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是一個后起字,最早的時候并沒有“鼻”這個字,那么最初用什么字來表示鼻子呢?最初造出來指代鼻子的是“自”這個字。《說文解字》:“自,鼻也,象鼻形。”“自”的甲骨文字形就是一只鼻子的形狀。
當“自”引申為自從、自己、自然這些義項之后,為了加以區別,戰國時期又在“自”的下面添加了一個聲符“畀”來表示鼻子。“畀(bì)”是給予、付與的意思。“自”和“畀”合在一起表示一呼一吸,自相給予,于是用來指稱鼻子。這就是《說文解字》的釋義:“鼻,引氣自畀也。從自畀。”
從此之后,“自”和“鼻”就開始分道揚鑣,各有各的分工。
《說文解字》在解釋“皇”這個字的時候寫道:“自,讀若鼻,今俗以始生子為鼻子。”按照許慎的說法,“鼻子”的古義是指“始生子”,第一個孩子。其實,這并不是“鼻子”最早的古義,西漢學者揚雄在《方言》中有這樣的記載:“鼻,始也。獸之初生謂之鼻,人之初生謂之首。梁、益之間謂鼻為初,或謂之祖,祖,居也。”也就是說,“鼻”這個字最早的時候專用于稱呼頭一胎野獸,后來才引申為始生子。
不過,即使“自”和“鼻”的義項分道揚鑣,人們也沒有忘記“自”的本義,清代學者王筠在《文字蒙求》中寫道:“今人言我,自指其鼻,蓋古意也。”當人們說到自己的時候,總是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以表示最早時候的“自己”是用鼻子來指代的,現在也是這樣。
“鼻”和“祖”都是“始”的意思,而“鼻”又是始生子,因此,順理成章,先祖、最早的祖師或創始人就被稱為“鼻祖”。明人張自烈在《正字通》一書中的解釋則更為有趣:“人之胚胎,鼻先受形,故謂始祖為鼻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