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的慢時光

劉美乂

前些日子，在知乎上看到一個問題：在鄉下有一棟房子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嗎？下面的回答，基本都是幸福。我也納悶兒，無數的人從農村走向城市，走向繁華，可當他們真正生活在快節奏的由鋼筋混凝土鑄成的大都市時，又開始懷想田間地里的瓜果蔬菜，開始懷想朝陽晚霞，開始懷想火塘的臘肉，開始懷想荷塘的蛙鳴和樹上的蟬聲。

4）6月中上旬嫁接，由于溫度較高，在樹上現采的接穗嫁接要用塑料扎帶全部包扎嚴實，以防接穗脫水，影響成活率。

放大假，我才得以回到老家。

輕輕推開那銹跡斑斑的窗戶，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那是奶奶在院里栽種的丁香。那此起彼伏的音量不高但足夠親切的雞鳴犬吠，還有鄉里鄰居碰見之后熱情地打招呼的聲音，都是鄉村最動聽的聲音！

判決書下來了，那枚鉆戒也還店里了，玉敏不那么焚心了。偷梁換柱歸還鉆戒后，老總和店員們都沒看出破綻。老總看玉敏的眼光溫和了，臉色也回暖些。不過老總常拿這事當反面教材說事，令玉敏很尷尬。玉敏把頭埋得低低的，雙手絞在一起，像一個得不到佛陀寬恕的信徒。李琳安慰她，說就說吧，他愛咋說咋說，咱這耳聽那耳出。玉敏失神地點點頭。雨落卻贊同老總的做法，說我們必須引以為戒，再發生這樣的事，怕沒這么好的運氣追回了。

我穿好衣服，與外婆一起去田地里摘菜，那一刻，我感覺時光都慢了下來。我提著籃子，跟在外婆的身后，眼前是數不盡的一片綠，四處都洋溢著春的氣息。各色的辣椒綴滿枝頭，黃瓜的藤蔓也肆無忌憚地蓬勃生長，扒開葉子，一個嬰兒般的南瓜靜靜地睡在地里，還有火紅的番茄，齊整的豇豆。“外婆，你看，那梁上還有一個冬瓜呢！”奶奶笑而不語。置身在這片綠色的原野，好似置身在世外桃源，沒有了大城市的車水馬龍，沒有了閃爍的霓虹，取而代之的是純樸的鄉村生活，還有人們追求的那份逍遙自在。

回到小院里，我泡了一壺茶，搬出木質的小凳，看竹林里的熱鬧景象：奶奶養的跑山雞，有的蜷縮著身子停歇在叢林里，有的用腳在地里扒拉著蟲子，有的在追逐自己的同伴，偶爾還會有幾只筍子蟲在林間飛舞，穿梭。陽光穿過竹林的罅隙，投射出點點光斑，映來一片清涼，遠處的河流里，鴨子成群結隊地一頭扎進池塘，暢快地游了起來。曾記得，小時候和母親去河邊洗衣服，搗衣聲、流水聲，還有鴨子的“嘎嘎”聲，匯聚成了一首首美妙的歌曲。那場景，儼然一幅天然的水墨畫。

夜晚的村莊，更美。一輪明月就這樣高高地掛在夜空中，稻田在漫天的星輝下顯得格外誘人，街坊鄰里拖著長長的影子，滿臉幸福地拉著家常，散著步，優哉游哉地盡情享受這無邊的夜色。一天的時光，慢慢又漫漫，月亮漸漸升高，夜深了，人們睡去，又恢復了昨夜的寧靜。

小時候，我總是嫌棄故鄉蒼老、破舊，可故鄉從未責備我年少無知；長大后，總埋怨故鄉離得太遠，可故鄉依舊未埋怨我遲遲未歸。后來，我明白了，“葉落歸根”是我們大多數中國人固有的一種情愫和情結。慢下來的時光是故鄉最迷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