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瑩瑩 張小曦 李紅月 鄭 靜 甘麗芬
上海長海醫院腦血管病中心,上海 200433
急性缺血性腦卒中是臨床常見的卒中類型,患者可出現感覺障礙、肢體運動障礙、失語等癥狀,嚴重時甚至危及生命。腦動脈硬化所致的腦血栓、心源性栓子脫落是導致急性缺血性腦卒中的主要病機,臨床多采用取栓治療,可有效實現血管再通,但在取栓治療后仍可存在不同程度功能障礙及復發風險。研究顯示,術后積極給予規范、科學的護理干預對患者機體康復具有重要影響[1-2]。既往常規護理僅為患者提供基礎的護理服務,現階段已難以滿足臨床需求。跨理論模型的認知干預主要是依據患者所處階段提供針對性支持,加強患者對疾病的認知,增強自我管理的意識,幫助患者改變不健康行為,進而促進身體康復[3]。跨理論模型在多種慢性疾病患者中取得良好應用效果[4]。鑒于此,本研究旨在探討急性缺血性腦卒中取栓治療后采用跨理論模型的認知干預對健康行為及自理能力的影響。
選取2020 年9 月至2021 年9 月上海長海醫院接受取栓治療的100 例急性缺血性腦卒中患者為研究對象,依據隨機數字表法將其分為對照組(50 例)與觀察組(50 例),所有患者或家屬知曉本研究內容,并簽署同意書。納入標準:①急性缺血性腦卒中符合《中國急性缺血性腦卒中診治指南2018》[5]中相關診斷標準;②經頭顱MRI、CT 檢查確診;③接受取栓治療;④病情處于穩定期。排除標準:①合并肝、腎等重要器官損害;②合并精神疾病史,無法正常交流;③合并腦膜炎、蛛網膜下腔出血等其他腦部疾病。觀察組男26 例,女24 例;年齡49~68 歲,平均(58.62±3.54)歲;體重指數18~26 kg/m2,平均(22.04±1.63)kg/m2;舒張壓65~108 mmHg(1 mmHg=0.133 kPa),平均(82.54±6.59)mmHg;收縮壓96~157 mmHg,平均(126.75±7.81)mmHg;受教育程度:小學18 例,初中21 例,初中以上11 例;合并吸煙史12 例,合并飲酒史15 例。對照組男27 例,女23 例;年齡48~69 歲,平均(58.76±3.72)歲;體重指數18~27kg/m2,平均(21.95±1.68)kg/m2;舒張壓63~110 mmHg,平均(82.78±6.69)mmHg;收縮壓94~159 mmHg,平均(126.89±7.93)mmHg;受教育程度:小學17 例,初中20 例,初中以上13 例;合并吸煙史14 例,合并飲酒史16 例。兩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經醫院倫理委員會審核批準(CHEC2020-001)。
對照組采用常規護理,向患者與家屬普及急性缺血性腦卒中疾病相關知識、治療目的及相關注意事項,病情穩定后指導患者進行常規康復訓練,訓練方式由被動運動逐漸過渡至主動運動,運動強度由弱到強,運動時間由短到長;患者出院后護理人員每2 周對其進行1 次電話隨訪,了解其康復情況。連續干預6 個月。
觀察組采用跨理論模型的認知干預,①潛意識階段:向患者發放急性缺血性腦卒中二級預防知識手冊[6],向其介紹誘導疾病發生的高危因素,使其認識到按時服藥、康復鍛煉對疾病控制及身體恢復的重要性,幫助患者樹立改變行為的意識;向患者分享正面、反面病例,強化其對急性缺血性腦卒中危害性、易感性的認識,促使患者健康行為轉變。②意識階段:正面評價患者接受治療的態度、服藥行為的轉變,每3 天評價1 次,持續強化教育不良服藥行為,告知患者不遵循醫囑使用藥物對疾病康復的不良影響,幫助其認識行為改變的利弊;指導患者合理飲食,以低糖、低脂食物為主,控制血糖、血脂等,并使其認識到自我管理對急性缺血性腦卒中恢復的重要性;積極制動與患者交流,了解其內心想法,并給予其心理疏導,減輕負性情緒,鼓勵患者尋求家庭及社會關系的支持,進一步改善心理狀況;組織病友交流活動,讓疾病恢復良好的患者分享自身經驗,增強患者治療的信心,促進病患間相互鼓勵和支持,引導患者改善健康行為。③準備階段:依據患者個體情況及生活習慣與患者、家屬共同商定服藥清單與功能鍛煉方案,確保商定方案切實可行,鼓勵家屬共同參與,幫助患者解決可能會面臨的問題,通過集體授課、個性化指導等方式幫助患者掌握藥物作用、正確用藥時間、劑量、不良反應與鍛煉方法。④行動階段:采用微信群、電話隨訪的方式對患者實施服藥管理、運動管理,每2 周隨訪1 次,了解患者臨床指標改善情況,鼓勵其長期堅持,并為其提供相關咨詢,對存在的疑問予以解答;對患者做出的行為轉變給予積極評價,鼓勵患者堅持合理飲食、規律運動、遵醫用藥、按時復診等健康自我管理行為,及時調整不合理服藥行為,指導家屬幫助患者克服困難,樹立持之以恒的信念。⑤維持階段:密切監測存在不良服藥、運動行為的患者,引導其說出顧慮與問題,并給予合理性、科學性的建議與指導,幫助解決,利用個人經歷、他人經驗、情感分享、家庭支持等方式激發患者主觀能動性,確保維持服藥及運動行為。
1.3.1 健康行為 干預前、干預6 個月時采用健康促進生活方式量表Ⅱ(health-promoting lifestyle profile-Ⅱ,HPLP-Ⅱ)[7]評價兩組健康行為,該量表包含人際關系(9 個條目)、營養(9 個條目)、健康職責(9 個條目)、運動鍛煉(8 個條目)、壓力的處理(8 個條目)、自我實現(9 個條目),共52 個條目,每個條目采用4 級評分法,由“從不”到“總是”分別記1~4 分,總分208 分,評分越高則健康行為越好。
1.3.2 自理能力 干預前、干預6 個月時采用日常生活活動能力評定表(activity of daily living,ADL)[8]評價兩組自理能力,該量表包含進食、洗澡、穿衣等10 個條目,采用Barthel 指數記分法,評分范圍為0~100 分,評分越高則自理能力越好。
采用SPSS 25.0 軟件進行數據分析。符合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用均數±標準差()表示,組間用獨立樣本t 檢驗,組內用配對樣本t 檢驗;計數資料用例數或百分率表示,比較采用χ2檢驗。以P <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干預前,兩組HPLP-Ⅱ評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干預6 個月時,兩組HPLP-Ⅱ評分高于干預前,且觀察組高于對照組(P <0.05)。見表1。
表1 兩組干預前、干預6 個月時HPLP-Ⅱ評分比較(分,)

表1 兩組干預前、干預6 個月時HPLP-Ⅱ評分比較(分,)
注HPLP-Ⅱ:健康促進生活方式量表Ⅱ
干預前,兩組ADL 評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 >0.05);干預6 個月時,兩組ADL 評分高于干預前,且觀察組高于對照組(P <0.05)。見表2。
表2 兩組干預前、干預6 個月時ADL 評分比較(分,)

表2 兩組干預前、干預6 個月時ADL 評分比較(分,)
注ADL:日常生活活動能力評定表
在腦卒中二級預防中,積極使用降壓、降糖、降脂、控制血小板聚集藥物可降低急性缺血性腦卒中患者的復發率;此外,持續進行功能鍛煉可促進患者肢體功能恢復[9-10]。但有研究指出,部分急性缺血性腦卒中患者存在不良服藥行為、鍛煉依從性不佳的情況,不利于機體康復[11-12]。因此,積極采取合理的干預措施十分必要。
跨理論模型的認知干預依據行為改變動機、時間、毅力將行為改變分為潛意識階段、意識階段、準備階段、行動階段、維持階段,在每個階段注入針對性行為改變認知理論,并將其成功運用到急性缺血性腦卒中患者康復鍛煉的行為變化干預中,促使患者改善健康行為,促進機體康復[13-14]。本研究結果顯示,干預6 個月時,觀察組HPLP-Ⅱ評分高于對照組,提示跨理論模型的認知干預可有效改善急性缺血性腦卒中患者的健康行為。分析其原因:跨理論模型的認知干預在潛意識階段通過當面講解、書面文字等形式向患者普及急性缺血性腦卒中疾病相關知識,增加其對疾病的正確認知,使其認識到遵醫服藥、按時進行康復鍛煉對疾病控制、機體功能恢復的重要性,幫助其樹立自我管理的意識[15]。在意識階段積極主動與患者交流,鼓勵患者說出其內心想法,幫助其分析存在的問題,給予心理疏導,消除其擔心自己難以堅持的顧慮,并幫助其建立健康行為并定期監督,針對患者健康行為轉變予以正面評價,增加其自我管理積極性;此外,鼓勵患者尋求病友、家庭、社會關系的支持,增強康復信心,促進健康行為轉變[16-17]。在準備階段,依據患者個體情況制訂可行性服藥清單與康復鍛煉方案,教會患者正確使用藥物,指導患者合理飲食、適量運動,鼓勵家屬與患者共同對抗疾病,為其解決康復過程中遇到的問題[18-19]。在行動階段,定期對患者進行隨訪,了解其用藥、飲食、運動、復診等情況,及時調整不健康行為,并為患者提供咨詢服務,解答其康復過程中存在的疑問,不斷提升患者自我管理能力[20-21]。在維持階段對患者進行監督,使其維持健康行為。本研究結果顯示,干預6 個月,觀察組ADL 評分高于對照組,提示跨理論模型的認知干預可有效改善患者自理能力。原因主要是由于跨理論模型的認知干預過程中不斷改善患者健康行為,幫助患者在思想上樹立自我管理的意識,提升其照料自己的行為能力,故而自理能力也隨之提升[22-25]。跨理論模型的認知干預可通過在不同階段實施針對性行為改變干預措施,有效改善急性缺血性腦卒中患者的健康行為;同時要求患者定期進行運動鍛煉,有助于改善患者肢體功能,提升自理能力。未來臨床可將跨理論模型的認知干預推廣應用于急性缺血性腦卒中患者康復過程中,以提高患者康復效果。
綜上所述,跨理論模型的認知干預在急性缺血性腦卒中取栓治療后患者中具有良好應用效果,可有效改善患者認知功能、健康行為、自理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