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 坦
惠州仲愷高新區人民醫院,廣東 惠州 516000
甲狀腺是人體最大的內分泌腺體,也是身體代謝的主 要調控器官。甲狀腺癌是臨床常見的甲狀腺惡性腫瘤,占全身惡性腫瘤的1%,其發病率與地區、種族、性別有關,其中女性發病率較高[1]。甲狀腺癌分型復雜,且不同分型甲狀腺癌病理發展規律不同,部分臨床癥狀較為隱匿,且生長緩慢,已引起學者的廣泛關注[2]。國家癌癥中心研究[3]表明,近年來,我國甲狀腺癌發病率呈上升趨勢,且乳頭狀腺癌在甲狀腺癌發病率的構成比重逐年升高。甲狀腺乳頭狀癌病情進展緩慢,外科手術治療的預后尚可。甲狀腺乳頭狀癌術后的復發和轉移是導致患者死亡的主要原因。有研究[4]發現,缺氧誘導因子2α(HIF-2α)在腫瘤細胞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其表達水平與患者的預后密切相關。慢性炎癥反應參與惡性腫瘤的發生發展過程,其中可溶性白介素-2受體(SIL-2R)是白細胞介素家族較重要的細胞因子,其與肺癌、喉癌、消化系統腫瘤等多種惡性腫瘤有關[5]。本研究旨在探討甲狀腺乳頭狀癌術后血清HIF-2α、SIL-2R的表達與預后的關系,現將結果報告如下。
選取惠州仲愷高新區人民醫院2018年1月―2020年10月收治的60例甲狀腺乳頭狀癌患者及60例術后病理證實的良性甲狀腺結節患者作為研究對象,分別為乳頭狀癌組和良性組。其中乳頭狀癌組男20例,女40例;年齡30~55歲,平均年齡(45.22±4.12)歲;身體質量指數(BMI)16~26 kg/m2,平均BMI(22.35±2.25)kg/m2;病程1個月~4年,平均病程(1.93±0.35)年。良性組男22例,女38例;年齡31~55歲,平均年齡(45.34±4.10)歲;BMI 17~25 kg/m2,平均BMI(22.22±2.20)kg/m2;病程1個月~4年,平均病程(2.01±0.30)年。兩組患者一般資料具有可比性(P>0.05)。本研究經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通過。納入標準:(1)符合中華醫學會內分泌學分會制定的《甲狀腺結節和分化型甲狀腺癌診治指南》[6]中關于甲狀腺乳頭狀癌和良性甲狀腺結節診斷標準。(2)臨床資料齊全。(3)外科手術治療適應證。(4)患者及家屬均知情同意本項研究等。排除標準:(1)妊娠期、哺乳期女性。(2)合并其他原發腫瘤。(3)全身感染性疾病。(4)嚴重凝血功能障礙。(5)既往有頸部手術史。(6)入組前甲狀腺乳頭狀癌患者接受過放化療。(7)甲狀腺乳頭狀癌已出現遠端轉移。(8)酒精及藥物濫用史。
1.2.1 收集臨床資料 收集甲狀腺乳頭狀癌患者的吸煙史、飲酒史、臨床分期、分化程度、隨訪復發等一般資料。患者出院后,每3個月采用門診復查、電話訪問等多種方式的隨訪,隨訪時間1年,隨訪日期截至2021年10月,隨訪率為100%。
1.2.2 血清HIF-2α水平測定 以磷酸鹽緩沖溶液(PBS)作空白對照,切片脫蠟,滅活內源性過氧化物,PBS沖洗,加入HIF-2α一抗,4℃過夜,第2天PBS沖洗,蘇木素復染,碳酸鋰返藍,二甲苯透明,樹膠封片。結果判讀:深黃色3分,棕黃色2分,淡黃色1分,無色0分,細胞陽性率在50%以上為3分,25%~50%為2分,5%~25%為1分,5%以下為0分。兩項得分相乘在3分及以上為陽性。
1.2.3 血清SIL-2R水平測定 抽取患者清晨空腹外周靜脈血5 mL,緩慢注入含乙二胺四乙酸二鈉的干燥食管,3 000 r/min離心10 min,置于低溫環境保存備用,采用全自動酶標儀(美國BIO-RAD,型號680),使用酶聯免疫吸附法檢測血清SIL-2R水平。所有標本經10%甲醇固定,HE染色及免疫組化染色,細胞核和細胞質內呈棕黃色顆粒為陽性,陽性細胞數在20%及以上為陽性,陽性細胞數在20%以下為陰性。
比較乳頭狀癌組和良性組患者血清HIF-2α、SIL-2R水平陽性率,比較乳頭狀癌組患者血清HIF-2α和SIL-2R水平與臨床病理特征的關系及乳頭狀癌組患者預后復發情況與血清HIF-2α、SIL-2R水平陽性表達的關系。
采用SPSS 22.0軟件進行統計分析。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s)表示,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以例數和百分比(%)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Pearson相關系數進行相關性分析,多因素分析采用logistic回歸分析。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乳頭狀癌組血清HIF-2α、SIL-2R水平陽性率高于良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患者血清HIF-2α、SIL-2R水平陽性情況 例(%)
乳頭狀癌分化程度低、復發患者血清HIF-2α陽性表達率高于分化程度高、無復發者,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血清HIF-2α陽性表達率在其他病理特征間的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乳頭狀癌組血清HIF-2α水平與臨床病理特征的關系 例(%)
乳頭狀癌分化程度低、復發患者血清SIL-2R陽性表達率高于分化程度高、無復發者,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血清SIL-2R陽性表達率在其他病理特征間的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乳頭狀癌組血清SIL-2R水平與臨床病理特征的關系 例(%)
乳頭狀癌組患者預后復發與血清HIF-2α、SIL-2R水平均呈正相關(P<0.05),見表4。

表4 乳頭狀癌組預后復發情況與血清HIF-2α、SIL-2R水平陽性表達的關系
logistic多因素分析結果顯示,甲狀腺乳頭狀癌組織中血清HIF-2α、SIL-2R陽性表達是影響分化程度和復發情況的獨立因素(P<0.05),見表5。

表5 血清HIF-2α、SIL-2R水平表達與患者病理特征的多因素分析
甲狀腺癌的病因主要有缺碘、相關激素及放射線的慢性刺激、家族遺傳等,可發生在任何年齡段[7]。甲狀腺癌的早期特征不明顯,甲狀腺內可觸及的表面不平的腫塊是主要臨床表現,給臨床診治造成一定的難度,容易耽誤治療,影響預后[8]。該疾病多見于女性,且以青中年人為主,由于女性甲狀腺癌常合并其他疾病,缺乏質硬或固定等表現,導致臨床缺乏對年輕女性甲狀腺癌的重視程度,通常確診時已到中晚期[9]。近年來,甲狀腺癌的發病率不斷增高,其病理類型占比也有顯著變化,乳頭狀癌仍占最高比重,其發病率顯著升高,其他病理類型占比有所下降,相比于男性甲狀腺癌,女性甲狀腺癌發病率和惡性程度更高,預后也更差[10]。因此,分析甲狀腺癌的生物學機制,選擇合適的分子標志物,對協助患者治療和判斷預后具有重要意義。近年來,隨著分子生物學和免疫學的不斷發展,甲狀腺乳頭狀癌的研究逐漸受到臨床關注,顯現出較高的應用價值,但對于甲狀腺乳頭狀癌的分子生物學機制尚處于探索階段[11]。
缺氧誘導因子是人體普遍存在的一類轉錄因子,包括HIF-1α和HIF-2α,兩種生物學作用不同,目前,臨床關于HIF-1α的研究較多,而HIF-2α的研究相對較少[12]。缺氧是腫瘤惡性增殖過程中的普遍現象,腫瘤細胞能夠通過活化缺氧誘導因子對缺氧產生應激反應[13]。缺氧誘導因子對腫瘤細胞的增殖機制涉及細胞分化、細胞代謝等生物過程[14]。缺氧狀態改下α和β亞基在細胞核內形成活性狀態的HIF-2,其可激活血管內皮生長因子發揮作用。在甲狀腺癌的侵襲和轉移過程中,有多種分子共同參與使腫瘤增殖,進而發生遷移。SIL-2R是一種復合性黏蛋白,其能夠特異性的與IL-2結合,抑制機體的免疫反應,減弱機體的內分泌效應,抑制已活化的T細胞的克隆化擴增[15]。因此,血清HIF-2α和SIL-2R均參與了甲狀腺乳頭狀癌的發生和發展過程[16]。本研究結果顯示,與良性組比較,乳頭狀癌組血清HIF-2α、SIL-2R水平陽性率升高,提示血清HIF-2α、SIL-2R水平的表達與甲狀腺乳頭狀癌的發生密切相關。本研究結果顯示,乳頭狀癌分化程度低、復發患者血清HIF-2α陽性表達率和SIL-2R陽性表達率高于分化程度高、無復發者,初步說明了甲狀腺乳頭狀癌患者血清HIF-2α、SIL-2R水平與分化程度和復發有著密切關系。進一步Pearson相關系數分析提示,乳頭狀癌組患者預后復發與血清HIF-2α、SIL-2R水平均呈正相關,甲狀腺乳頭狀癌組織中血清HIF-2α、SIL-2R陽性表達是影響分化程度和復發情況的獨立因素,表明血清HIF-2α、SIL-2R在甲狀腺乳頭狀癌中的過度表達與分化程度和復發情況有關,術后嚴密監測血清HIF-2α、SIL-2R表達情況有利于治療方案的制定,在預后中有一定臨床價值[17]。HIF-2α可參與甲狀腺乳頭狀癌細胞的浸潤和轉移,其水平越高,提示腫瘤的惡性程度越高,這可能與腫瘤內部缺氧導致實體瘤快速生長出現的轉移有關[18]。多數患者認為SIL-2R是某種酶進入血液形成的,而不是死亡細胞釋放,機體中的SIL-2R抑制了腫瘤患者的細胞免疫反應,因此,可認為SIL-2R可作為惡性腫瘤的活性標志[19]。以往的研究[20-21]也證實,腫瘤惡性程度越高的患者預后越差,因此,血清HIF-2α、SIL-2R與甲狀腺乳頭狀癌患者的預后密切相關。但本研究存在以下不足之處:(1)未進行大樣本研究。(2)本研究所選樣本人員均經過家屬同意才可以進行,具有一定的局限性。(3)本研究所納入的研究時間間隔較短,未進行多時間段的實驗研究,故需要后續學者進行多中心、大樣本及較長的時間跨度或者多時間段的進一步深入研究。
綜上所述,血清HIF-2α、SIL-2R在甲狀腺乳頭狀癌中的過度表達與分化程度和復發情況有關,術后嚴密監測血清HIF-2α、SIL-2R表達情況有利于治療方案的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