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連市養老機構空間格局特征及影響機理研究

張常仁，鐘敬秋,3，蔣佳霖

(1.遼寧師范大學 海洋經濟與可持續發展研究中心，遼寧 大連 116029；2.遼寧師范大學 地理科學學院，遼寧 大連 116029；3.中國科學院 地理科學與資源研究所 資源與環境信息系統國家重點實驗室，北京 100101)

日益嚴峻的人口老齡化成為我國社會發展進程中不可避免的現實問題.在衡量人口老齡化程度時，通常將60歲及以上的人口占總人口的比例超過10%或將者將65歲以上人口占總人口的比例超過7%作為判斷老齡化的標準[1-2].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數據顯示，截至2020年，全國共有141 178萬人，其中，60歲及以上人口達26 402萬人，占總人口18.70%，同2010年比，上升5.44個百分點，說明我國的人口老齡化程度進一步加深[2].杜鵬等人的研究顯示，中國老年人口的規模將在21世紀中后葉增長至峰值[3].《中國發展報告2020：中國人口老齡化的發展趨勢和政策》中認為，中國老齡化將于2050年達到峰值，65歲以上人口將占總人口數的27.9%[4].人口老齡化成為我國人口既定的發展趨勢[5-6].以長時間為尺度能夠發現老齡化呈現出高速增長態勢，與我國城市化進程加快——人口集聚及經濟快速發展、宏觀政策實施——生育率水平較低、老年人收入較低及社會服務體系尚存在短板及人民觀念轉變有顯著相關性[7].“十四五”規劃綱要提出，到2025年，養老機構護理型床位占比要從“十三五”時期的48%提高到55%，為失能老人的照護底線提供有力保障[8].面對老齡化加速、快節奏社會導致傳統家庭照料不斷弱化等背景，必須重視養老問題，以全社會獲得滿足感為前提，不斷加強對健康公平這一概念的深入把握，積極應對老齡化已成為當下區域和諧可持續發展重要議題.

在省市層面老齡化時間進程存在差異性，1979年上海市就已進入老齡化社會，是我國最早進入老齡化社會的城市[9].根據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結果，遼寧省老年人口(60歲及以上)占總人口的25.72%，為全國老齡化最高的省份，遠高于全國平均水平[2].省內大連市更是深度老齡化的典型城市.大連市戶籍60歲以上老年人口共有165.6萬，占戶籍總人口的27.66%.老有所養、老有所醫、老有所樂、老有所安是中國現階段在適老化下追求的美好愿景.老齡化背后，養老問題不容忽視，亟待獲得關注.遼寧省提出《遼寧省養老服務體系建設省補助激勵支持實施辦法》，將遼寧省14個市劃分為三類地區，大連、沈陽與盤錦為第一類地區.大連三面環海，山海相間，氣候宜人，獨特的濱海風光與氣候條件使之成為東北地區乃至全國重要療養、休閑養老圣地.如何化老齡人口為區域養老產業資源，需以養老設施供給為依托.針對大連市人口老齡化問題的研究現涉及以下方面：一是人口老齡化趨勢、影響及應對措施.已有研究表明，宏觀層次看，大連市人口老齡化發展迅速，形勢較為嚴峻[10]；從微觀角度看，下轄個區、市、縣老齡化進程具有差異性，以中山區和西崗區較為嚴重[11].二是養老模式的研究，包括社區養老、家庭養老、機構養老等具體養老模式的調查研究及新興的“醫養結合”服務模式探究.社區養老以其空間靈活性、可達性與環境穩定型在老年群體中具有較強的普適性[12].三是養老服務業發展機制及創新模式研究.針對機構養老問題的研究主要包括以下方面及問題：養老機構服務質量及滿意度分析；針對醫養結合、康養林、濱海養護等特色性機構養老服務模式探究；養老機構護理人員水平分析；養老機構發展現狀及影響因素分析、養老機構的布局及時空演變分析及在老齡化嚴峻的背景下養老機構稀缺的問題[10，13-16].

基于現有成果，選取大連市346個養老機構，利用ArcGIS技術對大連該346處養老機構的空間分布格局進行可視化表達、并對其分布特征進行分析；結合大連市各區縣老年人口數量差異，根據各區縣內養老機構數量及各區域內養老機構可提供的床位總數進行適宜性評判，提出具有針對性的合理建議，為深度老齡化的大連市關于養老機構合理布局及養老資源協調提供科學指導.

1 數據來源及研究方法

1.1 研究區域及數據來源

大連市是副省級城市，轄7個區、1個縣、代管2個縣級市.大連市雖不是省會城市，但其以沿海地理位置優勢，與國際經濟聯系日益密切，位列2021年GDP排名第29位，超過同省省會城市沈陽，處于東北三省內城市首位.在經濟迅速發展的進程中，老齡化問題日益嚴峻，適老化社會發展成為大連市未來能否進一步深入發展的決定因素之一.本文以大連市養老機構為研究對象，依據城市化大連市各區縣老年人口狀況，對各區縣內養老機構空間分布、養老機構提供的床位及老年人口比例的匹配度進行研究.

研究數據主要來源于以下方面：①大連市養老機構數據來源于大連市民政局于2021年3月1日發布的信息；②大連市老年人口數據來源于大連市統計局于2020年6月14日發布的《大連市2019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遼寧省統計年鑒、大連市統計年鑒及通過電話訪問大連市統計局獲取相關數據；③大連市各區、市、縣行政區域土地面積來源于大連市統計年鑒；④實地走訪或電話訪問各養老機構；⑤查閱相關文獻、檔案.最終，得到346處養老機構的完備信息.

1.2 研究方法

利用地理信息系統，借助ArcGIS空間分析技術.收集大連市養老機構信息建立相應的養老機構數據庫，匯總各區縣內人口年齡結構統計數據建立老年人口分布數據庫.空間分析是基于空間數據的分析技術，依托地學原理，通過分析算法，將空間數據中空間對象的空間位置、空間分布、空間形態、空間形成和空間演變等信息提取.本文采用ArcGIS空間分析方法，對大連市養老機構空間分布、提供床位數量與老年人口數量的協調性進行評價.并借助ArcGIS進行專題地圖繪制，使數據具備更強的表達力，增強規律及結論的說服力.

2 結果與分析

2.1 養老機構的空間分布現狀

2.1.1 養老機構空間布局及分布特征

本文共研究大連市346處養老機構.利用ArcGIS繪制大連市養老機構分布圖,并通過養老機構POI點分析養老機構空間分布.以大連市為空間尺度，得出大連市內四區(中山區、西崗區、沙河口區和甘井子區)地域面積雖小，但養老機構分布的密集程度遠高于其他6處，為養老機構分布密集區.

以大連市各區、市、縣域為空間尺度，其的養老機構分布也存在一定特征.根據表1可知，甘井子區雖然養老機構數量最多，但由于行政區域面積較大，分布密度適中；且甘井子區東南部分布更為密集.旅順口區養老機構數量少，又因行政區域面積較大，因此分布密度很小，并且主要集中在其行政區域內中部地區.普蘭店區、金州區、瓦房店市和莊河市由于行政區域面積居于全市前4位，加之養老機構數量較少，因此其分布密度居于全市后4位.中山區、沙河口區和西崗區雖然行政區域面積小，但其養老機構數量適中，分布密度處于全市前3位.其中，西崗區養老機構分布密度最大，為1.420 2(處/km2).而長海縣屬于海島，行政區域面積較小、有限的空間決定了有限的養老機構數量，但相較而言養老機構分布密度適中.

表1 大連市養老機構數量及分布密度統計表

從表1可以看出，大連市養老機構在空間尺度上可分為3個等級：第一級是甘井子區，大連市養老機構以甘井子區最為集中，該區內養老機構占大連市養老機構總數的31.55%；第二級是普蘭店市、西崗區、沙河口區、金州區和莊河市5區縣，養老機構數量大致相同，5區縣養老機構數量之和占總數的50.60%；第三級是中山區、旅順口區和長海縣，區縣內養老機構數量較少.

2.1.2 養老機構性質特征

通過對全部養老機構開辦性質的統計與分類，大連市養老機構共有城市公辦院、民辦、公建民辦和農村敬老院4類.在346處養老機構中：民辦養老機構達282處，占總數的81.50%；其次農村敬老院有53處，占總數的15.32%；再次為城市公辦院，有9處；最少的為公建民營類養老機構，僅有2處.

城市公辦院與公建民營養老機構主要是以政府部門為導向，但兩類養老機構存在一定異同.首先，城市公辦院是政府已經建立完成的具有公有性質的養老機構，但隨著社會市場經濟發展，其經營權交由民間組織管理與運營的養老機構.而公建民營養老機構是指在養老機構建立時，政府需要摒棄包辦包管、高耗低效的管理與運行機制，按照辦管分離的原則，招標服務團體管理運作，政府在其中只起行政管理和監督的責任.兩類都是以公益性為主，即非盈利性為根本，能夠提高養老機構運營效率、降低運營風險[17].但其發展尚處于初期，數量較少，但這兩類性質的養老機構具有不容忽視的作用.主要集中分布在距政府較近的中山區內.由于其所處地理位置以市中心為主，因此，主要是由生活條件較好的家庭或有固定退休金的老人入住.

民營養老機構和農村敬老院本質上存在異同.相同則表現為該兩類養老機構都具備不受政府資金控制、能夠選擇成本較低地點作為機構所在地；能夠合理配置資源迎合市場需求等優勢，因而在空間尺度上具有較大選擇空間.民營養老機構和農村敬老院遍布大連各區、市、縣域，民營養老機構與農村敬老院中山區以外區域的全部養老機構類型.這兩類養老機構主要為高齡、空巢或生活困難的老年人提供服務的機構.其收費水平相對較低，但在養老設施與專業人才服務上存在一定落后性.而不同則表現在絕大多數民營類養老機構分布在市區內；除莊河市、長海縣沒有分布外，其他區、市域均有分布，并集中在市內四區，其他地區呈零星分布或均勻分布.而農村敬老院主要是集中在大連周邊區、市、縣域內，遠離市中心，這與中心市區具有較高城市化水平具有一定關系.

2.2 各區內養老床位數分布特征

大連市346處養老機構共提供30 881張床位，其中，1 382張床位為養老機構中單獨提供床位數之最.標準差約為133.733張，其中，83.53%的養老機構提供床位數低于標準差，僅有57處養老機構提供的床位數高于標準差.根據表2中統計數據易知，甘井子區養老機構提供的床位總量達9 543張，而長海縣養老機構提供的床位總量僅為550張，不足甘井子區養老機構提供床位總數的1/17.這與長海縣為海島，行政區域面積小，區內居民較少有一定的關系.

表2 大連市各區、市、縣床位數及人均床位數

大連市各區、市、縣域平均床位數為3 088張.市內4區中除甘井子區外，其他3區床位數量均低于平均水平.莊河市、瓦房店市、普蘭店區、金州區的養老床位資源較豐富，其中，莊河市、瓦房店市和金州區的床位資源均高于平均值.

統計大連市各養老機構提供床位總數，并以大連市各養老機構提供床位數的標準差作為衡量標準，易知絕大多數養老機構提供的床位數介于-0.5～0.5 Std.Dev.(為standard deviation的縮寫)，其分布遍及大連市各區、市、縣域；在中心四區內分布密集，而在周圍地區呈均勻分散分布.床位數小于-0.5 Std.Dev.的養老機構主要分布于甘井子區，在普蘭店市的西南部及東部零星分布.而介于0.5～1.5 Std.Dev.的養老機構在各區、市、縣內都有極少數分布.床位數大于1.5 Std.Dev.在大連市呈現出零星分布的狀態.并且高于0.5 Std.Dev.的養老機構數量遠遠小于低于0.5 Std.Dev.的養老機構.

2.3 老年人口布局的差異性

根據大連市各區、市、縣域內人口數量，規定60歲以上即為老年人口.總體而言，瓦房店市老年人口數量為27.39萬，是大連各區域內老年人口最多的地區，占大連市老年人口總量的16.54%；而長海縣老年人口數量僅為1.99萬人，既是大連市各區域內老年人口數量最少的地區，也是老年人口比例最小地區.

從大連市各區、市、縣為空間尺度，并以各區域的總人口數為參考標準，發現西崗區60歲以上老年人口為9.1萬人，占該區36.41萬總人口的比例為32.48%，是大連市老年人口占比最大的區域；而金州區60歲以上老年人口雖遠高于西崗區，為21.41萬人，但其在該區所占比例為大連市區域中最小值，為25.44%.

以行政區劃為單位，計算各區、市、縣人均床位數(如表2)，來衡量各區域內床位數與老年人口的匹配度.結果顯示，沙河口區平均每112人共享一張床位，床位資源最為緊張.床位資源豐富的甘井子區，也達到平均每24人共享一張床位.而這僅僅統計的是戶籍人口，若使用常住人口分析，則床位資源的稀缺程度會更大.

3 影響機理分析

3.1 老年人選擇養老機構影響機理分析

老年群體作為養老機構服務的主要群體，在養老機構的選擇中具有一定主動權.2018年民政事業發展統計公報的數據顯示，全國共有28 671處養老機構；2019年時，全國養老機構共有34 369處.2018—2019年養老機構數量上升率為19.87%，以此為標準計算，2020年全國養老機構數量約為41 199處.以市域為統計單位，全國共有293個地級市，平均每處地級市有140處養老機構.大連市346處養老機構遠高于全國平均水平，雖與老齡化進程存在差異，但大連市老年群體仍具有一定的選擇權.根據現有研究，歸納影響老年群體選擇養老機構的驅動因素.統計整理后，主要分為主觀與客觀驅動因素兩部分(見圖1).

圖1 養老機構的選擇及未來發展機理

主觀驅動因素主要包括老年人的家庭結構、個人或家庭經濟收入狀況、老年人的人生閱歷、自身需求及意識形態轉變以及伙伴吸引這五部分.其中，結合生活實例能得出老年人家庭結構、個人或家庭經濟收入狀況與自身需求及意識形態轉變的影響所占比重較大.贍養老人是中國人民沿襲的優良傳統，更是中華兒女義不容辭的責任.而隨著家庭結構的縮小、個人或家庭經濟收入狀況的改善、以及社會大環境生活節奏的轉變，使得傳統的居家養老逐漸向機構養老過渡.在養老問題上的經濟可投入性決定了選擇的養老機構性質類型.通常，公建民營或城市公辦院類養老機構數量較少，其面向對象主要為失獨老人、空巢老人等弱勢老人，兼具公益性與商業性.而民營養老機構服務群體較為廣泛.并且就其收費金額也存在差異性.民營養老機構主要體現出商業性，收費標準因而存在一定上升空間；而公建民營等性質的養老機構雖機構服務、人員專業性強于民營養老機構，但其最大特點為公益性，收費標準的普適性較強.2020年大連人均GDP約為11.69萬元，以月為統計單位則平均每月人均GDP約為 9 741.67元.根據統計數據，大連市養老機構平均每月費用為3 815.67元.以此標準說明選擇機構養老的具備可能性.而自身需求及意識形態轉變可能是老年群體選擇養老機構的重要動因.在現代社會，老年人作為具備經濟能力的群體，能夠根據自身經濟狀況及家庭狀況權衡，做出合適的選擇.傳統意識形態下，家庭養老為主要養老方式；而新時代的社會，部分家庭養老的條件存在不可避免的抑制因素，進而要求老年人能夠改變傳統觀念，適應當下社會.隨著社會高等教育的普及，老年人的思想教育水平提升，獨立意識也增強，相較而言，選擇機構養老的可能性也更強[18].而伙伴吸引不僅能使老年人產生心理寄托，還能為老年人提供提前了解養老機構的條件.因此，其對老年群體選擇養老機構具備一定影響.

客觀驅動因素主要是從養老機構自身的角度出發，分析其對老年群體的吸引力.主要包括4方面因素，養老設施狀況、機構提供服務水平、專業人員水平及環境感受條件.機構提供服務水平包括基本生活服務保障、心理健康精神服務、醫療康復保障與文化娛樂服務等.其中，基本生活服務保障與心理健康精神服務最為重要.被定義為老年群體的人大多已經退休，工作壓力與學習壓力逐漸轉為生活壓力，使得衣食住行等基本生活服務保障成為老年人關注的熱點問題，選擇養老機構養老首先要滿足這一需求.心理健康精神服務也是在選擇養老機構時至關重要的考察要素.老年人被歸為心理健康服務重點人群.通常老年人的心理會發生較為明顯的變化，尤其是在養老機構內的老年群體，關注的重點是生活起居，會一定程度上忽略心理健康發展及精神服務.而在養老機構老年群體抑郁、焦慮等心理問題普遍的背景下，心理健康及精神服務是實現機構“健康養老”、老年群體安享晚年的有效方法[19].隨著“醫養結合”的養老模式的普及，對醫療康復有保障的養老機構更關注老年群體的生理健康，能夠實現慢性疾病預防、護理與養老的統一[20]，成為很多老年人的首選考慮要素.專業人員水平對老年群體的選擇具有一定影響.專業人員包括護理專業人員與管理專業人員.老年群體在養老機構內與護理人員接觸最多，其專業水平，包括護理能力、性格品質與養老服務質量高低相聯系，對老年群體的選擇影響較大.而養老設施狀況與環境感受條件是在上述條件得到滿足后的考慮要素.總體上看，設施良好、環境質量佳的養老機構更具有吸引力.

3.2 養老機構未來發展機理分析

伴隨老齡化日益嚴峻以及新型養老方式的出現，機構養老的發展前景廣闊.除了國家政策等宏觀多層面影響外，結合上文結果與分析可知，養老機構還受到老年人口與養老機構本身的影響.作為養老機構服務的特定群體，老年人口的數量及分布特點對養老機構的作用不可忽視.老年人口數量適中且空間分布上呈現出均勻態勢，利于養老機構的平穩發展；而老年人口過多會造成空間上的集聚分布，導致機構實際床位資源與需求之間存在不平衡，供需矛盾突出；老年人口過少以短期時間看會引起資源浪費，長期來看其市場潛力巨大.而養老機構自身的成長對其未來發展同樣產生作用.其數量與分布之間的對應關系存在差異.具體來看，現階段養老機構分布均勻且數量豐富，使該地區具備接受老年人口增加的基礎條件，進而會帶動當地養老機構的發展.而數量稀少，不論分布集中或分散，都在一定程度上抑制養老機構的前景，但也為新興養老機構提供區位選擇空間.

4 結論與建議

4.1 結論

本文基于空間分析方法，對大連市老年人口分布狀況、養老機構數量、養老機構分布、養老機構床位數及其與老年人口數量的匹配度進行可視化表達與分析研究.主要結論如下：

大連市養老機構數量在空間上大致呈獻出由中心向外圍“梯降式”減少趨勢.中心區對應第一級即養老機構集聚區——甘井子區；過渡區為第二級——5區縣，分別是西崗區、沙河口區、金州區、普蘭店區和莊河市；外圍區為第三級——4區縣，包括旅順口區、瓦房店市和中山區和長海縣.對比大連市60歲以上戶籍人口，養老機構的分布存在一定不均等化現象，需要及時調整.

而床位資源大致呈現與養老機構相同的分布，但存在一定差異.以甘井子區最為豐富，其次為莊河市，最少的區域為沙河口區、中山區、西崗區、旅順口區及長海縣5區縣.例如：沙河口區老年人口較多，但其床位資源比較匱乏，全區11.02%的老年人口僅擁有大連市5.29%的床位.而跨區選擇養老機構對于老年人來講，既會耗費額外的交通費用，也會降低老年人入住養老機構的主動性.

與此同時，養老機構還性質差異較大的現象.大連市81.50%的養老機構為民營養老機構，而民營養老機構相較于公建民營或城市公辦院養老機構來說，服務設施稍差，專業服務及護理人員較少或專業化水平欠缺，主要顧全生活起居，而在休閑娛樂、精神關懷、醫療護理服務等方面的差異[18].以上都將不利于民營養老機構在老齡化背景下的發展.

4.2 建議

第一，加大公建民營養老機構及城市公辦院的建設力度，深化體制改革.公辦養老機構及公建民營養老機構的公益屬性明顯，其收費標準的制定相較而言應以便民化為前提，要深化養老機構內部改革，積極調整收益標準，讓收益用途更透明化，為老年群體提供兜底保障.同時，制定公建民營養老機構及公辦養老機構管理辦法，細化相關評審標準，切實保障其有效實施.積極應對老齡化社會應讓老年群體有切實體會，公建民營養老機構的建設更是為“積極應對”的施行提供基礎.讓養老問題逐漸走向國家化，制度化，為老年人的養老問題，尤其是經濟困難失能老人的養老服務提供基本保障.

第二，促進民營養老機構及農村敬老院的改革，發揮家庭、社區與機構聯合養老模式.目前，一部分民營養老機構存在收費水平較高、服務水平亟待提高、護理及管理專業化人才欠缺、醫養結合不深等問題；而農村敬老院主要是設施及技術較為落后的問題.這些問題是民營養老機構及農村敬老院在未來持續發展中制約因素之一.但隨著城市及鄉村發展與建設需要，土地資源日益短缺，使得增加床位數這一硬性要求的實現尤為困難，因此發揮家庭、社區與機構養老聯合模式既能緩解現下人地供需矛盾，且以其時空靈活性、設施多樣性的特點也能為老年人提供更充實的、易獲得滿足感的養老服務.

第三，支持養老機構的規模化與連鎖化.打造具有影響力和競爭力的養老服務商標品牌，對養老機構的深入改革及發展有正向促進作用.大力開展城市企業協同推進養老機構發展行動計劃.因為品牌建設能夠減低企業經營風險，增強企業對市場的適應能力.在建立品牌的過程中，政府勢必會參與其中，因此，品牌化給政府的有效指引提供特定線路，可以對護理人員進行專業化培訓，加大管理者的被管理力度.在政府的進一步指引下，養老不僅僅是社會事業更是一份朝陽產業[21].

第四，加強養老機構能與高校、技術學校的強強協作.許多養老機構與高校、職業技術學校間有志愿服務的合作協議.高校擁有具備較強奉獻精神的青年人，技術學校擁有具備專業技能的人才，其志愿服務活動能夠為老年人帶來不同的感受.因此，應繼續大力倡導高校與養老機構的合作，讓青年人能夠為社會奉獻一份力量.且高校志愿服務組織服務的養老機構不應僅局限于城市地區，還應對農村敬老院多一份關注.

第五，根據老年人口數量合理布局養老機構及床位數、優化養老機構環境.在大連市老齡化背景下，如何能夠合理分配養老資源尤為重要.養老資源的合理布局，能確保在青年人口、勞動人口外流的情況下，社會和諧穩定發展.大連市政府應抓住這一契機，合理調控床位資源，優化老年人口與床位數量的匹配度，持續優化養老機構內外部環境，為國家積極應對老齡化這一政策的有效施行做鋪墊.

5 結 語

21世紀以來，我國老齡化問題日益突出，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是我國一項重大的國家戰略.但由于生活方式的改變，傳統的家庭養老逐漸走向機構養老，對養老機構分布現狀、床位數與老年人口分布的匹配度進行分析的結果對今后養老機構改革及規劃具有重要意義.本文通過對大連市養老機構的分布現狀、養老機構性質及床位數與老年人口匹配度研究，發現其分布及人均床位數存在一定差異及問題，根據國家相關政策及存在問題提出合理性的建議，可為今后大連市養老公平的深入發展、養老資源優化調控提供理論與決策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