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銳彪和林國棟上了張帆的車。
張帆問:“沒事吧?”
林國棟說:“孩子們大獲全勝。”于是,便把里面發生的事繪聲繪色地說給張帆聽。張帆聽完哈哈大笑,無比暢快。
汽車很快便折回出發點,他們三人走進那簡樸雅致的辦公室。回到辦公室,銳彪的第一句話是對侄女說的,他說:“燕子,事情已經解決了。”
燕子紅著臉,感激地說:“謝謝叔叔。你們要小心那個披著人皮的徐校長,他是一個壞透的人。我擔心你們搞不贏他,他不是人,是一個魔鬼。我們學校文藝班、舞蹈班的女同學,差不多都被這個惡魔和他的富豪朋友搞壞了,整個三觀都被扭曲了。”
銳彪皺著眉,牙咬得咯咯響,他對著侄女說:“別擔心我們,前面就算放一口油鍋,我們也敢跳進去,他們低估了正義的力量,他們太迷信黑惡勢力了,他們太相信保護傘的力量了,我們將會為正義拼搏到底!”
張帆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砸在茶幾上,憤怒地說:“怪不得我時常在傍晚的時候,看見有豪車去接女孩子吃飯,那些司機,戴著墨鏡,還有金燦燦的項鏈,手指上戴著幾個大戒指。有時深夜,才看見他們送女孩子回校,都是醉醺醺的樣子,原來就是拉女孩子去陪唱、陪吃、陪跳舞。這辦的是什么學校啊!”
林國棟眼睛也濕潤了,他連忙說:“我們老師對不起孩子,對不起家長,我們一定不能只埋頭教書,不能只低頭看分數,抬頭望名校,我們要站出來,向這些兩面派進行有力的斗爭。要劍出鞘了,不能等閑視之!”
張帆說:“我一直以為他們所干的壞事只盯著權和利,以為我們受了很多的苦與累,誰知道他們竟然把女孩子當‘餌’,去討好那些社會渣滓,那些道貌岸然的政客,那些土豪。我們一定要聯起手,展開不懈的斗爭,不能放任這些污濁的東西亂來!”張帆接著便說出了他們難以啟齒的往事。
他們三個家庭和劉虎、徐副校長剛開始合作項目時,都是挺正常的。后來他們搬到這個地方,就像進了套子一樣,一切都開始不順利了,租了小山岡那塊地成立公司后,劉虎和徐副校長提出公司要正常化、規模化、規范化,要給他們公司設財務總監、項目總監、獨立監事等。
大家以為是為了公司好,同意了,接著就招來了一群人,后來一打聽,新招進來的男男女女都是劉虎和徐副校長的親戚。起初還沒什么沖突,一段時間過后,那幫人便狂起來了。公司掙了錢,他們便要分紅,從來不想擴大經營。
為了得到更多的分紅,那幫人還在劉虎和徐副校長的煽動下合謀陷害他們。那是一個夏日,三個家長都接到了徐副校長的邀請,去沐足、按摩。
沐足、按摩前要進行淋浴,三個人把衣服都塞進保管柜里,上了鎖,就去澡堂。洗完澡,打開衣柜,怪事發生了,三個家長的內褲不見了,錢包、身份證都好好的,就不見了內褲。
徐副校長湊了過來,他說:“我的內褲也不見了,這肯定是那些心理變態的人所為,別在意,賬算在我身上,換條新的。”他叫來一個服務生,他說:“按這幾個人的身材,去柜臺拿幾條內褲來,單子記在我賬上。”
服務生打量了一下幾個人的身材,說:“放心吧,我們這里的內褲生意很好。”
穿上新的內褲,削了指甲,磨去厚皮,上了點潤滑油,腳也舒服了。身體給師傅一按摩,經絡也通暢了。幾個人便在那兒嘻嘻哈哈,感覺又回到了學生時代。一個晚上就這樣打發了。臨走時,三個家長向徐副校長一再表示感謝。
徐副校長說:“這沐足、按摩,是我們剛引進的服務性項目,揚州技藝,名不虛傳,這店是我們發展總公司名下的旗艦店,以后想來就來。”
第三天上午,張帆單位的領導收到一封信,信的內容如下:
尊敬的某領導:
其實,我們早就認識了,并沒有照面,不曾握手致意。您的老部下經常在我們聚會閑聊時說起您。我們不是好事之徒,并不準備把他背后說您的話告訴您。我們只想告訴您,您的下屬張帆和另外兩人,經常泡夜店,吃喝玩樂,嚴重地損害了單位的形象。而且,常常把自己的個人能力夸大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很不自量力。建議領導您勸屬下辦理自動離職。這是維護貴單位和個人形象的最好辦法。另外,寄上三條內褲的實圖,還有他們的DNA分析報告。望您迅速行動,因為您身邊也有我們充滿正義感的朋友,他們會得悉進展。如您不做處置,我們會越級匯報,到時,您恐怕也會牽涉進去,請好自為之。
署名:×××
領導收到這封信,當即六神無主,信雖短,但信息量極大,似一張張網,把領導緊緊捆住,額頭沁出一顆顆汗珠。他馬上打電話給張帆說:“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張帆在電話里說:“馬上到。”領導一見張帆聲音顫抖地說:“我給你辨認一張照片,你要說老實話,這關系你的人生和你的家人。”說罷,領導遞給張帆一張只有三條內褲的照片。張帆接過照片,看了看,自言自語地說:“您怎么有這照片?這其中一條內褲看顏色、尺寸、品牌,像是我的呀!”領導問:“確認嗎?別含糊了。”張帆再細細端詳,左看右看,說:“可以確定,天天洗,天天穿,就是它。另外兩條也像是我朋友的,前天晚上我們去沐足、按摩,洗完澡就發現丟了三條內褲。”
“你們真的去沐足啦,那里魚龍混雜,三教九流,去那地方干什么呀,腰痛背痛去醫院啊。”“這有什么呢?正當得很,這些人心理變態,偷褲子還寄照片。”領導說:“明人不做暗事,我把一封信給你看,看完作罷,不必外傳。”然后,領導就把信交給張帆。
張帆一邊看,一邊手不斷地顫抖,他說:“卑鄙,卑鄙!要是我年輕時,這些人準備回家養傷吧。”
領導說:“還養什么傷呀,這事只能低調處理,因為褲子在人家手中,可以變為罪證啊。而且,這告狀都有真實的署名啊,老兄。”
張帆說:“輸了,輸了。不用說我們都知道了。這事一旦給我們的家屬知道,給單位的人知道,自己內褲抓在別的女性手里,任何辯解都是多余的。”
領導說:“這些人毒如蛇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先壓下火,認輸了吧。”
張帆說:“辭官吧,辭職吧,我們是技多不壓身,活個自在。請您馬上以單位名義,緊急叫我兩個朋友也來這里,因為這事牽涉他們,組織出面好一些。”
領導很快把另外兩人叫來了,那兩人高興得直嚷嚷:“有什么高興的事呀,要領導叫我們來。”
領導按住他倆,給他們看了信,又看了那張照片,問:“這是你倆的內褲嗎?”
包公明說:“是我們的。”領導說:“要是信改寫一下,附上照片,寄去有關部門投訴,你們考慮過沒有,會有什么結果嗎?”
鐵頭說:“沒想那么多,只知道這是一個坑,已被人埋進半個身子了。”
領導說:“我是今天收到這封信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我們這兒不放出風聲,兩天后,你們單位的領導也會收到這樣的信。到時,很可能就是火燒連營一團灰燼。”
鐵頭說:“謝謝您的點撥,有內褲在異性手中,這官司打贏了也是臭名遠揚,我們回去辭職。但謀害我們的人,我們將永不罷休,此仇不報,此冤不清,白來人間一趟。”
說罷,三個男人的手緊握一起,眼里早已噙滿淚水。
領導說:“回去吧,下午給單位寫一封辭職信,多寫身體原因。”
張帆說:“身體原因?這是迫害,我們的身體好得很,以后會讓這些人領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