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亞勇
【摘要】全球安全倡議為實現人類共同安全、永久安全擘畫了美好藍圖。推動全球安全倡議落地落實,既面臨東西方實力此消彼長、全球性安全問題倒逼驅動、中國整體實力日漸增強、以及現有全球治理體系的力不從心等重要機遇,也面臨冷戰思維、霸權規范、大國戰略競爭、逆全球化思潮、非傳統安全問題等現實挑戰,必須從增進理念認同、壯大推動力量、完善協作機制、做實重點工作等方面入手,攜手推動倡議落地落實,為人類開辟美好未來。
【關鍵詞】安全倡議? 全球安全風險? 人類安全共同體
【中圖分類號】D820/D815?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619/j.cnki.rmltxsqy.2022.21.006
安全是人類社會生存和發展的基本前提,尋求安全是人類最基本的訴求和最普遍的愿望。當今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和世紀疫情疊加共振,不斷催生出新的安全變量,各種傳統安全風險和非傳統安全風險交錯交織,前所未有地給人類提出必須嚴肅對待的安全挑戰。在這樣一個關乎人類未來命運的重要時刻,習近平主席在博鰲亞洲論壇2022年年會開幕式上首次提出了“全球安全倡議”,深刻回答了“世界需要什么樣的安全理念、各國怎樣實現共同安全”的重大時代課題,為構建人類安全共同體提供了中國方案,貢獻了中國智慧。在當今世界政治多極化趨勢更加明顯、經濟全球化深入發展,各種安全問題層出不窮的背景下,推動這一安全倡議從倡議變為行動,從理念變為實踐,既面臨難得的機會機遇,也面臨嚴峻的風險挑戰。
全球安全倡議落地落實的重要機遇
自冷戰結束以來,國際政治經濟格局一直在加速分化重組。東西方實力的此消彼長,全球性安全問題的倒逼驅動,中國整體實力的日漸增強,以及現有全球治理體系的力不從心等,都成為推動全球安全倡議落地落實的重要機遇。
東西方實力此消彼長,世界范圍內維護和平、反對霸權的正能量更加強勁。近些年來,隨著國際政治格局“東升西降”的大趨勢加速演進,東西方力量對比發生有利于發展中國家的變化,西方傳統大國的實力地位相對下降,而以中國為主要代表的新興經濟體出現群體性崛起,東西之間、南北之間影響力和話語權朝著更加趨于平衡的方向演化。一方面,美國等西方國家深陷矛盾和危機之中,整體實力相對衰落,對全球事務的主導力和影響力開始下降,推行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越來越力難從心,過去那種由G7等少數國家主宰人類命運的歷史將一去不返。另一方面,中國、俄羅斯、印度等新興經濟體出現整體性崛起,在世界經濟總量中的比重不斷攀升,對世界經濟的貢獻率逐年提高,逐漸對美國推行的單極霸權意愿構成制衡,成為當今維護世界和平的重要力量。烏克蘭危機爆發后,中國、印度、巴西等新興經濟體以及東盟等廣大發展中國家并沒有按照美國的意愿加入制裁俄羅斯的隊伍,反而在國際上譴責戰爭、呼吁和平,形成強大的反戰反霸聲勢。世界范圍內,維護和平、反對霸權主義的力量逐漸增長,為全球安全倡議落地落實注入更多正能量。
全球性安全問題明顯增多,對倡議落地落實形成倒逼驅動。隨著經濟全球化和區域一體化進程的快速發展,資本和生產要素開始全球流動,產品跨國生產與跨區貿易的廣度和深度不斷拓展,世界各國經濟多領域、多層次的合作更趨緊密,相互融合、相互依存的程度大大加深。在這種背景下,安全問題的聯動性、跨國性、多樣性也更加突出。其一,安全問題更具聯動性。在全球化時代,安全問題的內涵與外延不斷豐富擴展,影響安全的各種因素相互關聯、彼此影響,使任何一個安全問題都不再孤立存在。許多安全問題往往都有著復雜的政治、經濟、文化、民族、宗教等根源,如果僅僅將其視作一個孤立的安全問題簡單對待,就會陷入“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被動境地,無法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其二,安全問題更具跨國性。當今的許多安全問題都已經超越國界,呈現出國際國內聯動的特點,風險外溢和風險傳導并存疊加。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國家的安全短板都會導致外部風險大量涌入,形成安全風險洼地;任何一個國家的安全問題積累到一定程度又會外溢成為區域性甚至全球性安全問題”[1]。世界各國唇齒相依、休戚與共,面對跨國性安全問題,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可以憑借一己之力獨善其身,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可以從別國動蕩中獲得所謂的絕對安全。其三,安全問題更具多樣性。隨著新一輪科技革命的加速孕育興起,新科技正前所未有地改變著人類生產生活,前所未有地重塑著世界安全格局。在科技的雙刃劍作用和顛覆性作用助推下,全球性安全威脅(如恐怖主義、世紀疫情、生物安全、生態安全、網絡安全等)開始增多,并對人類社會構成共同威脅。這種全球性安全威脅不同于傳統安全威脅,不會因為文化傳統、地理位置、社會制度等因素的不同而有所差別,具有榮損與共的同步性特征,威脅的化解變得更加棘手。
在這種背景下,世界各國安全越來越緊密地聯系在一起,成為不可分割的命運共同體,國際社會亟需拋棄零和博弈思維,樹立包容、合作、共贏意識,加強對全球安全事務的協同應對。全球安全倡議直面世界之變,回應時代之需,堅持以聯系的、發展的思維和方法看待和應對全球安全問題,牢牢把握全球安全問題的系統性整體性,秉持共同、綜合、合作、可持續的安全觀,倡導共同安全、持久安全,構建起一個均衡、有效、可持續的基本安全框架,是對西方強權政治理論的新超越,為應對國際社會安全挑戰指明了方向,必將得到世界上更多人民的認同和接納,這對全球安全倡議落地落實形成倒逼驅動。
中國整體實力日漸增強,成為推動倡議落地落實的中堅力量。一個國際倡議能否落地落實,既取決于倡議本身被認同和接納的程度,也取決于倡議推動者自身的影響力、感召力和塑造力。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共產黨帶領中國人民團結奮斗、銳意進取,使國家經濟總量實現了從相對落后到躍居世界第二的歷史性突破,在世界經濟總量中所占比重不斷提高,對世界經濟平均貢獻率已經連續多年超過30%,成為世界經濟發展的重要引擎。歷經70多年發展,中國積累了深厚的技術和經驗,主要經濟社會人均指標居世界的位次不斷前移,中國逐漸擺脫了“人微言輕”的國際地位,在全球治理體系中的影響力、感召力和塑造力也隨著綜合國力的提升而大大增強,為推動全球安全倡議落地落實帶來新的機遇。
近年來,中國以負責任大國形象積極參與全球多邊合作機制,與他國發展伙伴關系。通過系列主場外交積極參與引領全球治理進程,為化解全球安全風險、解決全球治理難題,貢獻了中國方案和中國智慧,中國在全球安全問題上發揮的建設性作用愈發明顯,在全球治理體系中的影響力大幅提升。在當前西方霸權主義、強權政治、單邊主義威脅上升,全球安全形勢發生重大變化的背景下,中國提出了全球安全倡議,得到國際社會的廣泛認同,生動展現了中國倡議的巨大感召力。面對世界之變和時代之問,中國主動順應世界格局演變趨勢,致力于建設更加公正合理有效的全球治理體系,不斷創新國際合作機制,創造性地提出了一系列中國理念、中國方案、中國倡議,使中國在塑造國際環境、國際秩序方面贏得空前威望。中國在全球治理體系中的影響力、感召力和塑造力日益增強,為推動全球安全倡議落地落實提供了堅實的實力基礎。
現有全球治理體系力不從心,中國方案為人類實現共同安全開辟康莊大道。二戰后期,經美國倡導,美英等國主導設計了以聯合國為核心架構的國際體系,并逐步建立起由西方國家主導的、以《聯合國憲章》宗旨和原則為核心的全球治理體系。這一治理體系在戰后維護世界和平與安全方面發揮了積極作用,但冷戰結束后,美國仍繼續奉行霸權主義,推行強權政治,嚴重破壞了國際秩序。特別是2008年金融危機爆發以來,現有西方主導的治理體系面臨全面失效風險,聯合國的地位和作用被弱化,安理會的權威性和嚴肅性被削弱,“地區安全熱點此起彼伏,全球性問題層出不窮,和平赤字、發展赤字、信任赤字、治理赤字有增無減”[2],人類社會面臨嚴重的安全治理困境。新冠肺炎疫情的全球肆虐和烏克蘭危機的爆發,使得美國等部分西方國家的利己主義暴露無遺,現有全球治理體系的弱點與弊病也暴露無遺。西方主導的全球治理體系越來越讓人失望,越來越與世界人民的期望背道而馳,勢必會被一種新的治理體系所替代。
隨著東西方力量對比的顯著變化,全球治理體系也面臨新一輪大調整。一方面,部分西方國家堅持狹隘利己主義思維,奉行新自由主義治理觀,置全球治理規則于不顧,片面強調自身利益至上,把多邊主義治理機制各國工具化,甚至把自身國家安全寄托于他國動蕩之上,以鄰為壑,肆意挑起沖突對抗,嚴重損害了全球安全利益。另一方面,新興經濟體隨著實力的增長和合作的加強,參與全球治理的愿望越來越強烈,他們在國際事務中積極發聲,在全球治理中的話語權不斷提升。比較而言,中國所提出的全球安全倡議,完全超越了一已之利和一國之私,從實現全人類持久安全和平的高度和維護全人類共同利益的視角出發,追求樹立共同安全思維,追求的“國際安全模式既不是以強權為核心的霸權安全,也不是單純追求權力平衡的均勢安全,而是兼顧自身和他國的共同安全”[3],更加符合人類社會的普遍需求,為從根本上解決全球治理困境,實現持久安全、和平、發展與繁榮指出一條康莊大道,必將得到世界多數國家的支持和參與。
全球安全倡議落地落實的現實挑戰
當今,全球安全形勢依然錯綜復雜,“在國際秩序變遷過程中,國際力量結構將繼續發生變化,原有的霸權邏輯、強權政治絕不會自動退出歷史舞臺,關于新秩序的主張及實踐也不可能輕易得到確認和適用”[4]。冷戰思維、霸權規范、大國戰略競爭、逆全球化思潮、非傳統安全問題等,仍然對全球安全倡議落地落實構成現實挑戰。
冷戰思維仍有市場。盡管冷戰已結束30多年,但冷戰的結束并不意味著冷戰思維的終結。時至今日,一些美國政客仍然抱著冷戰思維不放,在世界上制造假想敵、挑動沖突對抗,給世界安全穩定造成重大威脅。冷戰結束后,作為冷戰產物的北約不僅沒有解散,反而不斷東擴,將所謂“集體安全”防線不斷東移,最終導致烏克蘭危機。烏克蘭危機爆發后,美西方更是將中國視為最重要的“戰略競爭對手”,把俄羅斯視為“嚴重威脅”,透露出濃厚的冷戰思維。冷戰思維暗藏著地區乃至世界分裂與對抗的風險,是阻礙全球安全倡議落地落實的一個重大思想障礙。
西方霸權規范依然盛行。美國主導的霸權主義規范今天依然盛行,成為影響全球安全倡議落地落實的最大挑戰之一。盡管近年來美國的絕對實力在相對下降,但美國仍然是當今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是國際政治舞臺上不可替代的重要角色,在區域性事務和全球性事務中發揮著關鍵主導作用。美國為了維護其霸權地位,時常繞開聯合國插手他國內部事務,進行粗暴干預和軍事打擊活動。同時,英國、澳大利亞等少數國家也在極力維護美國霸權地位及現有國家規范,意在借助美國霸權維護本國利益。日本右翼則利用美國意圖遏制中國的時機,加緊修改和平憲法,全力武裝自己,不僅想走“正常國家”的道路,還伺機從中美競爭中漁利。除此之外,印度等地區性大國也在借助美國實力積極提高自身地位,推行地區霸權主義。全球安全倡議倡導的多邊外交和國際關系民主化,會在一定程度上削弱霸權國家的國際規則紅利和全球影響力,因此其落地落實也必然會受到霸權國家的抵觸和反對。可以預見,全球安全倡議與美國奉行一國獨霸世界的斗爭,將在一個相當長時期內成為世界政治舞臺的斗爭焦點。
大國戰略競爭愈加激烈。國際安全格局本質上是各國博弈的結果,特別是大國博弈的結果。大國關系決定著國際安全格局的走向。令人擔憂的是,近期大國關系出現自冷戰結束以來最為劇烈的變化,大國之間戰略競爭加劇,關系降至冰點。在美國重回傳統大國博弈的老路之后,全球安全局勢驟然緊張,大國間地緣政治博弈更加劇烈,局部地區發生代理人戰爭。在歐洲,美國與俄羅斯、歐洲與俄羅斯之間的地緣政治安全結構性矛盾引發了二戰結束以來歐洲腹地最大的地區沖突。在亞太,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面對中國的迅速發展和自身實力的下降心有不甘,開始集體焦慮。為了阻滯和延緩中國的和平崛起進程,美國憑借其自身優勢,通過貿易、科技、金融等系統性手段不斷施壓、甚至直接干涉中國內政。在軍事上,全面推行“印太戰略”,構建美英日澳核心軍事聯盟,加強美日、美韓之間軍事協作,不遺余力地對我國進行戰略遏制和圍堵,給亞太地區安全和全球安全埋下重大隱患。在大國競爭加劇的大背景下,一些國家被迫卷入其中,世界的風險點、動蕩源明顯增多。人類社會再次站到重大十字路口,是重回零和博弈的老路,還是走合作共贏的新路,對全球安全倡議落地落實構成現實挑戰。
逆全球化思潮回潮上升。近代以來,由西方國家主導推動的全球化曾經給世界各國帶來巨大紅利,客觀上也強化了西方國家在全球競爭中的絕對優勢。但近些年來,世界政治經濟重心開始快速向非西方國家傾斜。無論是發展中國家在新一輪科技革命進程中強勢發力,還是新興經濟體在世界經濟新舊動能轉換過程中群體性崛起,抑或是中國在全球疫情困境中率先企穩回升,都表明全球化紅利開始向著有利于非西方國家的方向轉移。面對全球化紅利的減少和美國世界主導地位的下降,美國等西方國家內部的逆全球化思潮不斷上升。值得注意的是,這次逆全球化思潮對國際秩序的破壞性更強。從主體上看,本次逆全球化思潮在西方國家各個階層中達成了高度共識,既包括在兩極分化中絕對利益受損的草根階層,也包括因國家實力相對衰落造成相對利益受損的精英階層,還包括因國家全球治理能力降低造成全球化領導權下降的統治階層。從場域上看,本次逆全球化思潮具有多層次、多維度、多樣化的特征,包括貿易領域的“保護主義”、科技領域的“霸權主義”、思想領域的“反智主義”、以及社會領域的“民粹主義”等,其深度和廣度都有明顯的升級態勢。逆全球化思潮上升,使得部分發達國家提供全球公共產品、履行全球治理責任的意愿和能力下降,造成因全球公共產品得不到及時供給而陷入“金德爾伯格陷阱”,從而給全球安全倡議落地落實帶來重大挑戰。
非傳統安全問題更加嚴峻。近年來,人類社會過去從未發生或者很少遭遇的非傳統安全問題逐漸增多。全球突發公共衛生事件頻發;在非洲、中亞、中東、南亞,恐怖活動都有反彈跡象;極端天氣頻發、海平面不斷上升、干旱、海嘯、洪水、山火等自然災害不時給人類敲響警鐘。這些非傳統安全問題更具全球性、系統性、毀滅性和不確定性。對于傳統安全問題,人類社會已經有一系列相對成熟的防范應對機制。但對于更具不確定性的非傳統安全問題,我們還缺少成熟有效的應對機制,制度供給總體不足,對推動全球安全倡議落地落實構成現實挑戰。
推動全球安全倡議落地落實的實現路徑
推動全球安全倡議落地落實是一項復雜的實踐活動。落實全球安全倡議,必須深刻領會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維護和實現全球安全系列重要講話的思想精髓,宏觀上做好頂層設計和系統謀劃,微觀上著眼解決實際問題,著力推動全球安全倡議落地落實。
增進理念認同,堅持共同、綜合、合作、可持續的安全觀。理念是行動的先導,認同是落實的前提。解決國際安全問題、維護世界和平,首要的是樹立新的安全理念。隨著人類科技的進步和全球化的深入,當今世界日益成為不可分割的安全共同體。今天,任何國家都不可能憑借一己之力獲得絕對安全,一個國家或地區發生動蕩,必然會傳導到其他國家或地區,影響其他國家或地區的持久安全。應對全球性安全挑戰,實現世界持久和平與穩定,需要各國堅持共同、綜合、合作、可持續的安全觀。當前,應加強全球安全倡議的對外傳播工作,通過多種途徑和渠道向世界人民講清楚這一安全理念的歷史必然性、現實合理性和未來延續性,促使世界上越來越多的國家認同和接受這一安全倡議。
1.樹立共同安全理念。雖然各國具體的安全利益和訴求各不相同,但仍可以通過尊重和保障每一個國家的安全,實現具有普遍性、平等性和包容性的共同安全。中國一直強調各國應樹立合作意識,以合作應對安全挑戰,以合作謀求安全穩定,以安全促進和平與發展,努力為世界各國人民創造安全穩定的環境。通過各層級領導人對話和多渠道溝通,以及雙邊和多邊安全機制建設,妥善管控分歧,不斷推進歷史和現實問題的有效解決,不斷增強其他國家對中國的好感與信任。盡管近期中美大國之間地緣政治競爭和戰略博弈加劇,但中國仍一如既往地加強大國間戰略溝通,努力增進安全互信,化解大國矛盾。中國一直致力于與美國建立相互尊重、和平共處、合作共贏的新型國家關系,積極與美方就雙邊關系和重大安全問題進行溝通,呼吁美方摒棄過時的冷戰思維,同中方相向而行。堅決反對美方搞“小集團”“小圈子”等逆歷史潮流行動。積極打造中歐全面戰略伙伴關系,通過中歐防務安全政策對話、元首會晤等機制,加強與歐盟的安全溝通,支持歐方加強戰略自主,呼吁共同反對“新冷戰”,共同維護世界和平。
2.樹立綜合安全理念。在應對傳統領域安全方面,中國一直積極與外方加強交流合作,通過對話消弭隔閡和沖突,大力提高能戰止戰能力。在非傳統安全領域,中國一直積極為遭受疫情的國家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面對新冠肺炎疫情的全球大流行,中國開展了自新中國成立以來最大規模的全球緊急人道主義行動,迄今已向150多個國家和國際組織提供了數額巨大的抗疫物資和疫苗,對外派出多支醫療專家組,毫無保留地與世界上其他國家和國際組織分享疫情防控經驗,為消除“免疫鴻溝”、實現世界安寧安全作出巨大貢獻。
3.樹立合作安全理念。在熱點問題上,中國始終堅持談判協商的大方向,做熱點問題的斡旋者和調解人。在烏克蘭問題上,中國堅持自己的主張,秉持客觀正義,積極促進和平,得到國際社會特別是發展中國家的高度評價。在半島核問題上,中方始終堅持和推進半島無核化進程,尋求均衡解決方案,解決各方合理關切。中國以對話合作促進各國和地區安全的一系列行動,讓中國成為落實合作安全理念的典范。
4.樹立可持續安全理念。對當今世界上很多國家來說,許多安全問題都源于發展問題,發展是解決安全問題的總鑰匙,發展是最大的安全。許多發展問題的更好解決需要更有利的安全條件,許多安全問題的可持續治理需要發展提供良好的土壤。也就是說,各國只有從全球治理的高度統籌全球發展和安全,才能構建人類安全共同體,才能開創人類更加美好的未來。
壯大推動力量,把發揮發達國家主導作用和發展中國家制衡作用結合起來。從理論上講,維護全球安全是全球每一個國家和地區的責任和義務,無論是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概莫能外。一方面,發達國家應發揮主導作用,承擔更大的國際責任。發達國家作為世界體系的主導者、全球安全成果的最大受益者,理應承擔更大的國際責任,在維護世界和平中發揮帶頭作用。然而,受到內部矛盾加劇、政治穩定性下降、民粹主義上升和政策連續性不強等多重因素的影響,他們在全球安全事務中發揮作用的意愿和能力受到制約。但作為世界體系的主導者,發達國家仍應履行全球義務,在發展上應采取更加負責任的經濟政策,避免政策負面效應外溢,避免對發展中國家造成嚴重沖擊。在安全上應為全球安全提供更多公共產品,追求更多的全球安全絕對收益,而不是自身安全的相對收益。
另一方面,近年來,新興經濟體和發展中國家經濟社會發展取得顯著成就,在國際事務中發揮的作用越來越重要,代表著國際秩序的新發展趨勢。這些國家追求更高水平發展和更高水平安全的意愿更加強烈,是平衡全球發展與全球安全的重要力量。發展中國家在探索符合本國國情的發展道路、更好應對各種安全挑戰的同時,不斷加強團結、深化合作,推動經濟發展和全球安全治理取得新進展,對美西方國家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發揮了一定的制衡作用。
完善協作機制,發揮聯合國在維護全球安全方面的核心作用。兩次世界大戰的慘痛教訓催生了聯合國這一全球安全架構。作為當今世界上最具普遍性、代表性和權威性的國際組織,聯合國以維護國際和平與安全為明確宗旨。聯合國成立70多年來,在回應人類關切、保障世界和平方面發揮了無可替代的重要作用。然而,近年來少數國家搞雙重標準、例外主義、曲解國際法等逆向活動,不僅嚴重挑戰了聯合國權威,而且使全球安全體系更加脆弱不堪,削弱了聯合國在維護全球安全方面的核心作用。
全球安全倡議強調維護聯合國的權威,支持聯合國發揮作用。中國作為安理會五大常任理事國之一,始終強調大國應該在維護聯合國權威方面發揮帶頭作用,始終在聯合國安全框架內開展合作與競爭,以保證國際安全體系的正常運行。自1972年恢復在聯合國的合法席位以來,中國忠實履行安理會常任理事國職責使命,以實際行動踐行《聯合國憲章》宗旨和原則,尊重和維護聯合國權威和地位。在各種雙邊或多邊場合,中國廣泛團結國際社會特別是發展中國家,進行維護聯合國的權威、踐行多邊主義的外交斗爭,多次呼吁共同反對“新冷戰”和陣營對抗,與國際社會一道共同維護世界和平與穩定。
為增強聯合國應對各種傳統和非傳統安全威脅的能力,中國支持聯合國在完善基本體系、提高工作效率方面的改革。在推動安理會改革問題上,中國積極參與聯合國大會政府間談判,推動共識不斷凝聚。中國強調,安理會改革應優先增加發展中國家、特別是非洲國家的代表性,讓更多國家有更多機會參與決策過程。
做實重點工作,推動構建普遍安全的人類安全共同體。推動完善全球安全治理體系。面對安全威脅的多樣化復雜化,中國積極推動國際合作,團結各國人民共同推動完善全球安全治理體系。為維護全球戰略穩定和持久和平,中國牽頭推進發表了《關于防止核戰爭和避免軍備競賽的聯合聲明》,強調加強國際核安全合作,推動構建公平、合作、共贏的國際核安全體系,為人類實現持久和平加了一道“安全閥”;積極開展國際反恐合作,推動《聯合國全球反恐戰略》全面實施,建立和完善國際合作反恐框架機制,提高世界各國合作反恐能力;提出《全球數據安全倡議》,倡導尊重彼此網絡空間安全利益和重大關切,建立多邊、民主、透明的全球互聯網治理體系。
推動構建均衡、有效、可持續的全球和地區安全架構。中國作為全球安全倡議的倡議者和行動派,重視并尊重各方合理安全關切,積極推動構建均衡、有效、可持續的安全架構。在烏克蘭危機以及中東、阿富汗、伊朗核、朝鮮半島核等一系列國際和地區熱點問題上,中國堅持勸和促談,發揮了重要的建設性作用。與有關鄰國和發展中國家積極開展反恐、禁毒、警務執法、邊防安全等合作,致力于同各方通過協商和談判解決領土主權和海洋權益爭議,共同營造和維護安全的國際環境。
結語
全球安全倡議是習近平外交思想在國際安全領域的集中體現,為全球安全治理提供了中國方案和中國智慧,順應和平與發展的時代潮流,為共建人類安全共同體指明了方向。盡管這一倡議在落地落實中還面臨諸多挑戰,但推動倡議落地落實的思想共識在不斷達成,積極力量在不斷凝聚,中國將同全世界愛好和平的人民攜手推動倡議落地落實,為人類開辟更加美好的未來。
注釋
[1]習近平:《堅持合作創新法治共贏 攜手開展全球安全治理》,《人民日報》,2017年9月27日,第2版。
[2]劉卿:《全球安全倡議的理論價值與實踐路徑》,《東北亞論壇》,2022年第5期。
[3]王德華:《總體國家安全觀的哲學內涵與時代價值》,2021年9月10日,https://www.fx3hl.com/page/2021/0910/9320355.shtml。
[4]徐步等:《全球安全倡議的重大理論意義與實施路徑筆談》,《國際問題研究》,2022年第4期。
責 編∕李思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