分地認識到企業債務人在財產處置中面臨的問題并積極進行解決，從而將破產財產的價值最大化，并確保相關債權人以及債務人等群體的經濟利益［1］。

二、當前破產程序中債務人財產處置面臨的問題

（一）大多數破產企業無產可破

在已受理的破產案件中，我們可以發現有很多的“三無案件”，即無財產、無賬冊、無人員，債權清償率為零，而且這一類案件的出現使得破產財產處置遇到較大的困境，嚴重損害了當事人的合法權益。近幾年，“三無案件”在企業破產案件中占比一直居高不下，若企業出現無產可破現象，破產程序的意義就僅僅表現在程序空轉，此外受到無產可破影響，債權人即使通過破產程序也無法獲得清償收益，且還要額外支付破產程序的相關費用，最終導致收支不平衡的現象［2］。

（二）物權性財產處置過程中的費用較多

通常情況下債務人的財產除了債權性以及人身屬性外，還涉及到物權性財產，這類財產比較特殊，主要有土地、房屋、機器設備、車輛、庫存商品等，占各類財產處置成交額的首位，可以達到可供分配財產的72.6%。目前物權性財產處置上還存在成本高的問題，首先，難以確定土地、房屋等物權性財產的權屬，此外物權性權力負擔較大，如目前物權性財產處置過程中會涉及到的經營的房屋，若房屋內部出現空間分割比較明確的現象，那么小業主產權界定就會比較有壓力，并使得債務人的財產無法有效處理，財產處置較為困難；其次，因為物權性財產中涉及到的土地、房產等財產在轉讓的時候還需要較高的轉讓費用，此外，在一些土地中可能還存在一定數額的滯納金，所以無論是在購買房產稅還是土地增值稅股過程中也會受到成本因素的制約，所以物權性財產往往難以變現；最后，動產存在貶值的可能，例如一些機器設備，如果長時間得到不到維護保養就會導致其性能下降，因此會貶值，或者是一些車輛類財產，也會隨著時間而貶值［3］。

（三）債權性財產及人身屬性財產變現難

債權性財產有長期投資、追償權、租賃權等幾種形式，其處于各類財產處置成交額的第二位。對于這一類財產主流處理途徑為網拍，而后是債權分配和其他形式。在實際的處理過程中，侵權性財產還遇到不少的問題，首先，缺乏財產處置的成本，受到這一因素影響眾多債權人就不得不放棄某一部分財產的變現；其次，一些債權需要走司法途徑，進而產生多次審議以及執行程序，因此所耗費的時間較長，受到這一時間限制的影響，使得整個破產程序的時間延長；最后，在破產財產中不涉及人身屬性的財產，所以具有人身屬性的財產也無法變現，只能夠借助于重整程序再次利用。

（四）行政管理制度不完備導致財產處置難

行政管理制度的不完備無法有效規范企業債務人財產處置過程，導致出現財產處置較難的問題，一是稅費優惠政策缺失，主要是因為現行的稅收優惠政策規定的內容多是只針對正常經營的企業來說的，對進入破產程序中的企業來說并沒有科學的參考依據，導致債務人財產價值最大化和債權人清償受到了直接的影響；二是行政管理政策也處于空白，很多破產企業存在的歷史遺留問題無法得到正確的處理；三是債務人財產保值增值的行政管理制度也處于缺乏的狀態，導致破產企業的繼續經營受到阻礙，甚至會進一步增加經營成本，降低破產財產的增值效果。

（五）無效財產處置行為比較常見

目前也有很多企業會為了逃避責任而做出無效財產處置行為，嚴重損害了債權人的根本權益。具體包括了以下行為，首先是為逃避債務而隱匿、轉移財產的行為。其中的隱匿財產指的是債務人將其財產隱藏或者是轉移到無法被人找到的地方。在進行破產清算的時候，經常會出現債務人未將企業財產列入財產清單以及不在財務報表上作相應記載或者作不真實記載的情況，并對財產的去向隱瞞不報，即使是相關機關進行詢問的時候也沒有如實作答，這些行為都涉嫌隱匿財產，妨礙了破產案件的辦理。轉移財產是指將債務人企業的財產轉移至原所在地之外或者債務人企業控制之外，在財產轉移的過程中可以發現，能夠被轉移的主要是債務人財產中的動產，這部分財產方便轉移，在財產轉移過程中并不具備行為的私密性。其次是存在債務虛構以及債務不承認等行為。有些債務人在財產處置中有可能會惡意串通向其他人轉移利益，變相抽逃財產，逃避債務，這屬于嚴重的欺詐行為，會直接損害到債權人的合法權益，因此也是法律嚴厲禁止的行為［4］。

三、破產程序中債務人財產處置問題的應對建議

（一）設置強制破產申請義務

設置強制破產申請義務能夠有效地降低破產財產的貶值率，進而增加債權人所獲得的利益，所以，若公司將要破產清算的時候，董事作為公司的經營管理者負有破產申請義務，從而可以更好地保護債權人及與公司利益相關者的根本利益，如果不及時履行破產義務，那么還需要承擔相應的侵權賠償責任。

（二）推動債務人財產保值增值

債務人財產保值增值就是在破產立法過程中，對破產相關機制進行不斷完善，對整體的制度進行調整，法院裁決等決議在整個破產程序過程中，以及在最終的變現分配階段應當通過相應措施防止債權人財產的不當貶值現象，盡可能地保護債權人的財產價值，進而維護破產利害關系人的相關利益。因此積極推動債務人的財產保值增值也是提高企業財產處置質效的重要舉措，在實施過程中可以通過以下幾個方面進行：一是要從制度層面出發為債務人財產保值增值提供一定的支持，在企業進入破產程序中后，管理人具有繼續營業，以及借助現存的生產設備進行其他生產活動的權利，通過這一措施能夠有效地促進現有財產持續性增值，有效防止財產貶值，此外，還可以建議準用強制執行相應規范來制止妨礙物權行為；二是要激勵管理人開展保值增值工作，例如可以提升福利待遇，此外可以依據“商業判斷標準”衡量在實行增值措施后的責任承擔問題；三是要不斷完善能夠方便債權人繼續進行經營的措施，如對于一些能夠進行正常經營的企業，可以適當減少降級等限制性舉措，依據企業的實際需求恢復企業的資質。

（三）采用多元化財產處置方式

要想提高財產處置的質效并最大程度上保障債權人的合法權益，那么就需要采用多元化財產處置方式，例如繼續經營或者是主張侵權賠償等，以此都可以實現較高的收益。一是要進一步封堵債務人財產處置方式，例如可以采用整體出售、債權分配、設立信托等方式；二是要增加破產程序終結的限制，如可以在現行的破產程序中添加新內容，從而保證對于財產實施處置的時間需要與破產程序脫離；三是要明確債務人財產無法處置時的后續規范，例如可以對那些不影響他人的實物進行報廢、明確有體物等物品的承擔主體等等，通過這些舉措能夠有效地保證企業中的各類物品均得到妥善處理［5］。

（四）完善相關行政配套制度

落實行政配套制度可以提高債權人的財產處置水平，相關行政配套制度的完善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面，一是對于那些面臨困境的企業，需要針對性地制定行政法律法規，例如企業破產法，可以針對正處于破產清算的企業制定相應的稅費優惠政策以及行政管理制度等，包括免征稅費、發票限額調整等等方面的內容；二是要完善各類財產信息的全國聯網制度，以此可以更加有效地處理企業遍布各地的各類財產等；三是要堅持“府院聯動”工作機制常態化運行，在實際工作的開展過程中還需要依托“府院聯動”機制共同協商、靈活處置、高效解決破產財產處置個案中面臨的政策缺失、歷史遺留等問題；四是要創新關于破產事務工作中具體模塊的政務系統，針對各類將要申請破產結算的企業制定專屬配套管理流程，以此也能夠更好地規范企業在非正常經營狀態下進行有效處置財產，提高財產處置的質效，有效地維護債權人的合法權益［6］。

（五）遏制無效財產處置行為

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企業破產法〉若干問題的規定（二）》第十七條表明，管理人可以以《破產法》的第三十三條規定為依據提出相關訴訟，并將那些被轉移的財產進行返還，此外也可以主張將虛構債務以及不真實債務等對債務人進行返還，人民法院均支持這些行為。因此，要想保證企業破產程序中債務人更加高效地進行財產處置就需要遏制無效財產處置行為的發生，以便可以推動債務人財產處置的質效，保障債權人的合法權益，這對實現司法的公正與公平也有重要的作用?；谏鲜鲆幏?，在出現無效財產處置行為的情況下，應該由管理人發現后追回相關財產，在具體的實施中，要求管理人可以依據《破產法》的規定提起訴訟，并將追回的財產在破產程序中用于償還債務人的債務，從而可以確保清償率的提升，維護廣大債權人的合法權益［7］。

綜上所述，在企業的破產程序中，關于債務人的財產處置問題是整個破產案件審理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該環節更是直接影響著債權人的直接利益，這也要求在破產案件的審理中應該以提高清償率為目標，充分提高債務人財產處置的質效。因此需要充分地明確企業債務人的所屬財產，同時要認識到當前財產處置中面臨的問題，并采取針對性的措施解決問題，例如可以設置強制破產申請義務、推動債務人財產保值增值、采用多元化財產處置方式、完善相關行政配套制度、遏制無效財產處置行為等，以此來進一步規范債務人的財產處置，以便可以更好地保障各方主體的既得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