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流空間理論的城市社區空間韌性概念框架與評價指標體系研究

摘要：韌性城市建設是“十四五”時期城市發展的重要任務之一，社區作為城鄉生活的基本空間單元，是城市應對災害風險的第一線，其重要性不言而喻。韌性社區建設有利于提升社區防災能力，是建設韌性城市的關鍵，但目前國內已有的空間韌性研究及實踐更多關注區域、城市等中宏觀尺度，較少有對微觀社區層面空間韌性的系統性研究，從而未能切實提升社區韌性水平。本文以流空間與韌性理論為基礎，立足于城市社區空間，具體剖析各空間要素在社區應災全階段的韌性特征及功能，構建了以社區實體空間與社區網絡空間為核心，虛實結合、相互依存的社區空間韌性概念框架。以此為指標架構邏輯，本文進一步構建了城市社區空間韌性評價指標體系，并運用層次分析法確定各指標權重，為城市社區空間韌性測度與評估奠定基礎，以期為我國城市社區空間韌性建設提供理論指導與實踐路徑，深化韌性社區實踐，進而提升城市整體韌性水平。

關鍵詞：流空間；社區；空間韌性；評價指標體系

中圖分類號：TU984.11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9500（2023）05-00-08

DOI：10.3969/j.issn.1008-9500.2023.05.015

Abstract： The construction of resilient cities is one of the important tasks for urban development during the 14th Five-year Plan period， as the basic spatial unit of urban and rural life， communities are the frontline of urban response to disaster risks， and their importance is self-evident. The construction of resilient communities is beneficial for improving community disaster prevention capabilities and is the key to building resilient cities， however， currently， the existing research and practice on spatial resilience in China focus more on the meso and macro scale of regions and cities， and there is less systematic research on spatial resilience at the micro community level， thus failing to effectively improve the level of community resilience. Based on the theory of flow space and resilience， and based on urban community space， this paper specifically analyzes the resilience characteristics and functions of each spatial element in the entire stage of community disaster response， and constructs a conceptual framework for community spatial resilience， with the core of community physical space and community network space， combining virtual and real， and interdependent. Based on this as the indicator architecture logic， this paper further constructs an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or urban community spatial resilience， and uses 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 to determine the weights of each indicator， laying the foundation for measuring and evaluating urban community spatial resilience， in order to provide theoretical guidance and practical paths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urban community spatial resilience in China， deepen the practice of resilient communities， and thereby enhance the overall level of urban resilience.

Keywords： flow space; community; spatial resilienc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隨著城市化進程不斷推進，城市規模逐步擴大、城市人口急劇上升，城市面臨著自然災害、經濟衰退、公共衛生事件等應災應急的巨大壓力。如何有效提升城市應急應災的韌性能力是城市管理、城市規劃等學科近年來關注的焦點和熱點問題。國家“十四五”規劃明確提出，要加強城鎮老舊小區改造和社區建設，增強城市防洪排澇能力，建設海綿城市、韌性城市。近年來，北京、上海、成都等城市的政府工作報告和城市總體規劃也均有涉及韌性城市的表述，城市的韌性發展已逐步納入城市治理體系，成為城市治理能力建設的關鍵內容。韌性理論自被引入城市研究領域以來，經歷工程韌性、生態韌性到演進韌性的發展，已有的城市韌性研究多集中于城市韌性評估、城市韌性提升與城市公共安全等方面[1]，近幾年，落實到空間的城市韌性研究逐漸增加，為城市韌性研究領域開拓了新視角[2-7]。其中，城市社區空間韌性研究占據重要地位，在空間韌性的構成要素上以實體的物理空間為主，研究多集中于公共空間、建筑實體等具象化空間[8-13]，而較少關注由信息流、組織流等流動關系與相互聯系構成的虛擬網絡空間。在目前信息技術廣泛普及、各類要素高速流動的背景下，實體空間經歷了衰落，但人與人、人與物、物與物之間的聯系構成的網絡空間活動頻繁，對城市社區空間韌性的影響值得深入探索。社區作為城市居民日常工作生活的高頻空間，是城市治理能力建設和實踐的前沿陣地，也是韌性城市建設的關鍵一環，對社區空間韌性的關注和研究的不足帶來了社區韌性研究的成果與建設實踐較難銜接的局面。基于此，本文將流空間理論引入城市社區韌性研究，將實體空間與網絡空間有機結合，聚焦于虛實空間結合下的社區空間韌性研究，建立系統的社區空間韌性概念框架，并以此作為架構邏輯構建評價指標體系，在此基礎上，運用層次分析法確定指標權重，為社區空間韌性評價奠定基礎，以期為韌性社區建設提供實踐指導及方法路徑支撐。

1 城市社區空間韌性概念框架

本文以城市社區空間作為研究對象，從流空間理論與韌性理論視角構建社區空間韌性概念框架，包括實體空間韌性與網絡空間韌性兩個維度。其中，社區實體空間韌性包含基礎設施韌性、室內活動空間韌性、室外活動空間韌性和綠色空間韌性；社區網絡空間韌性包含居民關系網絡韌性、信息交互網絡韌性、文化意識網絡韌性和規章制度網絡韌性，形成一個虛實結合、相互依存的社區空間韌性系統。

1.1 理論基礎

流空間理論由西班牙社會學家曼紐爾·卡斯特（Manuel Castells）在其著作《信息化社會》中首次提出，在不斷的修正與深化研究中，逐漸成為信息時代空間理論的典范[14]，他認為，以互聯網為基礎的虛擬網絡所創造的新的生產與管理模式將改變人們的生產與生活方式。虛擬空間不具備限定和圍合的邊界，甚至不具備形體，但其具備與實體空間相似的功能，使用者之間的空間聯系能帶給人一種同等的空間體驗感，這是其區別于實體空間的本質特征[15]。本文參考流空間理論，將社區中人與人交互、人與物交互、物與物交互等的相互聯系抽象為居民關系網絡、信息交互網絡、文化意識網絡與規章制度網絡等關系網絡空間，關注實體空間與網絡空間的二元性[16]，二者既具有相對獨立性，又相互影響，互為反饋，共同構成虛實結合的社區空間系統。韌性理論由加拿大學者霍林提出，最早被用于系統生態學中，用于定義生態系統穩定狀態的特征，后被引入城市管理研究，衍生出韌性城市理論，強調城市面臨災害和風險的適應性能力[17-19]。韌性社區是韌性城市研究的進一步深化，目前學者從韌性社區的概念和內涵、主要構成、指標體系、測度方法、對策建議等方面進行了大量研究[20-24]。以社區為主體的空間韌性概念框架關注社區空間系統應對災害風險的韌性特征與功能，發揮抵抗力、適應力以及學習能力，以減輕系統損傷。本文結合流空間與韌性理論構建城市社區空間韌性概念框架，既強調社區實體空間與網絡空間的二元性特征，又關注二者具備的魯棒性、恢復性、冗余性、智慧性和適應性等韌性特征，從虛實結合的角度探究城市社區空間韌性的構成要素及作用機制。

1.2 構成要素及功能

城市社區空間韌性是指社區實體空間與社區網絡空間在災前、災時、災后表現的韌性特征與發揮的韌性功能。其中，實體空間韌性包括基礎設施韌性、室內活動空間韌性、室外活動空間韌性和綠色空間韌性，網絡空間韌性包括居民關系網絡韌性、信息交互網絡韌性、文化意識網絡韌性與規章制度網絡韌性，如圖1所示。

1.2.1 社區實體空間

社區實體空間是指具有實體的、可見、可觸碰的空間，是社區各項活動的物質載體，如同社區空間系統的“骨骼”，發揮著基礎性作用。社區實體空間需要滿足居民交往與活動的需求，提供高參與感的社交場所與優質的基礎設施，為構建聯系緊密的社區網絡空間奠定基礎。相較于虛擬的網絡空間，社區實體空間具有直觀性，是目前社區韌性研究的重點。社區實體空間韌性主要表現為三點。一是災前的抵抗力，保證空間的穩定性，減輕因災造成的物理損毀；二是災時的適應力，留有冗余空間，應對突發災害；三是災后的學習力，空間優化升級，達到更高的韌性水平。

（1）社區基礎設施。社區基礎設施是社區空間韌性系統運行的基石，發揮保障功能，主要包括生活服務設施（公廁、電網、水網等）、醫療保健設施（社區衛生站、社區洗手臺等）和應急保障設施（應急避難場所、應急物資儲備）。社區基礎設施韌性表現為災前確保社區基礎功能正常穩定運行；災時具備冗余性，補充系統損傷，維持社區基本功能；災后保證救援物資流通和居民基本生活正常運轉。

（2）室內活動空間。室內活動空間是居民進行日常交往與公共活動的室內公共區域，主要起到服務的作用，包括公共服務空間、生活服務空間、公益服務空間、娛樂休閑空間與地下空間。室內活動空間韌性表現為災前提供各類服務，促進社區關系網絡的構建；災時發揮信息傳遞、應急指揮等功能；災后提供信息咨詢、物資發放等服務。

（3）室外活動空間。室外活動空間是指具備文化保護、游玩休憩、營造氛圍等功能的室外空間，是居民進行戶外活動與交流的主要場所，主要發揮疏散與轉換作用，包括文體空間、游憩空間和開放道路。室外活動空間韌性表現為災前提供社區居民戶外活動與交流場所，幫助構建居民社交網絡；災時發揮將疏散居民暫時集中的功能；災后轉換為物資儲備地點與臨時避難場所，便于統一管理。

（4）綠色空間。綠色空間具有改善生態環境、提升生活品質等功能，是居民健康生活的保證，發揮疏解和調節的功能，主要包括社區綠地和水體。綠色空間韌性表現為災前作為景觀與綠化改善社區微氣候，美化社區環境，促進社區公共健康與居民交往；災時作為隔離帶與緩沖區，起到阻隔火災、吸收洪澇等作用；災后成為居民活動與疏解心理壓力的臨時場所。

1.2.2 社區網絡空間

社區網絡空間對社區空間韌性系統產生強化作用，指虛擬的、動態的、可感知的關系網絡。隨著數字化信息技術的不斷發展，部分線下開展的日常活動如生活繳費、購物等逐漸在線化，相關實體功能空間正在不斷衰落或向虛擬空間轉化，推動了社區居民日常行為活動模式的變革[25]，并進一步強化了由相互關系構成的網絡空間。社區網絡空間不具備實體，更多以潛移默化的形式間接影響社區居民的生產生活，改變了社區居民的社交模式，居民關系網絡、信息交互網絡、文化意識網絡與規章制度網絡都受到影響。社區網絡空間韌性表現為三點。一是災前的聯系功能，維持各要素的流動與連接；二是災時的穩定性，在實體空間受到破壞時仍能發揮正常甚至更強大的作用；三是災后的強化性，受災經驗的積累會產生更強的凝聚作用，進一步強化網絡空間韌性。

（1）居民關系網絡。居民關系網絡是指社區居民在社區生活中通過社交或親緣關系形成的人際關系網絡，主要起到參與作用，包括親子關系、鄰里關系、物業與業主關系等。社區居民是社區生產生活的主體，居民關系網絡如同社區空間系統的“血管”，在網絡空間中發揮基礎性作用。從社區應災的角度來看，居民關系網絡越復雜、規模越大、聯系越強，越有利于提高凝聚力和應急效率。居民關系網絡韌性表現為三點。一是災前的維持功能，通過社交活動影響社區的人流分布與實體空間使用；二是災時的穩定性，通過信息傳遞加速人員疏散，幫助開展救援活動；三是災后的聯系性，依據親疏關系形成互幫互助的志愿集群，便于通知與管理。同時，聯系強的社區居民關系網絡有助于災后向外界接收與傳遞信息，爭取更快速的救援和更廣泛的信息與物資來源。

（2）信息交互網絡。信息交互網絡是指社區居民進行信息活動時信息流通形成的網絡空間，主要起到信息共享及傳遞的作用，包括信息傳播渠道、信息平臺、物聯網等。信息交互網絡如同社區空間系統的“血液”，信息流通的速度切實影響社區應急效率。社區信息交互網絡韌性表現為三點。一是災前的公開性，保證信息公開透明；二是災時的流通性，將災害信息傳遞到每個居民手中，降低信息閉塞造成的人員傷亡；三是災后的及時性，發布各類信息，確保災后救援和重建工作運行高效，管理有序。

（3）文化意識網絡。文化意識網絡是指社區居民在社區日常交往與活動過程中產生的應急意識、集體意識、共同意識、特色文化等知識、文化與意識的總和，包括社區特色文化、安全感、公信力等。文化意識網絡主要起到激勵與指引作用，如同社區空間系統的“靈魂”。文化意識網絡韌性表現為三點。一是災前的積累性和預防性，在生活與學習中累積應急知識，強化應急與集體意識，做好應急準備；二是災時的凝聚性，自身迅速反應，快速調動居民，及時展開行動，保證應急響應過程井然有序；三是災后的激勵性，共同患難的事實會使居民之間產生強烈的共鳴，由此產生價值認同甚至衍生出新的抗災精神，進一步強化社區文化意識網絡，有利于疏解重大災害后產生的消極情緒以及災后創傷。

（4）規章制度網絡。規章制度網絡是指社區層面的各種法律、規章、制度、體制、機制等的總和，包括政府、社會組織、居民、物業公司等主體制定的防災準備與應變計劃、防災減災政策法規、應急管理制度、保險機制等。規章制度網絡如同社區空間系統的“皮膚”，能夠有效抵抗災害風險。分工明確、秩序井然的組織與規章是保障社區穩定運行的基石，在災害風險發生時為社區居民提供保護、為應急管理提供指導。規章制度網絡韌性表現為三點。一是災前的維穩作用，保障社區各項工作穩定運行，同時也承擔編制應急預案、災情預防手冊、逃生手冊、應急手冊等相關指導性圖書的功能；二是災時的指揮作用，確保居民在規章制度指導下快速響應，采取相應行動；三是災后的監督作用，確保救援、重建等工作的順利進行，防范可能出現的責任缺失、相互推諉等情況。

1.3 要素間作用機制

在社區層面，實體空間與網絡空間之間存在顯著的相互反饋作用關系，二者的功能相互補充，互為反饋，缺一不可。社區實體空間是社區網絡空間的載體，也是社區居民生產生活、交流活動的載體，一定程度上決定了社區空間韌性的下限。政府的大部分政策、措施、空間干預很多都落實在社區實體空間層面，因此實體空間的穩定奠定了社區網絡空間的穩定，是整個社區空間韌性建設的基石。提升社區空間韌性水平要以維持社區實體空間的穩定性為基礎，在災前注意增強實體空間的抗災韌性，確保實體空間能在災時、災后最大程度地發揮功能，如提升建筑的抗震強度，強化地震來臨時實體空間的支撐力，最大程度地保障居民生命和財產安全。一方面，實體空間是網絡空間的落腳點，實體空間的規劃布局影響著社區網絡空間的構建與發展，完善的基礎設施、優質的室內外活動空間與綠色空間有利于構建強健的社區網絡空間，加強社區居民之間的聯系，促進社區網絡空間發展。另一方面，部分實體空間轉化為網絡空間，提倡線上化與共創化作為目前老舊小區空間改造的新舉措，也是空間韌性優化的表現之一。

長久以來，社區空間韌性研究以實體空間為主，對于網絡空間的關注較少，還未形成系統。近年來，實體空間經歷了大規模的衰落過程，網絡空間逐漸受到關注。網絡空間由聯系構成，數字信息技術的發展使人與人、人與物、物與物之間的聯系愈發廣泛而復雜，要素流動愈加快速而頻繁，社區空間的利用方式也發生了變革。隨著聯系的加強，網絡空間的內涵及范圍不斷拓展，實體空間存在邊界，而網絡空間不存在邊界，理論上可以無限擴展，為社區空間韌性建設提供了巨大的機遇。同時，網絡空間也在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實體空間，實體空間不再作為行為發生的特定場所，而變成網絡空間行為發生的參照物，部分實體空間將面臨功能轉型，可能伴隨著空間的壓縮、閑置與碎片化，甚至完全消亡，例如，隨著網上繳費的盛行，大部分實體繳費服務空間已然消失，變成網絡空間的一個節點。隨著實體空間向網絡空間轉化，網絡空間邊界擴張、聯系加強，未來社區空間韌性可能更集中表現于網絡空間。社區網絡空間一定程度上決定了社區空間韌性的上限，在社區實體空間遭到破壞的情況下，社區網絡空間往往仍在發揮作用，并在一定程度上補充了社區實體空間的屬性及功能。社區網絡空間的發展與聯系的增強在實體空間的基礎上拔高了社區空間韌性水平，甚至發揮更強大的作用與功能。同樣，社區網絡空間的增強也會反饋到實體空間的層面，居民關系網絡的強化、信息交互的暢通、共同意識的增強、法律制度的完善都會正向反饋到實體空間的建設中，穩固實體空間的發展，使實體空間的利用更加高效，最終營造一個虛實相生、相互依存的社區空間韌性系統。

2 城市社區空間韌性評價指標體系

基于上文構建的社區空間韌性概念框架，本文以社區實體空間與社區網絡空間兩大維度為一級指標，以其構成要素為二級指標搜集相關指標，并將指標根據特征進行歸類納入各構成要素中，構成三級指標，經過進一步篩選后形成城市社區空間韌性評價指標體系。

2.1 構建原則

基于系統性、典型性、科學性、綜合性、可操作性的構建原則，本文參考國內外社區韌性研究相關文獻、全國及地方防災減災與空間規劃相關法律法規、國內外韌性報告及韌性框架等涉及空間韌性的相關指標（見表1），通過指標細化與合并，創建了包含107個指標的非重復指標集。

2.2 評價指標體系構建

基于可操作性原則與專家咨詢，以上文構建的社區空間韌性概念框架為底層架構邏輯，本文最終構建包含2個維度、8個二級指標與31個三級指標的城市社區空間韌性評價指標體系，如表2所示。在此基礎上，本文采用層次分析法構建層級結構，邀請十名專家對各指標進行兩兩比較，根據相對重要程度進行打分，基于打分結果構建判斷矩陣并進行權重計算，根據計算結果，各指標一致性比率（CR）均小于0.1，通過一致性檢驗。最終得到各指標權重，如表2所示。

2.3 權重計算結果分析

根據計算結果可得，城市社區空間韌性評價指標體系中，實體空間韌性權重（0.821）遠高于網絡空間韌性權重（0.179），表明目前社區空間韌性評價仍以實體空間為主，關注實體空間韌性對于社區空間韌性的基礎性作用。其中，實體空間韌性維度的二級指標權重從高到低分別為基礎設施韌性（0.334）、室外活動空間韌性（0.236）、室內活動空間韌性（0.128）、綠色空間韌性（0.123），對于社區基礎設施建設與公共空間等室外活動空間的關注較高，與目前社區空間韌性研究熱點相吻合；網絡空間韌性維度的二級指標權重從高到低分別為信息交互網絡韌性（0.073）、規章制度網絡韌性（0.054）、文化意識網絡韌性（0.029）、居民關系網絡韌性（0.023），社區信息交互情況與規章制度完善程度對社區空間韌性影響較大。三級指標中，排序最高的前五位分別為交通空間（0.149）、應急避難場所（0.089）、公共衛生系統（0.086）、綠地（0.086）、建筑物質量（0.069），確保社區道路交通連續暢通、應急避難場所建設完善、公共衛生系統健全并留有冗余、綠地充足、建筑物品質優良，有助于提升社區空間應對災害風險的韌性水平。

3 結語

本文以流空間理論與韌性理論為指導，構建了城市社區空間韌性概念框架，剖析了社區空間韌性的構成要素、基本特征與作用機制，對社區空間韌性系統進行初步探討。以此為基礎，本文進一步構建了社區空間韌性評價指標體系，并運用層次分析法計算權重，為社區空間韌性測度與評價奠定了基礎。本文提出的社區空間韌性概念框架與評價指標體系有助于厘清韌性社區建設的各類空間要素與作用機制，可應用于城市韌性規劃與管理領域，推動韌性社區空間的營造與建設，促進城市社區韌性水平的提升。在未來的研究中，可在本文的理論框架基礎上結合實證研究進行社區空間韌性測度與評價，找出社區空間韌性建設的薄弱環節，提出針對性措施。“十四五”規劃提出建設韌性城市與老舊社區改造政策，我國各大城市正普遍進行韌性城市規劃實踐，社區作為城市的基本構成單位，在韌性規劃中起到重要作用，因此社區空間韌性系統有一定的研究和應用前景，有利于推進韌性社區實踐，提升城市社區抗災力和可持續發展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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