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傳能 李志成
(中共四川省委黨校,四川成都 610072)
2020年秋,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中青年干部培訓班開班式上指出,干部特別是年輕干部要提高政治能力、調查研究能力、科學決策能力、改革攻堅能力、應急處突能力、群眾工作能力、抓落實能力。對于領導干部來說,政治能力是根本能力。調查研究和科學決策能力是領導干部正確運用科學方法論的主要體現;改革攻堅和應急處突能力主要體現為領導干部敢于斗爭、開拓創新的能力;群眾工作和抓落實能力主要體現為領導干部為民解憂、真抓實干的能力。在這幾種能力中,調查研究能力是基礎,并貫穿其中。
調查研究能力作為領導干部的一項基本能力,是黨做好各項工作的重要前提,也是黨保持長期執政的成功奧秘。回顧黨的歷史,紅軍長征能夠取得勝利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以毛澤東同志為代表的老一輩革命家和浴血奮戰的紅軍指戰員對長征中的戰略轉向、戰斗戰役、決策執行等方面進行了深入細致的調查研究。面對新征程上的新形勢新問題新挑戰,各級黨組織和領導干部應該汲取歷史經驗,繼續鍛造和提高黨的調查研究能力,帶領全國各族人民走好我們這一代人的長征路。
調查研究能力即具備實施正確調查研究的能力和方法。正確的調查研究指的是黨的各級組織和領導干部在領導內政、外交、國防的各個方面事業的過程中,針對需要解決和回答的問題,深入基層、深入群眾、深入實際,系統全面地了解實際情況和形勢,經過科學和認真分析之后,作出正確的決策,來指導實踐,推動問題的解決和任務的完成。歷史和實踐反復證明,黨的調查研究能力對于我們黨科學制定決策、正確落實政策,密切聯系群眾、改進工作作風以及應對復雜形勢、破解現實難題發揮著重要作用。
調查研究能力是黨科學制定決策、正確落實政策的重要保障。只有不斷加強黨的調查研究能力,“才能從根本上保證黨的路線方針政策和各項決策的正確制定與貫徹執行。”[1]決策科學性和政策連續性是我們黨和國家始終保持長期穩定的前提和基礎。進行調查研究,對于我們黨保持決策科學性和政策連續性具有關鍵作用。如果我們黨能夠始終堅持調查研究,始終堅持實事求是,那么我們黨就能充分認識所工作的環境、內容、對象以及必須采用的方法等問題,從而科學制定決策、正確落實政策。反之,如果我們黨忽視調查研究或調查研究沒有從實際出發,那么我們黨就會因為缺乏客觀認識,導致決策失誤,給黨和人民的事業帶來損失。
調查研究能力是黨密切聯系群眾、改進工作作風的重要途徑。黨的作風關乎黨的形象和人心向背,更關乎黨的事業成敗。能否贏得民心,最直觀、最現實的尺度就取決于黨的作風。人民群眾往往通過身邊領導干部的作風形象來認識和衡量我們黨。如何贏得民心,改進作風?調查研究能力作為領導干部的一項基本能力,就是其中的關鍵要素,要形成并維持優良作風,就需要領導干部始終堅持并不斷提升調查研究能力。
調查研究能力是黨應對復雜形勢、破解現實難題的重要武器。國內外形勢的錯綜復雜、改革發展問題的頑瘴痼疾是民族復興路上不可避免的攔路虎、絆腳石。百年來,面對不斷發展變化的形勢和難題,黨始終堅持深入一線、深入群眾、深入實際,不斷強調黨的各級組織和領導干部掌握調查研究能力的必要性和重要性。簡言之,黨之所以能夠應對復雜形勢、破解現實難題,一個重要原因就在于黨始終高度重視領導干部的調查研究能力。
中國共產黨在長征時期的行動策略體現出調查研究能力的極端重要性。長征之前,中央紅軍第五次反“圍剿”失敗的一個重要原因是,當時臨時中央領導人指揮上實行的軍事教條主義做法,對不斷變化的敵情、戰斗環境缺乏基本的調查研究,忽視了調查研究能力的重要作用。長征開始后尤其是在突破敵人四道封鎖線之后,黨中央領導集體逐步高度重視調查研究工作,不斷調整相應的行軍路線和作戰計劃,取得了長征的最終勝利。可以說,長征的偉大勝利得益于黨的調查研究能力。
長征中紅軍根據客觀環境以及敵情變化,對戰略方向作出多次調整,比如黎平轉兵、西進貴州;北渡長江、赤化四川;爭取黨內團結、中央紅軍先行北上等重要轉向的成功都充分體現了黨的調查研究能力的重要作用。
1.中央紅軍決策西進、進入貴州重要轉向的成功歸因于黨的調查研究能力
轉兵貴州,建立以遵義為中心的革命根據地是紅軍長征中的重要轉向之一。1934年12月1日,中共中央和紅一方面軍主力經過浴血奮戰,損失慘重,渡過第四道封鎖線湘江,繼續按照去湘西與紅二、紅六軍團會合的計劃前進。毛澤東同志基于對客觀形勢的分析研究,決定擾亂敵軍圍剿計劃,建議中央改向敵人兵力比較薄弱且內部矛盾較大的貴州進軍。此后,黨中央歷經老山界討論、通道會議、黎平會議、猴場會議。1934年12月18日,中央政治局黎平會議正式決定放棄與紅二、紅六軍團會師和建立湘西根據地的原定計劃,克服了博古、李德指揮上的錯誤,實現了戰略方向的轉變。
中央紅軍決策西進、進入貴州重要轉向的成功歸因于黨的調查研究能力,具體體現在獲得敵情變化、環境狀況和分析紅軍行軍路線、戰略方針等方面。如何迅速搶渡烏江,向貴州挺進,攻占遵義,需要做充分的調查研究。中革軍委根據偵察到的敵情變化和烏江沿岸水文、環境、氣候的實際情況,命令各部隊在附近渡河點選擇渡口先行偷渡。其中“團長耿飆、政治委員楊成武為了解敵情,對對岸進行了火力偵察,發現北岸渡口大道是敵軍防御的重點,工事較多;而渡口上游的新渡口,敵軍配備的火力較少,且有一條小的橫路與渡口大道相通。”[2]中央紅軍根據偵察到的這一情況研究決定主攻江界河渡口上游的新渡口。最終,紅軍戰士經過渡江前細心調查以及渡江中不怕犧牲的大無畏精神,全部成功渡過烏江,打破了敵軍“圍殲紅軍于烏江以南”的企圖。
2.爭取黨內團結、中央紅軍先行北上重要轉向的成功歸因于黨的調查研究能力
爭取黨內團結,中央紅軍先行北上同樣是紅軍長征中的重要轉向之一。1935年6月,紅一方面軍和紅四方面軍勝利會師后,以毛澤東同志為代表的黨中央對內調查研究了紅一、紅四方面軍的部隊建制情況和紅軍戰士思想狀況,對外則是對紅軍部隊所屬地區的地理環境和敵情變化進行了調查研究,在此基礎上,制定出北上抗日、創建川陜甘革命根據地的戰略方針。以毛澤東同志為代表的黨中央正是在這一正確戰略方針和爭取黨內團結的思想指導下,同張國燾拒絕北上、堅持南下的錯誤主張作斗爭,率領紅一軍、紅三軍和軍委縱隊先行北上,將中國革命從危急關頭解救了出來。
北上戰略方針的確定和中央紅軍先行北上重要轉向的成功歸因于黨的調查研究能力。紅一、紅四方面軍先頭部隊在達維鎮勝利會師時,毛澤東同志就開始通過交談詢問的方法開展調查研究,以期盡快確定兩軍會合后的行軍路線和戰略方針。“毛澤東顧不上休息,即詢問了部隊的情況,從軍隊的建制,干部的成分、思想狀況,戰士們的生活、訓練、學習,一直問到師團的歷史,黨組織的建設,部隊的戰斗力,軍民關系等等。”[3]隨后,毛澤東等中央領導人離開達維鎮向懋功縣進發。在懋功擔負接應任務的紅三十軍政委李先念后來回憶說:“他打開地圖,邊看邊問,岷(江)嘉(陵江)地區的氣候怎樣?地形怎樣?人民群眾生活條件怎樣?還能不能再打回去?”[4]這個時候,毛澤東等中央領導人已經開始考慮全局問題,準備制定兩軍會合后的戰略方針。中共中央、中革軍委根據民族危機日益加深的復雜形勢和川西北地區資源匱乏的現實情況,決定放棄遵義會議制定的在川西北地區建立革命根據地的計劃,集中力量北上抗日,以期在川陜甘建立革命根據地。然而,紅四方面軍領導人張國燾卻提出了一個與中共中央不同且被后來事實證明的錯誤戰略方針。為了統一思想,解決兩種戰略方針的意見分歧,中共中央先后召開了兩河口會議、沙窩會議、毛兒蓋會議等多次會議,力爭使張國燾放棄拒絕北上的錯誤主張。但是,張國燾在對革命前途悲觀失望、個人野心急劇膨脹等多重因素影響下,仍然一意孤行地堅持南下,拒絕北上。在中共中央多次勸阻無果后,毛澤東等中央領導人為避免產生更嚴重的沖突,決定率領紅一軍、紅三軍和軍委縱隊先行北上。正是這一決定,挽救了中國革命的前途和命運。
長征中紅軍發揚革命英雄主義精神,取得無數次重要戰役的勝利,比如金沙江戰役的勝利、大渡河戰役的勝利、獨樹鎮戰役的勝利等,在這些精彩的戰役戰斗中,黨的調查研究能力起到了極其重要作用。
1. “越江渡河”(1)這里是指巧渡金沙江、強渡大渡河。重大戰役的勝利歸功于黨的調查研究能力
巧渡金沙江、強渡大渡河重大戰役的勝利使中央紅軍打破了敵人追剿圍殲的作戰計劃,脫離了可能全局覆滅的重大危險,實現了越江渡河北上的戰略目標,贏得了戰略轉移過程中的主動權。
巧渡金沙江的勝利源于黨的調查研究能力。四渡赤水以后,中央紅軍南渡烏江,佯攻貴陽,調出滇軍,乘虛向云南西北部進軍,為紅軍巧渡金沙江、北上川西創造了有力條件。巧渡金沙江的勝利既充分體現了毛澤東的高超指揮藝術和調查研究能力,也充分體現了中央紅軍細致的調查研究工作。龍街渡口、洪門渡口和皎平渡口都是沿江川滇之間的重要渡口,但是龍街和洪門兩處渡口江寬水急,不能架橋,大部隊難以迅速渡江。因此,搶占皎平渡口就成為紅軍能否順利渡過金沙江從云南進入四川的關鍵所在。中央紅軍為順利渡過金沙江,派劉伯承和宋任窮帶領先遣隊對金沙江附近及皎平渡渡口的水深、流速和守渡口的兵力進行調查并搜集船只,保證中央紅軍主力渡過金沙江。劉伯承和宋任窮過江后便在北岸山洞里,設立了渡河司令部,根據先遣隊一路調查到的皎平渡口的河寬、流速、水深狀況,制定了《渡河守則》,指揮大部隊渡江。最終在船工的全力協助下,紅一、三、五軍團和軍委縱隊全部從皎平渡渡過了金沙江,取得了渡江北上的關鍵性勝利。巧渡金沙江的勝利使中央紅軍跳出了數十萬敵軍圍追堵截的圈子,粉碎了敵人圍殲紅軍于川、黔、滇地區的計劃,實現了渡江北上的戰略方針,取得了前進中的主動權。
強渡大渡河的勝利同樣源于黨的調查研究能力。1935年5月,中央紅軍順利通過彝族地區后,馬不停蹄地向大渡河前進。敵人早已料到中央紅軍會渡河北上,在大渡河沿岸加強了防御力量,企圖使中央紅軍成為第二個石達開。中央紅軍從敵我情況、地理條件等實際形勢出發,充分調查了大渡河各渡口的河寬、流速、水深狀況,然后命令紅軍奮力控制安順場渡口。后因船只較少,主力部隊無法全部在此渡河,黨中央在初步調研瀘定橋的狀況后,又迅速決策兵分兩路,已渡河的部隊和未渡河的部隊沿河疾進,同時向西北瀘定橋進發。最終,在紅軍戰士不顧疲勞、不畏犧牲的英勇作戰下,中央紅軍主力從瀘定橋渡河點全部渡過大渡河,粉碎了敵軍企圖圍殲紅軍于大渡河以南的圖謀。
2.紅二十五軍獨樹鎮戰役的勝利歸功于黨的調查研究能力
中國工農紅軍第二十五軍的長征是紅軍長征的重要組成部分。1934年11月,鄂豫皖省委在花山寨舉行了第十四次常委會會議,初步討論決定向桐柏山區或伏牛山區實行戰略轉移。獨樹鎮戰役前,紅二十五軍戰略轉移方向歷經幾次調整。戰略轉移的成功實施以及獨樹鎮戰役的勝利,都歸功于黨的調查研究能力。
獨樹鎮戰役前紅二十五軍戰略轉移方向的幾次調整充分體現了黨的調查研究能力。1934年11月,紅二十五軍離開大別山區,向西進行戰略轉移。此時面臨著嚴重敵情,“豫鄂皖三省剿匪副總司令”張學良已將其東北軍從華北調到豫鄂皖地區,準備包圍并殲滅紅二十五軍。紅二十五軍則是迅速突破敵軍圍追堵截,成功越過平漢鐵路,接著又以兩天的急行軍進入桐柏山區。但是“紅二十五軍到達后,省委經過實地考察和聽取中共鄂豫邊工委書記張星江介紹情況后,認為此地東有平漢路,西臨漢水,距交通要道太近,回旋范圍狹小,又有敵重兵追堵,不易立足發展。”[5]于是省委立刻決定向豫西的伏牛山挺進,在那里著手創建革命根據地。紅二十五軍通過迷惑和調動敵人,表面西進,實則東進,準備在桐柏縣境內宿營時,突然得知有敵軍駐扎在周邊。省委幾個領導同志立即分析了敵情,并在一張袖珍地圖上發現駐馬店西北有一塊山地,當即決定盡快進入這塊山地。紅二十五軍憑借沿途宣傳黨的抗日救國主張和嚴格遵守黨的組織紀律,擺脫了地主豪紳們的騷擾攔截,迅速到達駐馬店西北地區的山地。隨后向伏牛山區前進過程中,敵軍已經判斷出紅二十五軍的轉移方向,急忙調整兵力部署,對紅二十五軍進行追剿,形勢對紅二十五軍非常不利。
戰略轉移過程中獨樹鎮戰役的勝利歸功于黨的調查研究能力。2016年,習近平總書記在紀念紅軍長征勝利8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中,將獨樹鎮戰斗稱為“鏖戰獨樹鎮”,與血戰湘江、四渡赤水、巧渡金沙江、強渡大渡河、飛奪瀘定橋、勇克包座、轉戰烏蒙山一起并列為長征八大著名戰役戰斗。1934年11月26日下午,紅二十五軍前梯隊二二四團進至獨樹鎮附近時,突然遭到敵人的猛烈狙擊。從獨樹鎮西去伏牛山只有一條道路,敵軍早已占據有利地形,在地形、氣候和前期準備均不利的情況下,獨樹鎮戰役打響了。紅二十五軍在軍長程子華、副軍長徐海東、政治委員吳煥先等人沉著冷靜的指揮下,在全體紅軍戰士不怕犧牲的奮戰下,打退了敵人數次進攻。緊接著紅二十五軍部立即召開會議,研究下一步行動方案,與會者在研究分析了作戰地形,敵我軍事力量等多種因素影響后,決定部隊連夜突出重圍。“突圍前,吳煥先再一次向幾個群眾詳細詢問了這一帶的地形和道路,又和其他領導同志一起仔細對照了地圖,經過反復研究,最后確定了行動路線。”[6]突圍開始后,紅軍不斷占據伏牛山一帶的高地,利用這一有利地形擊退了敵軍,紅二十五軍于29日進入伏牛山區,敵軍圍殲紅軍的陰謀再一次破產。“進入伏牛山區后,省委在部隊行進的沿途,經過認真勘察和調查,很快就發現這里不適宜創建根據地。”[7]獨樹鎮戰役勝利后,紅二十五軍繼續西進,轉移到陜西南部開辟革命根據地。
長征中黨中央制定的許多重大決策,比如赤水調敵、擺脫十萬敵軍圍堵的決策;強渡嘉陵江、配合中央紅軍戰略轉移的決策;彝海結盟、順利通過彝族地區的決策;草地脫險、挑戰人間極限的決策等,都離不開黨的調查研究能力。
1.強渡嘉陵江、配合中央紅軍戰略轉移決策的執行離不開黨的調查研究能力
紅四方面軍是中國工農紅軍的主力之一。1934年11月中旬,紅四方面軍清江渡軍事會議討論了新的行動方針,制定了下一步戰略計劃。在此期間,紅四方面軍不僅進行整編練兵,而且一直密切關注中央紅軍的行動方向。在與中央紅軍取得聯系后,為達到配合中央紅軍戰略轉移、吸引國民黨軍隊和川軍注意力的目的,紅四方面軍準備集中全力強渡嘉陵江。在強渡嘉陵江前,紅四方面軍在思想動員、敵情偵察、組織計劃等方面進行了認真準備,總指揮徐向前親自勘察地形,正確選擇了主要突擊方向。渡江各部隊從總指揮到軍師團連的各級領導,一切行動計劃的擬定和執行都是基于前期充分的調查研究,從而保證了強渡嘉陵江、配合中央紅軍戰略轉移決策的順利實施。
紅四方面軍強渡嘉陵江、配合中央紅軍北上重大決策的順利實施離不開黨的調查研究能力,具體體現在紅軍勘察地形、分析敵情、確定主攻方向等方面。紅四方面軍指揮員高度重視調查研究工作,“為了制定可行的渡江計劃,勝利實現渡江,紅四方面軍總指揮徐向前、副總指揮王樹聲,率領孫玉清、杜義德及參謀人員,翻山越嶺,長途跋涉,沿嘉陵江東岸,察看地形,了解敵情,選擇渡口,先后行程一二百公里。”[8]徐向前、王樹聲發現敵人江防有很多薄弱環節,并非牢不可破。徐向前根據調查結果,研究制定出強渡嘉陵江的作戰計劃。與此同時,各部隊也對自己當面的氣候、水文、地形、敵情等進行了認真的偵察。當時任第三十軍副軍長的程世才回憶說:“為了進一步摸清敵情,先念同志和我還有幾個師的領導化了裝,身穿藍布褲褂,頭纏白布帕子,拿著鐮刀,背著簍筐多次到江岸邊勘察。我們邊看邊記,勾畫地形草圖。我們還組織團以上干部和擔任主攻的二六三團連以上干部,分批到江岸反復偵察,熟悉敵我雙方的地形,江水的流速變化,敵人的工事構筑、兵力部署、火力配備等情況,掌握敵人的行動規律。除此之外,我們還多次派人員過江偵察敵人縱深情況。”[9]依靠總指揮徐向前和各部隊指揮員在強渡前的充分調查研究工作和各級指戰員的大無畏犧牲精神,強渡嘉陵江戰役取得了勝利,強烈打擊了敵人的囂張氣焰,有效配合了中央紅軍渡江北上的戰略方針。
2.彝海結盟、順利通過彝族地區決策的執行離不開黨的調查研究能力
1935年5月,中央紅軍北渡金沙江后,根據敵人追剿部隊的形勢變化,及時做出行軍路線調整,決定通過彝族地區,粉碎敵軍圍殲紅軍于大渡河以南的企圖。彝海結盟、順利通過彝族地區重大決策的執行離不開且得益于黨的調查研究能力,具體體現在紅軍的軍事部署、進軍路線和民族政策等方面。
一是紅軍進軍途中調整了軍事力量的配備。1935年5月會理會議后,為了便于中央紅軍在四川的行動,軍委決定由紅一軍團第一師第一團和一個工兵排組成中央紅軍先遣隊,進行戰略偵察,為北上紅軍掃清障礙。中央紅軍先遣隊在劉伯承、聶榮臻的帶領下做了大量準備工作,不僅廣泛調查了彝族民眾的風俗習慣,而且專門派偵察員偵察敵軍動向。二是紅軍基于多方調研選擇了大部隊的進軍路線。先遣隊在劉伯承、聶榮臻率領下來到瀘沽。這時,偵察員已經偵察到敵軍在瀘定橋一帶、安順場至富林一帶布置了重兵堵截。紅軍如果不能迅速搶渡大渡河,勢必被迫向西轉入更為艱苦困難的川康交界地區。劉、聶二人率先遣隊到達瀘沽后發現,從瀘沽到大渡河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相對好走但敵人重兵把守的大路,一條是崎嶇難行但敵人兵力較弱的小路。“紅軍偵察組向劉伯承和聶榮臻匯報了關于兩條行軍道路的里程、敵情、民情和給養等詳細情況。”[10]根據了解的情況,先遣隊主力調整了行軍路線,選擇了兵力相對較弱但要經過彝族地區的小路。三是紅軍廣泛宣傳民族政策和嚴格執行組織紀律。紅軍要從彝族地區經過,之所以有很大的困難是因為彝族民眾長期受國民黨政府、地方軍閥以及奴隸主的殘酷壓迫和剝削,經濟文化落后,生活極其貧困,他們對漢族民眾不信任,不準漢人的軍隊進入彝族地區。劉伯承和先遣隊其他領導同志根據之前翻越老山界時處理同少數民族關系的成功經驗與此前調查到的彝族地區不同家支的具體情況相結合,采取了有針對性的政策措施。與此同時,紅軍嚴格執行組織紀律,面對部分彝族民眾的突然襲擊非但沒有還擊,還主動幫助彝族民眾解決自身面臨的現實困難,逐漸消除了彝族民眾對紅軍的錯誤印象。最終,在以小葉丹為代表的大多數彝族民眾細心護送下,中央紅軍順利通過了彝族地區,徹底打翻了敵軍阻止紅軍前進的如意算盤,為搶渡大渡河繼續北上贏得了寶貴時間。
回顧黨的歷史,可見,紅軍長征的偉大勝利得益于黨的調查研究能力。長征中重要轉向的完成、重大戰役的勝利以及重大決策的執行都有力印證了黨的調查研究能力的重要作用。我們學習歷史,應該汲取歷史經驗,用好調查研究這一“傳家寶”、“基本功”,提升調查研究能力。
今天,我們這一代人又開始踏上了實現第二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的新的長征路。調查研究依然是我們黨有效破解新矛盾新問題的方法支撐,也是我們黨把握方向、統領大局的重要抓手。當前,世紀疫情與百年變局相互交織,新時代的長征路荊棘叢生,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更是處于關鍵時期。越是接近目標,越是形勢復雜,越是任務艱巨,越要加強黨員干部特別是年輕干部的調查研究能力。
走好新時代的長征路,各級領導干部尤其是中青年干部,要深刻思考和深入分析世情、國情、黨情的深層次變化,面對新形勢、新挑戰,“刻舟求劍不行,閉門造車不行,異想天開更不行,必須進行全面深入的調查研究。”[11]各級領導干部要重點抓住群眾急難愁盼的問題,通過掌握運用調查研究能力,深入群眾,親身察看,切實體驗,從廣大群眾的日常社會實踐中總結經驗方法,汲取智慧力量,找到破解難題的最優方案,做實做好各項工作,樹立起黨在人民群眾中的良好形象,從而更好地提升執政能力、鞏固黨的執政基礎,推動黨和國家的各項事業不斷向前發展。總之,領導干部對調查研究能力的提升須臾不可放松,唯有這樣,我們在新時代的長征路上才能行穩致遠,民族復興的中國夢才能最終實現。